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系统摸不着头脑,关秦玄什么事?
“什么秦玄,是你怀里的虞秋砚,他才是真正的大反派。”但如今好像这个大反派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坏。
她惊了,垂眸看着身下之人,原来是他。
系统:“宿主,我已开启通道,我们快走。”
她抬起头,拒绝它:“我不走。”她决定留在这个世界,反正现实世界里她也是孤儿,无依无靠一个人,在这里,她最起码有一些值得的回忆。
系统摇摇头:“不行,这是任务,三十秒后我将带你离开。”
顾浅浅望着窗外苦笑一声,今日乌云密布,哪里还有什么启明星。
她俯下身,在虞秋砚耳边说道:“等我。”
屋里的红烛被风吹动,光影明明灭灭,顷刻又恢复了平静。
下半夜,外面电闪雷鸣,开始下起了大雨。
虞秋砚一个人安静的躺在床上,眼角流下一滴眼泪,很快没入了枕头里。
不远处的婚书和兔儿灯在电闪雷鸣的光亮下变得格外清晰,不过啊,这兔儿灯终究没能做完,他答应浅浅的这件事还是食言了。
好在婚书写完了,他和她的名字终于绑定在了一起,在被照亮的一刹间,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
即日起,虞秋砚和顾浅浅结为夫妻,共契永结,生死相依。
—正文完—
第69章 番外一
天空雾色朦胧, 远处雷声大作。
高沉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看了看天色,原本清澈的眼睛此时却只剩下一片灰败。
这雨恐怕马上就要落下了。
细长的竹片在他指尖翻飞,一个粗糙的汉子编起筐子来倒也细致。
“秀花婶子。”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叫唤。
听到声音后柱着拐杖的张秀花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 她摸索着向前,拐杖敲在地面上发出了“崩崩”的响声。
“翠红啊,咋样了?成不成?”张秀花嗓音沙哑虚弱,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身姿也愈发佝偻起来。
翠红扭着屁股进来,或许是因为刚刚跑的太急, 此时她脸上的汗液打湿了一半的脂粉,整张脸看起来有种莫名的滑稽。
她拿着帕子挥了挥:“唉,他婶,黄了。”
张秀花扶住门框稳了稳身形,脸上尽是失落,她翕动了几下嘴唇, 嗓子干涸的发不出一个字,最后只有一声长长的叹息。
此时, 高沉放下手里的筐子, 抬头看了看倚在门框上操劳了一生的老人,心里也是晦涩不已。
翠红适时开口:“哎哟,其实那家姑娘看上了你们家高沉, 可是人家爹娘不同意啊,沉娃子啊,你现在这腿能站起来了不?”她说着看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高沉, 眼里也闪过一丝嫌弃。
翠红从兜里面拿出来一把瓜子, 就站在院子里边吐瓜子壳边问道。
高沉盯着自己的残腿发呆,久久不语。
张秀花更是在一旁直抹眼泪。
翠红干脆搬张凳子在院子里面坐了下来, 她讽刺的说:“我早就看那个姑娘不是什么好人,沉娃子当初就不该救她。”
一直闷不做声的高沉眼睛直直的望向翠红,凉凉吐出一个字:“滚。”
翠红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但一想到自己收了张秀花的镯子,她咳了两声,责怪道:“沉娃子,你怎么跟姑说话呢?”
毕竟收了人家的钱,她得把事情办妥,不然传出去以后谁还敢让她翠红做媒呀?
不等高沉说话,张秀花连忙出来打圆场:“娃,你少说两句。”然后又对着翠红的方向:“翠红,那你看这事?”
翠红慢吞吞吃完手里的瓜子,这才站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碎屑,随后缓缓开口;“他婶,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会帮沉娃子做这个媒,不然以娃现在的条件,恐怕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张秀花连连点头:“是,是。”
翠红叹了一口气:“隔壁村有个姓王的寡妇,她丈夫一年前得了痨病走了,她以前在后山采石场见过沉娃子一面,人家前两天还特意找到我说如果沉娃子不嫌弃,她愿意嫁过来。”
可张秀花此时却有些犹豫,毕竟娶寡妇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而且人家还是新寡,这让她有些摸不定主意。
见张秀花心生退意,翠红有些着急:“哎呀他婶,那个王寡妇屁股大□□也大,是个好生养的嘞,况且人家不要你们家一分彩礼,这种好事八竿子都打不着,他婶子,你觉得呢?”
翠红循循善诱,张秀花有些动心了。
只有一旁的高沉重新拿起了脚边的框子,两人的谈话激不起他一点兴趣。
“娃,你觉得嘞?”张秀花用拐杖碰了碰高沉,问道。
高沉看着老人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睛,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他不该再让母亲担心了。
良久,他才闷闷的“嗯”了声。
翠红双手一拍,脸上笑成了花,这桩麻烦事总算搞定了。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那个王寡妇就进了门。
张秀花让高沉摆了几桌简单的酒席,王寡妇穿着一身又丑又皱的红衣进来,因为常年劳作,脸上都是风吹日晒行成的龟裂,说不上有多好看,只是那身材确实是极好的。
王寡妇一看到高沉,脸上立马起了一抹红晕,本就不白的脸此时看起来更加黢黑。
高沉坐在椅子上,目光一片沉寂,在众人的帮助下和她拜了堂。
由于行动不便,高沉早早就进了屋,外面谈笑声四起,他只觉得心里堵的厉害。
到了晚上,客人散去,王寡妇端来一盆干净的洗脚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健壮汉子,她有些羞怯的低下头,然后脱掉他的鞋袜打算帮他洗脚。
高沉猛然一惊,他连忙撤回自己的脚:“我自己来。”语调没有什么感情。
王寡妇却抓着他的脚不放,抬头看他:“你是不是嫌弃我?”
高沉淡淡:“你想多了。”
王寡妇力气很大,她摁住高沉的双脚,说在她们那边新婚之夜媳妇必须给丈夫洗脚,高沉听完之后皱起眉头,最终,他还是没让她给他洗脚。
夜里,空气微凉。
王寡妇利索的铺好被褥,然后将双手穿过高沉的腋下把他拖到床上。
她有些心急的去解高沉的裤腰带,以前见到高沉的时候,她就有些心猿意马,当时她才嫁了人,丈夫又矮又瘦还病恹恹的,在那种事上总是有心无力,时间久了,她也觉得委屈,直到看见高沉,她心里就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渴望。
王寡妇有些急不可耐,可她的手还没碰到高沉的裤腰带就被他一把抓住了,他似乎有些生气:“你干嘛?”
她一愣:“什么干嘛,自然是睡觉啊?”说着便又准备动手。
这次高沉直接一把推开她,王寡妇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委屈的看着高沉,见高沉没有反应,随即哼哼唧唧的抹起泪来。
高沉觉得心烦,他直接侧身躺到床上不再理身后之人的哭闹。
隔壁的张秀花听到哭声,以为是自家儿子弄疼了王寡妇,便敲了敲两个房间隔着的木板,让儿子注意点。
高沉捂住耳朵。
等王寡妇哭够了,她自己从地上站起来脱掉外衣,只留了一件鸳鸯戏水的肚兜,不死心的从身后抱住高沉:“高沉,我想和你好。”话语急切。
高沉看着横在自己腰间那两条干到起皮的手臂,他紧紧皱着眉,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王寡妇以为高沉默认了,毕竟男人嘛,都是一个样。
她大胆起来,一双手不规矩的乱摸。
“哎呦,痛,痛,痛,你干嘛?”王寡妇五官扭曲,嘴里哎呦个不停。
高沉抓着她的手腕,只要轻轻一拧,她的腕骨恐怕就会立刻骨折。
他一字一句的警告她:“不要打我的注意。”
王寡妇有些怕了,只是她不甘心。
后来她总是有意无意在张秀花耳边说想给她添一个大胖孙子,张秀花听后笑得合不拢嘴。
这时张秀花便会对着高沉说:“娃,你努力努力,娘还等着抱孙子呢。”
高沉低头扒饭,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半年之后,高沉的腿日渐利索,已经可以下地干农活了,他扛着锄头,一出门就是一整天。
直到这一日,王寡妇急匆匆的跑来找他:“高沉,不好了,娘病了。”
高沉吓得锄头一丢,连忙往家的方向跑,把王寡妇远远的甩在后面。
“大夫,我娘怎么样了?”高沉蹲在床边,帮张秀花顺着背。
大夫开了一张方子:“先按照这副方子抓药,沉娃子,你跟我出来一趟。”
到了屋外,大夫面色凝重:“沉娃子,你娘这病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你这段时间好好孝顺孝顺她吧。”
高沉定在原地,整个人毫无血色,直到大夫走远了他才回过神,双腿灌铅的朝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