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她松了口气,“别在这睡了,我扶你去床上。”
说着就费力把他从沙发上扶起来,胳膊架在自己肩上,艰难一步步扶他挪到床边。
眼看只剩一步之遥就能卸货,他却突然像是晕过去一样压着她倒在床上。
南晚吟被压得险些喘不过气,奋力推他才勉强挪出一点空隙,“你怎么样?还能听到我说话吗,往旁边挪一点啊,我去给你拿药。”
压在身上的人纹丝不动,呼吸喷洒在她颈侧,所有重量都积压在她身上,床垫很软,被两人压的下陷,南晚吟动弹不得,脸急得晕红。
陈誉凌眼皮瞌紧,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唇角慢慢扬起抹愉悦弧度。
第78章 这么多次了还没习惯吗?……
南晚吟努力了将近十分钟才把身上压的大山挪开,缓了口气看床上昏睡不醒的人到底还念着生病时被照顾的情分,认命把他悬在床下的腿搬上去,又费力给他翻好身,头下垫了个枕头。
这些事做完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去找来陈誉凌每次给她喂的药掰开他嘴送进去,紧接着就遇到了难关。
水送不进去,药卡在嘴里咽不下去。
她想了很多办法,勺子、吸管都不管用,药不仅没送下去,水还顺着他唇角流到下巴,急得她手忙脚乱拿纸巾擦。
最后还是想到房阿姨用注射器给妮妮喂药来了灵感,刚好有护士留下未拆封的注射器,她找来吸满一管子水,对着陈誉凌嘴角灌下去,总算是把药给他喂进去了。
被子底下,陈誉凌的手已经握紧,气的,嘴对嘴喂不会吗!
一天之内两人角色对调,陈誉凌病了以后只发烧一晚上,第二天体温就正常了,但他就是浑身不舒服,一会嗓子疼一会腰疼,一副大爷做派等着人伺候。
南晚吟念在生病时被他照顾的份上一直耐心应对,一日三餐蛋炒饭长寿面换着来,给自己吃的胃口全无,陈誉凌与她相反,不仅不腻还吃得很开心。
还好他不挑,她说自己只会做这两道,劝他快点好起来,不然就得像武川一样吃几个月的蛋炒饭长寿面了。
陈誉凌吃得正愉悦,冷不丁听她来上这么一句,脸立马冷下来,不太高兴说,“武川没手吗,吃饭都要你做。”
说起这个她想起一桩旧账,目光含着试探打量他,“你不知
道吗,武川从港城回来肩上就受伤了。”
陈誉凌毫不心虚,“大概是得罪什么人了吧,你那哥哥做事莽撞,被人教训也是活该。”
这话说的她有点不高兴,武川再怎样也是自己人,“是吗,我还以为是有人恩将仇报。”
说完视线意有所指瞥他一眼,起身坐到窗边,摆明了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陈誉凌气的冷笑,就这么护着他,说一句都不行。
陈誉凌的病来得快去得慢,南晚吟觉得自己体质算不上好,阳了以后三天左右基本就能做到行动自如了,陈誉凌比她要虚弱很多,病情反复无常,严重时吃饭都要人喂,下床更是虚到没力气,连上厕所洗澡这种事都需要她帮忙搀扶到卫生间。
有一次她质疑他是真病得厉害还是在装,同样是阳了,她就没这么严重。
陈誉凌冷笑了下,理直气壮让她去看新闻,说病毒变异了,她感染的症状轻,不过再轻当时他也是尽心尽力照顾的,她如果嫌麻烦不想照顾就走,留他自己自生自灭。
话说到这份上,南晚吟还不想白担个白眼狼的罪名,更何况两人还要继续隔离十四天,不然传给闻悦才是真的难办。
陈誉凌拖拖拉拉又过了几天才终于有了好转迹象,等到两人隔离期结束已经是四月份,南晚吟第一时间搬回自己房间。
两位病号痊愈,闻悦专门做了一桌子丰盛晚餐,还准备了几瓶酒庆祝。
南晚吟酒量不好,上学时没喝过,还是入行后慢慢开始接触的,基本是半瓶倒,闻悦的酒量很好,这行里摸爬滚打半生,酒量差很容易碰上危险,她刻意练过,等闲喝不醉。
陈誉凌就不清楚了,不过想来以前为了迷惑陈仲没少混迹酒场,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一顿饭大多时候是闻悦在向陈誉凌敬酒,说到底也是老板,虽然住了几个月关系比之前近一些,但该巴结还是得有眼色。
陈誉凌很给面子,敬了就喝,期间南晚吟跟着抿几口算作意思,更多时候都在吃菜。
闻悦提完几杯觉得差不多了,正打算撂杯子,陈誉凌却说这段时间她跟南晚吟表现的很好,给公司抬高知名度,反过来又朝二人敬酒。
没点名之前还能糊弄糊弄,人家指名道姓要敬她也不好不喝,喝完一口以为也就到这了,没想到陈誉凌又开始提以后要再接再厉,每当她以为是最后一口时,他总能想出新话题。
一口接一口,积少成多人很快迷糊起来。
闻悦也不比她好,因为是老板,又是在熟悉的地方,她毫无防备心,每次都一整杯灌下去,很快就醉得趴在桌上。
心思得逞,陈誉凌把杯子一丢,起身走向南晚吟,不怀好意诱导她,“南晚吟,你喝醉了?”
“嗯……有点,头很晕……看你有些重影。”
“那回房休息吧,我送你?”
“不用!”
即使醉着,她也还记着防备他,跌跌撞撞起身自己往楼上走。陈誉凌不紧不慢跟在后头,也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只在她上了二楼后往旁边一挡,好意提醒她走错了。
“没到地方呢,还要继续上楼梯。”
她醉得神志不清,眼里楼梯都重影,只觉得怎么上都上不完,也无心分辨他说的对不对,脚下一迈继续往上。
陈誉凌笑着跟在后面,“这次走对了,马上就到你房间。”
他就这么面不改色把人哄骗回自己房间,甚至进门时还贴心帮她开灯。
南晚吟说了声谢谢,顾不上洗澡,倒在床上就想睡觉。
陈誉凌给她把鞋脱掉,调整好睡姿,对着那张醉酒酡红的脸近距离看了半天,然后极为自然娴熟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南晚吟。”
她没反应,但显然听到了,眉头蹙紧抬手挥他,像在赶苍蝇。
陈誉凌迎着她挥来的手亲了亲,继续喊,“南晚吟,你走错房间了。”
这话换起她一丝反应,眼皮轻颤掀起一条缝,觉得周围都很熟悉,这明明就是她的房间,认定他在胡言乱语,刚掀起的眼缝又重新闭紧。
“怎么醉成这样啊,进错房间赶都赶不走,等酒醒了可要给我个交代。”
她哼哼唧唧想让他闭嘴不要在耳边吵。
陈誉凌笑得无奈,“真拿你没办法,那今晚只好将就一下,勉强收留你吧。”
说完掀开被子在她旁边躺下,手臂一伸就把人捞进怀里。
南晚吟很不习惯想往外挣脱,他轻而易举压下她不老实的手和腿,更紧密地把她搂紧。
“这么多次了还没习惯吗?”
他头低下来凑近,“差点忘了晚安吻,还好你提醒我。”
俯下的唇贴上她的,细细碾磨,熟练撬开一条缝后钻进去,酒香很浓,她的舌又软又热。
翌日。
南晚吟宿醉醒来,头隐隐作痛,舌头也有点麻,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刺激。
闭着眼醒了会神,视线逐渐清晰后突然意识到不对,周围一切都很熟悉,但这不是她的房间。
她警惕扫视一圈,在沙发上看到陈誉凌身影,还在睡觉,听到她的动静才睡眼倦怠看过来。
南晚吟很难不怀疑他,“我为什么会在你房间?”
陈誉凌挑眉嗤笑,“你自己不清楚吗?还是需要我帮你回忆,是谁昨天晚上醉酒放着自己房间不回,硬是要赖在我房间?”
他说的每一个字南晚吟都觉得难以置信,她根本不会做这种事,但记忆里模模糊糊好像是有这么一段的,她当时一直想睡觉,耳边有个声音嗡嗡念叨,一会儿是进错房间,一会儿又是勉强收留……
好像……真的是自己主动的。
陈誉凌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我昨晚可劝过你回自己房间,是你自己不走,害我又睡一晚上沙发。”
毕竟是自己理亏,以后酒还是要少沾,她从床上下来,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和他继续待在一个房间,说了声抱歉后立马离开。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陈誉凌心情舒畅,神清气爽起身去洗漱。
他的开心只短暂维持了一天,第二天江城宣布解封的消息冲上热搜,天刚擦黑裴泽州就落地江城,两人小别胜新欢,也不在意旁边是否有人,腻在一起你侬我侬。
陈誉凌看得生气,一言不发离开,本来只是想排解下情绪,不想在裴泽州面前露出太多端倪,结果刚走没多久就收到裴泽州发来的消息,感谢他这段时间照顾,人他接走了。
积压的火气瞬间涌上心头,手机成了泄愤对象被他重重摔在副驾上,等回去后已经人去楼空,南晚吟连只言片语都没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