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四贝勒请自重!奴才已成婚。”
吕云黛嫌弃的起身,用破碎的婚服裹紧身子。
她很想吐,他不知沾染过多少女人,却依不知廉耻的来玩弄她。
她急步来到屏风后,径直跃入浴桶内,浴桶内的水早已凉透,她嫌恶的用帕子擦拭被他亲吻触碰过的地方。
好脏,脏得她想将自己撕碎了,一片片清洗干净,她难受的用帕子拼命擦拭身子,直到身子被搓红。仍是不肯停下。
“呵,你在嫌弃爷脏?你从里到外都是爷的气息,该如何抹去?”
胤禛气窒,她竟在嫌弃他。
嫌弃他什么?他心知肚明。
他恼怒的钻入浴桶内,将浑身被搓红的女人搂紧。
“没有旁人,只有你,爷此生只碰过你一个女人,你是不是很得意?哼。”
吕云黛愣怔的停下挣扎。
他这句话是何意?
“哎呦六子,昨儿与你拜天地的从始至终都是贝勒爷,杂家还喝了你们的喜酒呢,后宅侍寝的记录都是假的,还有那头发,你若不信,明儿杂家就带你去挖坟,看看伊格格是否被破身。”
苏培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吕云黛垂下眼帘,语气平静:“四贝勒,奴才为何要得意?您要宠幸谁,与奴才无关,奴才只是您的暗卫,是旁人的妻子。”
“贝勒爷,您把奴才的夫君藏在哪了?奴才要去找他。”
吕云黛背过身,忍泪。
后背一暖,她被那人桎梏在怀中。
“我喜欢你,我心悦你,不要走。”
她满眼震惊,难以置信转身,激动的盯着他尚且潮红的脸:“什么?”
她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眼眸,就怕错过一丝虚情假意。
“我喜欢你,我心悦你,胤禛喜欢你,想要你。”
他罕见的露出羞赧的神情,话音刚落,就将脸颊埋在她肩胛。
颈上一沉,被她还回去的印章再次回到她身边。
眼泪簌簌落下,吕云黛苦笑:“四贝勒,到底是何事,值得您捏着鼻子对奴才说出这番话?奴才洗耳恭听。”
“爷倒也不必如此委曲求全的牺牲。”
“呵,迟早会被你气死,是不是等爷死,你对着爷的棺材才能相信我。”
胤禛一番真心被她质疑践踏,忍不住委曲的红了眼眶。
“罢了,不信也好。你离开,正好。”胤禛失落起身离开。
他如今是众矢之的,汗阿玛迟早会刁难他,何必将心爱的女人留在身边,让她担惊受怕。
呵,她也许不会为她担惊受怕,还会庆幸他恶有恶报。
可他偏偏对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动了情,寝食难安,费尽心机与她拜堂成亲。
“四贝勒,你我私怨,请勿殃及旁人。”吕云黛担心四爷会伤害无辜的孙境清。
“嗯。”胤禛失落离开。
苏培盛染着哭腔的声音传来:“那书生很好,爷为他寻了良缘,你别再惦记了。”
吕云黛仰躺在浴桶内,用帕子遮住脸颊一声不吭。
那人肯定遇到棘手之事,也不知是何事?竟让他如此失魂落魄。
她到底还是没忍住,第二日一早,悄悄潜入四贝勒府邸查探消息。
隔得老远,她就听到李德全阴阳怪气的训斥。
吕云黛躲在墙角,偷听李德全满口训斥四爷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为人轻率,喜怒不定阴鸷难测。
而此时四爷匍匐在地,聆听圣训。
风饕雪虐,他屈膝跪在冰冷的地面,被训斥得狗血淋头,还得谢主隆恩。
李德全整整骂足一个时辰,才甩着浮尘离去。
吕云黛心内五味杂陈,正要上前,却瞧见苏培盛心急如焚而来。
“爷,太子爷微服造访。”
苏培盛搀扶着四爷起身,他忽而一个趔趄站不稳,吕云黛惊得冲到他身边,抓紧他的手臂。
“四弟!”
太子龙行虎步,不请自来,仿佛四贝勒府邸是他的毓庆宫般,随意进出。
吕云黛并未穿暗卫服,而是着一身银红夹袄与织锦凤尾裙,甚至没有用面具遮掩真容。
她来不及闪躲,只能垂下脑袋,搀扶着四爷。
太子的目光落在四弟身侧绝色佳人,忽而眼前一亮,他记起那年在养心殿内,就是这位绝色佳人,令他魂牵梦绕数月。
岂有此理,四弟竟说她死了,存心欺瞒于他。
太子胤礽压着怒火,纡尊降贵亲自搀扶四弟起身。
刻意间,他的指尖拂过佳人白皙手背,佳人含羞带怯抬眸与他对视。
胤礽愣怔一瞬,细看之下,她比他想象中更为绝色。
吕云黛方才松开四爷手腕之时,感觉到太子的指尖在摩挲她的手背。
她一抬眸,恰好撞见太子眸中一闪而逝的欲念,顿时毛骨悚然。
胤禛不动声色将二哥调戏暗六的举动尽收眼底,他一个眼神,苏培盛搀扶着暗六离开。
太子负在身后的指尖忍不住摩挲,似乎那一瞬的香脂莹润触感仍在指尖徜徉。
如此尤物,合该属于他这个储君。
四弟素来对他恭顺有加,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他开口要了便是,他能收下四弟献美,四弟定觉荣幸之至。
“四弟,那女子可是当年在养心殿内被查出与你珠胎暗结的奴才?”
“二哥记错了,她只是与那奴才有几分相似而已。”胤禛垂下眼帘,压下眸中暴怒,语气平缓。
感觉到二哥盯着他审视的目光,胤禛不卑不亢,抬眸与二哥对视:“二哥,您今日造访有何要事?”
“没事,今日闲来无事,听闻你被汗阿玛申斥,孤特意来探望你。”
太子心中不忿,四弟素来乖顺,不曾忤逆过他,今日却为个女人忤逆他。
他是储君,天下都是他的,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四弟,那女子不错,孤很喜欢。”太子憋着火气,压着怒火明示。
胤禛嘴角的笑容僵硬一瞬:“二哥,臣弟也很喜欢,臣弟已用过她,不敢玷污二哥贵体。”
“哦,孤方才看她挽的是未出阁汉女的发髻,倒是孤看岔了。”
太子压下狂怒,今日微服前来,本想提醒四弟,汗阿玛即将对他动手,可此时太子却选择闭口不谈。
四弟翅膀硬了,他该让四弟好好学学何为恭顺臣服。
兄弟二人寒暄两句,胤禛恭送太子离开府邸。
他板着脸转身来到书房内,此时那人正躺在软榻上小憩。
她莹润唇瓣上有一道清晰红印,是他昨晚失控留下的痕迹。
胤禛俯身,吻住她的唇,可一沾到她的身子,他就像着魔似的,永远不知餍足。
从方才他踏入书房那一瞬,吕云黛就已苏醒,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索性装睡。
没想到他竟然偷亲她,她正不知所措,身上一凉,衣衫被他扯开。
“究竟出何事了?”吕云黛忧心忡忡追问。
“与你无关。”胤禛欺身入内。
吕云黛反应过来之时,已被他得逞,她惊得想推开他,一抬头,却瞧见他弯起的膝盖上满是淤青。
那些淤青新旧交错,显然他跪了好几日。
他若不到康熙爷面前负荆请罪,只要她不招出太岁在何处,佟家永远都不会知道太岁与他有关。
他素来工于心计,可他却失智做出如此鲁莽举动。
他到底又在算计什么?从前她还能半猜半蒙他的心思,而今她愈发看不透这个男人。
本打算推开他压下肩膀的手掌,可看见他额头上的淤青,吕云黛没忍住搂紧他的脖子。
她抱着他侧过身,转而居高临下趴在他怀里,换成她跪在床榻。
分不清到底是谁主动撩拨,极乐之时,她忍着羞意,依偎在他心口,听他狂乱的心跳。
“我喜欢你。”一滴泪落在他心口。
“我心悦你。”胤禛捧起她的脸,吻她的眼泪。
“爷,我想知道,这一回独宠的期限。”
吕云黛心里很清楚,他算计一切,所有事物在他面前都会被量化,得到多少,就势必要付出对应的代价。
四爷上一回答应独宠她三年,他不曾食言。
也不知这一回是多久,吕云黛想要知道期限,如此才能知道在何时该收心。
“不知。”胤禛不想用虚伪的永远或者一生来敷衍她。
他也不知自己还能荒唐多久,索性,继续沉沦。
他并非长情之人,
她也不是。
哪一日不再涌出无法控制的悸动与欢愉,自是分道扬镳之时。
吕云黛没想到四爷给出不知两个字,她忍不住想起历史上雍正帝命定的真爱年贵妃。
年贵妃似乎在看康熙五十年左右入雍亲王府承宠,几乎被雍正擅房专宠了整整十年。
如今是康熙三十七年,她还能与他在一起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