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不是很会玩。”我说。
章言礼安慰道:“随便玩玩,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许殷默啧一声,嘀咕道:“你还不会玩,那在场的人都是菜鸡互啄了。”
我朝他笑了下。
章言礼挡在我和许殷默之间,手搭在我的右边肩膀上:“专心一点,别让我输太多了好不好?”
我顺从地点点头:“好。”
第28章
第一局,我不输不赢,梁盛赢得最多。
第二局,我赢了,梁盛输了。章言礼拍拍我的肩膀,他手上的香烟味道从身旁传来,万宝路的打火机放在我的手肘边上。
“后生可畏。”梁盛不明意义地说,随后把手里的牌推出去。
总共打了五盘麻将,我赢了两次,输了一次,不输不赢两次。梁盛叫了停,接了个电话,说他有个老朋友要来见他,因此起身要走。
章言礼说请便,随后把我跟许殷默也领走了。
我和许殷默走在一行人的最后面,许殷默悄悄地对我说:“你刚才故意的吧?你本来能都赢的,偏偏故意要输了一次。”
“没有,我就是运气不好,输了而已。”我撒谎。
“我都看见了,你有一次能胡牌,你故意没有。你就是为了让章言礼不得罪人。”许殷默说。
章言礼喝醉酒,要回房间睡觉。我去找服务生要了一杯柠檬水,端着去章言礼房间。
他正在洗澡,浴室水声潺潺。
“哥,我给你端了柠檬水过来,放在桌子上了,你记得喝。”
我正要走,章言礼推门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说:“bb,先别走,我问你个事儿。”
“你问。”
章言礼坐床上,拿起桌上的万宝路打火机,点了一根烟,他抽了一口,手在烟灰缸上抖了抖香烟的灰:“你其实会打牌吧?而且很擅长算牌和猜牌。”
我没想着要瞒他:“是。”
“那今天怎么不给我一口气赢完?还故意输。”章言礼双腿很自然地敞开。
他穿的是酒店的浴袍,浴袍带子也很松,稍微敞开腿,就能看见他黑色的底裤。
我别开眼睛:“怕梁先生下不来台,以后会为难你。”
“你做事真周全,想得周到,”章言礼笑着说,“但在我这里,不用这么周全,赢了就赢了,输了就输了,不怕。”
章言礼做事情,向来胆子很大,他不怕谁,天塌下来他都自己顶着。十几岁他就出来讨生活,从修车工,到酒吧驻唱,再到恒锦的执行总裁。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记得,曾经的章言礼是被人人骂垃圾的存在。
“好,我知道了。”我说。
“要奖励吗?”章言礼端起柠檬水,到嘴边,喝了一口,“这次表现不错,不是很过分的请求,我都可以答应。”
“过分是指什么?”我问他。
章言礼看着我,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左眼眼尾的小痣对着他笑起来的动作,而轻轻地晃,像是酒杯里轻轻摇晃的干红葡萄酒,简直要晃到人心里去:“你知道的,有一些事情,我还无法回答你。”
“所以我不能要求你吻我,是吗?”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
“那你有吻过别人吗?”
“这几年我都忙着养蘑菇,哪里有时间谈情说爱。”
于是我转移了目标,拿起他桌上摆着的万宝路打火机:“我想要这个。”
他拿起打火机,随手丢给我,玩味道:“就要一个打火机?”
“是。”
“宝宝,还要别的吗?”章言礼右手夹着香烟,身体微微前倾,眼中带笑地看着我。
宝宝长,宝宝短,宝宝要亲个嘴你又不肯。
我握紧了手里的万宝路,心上泛起涟漪,深呼吸一口气说:“宝宝,不用了。”
章言礼被我喊宝宝,脸上戏弄的表情减淡几分,多了几分尴尬和不好意思:“我算哪门子的宝宝?以后不要这样喊。”
“你是我的哥哥宝宝。”
章言礼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他站起来,腰上浴袍的带子松开,两条大腿和略微饱满的臀部隐约露出来,被黑色底裤勾勒得紧绷的臀部,如同刚成熟的桃子一样,紧致而完美。
我急忙去抓拿条浴袍带子,帮他再系上。由于系得过于紧,章言礼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松手,让他自己来。
“你急什么?我又不是没穿裤子。”章言礼把腰上的蝴蝶结拆了,自己随意打了个结。
那是因为你从来都不知道,你在我眼里的魅力有多少。如果珊瑚能够成为囚笼,那我要把章言礼囚在深海,用最美的珍珠装扮他,带走他自由的阳光和呼吸,让他的目光只能追逐我、留恋我。
“你没穿裤子的样子,我也看过,没什么大不了。”我嘴硬地说。
“真的?”章言礼的手又落在带子上,“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吗?你知不知道,喜欢一个同性的前提,要能够对他的身体有兴趣?我不谈柏拉图恋爱。”
我的眼睛落向木质地板上,视线如有实质,仿佛一大盘子的珍珠顷刻间全部噼里啪啦掉在地板上,视线随着掉落的珍珠到处滚啊滚,滚到章言礼的脚边,眷恋地停住。
“有……”我说。
“有什么?”
“我对你的身体有兴趣的,就是因为太有兴趣了,才怕我露出丑态,让你讨厌。”我如实说。
章言礼揉了揉我的头,将我手里的万宝路拿回来,去他兜里换了一个更旧一点的万宝路打火机给我。打火机上还贴着一张蘑菇贴纸。
“这是我赚了第一个十万后,买的打火机。后来我被梁盛找人打了一顿,这个万宝路打火机上不小心被弄伤了划痕,你买了张蘑菇贴纸,给我贴上了。”章言礼把蘑菇万宝路塞到我手上,“其他的打火机我两个月换一个,这个蘑菇万宝路,我从没换过。我现在把它给你,我不会换掉这个蘑菇万宝路打火机,也不会换掉你。你懂不懂?”
“谢谢宝宝,我会很珍惜。”我说。
章言礼戏谑地看着我。
手里的打火机好像在发烫,烫着我的手心和心脏。
窗外,横覃岛的灯塔像星星一样亮着,月亮却沉溺在深海里,几乎幸福得要溺死过去。
第二日,司机开车带我们回海城。章言礼在玩手机,我凑过去,看他已经在黑土地上种植了胖蘑菇。胖蘑菇特别大,一块黑土地上只能种植一朵胖蘑菇。胖蘑菇是黑色的,脑袋的部分有点黑,下面是白的,像是杏鲍菇。
“可以种胖蘑菇了?”我好奇地问他。
“嗯,到八十级了。”章言礼把手机给我,“我想睡会儿,你帮我种蘑菇。”
“这一片土地全都种上蘑菇吗?”
“是,我喜欢蘑菇。”
章言礼闭上眼睛,靠着我的肩膀入睡。他那一句话,却如同蝴蝶翅膀扇动的一阵风,在我这里惊起巨浪。我偏过头,嘴唇被他的短发弄得很痒,蘑菇能够让章言礼喜欢上,真的很好呐。
第29章
九月,碧泉向恒锦提出解除代理权的申请,所有碧泉旗下产品将不再通过恒锦平台销售。
恒锦的美妆王牌系列产品有50%出自碧泉。
章言礼已经在找碧泉的替代品,但市面上能够代替碧泉的产品不多,大部分产品的口碑都不如碧泉,产品质量和用户黏性也比不上碧泉。
恒锦的用户,有一部分已经跟着碧泉到丰享集团。
碧泉方面的人反馈,他们之所以提出解除代理权,其原因出在章言礼身上,他们不信任章言礼,由于赵馨离开,他们内部综合评估了风险,打算把代理权从恒锦手里收回来。
赵馨已经联系过碧泉的人,但对方态度坚决,甚至不肯和章言礼私下谈一谈。
赵馨安慰章言礼:“碧泉的负责人最近变了,听说碧泉的新太子爷苏焕从美国回来,上任后烧了三把火,其中一把火就烧到恒锦头上。他觉得恒锦公司小,把他们的新产品放到恒锦平台,会很跌份。”
章言礼沉声说:“我会想办法找到替代品。”
赵馨不是很赞同他的提议:“你也知道,在美妆这块儿,知名度要比碧泉好的,国内没有几个。碧泉已经吸引走了平台一部分美妆用户,其他同品类同层级的产品又怎么会愿意过来填坑?”
“你能帮我约苏焕见面吗?”章言礼问。
“有难度,我和苏焕几乎没有打过交道,他不喜欢国内走关系那一套,很少人能够见到他。”赵馨为难地说,“我尽力,但你别抱太大希望。”
这段时间章言礼很发愁。
十月,恒锦每个月的财报就已经很不够看。碧泉的退出,导致其他供应商也在着急,担心恒锦内部出了问题,纷纷在观望,看是否要解除合作关系。
许寄年发了脾气,把章言礼叫到许氏集团,要求他一定要把这次碧泉的事情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