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你这么做,是想跟我扯平吗?”
上周四那晚吃饭时,林慧颜说有很多的歉意不知该如何向她表达。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林慧颜在“还”她。
“我们,扯得平吗?”
林慧颜担心楼以璇会钻牛角尖,解释道,“以璇,我这么做,是希望你再回过头去看时,能够将我的诚意和心意都看得更透彻。”
楼以璇有多爱她,大概已经到了她无法想象的程度,她也太知道楼以璇有多期盼她、渴望她的回应了。
既已下定决心,那么她想给楼以璇的,是从一个平等起点,开启一段平等的爱。
她不要楼以璇卑微地爱她。
不要自己什么都没付出就填充了楼以璇全部的热望。
她感受也享受过楼以璇挖空心思的追逐,也想让楼以璇感受并享受哪怕一次来自她的追逐。
但她失策了。
楼以璇好像一点都不享受,只觉得她烦。
“那要是我说,我没看透,也还没解气、没消气呢?”楼以璇脑子懵懵的,对林慧颜的“理论”似懂非懂。
“没有吗?”林慧颜用鼻尖蹭蹭楼以璇,“那,你再拒绝我一次,让我再多追你几次?”
“……!!”那怎么行?
楼以璇抱在林慧颜腰后的两只手交叉扣住另一只,“在一起了也能追。”
“嗯,好。”
林慧颜忍不住笑,抚了抚楼以璇没怎么擦干的湿哒哒的发,“是我等不及了。再过一个月就快放暑假了,我怕你被我烦得躲去更远的地方,怕你在我打动你之前又回了澳洲,我就追不到了。”
“不回了,我不回澳洲了。”楼以璇没出息的眼泪又稀里哗啦地往外冒,再次把脸藏进林慧颜的颈窝。
软软地喊了声:“林老师。”
“嗯,怎么了?”
“我站累了。”
“想我抱你进去?”
“你抱得动吗?”
“今天恐怕不行。”
“哼。”
“跟你说头晕,不是骗你。”
第86章 咸的,也是甜的。
在宿舍没帮楼以璇吹到的头发,在家里,林慧颜帮她吹了。
时间其实还早,才九点多。
不过林慧颜喝了那么多瓶果啤,醉不至于,但晕是有些晕的,所以也做不了别的。
而楼以璇,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恨不能每分每秒都黏在林慧颜身上。
吹完头发她就听话地先上床了,等林慧颜关了大灯坐上来,她再难抑制自己那“低俗”的本性,屈膝分月退跪于林慧颜上方,将人锁在床头靠枕上亲吻。
还拉了对方的手置于自己身前,让林慧颜真切感受她x.膛下热烈的跳动,一下下震荡在林慧颜手心里。
林慧颜的体温比她高,那温度经由手心也烫进了她的心里。
楼以璇的吻比前几次的总和还要滚趟,夕干林慧颜口c.里的空气,再烙印在皮敷上,留下一簇簇绽开的焰火。
微微残留着湿气的头发凌乱缠绕在两人身上,一会儿是发丝的微凉,一会儿是c.s的炽热。
只有在这种时刻,冬天和夏天是可以交汇,也可以同在的。
林慧颜的意识在冷与热的双重攻击下逐步涣散,只剩下对各处感官的刺激。
楼以璇欺身压下,让自己和林慧颜帖得更紧密,也将大部分的重量均匀分散到林慧颜的身体之上。
“林慧颜,你好软。”
女人天生柔阮,爱情里的女人更软,软到她有点不忍触碰,只敢用同样柔阮的唇瓣去吻她。
她的手也没闲着,摸索到圆形的纽扣,自下往上一颗一颗地玩儿着。
像陨落的星,穿过时空裂缝,隐没于银河之外。
林慧颜的识海恢复了一丝清明,她睁开迷..乱的眼,温热的掌心捂着楼以璇发趟的脸颊。
“以璇……”
可刚唤了名字,她就再度被楼以璇猛然地吻住。
楼以璇贪得无厌地把林慧颜x.腔里储存的氧气夕出来,再把自己的渡进去,使得林慧颜的肌敷上和肌敷下全都染了她的气息。
直至缺氧,直至被吻得呼吸困难,林慧颜才不得不推着楼以璇的肩:“以璇,以璇,等等。”
唇仍覆着唇,楼以璇热烘烘的手掌已盖住了衣襟微敞的她。
“林慧颜,你明明说过都可以的。”楼以璇以为林慧颜说话不算话,泫然欲泣道,“为什么又要我等?”
被楼以璇清亮而忍。耐着谷欠望的眼眸紧盯,林慧颜大喘几口气,圈着人往后头靠了些。
也不顾衣服被小猫蹭乱得不像样,急忙拍着她的背哄道:“不是不可以,我也没有要出尔反尔,我说‘等等’的意思是,在这之前,还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要跟你讲一下。”
什么要紧的事非得在这个关头讲?
林慧颜不会在对她采取什么拖延战术吧?明明动。情了,怎么每次都这么能忍呢?
楼以璇半信半疑,眉头也越凑越拢,脸上写着怀疑和不满。
林慧颜叹息着抬手替她抚平,啄了啄她的唇,才拉着她停驻在自己身上的左手下移,让她的z.尖触及那道已愈合多年的手术疤痕。
指腹下的那种凸出的皮肉触感,楼以璇太熟悉不过了。
她几乎是瞬间落泪,忏着嘴唇问:“这是什么?林慧颜,这是什么?”
反复问着“这是什么”的人,连摸着那处的手z也开始忏抖,因为疤痕……很长。
形成这种长度的疤,必然是一道很大的切口,无论是被利器划破的还是被手术刀割破的,那也必然要经历一场不小的手术。
楼以璇翻身到一侧,低了头去看,可模糊的视线让她根本看不清。
她抹了下眼泪,手被林慧颜抓住。
“没事了,我没事。这只是几年前做过的一场手术,我没太注意疤痕护理问题,所以它的外观才这么难看。”
林慧颜说得轻描淡写。
实际也轻描淡写。
要不是想到要跟楼以璇c身l体地相见,要不是担忧楼以璇会看到自己丑陋的身体,她压根都不会对这道疤、对这件亲。密的事产生一丁点的心理障碍。
人就是这么的奇怪,对喜欢的人能包容对方的好与不好、接受对方的美与不美。
但到了自己这里,却只希望自己展现给对方的都是好的一面、美的一面。
她相信楼以璇是不会介意她身上有这么狰狞的一道疤痕的。
就像她相信楼以璇爱她到只要她将那句“我想跟你在一起、走下去”说出口,她甚至不需要低头或招手,不需要为此前对楼以璇造成的所有伤害道歉,楼以璇就会欢天喜地朝她飞奔过来。
也多亏了何欢的指点。
让她明白,原来从不是精灵带走了她的春天,而是身为春天的她,一直在弃精灵而去。
她才是精灵千辛万苦寻了又寻的春天。
可她的精灵飞落栖息后,高兴还没多久,就又被她惹哭了:“什么手术要留这么长的一道疤?你说啊,说啊……”
“别急,别哭。”林慧颜握着楼以璇的手,将情绪激动的她整个人拉向自己,再牢牢抱在怀里,吻着她的头发说,“肾移植。”
“一个血缘上很亲的亲戚重病,急需换肾,我也去做了配型。配型结果显示,我和他的配点是最理想的,成功率也最高。想想自己一个人没什么牵挂,也没打算结婚生子,就签署了捐献同意书。”
楼以璇更激动了:“什么很亲的亲戚?!那是一颗肾啊林慧颜,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怎么能说给别人就给了?”
她整只左手都抚着那条疤,手z仍在发忏,声音也忏,额头顶着林慧颜下颌,因哭泣而抖动着:“林慧颜,你怎么就没牵挂了?怎么就没有了?你的父母不是牵挂吗?你的朋友不是牵挂吗?还有我,这些年,你就一点都不牵挂我吗?一点都不吗?”
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林慧颜又紧了紧手臂。
安慰她说:“别怕,别怕,你别怕。从医学角度来说,人体一颗肾脏也能有效地执行大部分生理功能,基本不会影响正常生活。我每年暑假也都有定期去医院做深度体检,这几年里,剩下的这颗肾工作得很好,只是……”
林慧颜说到此处顿了顿,怀中人身体的抖动也随着她的话缝停顿住。
“只是、什么?”
“只是,”林慧颜继续讲道,“只是我不想骗你。以璇,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十年如一日地这么好,医生也不敢保证。所以……”
“所以你怕了。”楼以璇抢了话。
这时的她才醒悟过来,当初去秦凤茹婚宴上接走林慧颜时,林慧颜控诉她“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找我”,不是在说为什么她这么久才去接她,而是在说,她为什么这么久才回国。
她要是早几年回国,要是赶在林慧颜捐肾前回国,林慧颜是不是就有牵挂,就不会无牵无挂地把肾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