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虽然他可能对夫妻关系的理解有误,但没关系,她有耐心慢慢地教他。
最重要的是,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池镜花。”
他渐渐收缩力气,抱紧她,身下衣袍交叠,他的声音无助又颤抖。
“不要管别人了,好不好?”
可那不是别人,而是她在这世上仅有的两位亲人。
池镜花只能摇头。
可下一秒,他的掌心便按住她的后脑,丝毫不给她拒绝自己机会。
池镜花不动也不反抗,任由他低下头,将脸颊埋进她的发尖,贪婪地嗅她身上的气息。
少年身上一缕清冷的香气萦绕在鼻侧,池镜花脑袋晕乎乎地闭上眼睛,双手不自觉地勾住他的脖颈。
从后面看去,她像是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似的。
直到奚逢秋捧起她的脸颊,冰冰凉的轻额头抵上她的,闪烁的眼底铺上一层细碎的光。
“亲我。”
听清他说什么的池镜花猛地睁大眼睛,双手立即抵住他的肩胛,以防他出其不意地吻上来。
“等等!我们还在马车上呢,再说了,我不是都说了喜欢你嘛!”
怎么又要!
事实证明,他对亲吻这件事有瘾并非她的错觉。
可池镜花不是不想亲他,而是怕隔着车帘,他们的亲热行为会被男主看见,那多尴尬啊!
奚逢秋身体颤了一下,眼角微红,指腹十分不安地摩挲她的肌肤。
“求你……”
——求你爱我,求你亲我,求你别走。
池镜花心间一颤,根本无法拒绝他的示弱。
也不管会不会被别人发现,她闭上双眼,仰起头,慢腾腾地亲了上去。
池镜花想要速战速决,可当她正要与对方交换深入时,却被奚逢秋拒绝。
少年如品尝仙露那般反复碾磨她的唇,时不时舌尖轻轻舔舐。
“池镜花……”
“池镜花……”
“池镜花……”
奚逢秋不停呼唤她,却不需要她回应。
他明白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回答,但他想要她在自己身边,他需要时时刻刻感受到她。
池镜花也确实没什么回应他的力气,光是承受他的挑逗已是极限,还得分心注意车外动静。
可他的一句句呼唤犹如散不去的微风在耳畔肆意游荡。
池镜花想让他给自己一个痛快的,又十分羞耻开这个口。
终于,她忍无可忍,攀附着他的双手扯了下他的衣裳,趁着他给自己喘息的间隙,低声警告他。
“你、你、你低声些!”
话音落下,奚逢秋没再喊她姓名。
他微微睁开情愫翻涌的眸子,望着少女薄红的双颊,顿住几秒,不知想到什么,他忽地咬破自己的唇瓣,俯身把自己的鲜血喂给她。
池镜花来不及拒绝,只感到一阵腥甜溢满喉咙。
顺流而下,融进她的血液。
第104章 他应该懂得吧?
即便早已对他体内的毒素产生抗体,可浓烈的血腥进入喉咙的滋味并不好受。
池镜花本能地试着推他。
没推动。
少年抱住她的双臂反而圈得更紧,像缠住她的蛇。
他指尖的阴冷甫一碰上池镜花躯体传出的炽热,瞬间化为朦胧的水汽,顺着后颈肆无忌惮地往下游走。
分明是冬天,可池镜花整个人都热的很,潮湿的汗水浸透贴在颈侧的乌发。
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下一秒,他的指腹忽然抚上她的颈动脉,静静感受她心跳加速的盛况,唇上还在继续又轻又有耐心地碾磨她的。
比起以往,更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她的真心。
……不是都说过无数遍爱他喜欢他了吗?
池镜花暗暗叹口气。
但不得不说,虽然他的吻铁锈味很重,可池镜花很喜欢他这样吻自己,莫名有种被服务的快感,当然,她也在竭尽全力地回应他。
直到她筋疲力尽,呼吸愈发困难。
奚逢秋适才停下,舌尖舔舐她唇瓣的血珠,轻轻地将其卷入口中,喉结滑动了一下,吞入腹中。
他颤抖着睁开眼眸,睫羽半湿,薄唇红得不像话,眼尾还沾着莫名的湿意。
“池镜花……”
他声调颤抖,垂着脑袋,克制在眼底的情绪分不清到底是情欲难耐还是心里难受。
哎。
池镜花再次在心里叹气。
尽管唇还麻着,池镜花还是借助最后的力气坐到他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颈。
“抱紧我。”
怕她掉下去,奚逢秋立即握住她的腰肢,用力一带,消弭二人之间仅存的距离。
池镜花趴在他心口。
离得近了,即便隔着衣裳,她依旧可以感受到两具躯体传出的炽热在彼此交融缠绕,密密麻麻地织在四周,连带着周围气温都升高几度。
池镜花回过神,手指捧住他的脸颊,闭上眼睛,倾身靠过去,零落细碎的吻落在他的额头、眉眼、鼻梁、脸颊……
每一处皆是她喜欢的模样。
大约由于闭着眼,池镜花身体其他其他感官能力被放大。
她清楚感受到身下的少年呼吸比他主动时更加粗重,绕在她腰上的力气也在加重,整个人比方才还要高兴愉快。
池镜花却觉得有些累人。
零零碎碎的吻一路划过他的五官和脸颊肌肤,最后,作为收场,她在他唇上留下个留下个蜻蜓点水的吻。
最后一丝力气耗尽,池镜花睁开眼睛,不好意思地抿唇,她颤颤抬眸,漆黑的瞳孔里雾气朦胧。
“都这样了,你还觉得我不喜欢你吗?”
他垂眸,湿漉漉的睫羽的阴影投在他的脸颊,让他抱着,就片刻不曾松手,简直乖巧得不像话。
“不是不喜欢,是不够喜欢。”
若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人,那她是不会想离着开他的。
所以,远远不够。
池镜花无话可说,她真没办法证明自己的爱意,毕竟,爱这种东西这又不是能拿刻度尺丈量。
她有力无气地趴在他肩上,拒绝回答他的这一问题。
奚逢秋没有向她追要答案,而是指尖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继而按住她的后颈,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半步。
池镜花没有动弹,靠在他肩上,无力地合上双眼。
正如他所愿,此时此刻,她不再考虑别的事情,也不在乎有没有其他人看见,只想与他一同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马车一路朝着京城行驶,本该只有四五天的路程,却因中途下了一场大雨,他们被迫找了家客栈暂时歇歇脚。
冬日,雷电交加的下午,天黑得很早,清冷的客栈里烛火摇曳。
临近年关,客栈里没几个客人,就他们三人一鬼罕见住宿,连客栈伙计都告假陪家人,只留下老板一人。
池镜花跟正在打瞌睡的老板要了两间房,将其中一个房间的钥匙给了给了赵星澜。
不等赵星澜做出反应,她直接拉着奚逢秋赶紧往二楼去。
淋过雨的衣裳紧贴着她的皮肤,又冷又难受,池镜花迫不及待地要换下。
等她换好衣裳才让奚逢秋进来,抬眸对上他苍白的脸颊,湿漉漉的瞥见他指尖落下的豆大雨珠,想到他也淋了雨。
池镜花立即在他们包袱里翻找出一套干净的衣裳,双手捧给他。
“你也把衣服换了吧。”
几缕墨发黏在少年的脸颊,他垂眸看了一眼,没有伸手接,纤长的睫羽挂着细密的水珠,唇瓣一张一合。
“这上面没有你的气息。”
这是什么新奇的理由啊?
池镜花思忖片刻,不由想到他古怪的喜好,得出结论:“那我帮你换?”
虽为问句,可在话语落地的瞬间,池镜花已把他按在床上,自己也爬上去,双手覆上他的腰带,不由分说地几下就把他的外衣解开了,扔在地上。
只湿了外衣,到此为止就好。
可池镜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每每当她轻车熟路地就把他的衣服脱了,就显得她十分猴急,好像一只早已觊觎他身体的大色狼!
池镜花疑惑看他,见他眼底只盈着浅淡的笑,没有别的情愫涌动,也就放心了。
她环抱住他的腰身,替他把衣裳快速穿好,又拿了布巾给他擦了擦头发上的雨水。
少年唇角噙着笑,一副任她摆弄极为乖巧的模样。
跪坐在他身后的池镜花想到什么,坏心眼地轻轻拽了一下他的头发,几乎贴在他的耳廓,眨着亮晶晶的双眼感受地问他。
“疼吗?”
屋外的雨还在淅沥沥地下着,狂风拍打着窗户。
奚逢秋稍稍侧过头,左耳冰冷的耳铛贴着她的面颊。
“你希望我感受到疼痛吗?”
池镜花毫不躲闪:“嗯,希望,最好是一受伤就会疼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