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吕云黛脱掉裹身的外袍,背对着男人穿衣衫。
同床共枕多年,她自是能察觉到他眸中炙欲。
他此刻的眼神更是直白的让她发慌,就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胤禛此时并不好受,隐忍的发疼,到底还是失算了,鹿血酒不能搅乱他的心智,但加上她,对他堪称绝杀。
只是盯着她的后背,他就呼吸紊乱,按捺蓬勃而起的欲念。
着实煎熬,他不愿意再委屈自己,于是疾步上前。
吕云黛正在系肚兜细带,倏地,后背一暖,不待她反应过来,羞人的酸胀感传来,她吓得想要转身,却被她扣紧腰肢。
....
苏培盛站在林边,不住往林中破庙方向张望。
隔着百来步,都能听见男女欢好的声响断断续续传出。
四爷从不曾如此孟浪过,那声儿还越来越大。
苏培盛都惊着了。
其余的奴才早就退到一里外。
血滴子影一堵着耳朵,求助的看向苏培盛:“苏公公,要不要让叶神医看看?王爷如此不知节制,对身子骨不好。”
苏培盛取出塞耳朵的棉花,摇头道:“食色性也,王爷难得纾解,无妨的。”
“一会你去准备热水和换洗的衣衫,闭着眼把热水抬进去。”
他说完又将两团棉花塞紧耳朵。
影一挠头,跟着堵紧耳朵:“是。”
马车内,吉格格一想到方才听到暗六那淫。糜的轻吟和王爷低沉的轻呼,就忍不住脸颊绯红。
她捂着脸,看向还有心情吃糕点的李侧福晋。
“李侧福晋,您是侧福晋,怎么也不劝劝王爷?那暗六勾引得王爷这般折腾,免不得伤身子。”
李氏没好气的悄悄翻白眼,吉格格的心思愈发明显,她真是不知道死字如何写。
竟还敢蔫坏的撺掇她去送死。
“妹妹去劝吧,我可不敢。“李氏才不上当。
破庙内,吕云黛从未如此狼狈过,她是身强力壮的武人,没想到有一日竟会在床笫之欢上,被折腾晕。
一整晚,清醒与昏沉交织往复,直到天将破晓之时,闹腾一整晚的男人终于再次宣泄,趴在她怀中沉睡。
此时她累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扯过外袍遮住二人的身子,抱紧他,却依旧保持警惕。
荒郊野外,四爷累的昏睡,她就需保护他的安全。
她不仅是四爷的枕边人,还是他的暗卫。
好气,为何无论谁喝鹿血酒,遭殃的都是她。
最后被折腾下不来床榻的还是她。
胤禛没料到那鹿血酒后劲如此强劲,他从不曾如此纵情声色。
意识到自己沉睡许久,他惊得睁眼,与那人疲惫的眼神对视。
与她在一起之时,他的状态松懈的让他暗暗心惊,方才她若想杀他,他在睡梦中就已魂归地狱。
“爷再歇会,奴才守着。”吕云黛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胤禛心尖微颤,俯身拥她入怀。
吕云黛许久没这般丢人现眼了,双腿都发软,最后被四爷给抱回了马车里。
回到宽敞的马车内,她累的躺在软榻上,沉沉入睡。
此时苏培盛掀开马车帘子,他手里端着药盏。
“爷,这是叶神医开的药,给您补身用的。”苏培盛欲言又止,不敢将四爷昨夜太过孟浪挂在嘴边。
胤禛耳尖泛红,接过药盏一饮而尽。
将药盏递给苏培盛,他的目光落在那沉睡之人的睡颜:“她可要喝?”
苏培盛嘿嘿笑两声,他就知道四爷一定会问,方才特意问过叶神医才来的。
“爷,您明儿说不定就能看到暗六容光焕发呢,女人就像花儿,得男子悉心滋润着,才能开得绚烂夺目。”
迎面飞来个桃子,苏培盛嘿嘿笑着接住。
胤禛伏案处理汗阿玛安排的西北军务奏疏,忍不住将目光再次落在那人莹润红肿的唇上。
心微动,他凑上去吻她,她于睡梦中不满的嘤咛,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
连着两日,吕云黛都懒懒躺在软榻上。
四爷正在看似乎永远都看不完的奏疏。
而她正百无聊赖的躺在软榻上,跷脚看话本子,眼角余光时不时瞧瞧他。
她一抬眸,却与他恰好对视,吕云黛赶忙垂眸。
再一抬眸,又与他的目光相遇。
“爷偷看奴才做甚?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又没不让爷瞧。”
胤禛搁笔凑到她面前:“你没偷看爷,又怎知爷看你?”
吕云黛词穷,拿起话本子盖在脸上。
“爷,驿站到了。”苏培盛的声音传来。
吕云黛起身钻出马车,灼人热浪袭来,四面八方传来的蝉鸣声更是闹得人头疼。
马车内有冰盆还好,此时她整个人都在冒热气儿,难受的用手扇风,驱散炎热。
入了驿站内,简直就像火炉似的,吕云黛热得浑身汗透,晚膳都没吃几口。
沐浴更衣后,她正要去瞧瞧四爷忙完了没,冷不丁瞧见吉格格抱着琴,翩跹踏入四爷屋内。
这是...
这个时辰吉格格去四爷屋里还能做甚,侍寝呗。
心底酸楚的要命,吕云黛面色一沉,闪身回到隔壁屋内。
天气闷热,四爷今晚闲暇,苏培盛免不得安排歌舞让四爷松快松快。
这荒郊野地的驿站里,只有烧饭的婆子,苏培盛只能请来吉格格为四爷弹曲儿解闷。
当吉格格解下裹身的披风,展露别有风情韵味的纱衣之时,苏培盛眉心一跳,忍不住偷眼看向四爷。
胤禛自认为这些时日将那人驯服的很乖顺,她不再闹着要独宠,他身边有别的女子作伴之时,她会乖巧的回避。
显然她已接受与旁人共侍一夫的事实。
今晚也该到他验收驯服成果之时。
胤禛扬手间,苏培盛垂着脑袋退出屋内,伸手关好门。
吉格格娇柔婉转的歌声无孔不入钻进耳朵里,吕云黛辗转反侧间,忍不住起身背起行囊。
今晚她彻底看清楚一件事,四爷将她当野狗在驯服,一步步的试探她接纳别的女子的底线。
报恩能有很多种方式,何必要用最烂俗的情爱,她帮他尽快得到他最想要的皇位,也算报恩。
这些年,她尽力去爱他,迎合他,可依旧无法接受与旁人分享爱人。
吕云黛背着包袱打开房门。
守在门外的苏培盛正在惬意的听曲,瞧见六子背着行囊,顿时大惊失色。
“暗六,深更半夜你要去哪儿?”
“回苏公公,奴才就送王爷到这,奴才还要回去伺候四福晋与小阿哥们。告辞!两年后见。”
“烦请转告王爷,不必再处心积虑试探奴才的底线。奴才就是这般死性不改,死也不改。”
吕云黛背着行囊来到马厩内,牵马离开。
漆黑的官道伸手不见五指,可即便前路是万丈深渊,她也不想继续留在这自取其辱,她虽然爱他,可也有自己的尊严与底线。
这些年来,他始终不曾放弃坐享齐人之福,一次次的试探她,驯服她。
这一回更是带着两个女人来试探她的底线,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想要让她接受与别的女人一起伺候他。
这一回,她彻底断情绝爱念想。
再熬十年,就能离开了,她不想再陪他玩驯服的把戏。
驿站内,胤禛心不在焉听着吉氏唱着小曲儿。
方才那人与苏培盛压低声音的对话,他全都听在耳中。
此时吉格格轻旋莲步,婀娜起舞,媚眼如丝朝王爷靠近。
今晚她务必要得到王爷的宠幸,顺利怀上子嗣。
轻解罗衫,曼妙。胴。体。展露。
胤禛正垂眸假寐,倏而察觉到怀中一沉。
抬眸间,竟是无边旖旎春色。
“王爷,奴才伺候您就寝可好?”
胤禛心不在焉垂眸:“可。”
守在门外的苏培盛听见爷那个沉闷的可字,差点喜极而泣。
太好了,爷终于从暗六那烂泥滩里全身而退了。
苏培盛激动搓手,支着耳朵偷听屋内的动静。
不得不说,吉格格还挺会来事儿的,听着她那一声声让人肝颤的叫唤,他一个太监都觉骨头发酥。
只是..完了!苏培盛一口银牙咬碎。
这吉格格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学谁不好,偏要去学暗六的声调。
完了!苏培盛忍不住愁眉苦脸摇头。
床榻上,吉氏羞红脸,学着前几日暗六侍寝时候那羞耻的声响,在王爷怀里扭着腰肢。
王爷的外袍已然褪去,她正含羞带怯,伸手脱寝衣,忽然听到一声冷哼。
“王爷,奴才伺候您..呜...”
吉氏不知为何王爷忽然发难,还是下死手,脖子一歪,她脸上还带着娇媚笑容,脖颈儿却被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