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暗八眼神暗了暗:“六子,你放弃暗卫甄选,让我很意外,五年后你还来紫禁城吗?别骗我一个人在紫禁城里。”
  吕云黛唇角笑容微僵,虽遗憾无法入紫禁城当暗卫,但若时光逆流,她定还会重蹈覆辙。
  “那是自然,我恨不得代替你去紫禁城。”
  “六子,我后日就去,紫禁城暗卫服用的丹药简直就像仙丹似的,我没骗你,服下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升仙了,通体舒畅,仿佛书里说的洗髓伐毛。”
  暗八想起那仙丹,仍是意犹未尽。
  “六子,五年后你一定要来,我先去探探路。”
  “小八,你在万岁爷身边当差,万事都需小心谨慎。”吕云黛仔细叮嘱。
  她与小七小八三人中,小八最为八面玲珑,吕云黛其实不担心小八在紫禁城里不能混得如鱼得水。
  说不能要不了两三年光景,小八就能在御前小有所成。
  暗八对紫禁城内的生活并不畏惧,毕竟他此生的软肋只有妻儿和六子。
  “你放心吧,六子,我还得入宫特训一个月才能到御前伺候,紫禁城规矩多,连用哪条腿迈门槛都有明文规定,我照着背下来,准没错。”
  暗八将剔去骨头的糖醋排骨放在六子碗里。
  “小八,你得认真学习,等五年后,你再教我,否则你若惫懒,我也跟着挨罚。”吕云黛给小八夹一块他喜欢吃的糟鱼。
  “你放心,我肯定认真学,五年后若我能当小统领,我就假公济私把你调遣到身边,伺候我洗臭脚丫子。”
  “我呸!”吕云黛抓起一块糕点,堵住小八得瑟的嘴。
  “六子,其实四贝勒对你挺好的,你怀双生子之时,他每晚都悄悄来陪你,还给小阿哥们念书,咱们躲在凶宅地底淬炼之时,我每回出血棺都能瞧见他,我知道他定是在等你,他喜欢你。”
  “小八!”吕云黛面色凝重打断小八。
  “四贝勒并非你想象中那般儿女情长,他们这些权贵子弟全都并非善茬,莫要被表象欺骗。”
  吕云黛焦急反驳道。
  “我与四贝勒只是主仆关系,从前我只是他泄欲的玩物,如今我只是他的暗卫。”
  “六子,你别激动,好好好,你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就成,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暗八见六子罕见的板起脸急眼了,登时吓得不知所措。
  “我此生绝不后悔!”吕云黛斩钉截铁。
  “好好好,吕不悔,吃鸭子吧!”暗八将去骨的鸭腿塞进六子强词夺理的口中。
  “小八,倘若有一
  日,有人假扮你,我该如何认出你?”
  六子这个问题突兀而惊悚,暗八半晌才回过神来。
  “六子,你想让我如何做才能让你认出来?”
  吕云黛并未开口,而是起身关上窗户,隔绝窗外那些乌鸦的窥视。
  “小八,我要看你的真容。”
  暗卫之所以不能用真容示人,是因若真容展露在人前,无论在如何伪装,在懂得易容术的高手面前,压根无所遁形。
  “我也给你看我的真容。”吕云黛一把揭开伪装的面具。
  乍然见到六子的真容,暗八有一瞬间错愕:“六子,难怪四贝勒会喜欢你,你真好看,但没我娘子美。”
  虽然暗卫互相露出真容严重违规,轻则处死,重则连累家眷,但暗八仍是低头揭开面具。
  眼前出现一张俊逸疏朗面庞,小八这家伙平日里啰啰嗦嗦的,没想到却长着一副高冷帅气的脸。
  “六子,是不是被我帅惨了。”暗八臭美道。
  “去去去去,我比你美!”吕云黛换上一张包子脸。
  暗八跟着换上一张猥琐的三角眼面具。
  “六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暗八忧心忡忡。
  “没事,你好好在紫禁城当差就成,我只是担心紫禁城里的暗卫实力比你强,我认错人就尴尬了。”吕云黛垂眸敛去忧色。
  与小八吃过午膳,吕云黛回到私宅内待嫁。
  私宅内张灯结彩,一派喜气,她却觉恹恹的冷,吕云黛强颜欢笑,扯一朵装饰在窗前的红绢花,簪在鬓边。
  一整晚她都不曾入眠。
  此时她坐在镜前,盯着镜中穿着凤冠霞帔的自己,有一瞬间恍惚。
  耳畔都是嘈杂的锣鼓笙箫,随着红盖头落下,隔绝她的视线,吕云黛僵在嘴角许久的笑容再也绷不住,她难受的揉着发酸的脸颊。
  孙境清虽是入赘,但吕云黛对他心存愧疚,决定在他家中完婚。
  他家在南郊,吕云黛坐在八抬大轿内,喧闹的锣鼓笙箫奏响凤求凰,吵得头疼。
  她索性堵住耳朵,躺在花轿内补眠,毕竟..今晚的洞房花烛夜是体力活。
  一想到洞房花烛,吕云黛尴尬捂脸,闭上眼补眠。
  迷迷糊糊间,她手里被塞进来一端红绸。
  “新娘子请下花轿啦!”喜娘高亢嘹亮的吆喝震耳欲聋。
  吕云黛感觉到花轿帘子被掀开。
  “主人,柿子背您入婚宅。”柿子的声音传来。
  按照境清老家的习俗,新娘子在进门之前,双脚不能沾地,需撑着红纸伞,由家中兄弟背着入门与出门。
  柿子自然而然充当她娘家兄长,背着她出嫁。
  吕云黛趴在柿子身后,被他背着跨过火盆,与马鞍,马鞍?
  她记得孙家是汉人,怎么会有跨马鞍的习俗?
  随便吧,孙家人也许自有考量,不必如此揪细。
  吕云黛被柿子背着入门,手中倏然又被塞进个苹果。
  她愈发懵然,苹果也是满人成婚的习俗之一,罢了,随便吧。
  嘈杂的锣鼓笙箫不绝于耳,喜娘甚至需扯着嗓子提醒她拜天地。
  吕云黛浑浑噩噩攥紧红绸一端,红绸另一端,则牵系着她此生的枕边人。
  在喜娘的高声提醒下,她与孙境清行三拜大礼。
  直到被喜娘搀扶入洞房内,她的脑子里还在敲锣打鼓嗡嗡作响。
  她一颗心紧张的揪起,一会就该洞房了,忽然前所未有的害怕,她甚至害怕的忍不住发抖。
  “周..周婶子,能不能帮我温一壶酒。”吕云黛战战兢兢唤来喜娘。
  “新娘子莫怕,新郎官定会疼惜您。头一回就像被蚊子叮咬似的,一会的功夫,您就能体会到敦伦之乐,嫁妆画想必您都瞧过了。”
  吕云黛听着喜娘的话,登时哭笑不得,若非她经历过,还真被夸大其词的喜娘给诓骗。
  头一回疼死了,她如今还记忆犹新。
  “喜娘,外头的锣鼓笙箫今晚都不停歇吗?会不会吵到邻居?”吕云黛头疼扶额。
  “哪能啊,左邻右舍巴不得沾沾新婚夫妇的喜气。”喜娘满嘴的吉祥话。
  吕云黛手里被塞进一壶温热的酒。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歇会。”
  四周围安静一瞬,吕云黛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渐渐离去。
  她从袖中取出一颗烟蓝丹药,丢进酒壶内,仰头一饮而尽,还是得来点助兴之药,迷迷糊糊的混过新婚夜再说。
  否则她当真不知该如何与孙境清圆房,一想到与他有肌肤之亲,她就尴尬的想逃。
  吕云黛醉眼迷离,扬手挥灭龙凤烛,忽然想起大婚之夜龙凤花烛必须彻夜点燃才吉利,于是又焦急将龙凤花烛重新点燃。
  那丹药烈性,没过多久,她就一身薄汗,忍不住低吟。
  孙境清怎么还不来?她都快急死了。
  吕云黛羞赧的抱紧大红喜被,却愈发受不住燥热之感。
  身上的嫁衣裹着身子,坠坠得束缚让她喘不上气儿,她浑浑噩噩,迷离间浑身都烧的难受。
  心口仿佛悬着一根细丝,酥酥痒痒的颤栗。
  她昏昏沉沉将嫁衣褪尽,胡乱抱在怀里,却依稀记得红盖头还需新郎官亲自揭开,她不能自己揭开红盖头,否则不吉利。
  她愈发情难自持,他为何还不来啊...
  也不知过去多久,吕云黛感觉到有男子靠近,她迫不及待缠上去,隔着红盖头吻他。
  她激狂的令自己都觉害怕,却仍是忍不住拼命纠缠他。
  似乎只要不看他的脸,她与谁欢好都能得心应手。
  脑子里昏昏沉沉,逐渐被最原始的欲念支配,她颤栗着轻呼,任他予取予求。
  可渐渐的,她却感觉到越来越熟悉的气息。
  甚至他咬着她耳珠轻啮咬的习惯,都与那人如出一辙,吕云黛浑身一僵,一把掀开盖头。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她登时如遭雷击,又羞又怒推他。
  可他伸手扯过盖头,执拗的重新盖在她头上,继而又矛盾的揭开盖头。
  盖头揭开之后,他愈发变本加厉,愈发凶蛮的要她。
  吕云黛软着身子压根无力反抗,反而被他勾出可耻的欲念,渐渐失智沉沦。
  两回之后,药效渐散,吕云黛一把推开还在对她行不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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