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但,但你说的对,我不能冲你嚷嚷的。”
  “本来你就可坏了,总乐意欺负我,我又不是头一天知道啦?咋能生气冲你嚷呢?”
  “我错啦,我往后不那样了。”
  段虎:“......”
  他听得嘴角直抽搭,一时都分不出这到底是好话还是赖话。
  正赶上这会儿,肚子里又咕咕叫了两声,动静还贼大。
  段虎都饿得抠了心了,就那一袋破饼干屁也不是。
  他不可控制地想起自己是因为啥才没吃上午饭,顿时觉得牙根发痒。
  娘的......要不是因为老子太用功学习了,咋能连吃饭都忘了?!
  老子是为谁才那么用功的,不就是为了这臭年糕团子么!
  为了这个大色年糕团子!
  艹!
  段虎越想越火。
  好死不死,季春花饱满丰软的身子还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栽歪。
  然后他就更火了,不光心里冒火,眼里冒火,全身上下都好像在冒火。
  烧得他喉咙干涩,又渴又饿。
  他手背上的青筋都因血脉偾张凸起搏动,咔嚓一下攥住季春花的胳膊就把她往外推,粗哑道:“去去去,别黏糊老子!”
  “你就记着晚上别偷偷啃老子屁蛋儿就行!”
  第168章 从哪儿开始揉
  晚上的这顿饭,季春花吃得是五味杂陈。
  她嘴里喝着甜丝丝的橘子汽水儿,手边放着段虎给她买的文具盒跟写字本儿。
  觉得心都好像被甜透了、捂化了。
  可只要她往段虎那瞅一眼,
  就能瞧见他满怀深意地眯起眸,滚烫凶野的视线隐隐透出几分危险。
  每当这时,季春花就会像只受惊的胖兔子一样,立马瑟缩着脖子埋头吃饭,恨不能把脸都扎饭碗里。
  她头皮发麻,心口狂跳,脸蛋子火辣辣。
  嗓子眼儿里一会儿是酸的,一会儿是甜的,一会儿又是辣的。
  最后,就连这顿饭到底是个啥滋味都没尝明白,就匆匆撂下筷子抢着要去灶房刷锅洗碗。
  孙巧云自然是要拦她,蹙起眉心疼道:“春花呀,这几天你们的劳动强度得比前几天大多嘞,就别刷——”
  她话还没说完,段虎就慵懒起身,粗莽地抹了一把嘴,“您甭管了妈,我俩一块儿收拾。”
  “哦,那成。”一听这话,孙巧云再没拦。
  她弯眸窃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她家虎子咋可能叫媳妇儿干活呢?
  指定是借着俩人一块儿干这由头,要跟春花黏糊呢!
  孙巧云不忍再次暗暗唏嘘:真是死随他那个爹,黏糊媳妇儿黏糊不够似的。
  白天本来就一直在一块儿,回来还得寸步不离。
  不过虽然这么偷偷笑话着段虎,孙巧云心里却是熨帖又欣慰。
  她从来都不明白世上到底为啥有那种,嫉妒儿子儿媳妇感情好、分不开的爹妈。
  他们做爹妈的,不出意外都要比娃们走得早。
  往后他们岁数越来越大,啥事儿都得是他们两口子商量、操持,
  所以他俩必须得是彼此最亲、最热乎的人,才能知道把劲往一起使,不分你我。
  做老儿的天天挑拨离间,让夫妻离心,到底能得啥好?
  到了往后,俩人争吵不休,自己家都过的鸡飞狗跳,哪里还有闲心管你们这些老东西?
  这么寻思着,孙巧云饭也吃好了。
  她撂下碗筷,看季春花已经端着些碗筷去了灶房,便捂嘴冲着段虎笑么呵呵的,“妈吃完了,妈回屋嘞。”
  “......”段虎正要去收她的碗筷,动作蓦地僵住。
  一撇嘴,语气贼不自然地随口答应:“啊,回,回就回呗。”
  “累了就早点儿上炕歇着去。”
  “我累啥?我不累啊。”孙巧云继续笑,一边笑一边慢悠悠地走出正屋,头也不回的促狭道:“不累咱也得回去喽~不能打扰某些人跟媳妇儿单独相处啊,是不?”
  “......”段虎大黑脸一板,不说话了。
  孙巧云也没再逗他,只一路笑着回了屋。
  季春花蹲在灶房的水槽前,麻木地搓洗着碗筷,双眸微微失神,视线有一搭无一搭地落在手上、落在水流中。
  “哐啷”一声,半掩的门被段虎拿脚丫子扒拉开,季春花当即浑身打了个激灵,更用力地搓洗起碗。
  怎想刚撂下手里的最后一个,段虎就人高马大的杵她旁边了,跟堵老厚的肉山似的,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他粗哑命令:“边儿上歇着去,用得着你洗?”
  “这会儿劲都使没了一会儿咋给老子捏腰捶腿?”
  “......”季春花生生憋红一张脸,却也说不出来啥。
  本来就是她答应的,再者说......她也确实想伺候他、对他好。
  她说的话,他全在心里记得那么清楚。
  她就随口一问她能不能搞文化,他今天只是偶然瞅见了文具,就想都没想、问都没问的给她买。
  季春花抿抿嘴儿,觉得嘴里好像还有橘子汽水儿的味儿。
  香香甜甜的,而且还有汽儿,在心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她没再磨叽,端着洗好的碗筷起身,虽然脸蛋儿热乎乎,仍然很认真地点头,“好,那我,我不干嘞。”
  “我回屋铺铺炕去吧,一会儿你干完就回去,我给你捏腰捶腿。”
  “说好了的,我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段虎咔嚓一下蹲下,正好听到“铺炕”,头皮一麻差点没蹲住。
  他后颈发烫,“啊”了一声,然后就开始起了咔嚓地洗碗刷碟,动作野蛮又粗重,把水花儿整得四下溅。
  嘴上道:“走走走,赶紧回去。”
  “一边铺炕一边寻思寻思从哪儿开始揉嗷。”
  “......”季春花嘴闭得死紧,心突突跳,下意识地点点头,完了转身就跑。
  她攥着小拳头,出了灶房就一路跑,又回了正屋一趟。
  直到跑回后院的那一瞬间,倏然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抬起小胖手儿顺顺胸口。
  怎想就这么顺,还是跳得又快又急。
  她咬住下唇往屋走,视线涣散的寻思:段虎绝对是在拿话点她呢。
  他绝对知道了,不然的话咋能提了两回屁股蛋儿,现在还提从哪儿开始揉呢?
  这分明就是故意吓唬她呢。
  可,可他到底为啥不戳穿呢?
  季春花回屋拉下灯绳,昏黄的灯泡闪了闪,映在她眸中,水色不安又纳闷地颤动。
  她回里屋,便只点燃了一盏煤油灯放炕柜上,随后便一边铺开被褥一边接着琢磨。
  须臾!脑子里闪了一下!
  季春花蓦然瞪圆眼儿,大彻大悟般“哎呀”一声。
  对呀!
  她停下手,想:他也有瞒着她的事儿呀,比如说在她睡着以后偷偷啃她。
  季春花着急忙慌地扒拉下围脖,臊红着脸摸自己的脖子。
  很快就摸到那几处或深或浅的齿痕。
  他其实也清楚,自己会知道的,
  自己瞅见了指定会知道。
  但他好像......好像也知道她指定得为他着想,不会戳破这层窗户纸。
  因为她之前说过的,叫他冲自己撒娇,她不会笑话他的。
  那,那既然这样......他们俩也算是扯平了嘛。
  他偷偷啃她,她睡着以后手不听话的去摸他屁股蛋儿......也,也没啥嘛。
  差不多的嘛。
  “......”
  不对......
  不对!
  季春花忽然拧紧眉。
  不对的,不是差不多的。
  他啃她的时候是醒着的呀,她揉他屁股蛋儿的时候可是睡着的,啥感觉都没有。
  换句话说,就是这屁股蛋儿算是白揉啦!
  她连是啥感觉都不记得。
  季春花不自觉地撅撅嘴儿,越想越不乐意。
  因为这么一算,就真是咋算咋不公平嘞!
  第169章 咋下手下嘴?
  段虎干活儿虽然糙是糙了点,但胜在时间快。
  起了咔嚓的就完事了,全凭一把子莽劲。
  他回屋的时候,季春花正倚着炕柜,看不够看不腻一样小心翼翼地翻空白的写字本。
  她刚才那样急匆匆的,也没忘了从正屋把这几个宝贝拿回来。
  段虎踏进外间,睨了灯泡一眼。
  一手关门,一手拉灯。
  季春花听见动静,抓紧将本子合起来,摞着文具盒一起仔细地放在炕柜上。
  她显得有些焦急,眼珠子滴溜滴溜转,支吾道:“快上炕趴下吧,我给你捏。”
  段虎走进来阖上屋门,把褂子一挒,一撇。
  只穿着半截袖,露出大半劲壮黝黑的手臂,问她:“洗漱了么?”
  “洗,洗了。”
  他就平平常常的一问,语气没啥起伏。
  她却愈发心虚,甚至埋下头拍拍炕沿,“你也洗了吧?......我刚听,听咱院灶房有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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