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她勾住他的肩膀,晕乎乎地吻了上去。
【男配好感度+4,当前好感度99/100】
第114章 好冷啊。
高悬的星星闪烁,朦胧的月光盈满窗前,系统提示音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逐渐消弭于天地。
虽然任务一直有进展令她十分高兴,可今时不同往日,池镜花还不想那么快离开他。
她忽然觉得系统如同定时炸|弹一样,指不定哪天就宣告她任务结束,把她强行遣送回去。
这种无法掌控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念及此,池镜花勾住他脖颈的双手无意识地缠更紧,想要离他更近一些。
奚逢秋乌睫一颤,轻柔地捧住她的脸,唇上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冰冷的指尖却逐渐向下游走,慢慢滑过颈侧,轻按了下她的锁骨。
池镜花打了个冷颤,慢慢移开贴着他的唇,对上他的视线。
平静的眼底流露出汹涌的情愫。
他微微歪了歪脑袋,面上渐渐弥上疑色,“哪里不一样了,对吗?”
不得不说,他可真是太敏锐了,连系统声这类现代的高科技产物都能隐约察觉到,偏偏每次都能戳中要害。
又或者,是池镜花不想与他分离的心情传达给了他。
池镜花不想再骗他。
她诚实地点点头,眼皮耷拉着,不太敢与他对视,声音微弱却吐字清晰。
“嗯,刚才任务有动静了,你对我的好感度上升了,现在是99的好感度,只要好感度到达100,我的任务就结束了,可能会被遣送回去。”
奚逢秋没有说话,唯有指尖聚拢的力气在慢慢消散。
他垂眸思忖了会儿,缓慢摊开五指,将攥在掌心的耳铛置于她眼前。
他面上带着一抹淡而温和的笑,“来帮我戴耳铛吧。”
这是他唯一一次主动终结“离开”话题,并且看着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池镜花反而有些拿不准了,有点怕他在平静外表下是否隐藏着更为偏执的想法。
“嗯……”
她犹犹豫豫地地接过耳铛,借着月光,取下旧的耳铛,将新的慢腾腾地穿进耳洞,顺带指腹摸了摸他的伤口。
跟普通的耳洞相比,由他自己造成的略显粗糙,很容易就令她想起在幻境里发生的一切。
察觉耳垂传来的温热和柔软,奚逢秋下意识握住她的手指,脸颊习惯性地蹭了蹭她的指尖,垂眸注视她。
“怎么了?”
池镜花摇了摇头,“你为什么……不问我离开的事情了?”
他俯身虔诚地亲吻她的唇角,“你不是说了吗,等到好感度到达100,就会离开。”
语气格外轻松,话里话外似乎
已经想通接受这件事。
“可……”
池镜花还想说点什么,下一刻,她微微张开的嘴巴被堵住,只有喉咙溢出呜呜咽咽的破碎呻吟,将四周空气衬得更加暧昧。
明显不想让她继续问下去。
他的五指自然插进她的发间,若有似无撩拨她的发丝,指腹亲密抚摸她的肌肤,渴求她的一切。
毫不收敛。
压根不存在想通放手的可能性。
就是不知道在酝酿什么。
迷迷糊糊之际,池镜花不记得是怎样被他抱上床的,睁开朦胧双眸,发现自己已被他压在身上,全身舒张的毛孔都被他的炽热而独特的气息所填满。
不过,身下传来的异响还是令池镜花回了神。
“先等等。”
她毫不犹豫推开他,拢了拢松垮的衣裳,起身从柜子里取出脚链。
“我买了这个,给你用来代替锁链,可以吗?”
奚逢秋看了眼她手里的银色脚链,对上池镜花殷切的眼神,神情有些不解。
“为什么?这样不好吗?”
“……”
池镜花凝视他眼眸半晌,终于读懂他隐藏在心底的情绪。
说到底,还得怪苗献仪。
池镜花皱了下眉,实话实话:“不好,我喜欢你,哪怕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也照样喜欢你,你不必为让我安心而给自己上锁链,我觉得非常不好。”
尤其当奚逢秋做出这件事时明显受他母亲影响,这给池镜花的感觉有点像在侮辱他一样,就像当初苗献仪毫不犹豫地差人将他活埋他。
想到这点,池镜花不管他同不同意,二话不说直接解开锁链,瞥见他脚踝处磨出血痕,立将自己买来的脚链套在他脚上。
行云流水般的做完这一切,她“啪”地一下,撞进他怀里,把人扑倒在床。
被压在身下的少年指尖轻抚她的发丝,心情格外愉悦地轻笑一声,“嗯,我知道了。”
池镜花埋在他怀里,心中略微酸涩,声音也闷闷的。
“你知道就好。”
奚逢秋依旧在笑,他将人完全拢在怀里,就在池镜花以为他要继续刚才未做完的事情,不想他只抱着她,亲了下她的额头,什么也没做。
“睡觉吧,你很累了。”
有点奇怪。
但池镜花确实很累,也不想守着新年过夜,反正明天早上醒来,还是会看见他的。
眼皮越来越沉,半梦半醒间,池镜花似乎再次听见系统的声音。
【男配好感度99/100,当前任务进度99/100】
【恭喜宿主即将迎来胜利,不过最后关头也请不要掉以轻心,以免功亏一篑!】
【任务奖励:与男配“共梦”一次,请问是否立即使用?】
……共梦?
上次还是记忆回溯,这回直接进入他的脑袋查看回忆的意思吗?
【是的,没错。】
得到系统的肯定答复,池镜花决定“立刻使用”。
眨眼间,眼前的漆黑夜色被被一片白茫茫的雪景所取代。
【和“记忆回溯”一样,请宿主在“共梦”期间不要插手男配的梦境,以免使得男配记忆错乱,继而影响整本书的走向。】
这个道理她懂,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池镜花的意识不知附在了谁身上。
天气阴沉沉的,雪花簌簌飘落,繁华的京城的街道没多少人。
年轻女子领着她在街上兜兜转转,直到停在一栋红色木门的宅子门口。
空气中飘来一阵血腥。
雪地里,跪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小奚逢秋看上去比前一次年纪稍小些,他身着单薄的夏衣,跪在雪地里,低着头,浑身皆是纵横交错的斑驳伤痕。
苗献仪神情呆滞地站在他跟前,手里握着长血淋淋的带刺长鞭,血珠自鞭尾滚进雪地,匍匐在她脚下,开出绚烂的血花。
池镜花的视角随着女子变幻。
女子讨好似的在苗献仪耳旁小声说了句:“王妃,王爷还是没有回来。”
苗献仪黑瞳微转,一把推开女子,下了台阶,猛地伸出一脚,将跪在门口的小奚逢秋踹翻在地,发了疯似的竭力怒吼:“你以为我跋山涉水来京城的目的是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随着小奚逢秋踉跄倒地,池镜花终于看清他此刻的面容。
不止躯体和四肢,他脸上也留下触目惊心的鞭痕,额上的鲜血滚进瞳孔,染红了他的蓝紫色眼眸,缓缓向下流淌,在他苍白如雪的脸颊形成一道蜿蜒的血痕。
小奚逢秋慢慢爬起,将自己缩成一团,颤颤巍巍地道歉:“对不起,母亲,是我无能,下次,下次我一定会让父亲回来见您的。”
虽然他的表情虽没有太大波澜,却跟池镜花使用“记忆回溯”时见到的,给她的感觉截然不同。
上次的他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黑洞,戴着一张乖巧懂事的假面,却了无生机,而现在的他仿佛正处生死的交叉路口,只需别人为他点一盏灯,即可改变一切。
即便池镜花不想改变他的过去,但见此情形仍忍不住指尖一颤,整个人宛若泡在水里呼吸不能,迫切地想要给予他一个拥抱。
池镜花忍着操控侍女的冲动,看见苗献仪肆意挥舞着手中长鞭,一道道,狠狠地鞭笞在他血肉上。
“不是让你去找你父亲,让他回来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任务也完不成!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
刚止住血的伤口带出新的血肉,滚烫的鲜血流到雪地里,将雪水化为血水,逐渐浸透他衣裳,仿佛他整个人泡在血池里。
混着血水的泪水从小奚逢秋的眼角渗出,他将身体蜷缩得更紧。
“母亲,别打了,我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啊……母亲,我错了。”
他在喊疼。
也就是说,痛觉并非一开始就没有,而是后来逐渐消失的。
池镜花虽然隐约猜到肯定是这么一回事,但亲眼看到奚逢秋在除了她自己跟前喊疼时还是愣了几愣。
一刻钟过后,苗献仪约摸打累了,她随手扔掉长鞭,漆黑无光的眼神里充满鄙夷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