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咳咳咳咳咳..”她没忍着哇的呕出一口血来。
  鼻血如开闸的洪水般,不断涌出。
  胤禛怏怏不乐一整日,此时走下马车散心。
  倏地瞧见那人满脸都血,正躲在树下呕血,他瞬时目眦欲裂,大惊失色冲向她。
  吕云黛正背对着四爷擦鼻血,忽而眼前一花,四爷气喘吁吁冲到她面前,折腰将她抱在怀里。
  “叶天士何在!!”
  “爷..咳咳咳咳咳..”她刚想说没事,却被溢入喉间的鼻血再次呛着,捂着嘴角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叶天士!!”胤禛哀痛欲绝。
  叶天士拎着药箱拔腿跑来。
  看到六子满脸都是血,也吓了一跳。
  吕云黛被四爷抱入马车内,她尴尬的捂脸,却糊自己满脸血。
  叶天士替暗六诊脉之后,暗暗松一口气:“王爷,暗六无碍,只是火气重,祛火即可。”
  叶天士说着,拧身离开,去为暗六熬煮清热降火的夏枯草药茶。
  吕云黛尴尬垂首,不敢说她是吃荔枝吃多了。
  她正垂头装死之时,忽而感觉到四爷靠近。
  男人径直伸手解她的衣衫,动作甚至极为急迫。
  吕云黛愣怔片刻,懵然抬眸看向他。
  “看什么?你还想让张衡臣为你去火?恩?”
  胤禛冷笑着扯开她的衣衫,宽衣解带之后,将还在傻愣愣看他的女人拥入怀中。
  等到吕云黛回过神来,脸上被一块帕子遮挡着,他已然欺身入内。
  他竟隔着帕子吻她,这是什么臭毛病?
  吕云黛伸手揭开帕子,仰头想吻他,却被他侧脸夺开。
  她心下一沉,瞬间会意,他只想泄欲,但不想看到她的脸。
  鼻子一酸,她扯过帕子,重新盖在脸上。
  叶天士端着一展药茶前来,倏然顿住脚步,满眼震惊盯着紧闭的马车。
  “啊这这这..我说的去火,不是去邪火的意思..”
  苏培盛低头忍笑,爷许久都没沾女人,血气方刚的年纪,身上自然有火气,哪儿把持得住。
  “都一样。”
  六子和王爷身上都有火气,遇到一块更是天雷勾动地火,只不过有邪火的是王爷。
  被帕子遮挡面容,吕云黛听着苏培盛和叶天士的对话,忽而忍不住轻笑出声,却被男人猛地沉身惩罚。
  “不准笑!”帕子被揭开,男人以吻封缄,将她溢出口中的笑堵回去。
  极乐之时,她下意识想要搂紧他的脖子,他却推开她的手。
  也不知过去多久,随着他的低沉喟叹,她也跟着轻颤身子。
  他宣泄之后,起身披衣离开马车内。
  这是不曾有过之事,从前他会搂着他,与她喁喁细语一阵。
  吕云黛失落坐起身来,他甚至厌恶的不曾宣泄在内,而是全都泄在她腿上。
  失魂落魄擦洗干净身子,她穿戴整齐,离开了马车。
  她难过的晚膳都没吃,独自躺在野湖边发呆。
  凉风习习,微风簇浪,她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默默良久。
  此时苏培盛端来一碗汤药。
  “是避子汤吗?”吕云黛坐起身来。
  坐在岸边垂钓的男人倏然站起身来,踱步走到她面前。
  他接过苏培盛手里的药盏,轻哼:“呵,气性愈发大了,都是爷把你惯坏了!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某些人身子还需温养一年七个月才能受孕,她自己记不住,爷倒是替她记着,可惜有些女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哼!”
  吕云黛脸颊泛
  红,接过药盏一饮而尽,还真是凉茶。
  “那..爷还继续惯着吗?”
  “不!”
  胤禛寒着脸转身离开,却听身后传来噗通落水声。
  他下意识转身冲到岸边,此时湖面只剩下千重涟漪,却不曾见到她的身影,明知道她水性好,他仍是忧心忡忡。
  正要跃入湖中,身后传来她娇俏的笑声。
  “哼!”胤禛绷着脸拂袖而去。
  吕云黛厚着脸皮,跟在他身后,钻入马车内,挤在他身边。
  “真不宠了吗?”她忐忑揪紧四爷的袖子。
  “不!”
  胤禛口是心非,恨自己不争气,竟被她轻易牵动心神,为她心醉神迷,方寸大乱。
  此时马车外传来吉格格娇柔的声音:“王爷,奴才新编了一首曲子,您可要鉴赏一番?”
  胤禛垂眸:“可。”
  吉格格掀开马车帘子,看到暗六,愣怔片刻,就含笑跪坐在四爷跟前。
  听着吉格格满口都是情情爱爱的曲调,吕云黛心下烦闷,默默起身离开马车。
  心底酸楚的要命,酸得她忍不住落泪。
  他素来言出必行,他说不宠就不会继续宠着她,方才他允许吉格格入马车内献唱,已是在委婉赶她走了。
  她哪儿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不宠就不宠,她自己宠自己。
  吕云黛压下心底酸楚,闪身离开,决定到林中去寻野鹿,晚膳烤鹿肉吃。
  马车内,从那人挎着脸离开之后,胤禛就心不在焉。
  待那人走远,胤禛不耐烦的扬手:“下去。”
  吉格格嘴角笑容僵硬一瞬,乖乖离开。
  心中愤恨不平,她明明是王爷亲自甄选的侍妾格格,这些年却要屈辱的被暗六替代。
  凭什么暗六能取代她,得到王爷的宠爱?
  她必须尽早为自己谋划一番,至少要怀上子嗣,今后才能有依靠。
  回到马车内,瞧见李氏正在没心没肺的吃糕点,吉格格心中羡慕,这李侧福晋倒是不慌不忙,谁让人家有儿子傍身。
  后宅那些暗探私底下压根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是以李氏瞧着吉格格不大顺眼。
  再熬个十年,她就能归家,她恨不能今日就归家,离开雍亲王府这鬼地方。
  李氏一看到王爷就发怵,压根不想往王爷跟前凑,可她知道,有人快按捺不住心思了。
  此时天公不作美,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倾盆大雨不期而至。
  苏培盛正擒伞坐在马车前头,压低声音与柴玉闲话家常。
  “哎呦可不是吗,我和你说,致美斋那四吃鱼啊,你得蘸山葵吃,那山葵啊,味道直冲天灵盖。”
  说话间,他手上一轻,油纸伞被夺走。
  苏培盛转头瞧见王爷擒伞入了西边密林。
  血滴子想要跟上,却被王爷一个眼神示意,瞬时顿在原地不敢上前。
  密林内,吕云黛肩上扛着一只小梅花鹿。
  呦呦鹿鸣闹得她心烦意乱。
  暴雨如注,她浑身都被浇透,一边伸手拂开满脸的雨水,一手抓紧鹿脚。
  一抬眸,瞧见四爷正擒伞朝她走来。
  吕云黛垂眸,闪身来到一处破庙内。
  随意斩断破门板引燃,她将湿漉漉的衣衫一件件脱下。
  此时四爷已然走到她面前。
  吕云黛将最后一件遮羞的肚兜取下,挂在火堆边。
  她倒是没觉得羞耻,毕竟都为他生过孩子了,晌午才与他欢爱过两场,她有什么可羞耻的。
  肩上一沉,男人的外袍裹紧她的身子。
  他牵着她的手,来到火堆边,迫使她坐在他怀里。
  “奴才不会唱曲儿,爷来做甚?”吕云黛鼻子发酸。
  “既决定不宠,就别来招惹奴才,我也不去自讨没趣了。”
  “再不去自讨没趣了,再。呜..”
  他的吻染着无尽的怒意,唇瓣都被他咬的生疼,吕云黛吃痛的推他的心口。
  想起他心口处被她戳了一剑,担心推疼她,她一双手无所适从,最后忍不住抱紧他的脖子。
  此时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男人轻喘着松开她的唇。
  他起身处理小鹿。
  他烤的鹿肉比她烤的好吃,但鹿肉燥补,他从来只在冬至前后才会烤鹿肉给她和孩子们吃。
  见他要给小鹿放血,吕云黛赶忙取来酒囊。
  “鹿血别浪费,灌进酒囊里做鹿血酒喝。”
  “胆子倒是挺大,某些人倒是忘了喝鹿血酒之后的丑态,还信誓旦旦什么赤壁之战,最后谁下不来床?恩?”胤禛扬唇浅笑,接过酒囊割鹿血。
  听到这句话,吕云黛登时老脸一红。
  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她只要一提鹿血酒,他就笑话她。
  “爷还笑话我?爷若喝下,定也下不来。”
  “呵!”被质疑男子雄风,胤禛气笑,仰头将那壶鹿血酒一饮而尽。
  “哎哎哎,别..”吕云黛顿时急得起身去夺回酒囊,没想到早已被他喝的一滴都不剩。
  胤禛并不觉得自己能被鹿血酒搅乱心智,他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开始亲自烤鹿肉。
  吕云黛偷眼看他面色如常,也渐渐放下心来。
  与他在破庙内吃过烤鹿肉,她的衣衫也烤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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