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这种事钟毓秀答应的很爽快,“你可以放心,一来她们的体量放在任何公司都是资源倾斜对象,二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在圈内还算有些口碑,待遇上不会亏待她们,日后如果有人想走,我也绝不阻拦。”
  “那我就替她们谢谢毓秀姐,今后合作愉快。”
  “既然喊我一声姐就不用这么客气。”
  她笑着说好,钟毓秀把茶点碟端给她,“新品,甜而不腻,软糯可口,很多小姑娘喜欢吃。”
  接过来捻起一块尝了尝,味道确实很好,吃完她想起另一件事,只是不知问出口合不合适。
  钟毓秀在喝茶,眼睫轻垂,明明没看却还是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吧,工作之外我们的关系不至于这么生疏,你这个朋友我还是很想交的。”
  她这样说,南晚吟也不再纠结,“你上次说和陈景骁离婚的事怎么样了?”
  “他不同意离婚,不过我态度很坚决,目前已经分居,打算等公司步入正轨后走诉讼流程。”
  她如今本就在风口浪尖,退出时创,和钟家关系不睦的传言甚嚣尘上,多的是人等着看笑话,这种时候再把离婚阵仗闹得这么大,想清静都很难。
  “没有什么缓和一点的方式吗?”
  “或许有吧,只是我也无暇他顾,夫妻做到这个份上,其实我不懂他为什么执着不肯放手。”
  南晚吟想到在港城雀亭时,陈景骁从不离手的婚戒,“或许是他对你还存在感情呢?”
  钟毓秀语气坦然笃定,“那你大概对他存在误解,就算有,只做给别人看,反倒让妻子体会不到半分,这样的婚姻关系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婚姻的事外人怎么看到底隔着一层,是苦是乐身在其中才体会真切,南晚吟想了想说,“毓秀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忙想想办法,从张澜那边入手,只是手段可能不太光明。”
  钟毓秀自然不介意,“手段再不光明也比闹上法院好,你愿意帮忙我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成与不成你的人情我都记在心上。”
  两人分开后南晚吟去找了武川,陈誉凌身边有陈清,等闲用不上他,因此他大多时候都在半山别墅那边做事。
  她过去时没提前打招呼,到了别墅才给他发去消息,十分钟后武川开车从山上下来,车尾卷起一路尘烟。
  天气转暖,午后太阳正盛,他大概正在带人训练,上身只穿一件黑色工字背心,头发理的短而利落,脖颈汗珠滚落,后背洇湿大片,胳膊上肌肉遒劲有力。
  她有段时间没见他,乍一看只觉黑了很多,原本还算白的皮肤已经晒成古铜色,背心边缘色差分界明显。
  停好车,武川跳下来大步朝她走近,“过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那样他至少能先去洗个澡,不至于一身臭汗熏到她。
  他本就硬朗的五官,现在看着更多了些野性,南晚吟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也是临时决定过来的,是不是打扰你训练了?”
  “没有,山上还有副队在。”他拿着纸巾胡乱往脸上擦了把,汗液湿透纸背,粘连下一角纸屑留在下巴上。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下巴提醒,“这里,没擦干净。”
  武川拿纸又擦了擦,反倒留下更多碎屑。
  她无奈拍开他的手,重新抽出一张纸巾替他擦干净,察觉到她要做什么,武川怔愣一瞬,随后微微弯下腰,更方便她帮忙擦拭的动作。
  一触即逝,或者根本都没触上,却不耽误他心底满足愉悦,习惯性板起的脸含上笑意。
  纸巾团在手里,她本想离开时找个垃圾桶丢了,武川先一步关注到,自然接过装进裤兜里。
  她没在意这种事,以前他也很会照顾人,细枝末节的事上从不让她操心。
  想起来意,她说,“你手里能用的人有多少?”
  “你想要多少?”
  “几个就行,不过最好是凶相,看起来就不好招惹的。”
  武川想都没想,直接答应,“好,我待会儿去挑。”
  南晚吟怕他为难,“你在他手底下做事,如果为难的话不用逞强,我去找他说也可以。”
  “不为难。”听到她要去找陈誉凌,武川靠近一步,盯着她眼睛说,“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让你有人可用,别让我连这点作用都失去。”
  南晚吟自认不喜欢拖泥带水,然而在武川身上却总割舍不断,他是她唯一愿意完全信任的人,也是她从学生时期就一直亏欠愧疚的人。
  第103章 消气了就早点让我回来,……
  山林间树木抽出嫩绿枝叶,在路上投下片片绿荫,一辆车子不知何时停下,墨色车窗后一双冷沉的眼紧紧盯着别墅外站在一起的男女。
  陈清问,“要开过去吗?”
  陈誉凌没说话,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但彼此的动作一览无余,她递纸巾以及为武川擦拭下巴的动作自然熟稔,看得他碍眼至极。
  不知说了什么,那个武川居然还不知死活地靠她那样近,她丝毫不抵触,望向他的眸底纵容温柔。
  不似对着他,近一步恨不得退十步。
  眼底冷色积聚,推门下车,陈誉凌朝正在说话的两人走去。
  交代完事情南晚吟正想离开,武川要送,她怕耽误他训练拒绝,错身时手臂被他攥紧,不由分说带往车边。
  她不想因这点小事同他拉扯不断,既然改变不了被他送,那还不如干脆点上车,彼此都节省时间。
  副驾的车门刚打开,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就被人骤然攥紧,拉扯之下她失力朝后跌去,嵌入一道坚实怀抱。
  抬头看清来人,她微微蹙眉,“你怎么也在这里?”
  陈誉凌的视线盯在她被武川握紧的另一只手,漆黑的眸中泛起冷意,“放开。”
  武川并不退让,“我送她回去。”
  陈誉凌语气冲的不行,“轮得到你?”
  南晚吟挣开手,主动圆场,“武川你去忙吧,我跟他一起回去就可以。”
  任他们这样你来我往呛下去,她怕一个失控就不好收场,真闹起来武川占不到便宜。
  手心空荡,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早有预料,他迎上陈誉凌冷如寒冰的视线,无声对视片刻,终是不想她夹在中间为难,一言不发驾车离去。
  陈清也已经将车子开过来,极有眼色下车让出驾驶位,陈誉凌默不作声打开副驾车门,照顾她坐好后才绕到另一侧上车。
  回白鹭洲的路上他单手掌控方向盘,空闲的另一只手与她相握,力道重到她皱眉。
  “抱歉。”察觉到她不适,他松了些力气,指腹摩挲她手背安抚。
  车内安静片刻,等红灯时她问,“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他避而不答,“看到山道两边花种冒芽了吗?陈清正在安排人安装洒水装置,过段时间会长得更好,很快就能开花。”
  她脸色趋近冷凝,目视前方说出猜测,“跟踪我吗。”
  他摩挲手背的指腹一顿,随即恢复正常,“陈静说你不在公司,我过来碰碰运气。”
  “我的事陈静对你都知无不言吗。”
  “如果我说,这是我第一次向她问你去向呢?”
  她笑了下,“不重要了,星耀本来就是你的,唯你马首是瞻很正常。”
  “你明知不
  是这样。“绿灯亮起,车子横冲出去。
  “我不喜欢被人掌控。”
  “我也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她视线看来,语气微带嘲意,“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不会介意我有几个男人,连做我情夫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我以为你很大方。”
  “我以为我可以。”
  扯了下唇,他说,“现在看来是高估了,你想有其他男人,最好先把我毒死。”
  “你在威胁我吗。”
  “我在爱你。”
  与笑话无异,“这是爱?”
  “我是这样理解的,我爱你,死了也爱。”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两人的对话都不肯退让,窗外景物飞逝,她认真想了想,将一早决定好的事告知他。
  “你找人把星耀接手回去吧。”
  车子拐进白鹭洲,他沉着脸没说话,掌方向盘的手背因用力而鼓起道道青筋,直至在车库停下,他才收拾好情绪开口。
  “别说这种话,给了你的东西还回来算什么。”
  他态度平静下来,她便也不再针锋相对,“你消息这么灵应该也知道我和钟毓秀合作的事了,精力有限,顾不上星耀这边,没有别的意思。”
  “可你让我觉得是在划清界限。”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星耀还给你我们之间最大的债就清了,其他的你想我怎么还可以提,只是希望你对我私人的事不要过多干涉,我的行踪,我与什么人交往,是不是都要事无巨细向你报备?”
  “好,我可以什么都不管,给足你自由,那你告诉我,你愿意永远留在我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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