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77章 男朋友又如何,又没结婚……
刚烧过的脑袋很懵,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床连带着莫名多了一个人都让她反应迟缓,任由陈誉凌行云流水做完这一切才意识到不对。
情感理智上都不对。
她有男朋友,陈誉凌抱着她睡在一张床上算什么?
她现在是感染患者,他就这样连个口罩都不戴和她脸对脸呼吸吗?
神智一点点回笼,她抬手艰难去推紧贴的胸膛,眼底尽是抗拒,“陈誉凌,你怎么还在这里?”
陈誉凌睡意沉沉把她按回来,声音带着困倦的低哑,“我不管你就得是闻悦来,你愿意吗?”
挣扎的动作一顿,那还是不愿意的。
她安静了一会儿,看他又有要睡过去的迹象赶紧说,“那也不用这样睡吧,你先把我放开。”
陈誉凌眼都没睁,语气也有些凶,“我不接触你怎么感受你体温!”
平心而论他现在像个火炉一样,身上温度绝对比她高的,南晚吟不懂这样能感受到什么。
“我觉得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你可以放开我。”
耳畔呼吸沉沉,他没回应,也没松手,像是睡着了。
南晚吟一时无奈又拿他没办法,伸出一只手去摸索手机,一晚上没消息,裴泽州估计会很着急。
点开微信一看果然如预料的一样,裴泽州一晚上打来好几通语音,问她是不是出事了。
除了他武川也一直在给她发消息,最近一条是半小时前。
她先给裴泽州回复,告诉他昨晚太困,没注意就睡着了,隐瞒下生病的事,现在这种情况他知道也做不了什么。
紧贴着她的人突然睁开眼,下巴抵在她头顶,视线微垂便能轻易看到她在和谁聊天,心里嫉妒翻涌,明明是他陪在身边,为什么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裴泽州。
就因为是男朋友吗?
男朋友又如何,又没结婚,就算结婚也不代表她就专属于一人,裴泽州只是多了个名分,算不得什么。
陈誉凌没了继续睡下去的心思,松开她掀被子起身。
刚才怎么说都不动的人,这会儿一声不吭就走开了,她心里觉得奇怪,但更多的还是轻松。
大概过去十几分钟,离开房间的人又折返回来,手里端了一碗面,香气四溢递到她面前。
看了两眼,确实很饿,她撑着身体坐起来,接过面吃下一口,出乎意料的好吃。
看来人确实不可貌相,陈誉凌顶着一张玩世不恭的渣男脸,没想到厨艺会这么好。
吃完面精力又恢复很多,昨天迷迷糊糊也知道是他一直在忙前忙后,之前再多不愉快也是时候该说开了。
她望着要收碗下去的人开口说,“陈誉凌,我们聊聊吧。”
碗被放在桌
上,他抽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聊吧。”
“我目前对裴泽州很满意,不想有什么变动,你是我的老板,也是帮过我的人,如果之前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我可以道歉,只是希望我们能继续保持合作关系不要越界。”
他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平静说,“可以。”
南晚吟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他就这么直接答应下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陈誉凌笑了笑,态度很平和,像突然回到刚认识时的他,“我跟裴泽州还算有些交情,既然他托我照顾你自然要尽心尽力,之前的事全当一场误会,你不要多想,我们还和以前一样相处你应该没意见吧?”
她求之不得当然不会有意见,只是对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实在想不明白,如果不是身侧确实有人睡过的痕迹,她都要以为在他怀里醒来是脑袋烧晕的幻觉。
事情说开后心中不安跟着落地,她状态好了一点但仍在持续低温,陈誉凌把碗送下去后端了杯水上来,手里还拿着医生开的药,喂她吃下后就去旁边处理工作,正常到让人觉得诡异。
不好一直盯着他,倒好像她对他有什么企图或者不满他的态度冷淡一样,南晚吟收回视线,药劲上来头开始发昏,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在落地窗边办公的陈誉凌一双黑眸忽地抬起,盯着床上那道呼吸绵长的身影目光幽沉。
横冲直闯只会让她厌烦防备,甚至更深地推向裴泽州,他不能再那样沉不住气,多的是机会,他不信她和裴泽州的恋情能维持多长久,他只需要不着痕迹地潜伏在她身边,伺机等待她们的感情出现裂痕,然后找准机会趁虚而入。
她要的只是一个能托举她的对象,比起裴泽州他才是那个更了解她野心的人,只要她们分手,以她清醒利己的本性没道理会拒绝他这块更好的踏板。
他的视线久久黏在她身上,如同绝佳的捕猎者锁定猎物时的自信笃定,她绝无可能从他的陷阱里逃脱。
手机震动声在寂静室内显得突兀吵闹,睡着的人被吵的蹙眉,睡得很沉没有醒来的迹象。
陈誉凌走过去,拿起她手机静音,看到语音来电备注的名字是武川。
唇角扯出一抹讥嘲,按动接听将手机抵在耳边。
“怎么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你出事了吗?”
陈誉凌声线冷淡,“她没事。”
对面陷入沉默,良久才重新出声,“她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里。”
“为什么需要向你解释吗?武川,你未免管的太多。”
武川的声音也跟着沉下来,“需要我提醒你吗,她有男朋友。”
陈誉凌冷笑,“这一点希望你也清楚。”
又是一阵沉默,武川问,“她人呢。”
“在我身边睡觉。”
“陈誉凌!”
通话跟着挂断,陈誉凌贴心为她关机。
南晚吟醒来后只以为手机是没电了,可连接上充电器又发现电量还有一半多,这手机还是大学时买的,算来也跟了她好几年,本就不是多贵的手机,用了这么久电池损耗也正常,等情况稳定一些该重新买个手机了。
晚上睡觉时陈誉凌准点端来水和药,看着她吃下就自觉去沙发上休息,南晚吟对他的防备又消减几分。
晚上睡意很沉,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呼吸困难,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一样,耳边甚至能感受到呼吸声,擦着耳垂痒痒的。
一连两晚都是如此,她不禁怀疑是不是陈誉凌又抱着她睡觉了,可是早上醒来又每次都看到他规规矩矩躺在沙发上,身侧也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只能把那些让她感到怪异的变化当成是梦里的错觉。
生病期间伙食还算不错,得益于陈誉凌厨艺精湛,她每次其实都没什么食欲,可他端上来的饭却总能勾得她胃口大开,味道更是没得挑。
他的照顾逐渐令她能像对待普通朋友一样和他相处,因为好奇他一个大少爷怎么会厨艺这么好就随口问了一句,他答的也很随意。
“寄人篱下的滋味你不懂吗?”
她自然是懂的,人也跟着沉默很多,想到他曾说过的两人其实很相似。
晚上南晚吟照常要跟裴泽州打视频,同住的几天已经跟陈誉凌形成某种默契,她拿着手机冲他递个眼色,他便自觉走远,打开电视百无聊赖地切换频道。
视频接通,裴泽州照常关心她身体是否有恙,两人分别几个月,他这种情绪很内敛的人对着屏幕已经能将情话说得游刃有余。
电视声音越来越大,裴泽州眉头不着痕迹紧了紧,屏幕外南晚吟看去一眼示意陈誉凌小点声,他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音量逐渐降下来。
两人继续通话,聊到谁更想谁的话题时旁边开始时不时发出响动,陈誉凌拿干果盘里的核桃往垃圾桶里丢。
南晚吟忍无可忍,拿起手边他遗留的耳机盒丢过去让他消停一点,一番动静裴泽州听在耳里,问她发生什么了。
“没事,外面有只野狗。”
陈誉凌瞬间拉下脸,呵,拿他当野狗。
他冷着脸起身径直摔门走出去,声音大到楼下的闻悦手都跟着一抖。
裴泽州在屏幕另一边皱眉,“又怎么了?”
“没事,风太大,窗户没关。”
他便又开始关心她,“天气凉,窗户关好再睡觉,不要感冒。”
直到两人通话结束陈誉凌都没回来,南晚吟以为他今晚会住别的房间,也没等他,关灯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仍旧睡在沙发上,呼吸很沉,以前这个时间已经起来给她做饭了,今天却没有要醒的迹象。
她耐心等了会儿,到房间里充盈满阳光他还是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心里开始有些担心,下床走过去喊他名字,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在他身边蹲下,离近了才看清他脸色很红,手贴上去滚烫。
南晚吟心里一紧,手拍在他脸上焦急询问,“陈誉凌!你怎么样?醒醒!”
好在他还有些意识,抓住她不停在脸上拍打的手,声音有气无力,“别打了,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