第45章

  六皇子也不再为质,而是作为使者留居北麓,维护两国和平。
  百姓闻此消息都感激涕零,一时间,有关六皇子的传奇事迹,几乎传遍了两国每个角落。
  ……
  多日赶路,周送终于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北麓皇宫,高云知道贺止和周送今日回来,早已准备好一切,此时便携一众宫人在殿外迎接他们。
  “恭迎陛下与六殿下回宫。”
  周送在高云旁边看到了杜世,他好像瘦了些,但看向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周送朝他微笑,示意自己安然无恙回来了。
  杜世抹了抹眼角,也冲他露出一抹笑。
  贺止怕阵仗过大引得周送不适,便挥挥手让不相干的宫人下去了。
  他揽住周送的腰,侧过头轻声道:“坐马车累了吧?先回寝殿休息一下?”
  贺止不提还好,他一提起,周送还真感觉自己身上有些乏累困倦。
  他点点头,贺止见状就与他一起进了殿内,侍候他脱衣上榻,把被子拉到他身上才道:“睡吧,我守着你。”
  周送躺在榻上眨眨眼,看着贺止道:“你不睡吗?”
  他们回来得晚,外面已然黑了天,烛火映得屋内一片暖黄,的确引人昏昏欲睡。
  但贺止还想再看看周送的脸,此时就摇了摇头。
  周送显得有些纠结,片刻后还是缓缓说道:“可是……我想抱着你……”
  贺止微愣,随后有些失笑,他怎么总是突然就说出一些让人心颤的话?
  周送的要求不能不应,贺止便也脱了衣躺在他身边。
  热意瞬间侵袭而来,周送拥了过去,在他怀里蹭了蹭,“重言,我们以后不要再分开了。”
  贺止摸摸他发顶,应道:“嗯,不会再分开了。”
  周送微微抬起头,视线落在贺止的唇上,喉咙蓦地有些发干。
  他对上贺止沉静的眸色,喉结微滚道:“重言,我想亲亲你……”
  贺止的眸一下就暗了下去,两人间的温度也因为这句话而骤然攀升。
  还没等他回答,周送就慢慢凑了上来,把唇贴在了他嘴角。
  仅仅一个轻轻的触碰,就让贺止乱了方寸。
  他虽极其享受周送的主动,但那人的浅尝辄止反而让内心的火愈烧愈旺,直叫贺止忍得口干舌燥,急需一点甘霖来降温。
  他终于按捺不住,扣住周送的后颈偏过头加深了这个吻。
  “唔……”
  周送初时一惊,随后便也开始回应,但贺止的力道实在太重,周送感觉自己舌根都有些发麻了。
  他的脸渐渐有些涨红,被松开的时候也能听到贺止粗重的喘息,两道呼吸剧烈起伏,周送发涨的头脑竟连困意也不见了。
  贺止让他等在这里,下床去拿了几样东西。
  周送看到有一件是他那时拿下的金锁,其他的饰品就没看过了。
  贺止把金锁重新戴回他脖子上,又拿过另两样给他看道:“本想着你过生辰时送你做及冠礼的,不过现在戴上也不迟。”
  周送这才看到那两样东西与金锁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金制的环状饰品,其上也坠着铃铛,只不过比起金锁上的更加小巧罢了。
  贺止把其中一个先戴在了他的手腕,周送正想抬起另一只手,却见贺止的掌抚向他小腿,托着他的足把腿抬了起来。
  周送眼睫一颤,那金制的链条就扣在了他的脚踝处,微凉的触感以及这个姿势都让他隐隐不安,他就微微使力想把脚缩回来。
  谁料贺止不仅抓着他脚腕不放,甚至还用力往回扯了一下,链上的小铃铛因此发出几道轻微的响声。
  周送脸更红了,羞恼下索性轻轻踹了下贺止的胸膛,声音细弱:“戴好了就放开呀……”
  白嫩的足尖抵在他胸膛,贺止没感到疼痛,倒是忍得有些发疼,他舔舔犬牙,还是没忍住在那白皙光滑的小腿上留下了一道牙印。
  周送皱眉痛呼:“疼……!你做什么?”
  贺止这才俯身下来,盯着他道:“是你先撩拨我的。”
  周送咽了咽口水,话虽如此,但真要开始他又有些心虚,见贺止拿过一旁的玉瓶挖了一大块脂膏,他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贺止看着他,笑说:“这个吗?之前你不在的时候,余知送来的。”
  “说是……不会让你受伤。”
  ……
  “呜呜贺止!你骗人……!”
  “乖,抱着我会好一点。”
  ……
  “我后悔了我不要了……呜……”
  “宝贝,心肝儿……你疼疼我……”
  ……
  寝宫的烛火亮了整夜,殿内不时传来细微的泣声,但很快那声音就被另一个人的哄声代替。
  就是可怜了铃铛,兢兢业业地响个彻夜不停。
  第40章 正文完
  寝宫的夜太过漫长, 直到第二日天光大亮,周送也还没有醒来。
  他露在外面的锁骨及手臂都印着深浅不一的痕迹,面上残留的泪痕虽被擦净, 但微肿的眼睛依然昭示着他昨夜究竟流了多少泪。
  贺止睡在他身边,手臂不容拒绝地揽着人, 他睁开眼就看到周送疲累至极还在熟睡的模样, 心中忍不住爱怜, 凑过去亲了亲他嘴边的伤口。
  怪他昨夜弄得太久, 才惹得周送在他亲吻的时候报复地咬上他的嘴,结果倒把自己也给弄伤了。
  贺止亲完后就小心翼翼把自己的手臂抽离出来,尽量不打扰到周送的睡眠。
  贺止的心从未像现在一样满足过, 光是看看周送的脸,他嘴角都忍不住上扬,心情餍足的不得了。
  他起身穿衣, 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他肩上的牙印与背后鲜红的抓痕。
  轻手轻脚地把一切都收拾好,贺止才走到殿外对高云吩咐道:“烧些热水, 再叫小厨房备着甜汤。”
  “是。”
  “对了, 记得再熬些补药, 方子照样按以前的来。”
  高云一一应下,亲自去监督底下的人做了。
  ……
  周送实在是劳累过度,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下午。
  刚醒的时候他还不觉,但身子一动,那种又酸又痛的感觉顿时激得他眉都皱了起来。
  喉咙干渴得不像话, 他环顾四周,殿内却不见人影。
  周送一边暗骂贺止不做人,一边轻咳几声想要起身, 被子一经滑落,他低头就看见了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一直延伸向下,尤以腰间为重。
  疯狂的记忆回笼,周送的脸蓦然一红,只好把被子又重新盖在身上,遮住了那些令人耳热的痕迹。
  门口传来响动,周送转头一看,就见贺止噙着笑进来,走到他身边道:“醒了?身上可有不适?”
  周送示意自己想要喝水,贺止就去给他倒热水,怕他着凉,还亲手帮他穿上了衣服。
  贺止此时的照顾堪称无微不至,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昨夜那得寸进尺的样子。
  周送一边腹诽,一边不断使唤着他意图把自己吃的亏都找补回来。
  谁料贺止被使唤得心甘情愿,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要不是周送叫停,他甚至能一直继续下去。
  “我饿了。”
  周送窝在他怀里神色恹恹,身体还没缓过神似的。
  贺止亲亲他脸颊,柔声道:“我抱你去用膳,好不好?”
  “嗯。”
  得到周送的首肯后,贺止双手一揽,就把周送抱在了怀里,坐到桌边时也没让他下去,而是直接抱着人坐到了自己腿上。
  相比于硬邦邦的椅子,贺止的腿的确更适合现在这个状态的周送。
  侍奉的宫人站在一边都不敢抬头,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周送这顿饭吃得极顺心意,他只需要动手指指自己想吃的菜,贺止就会一一给他夹好,再送到他嘴边喂给他吃。
  一顿饭吃完,贺止吩咐的补药也被端上来了。
  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周送眉头就是厌恶地一皱,一回到北麓,回到贺止身边,周送在南林时装出的乖巧用药模样就荡然无存,余下的只有骄纵。
  贺止把补药搅了搅,轻声劝道:“喝下它,你身子会好受些。”
  这人不提还好,一提,周送就想到昨日他明明已经求饶喊停,贺止却还是不肯放过他,精力充沛得和什么一样,他都不记得自己晕了几次。
  这具身体到底是因为谁才要喝药的?现在倒是充当好人来劝他了,哼!他才不领情!
  周送想着想着就怒从中来,直接伸手打翻了他手里的药碗。
  “啪!”
  玉盏落地便乍然碎裂,发出一声脆响,碗中药汁也四处飞溅,甚至有几滴落在了贺止的衣摆上。
  宫人被此变故吓得不轻,皆战战兢兢地趴伏在地,生怕贺止突然发难。
  周送也被玉盏碎裂的声音吓了一跳,但他并没有做了错事的惧意,整个人依旧气鼓鼓的。
  殿中沉默许久,宫人的冷汗都流了下来,但谁能想到贺止竟丝毫不恼,甚至皱眉先去摸了摸他的手,担忧问道:“烫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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