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必了,”荀淮轻敲桌子道,“王耿这秋闱权,本王本就想给他。”
  “他这般主动,倒是给了我更多的机会。”荀淮给自己倒了口茶,“说不定,我们还能从他手上拿到更多的线索。”
  “至于户部那边……”荀淮眼神凛了凛,“我本是用他们来制衡王耿,没想到他们竟是愈发放肆,目无尊卑。”
  “王家倒台后,他们也没必要留了。”
  “去查,”荀淮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个“顾”字,“嚣张成这样,我倒要看看,顾家能给我多少惊喜。”
  “是。”霖阳领了命,正又要从窗户外头翻出去——
  “霖阳,”荀淮无奈地叫住他。
  “王府里头,你可以走门的。”
  “嘿嘿,属下习惯了,”霖阳对他挠挠脑袋,老老实实地走了门。
  同手同脚地,看起来很不习惯。
  荀淮:……
  他轻轻捏了捏眉心。
  与那些心怀鬼胎的大臣虚与委蛇了好一会儿,他现在觉得有些累,身子不大舒坦。
  荀淮脱掉了外袍放到架子上,正要转过身,腰上就突然缠上了一双雪白的手。
  那双手非常不老实,在荀淮腹间的肌肉上面摸来摸去,勾勒描摹着荀淮流畅的线条,活像个登徒子。
  其中一只手臂上还带着一串红绳,欲滴鲜血一般的红玛瑙随着主人的动作摇晃着,轻轻拍打起荀淮的小腹。
  是陈宴秋。
  陈宴秋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从后背紧紧抱着荀淮,色胆包天地四处乱摸。
  荀淮被他勾得小腹发紧,咬牙摁住陈宴秋的手道:“宴秋,别乱动。”
  “夫君,给我摸嘛,”被荀淮拒绝了,陈宴秋的声音听起来竟是有些委屈。
  被酒精充满了的脑子明显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荀淮不让他占便宜:“我们是夫妻诶,夫妻摸一下怎么了?合理合情合法!”
  “我就要摸!就要摸我夫君——”
  好像光说还不够,陈宴秋摸着摸着还把手伸入荀淮的寝衣下摆,就要继续往下探——
  荀淮眼神一沉,一发狠把那只作乱的手抽了出来。
  他一个转身,把陈宴秋高高捞起,在陈宴秋的惊呼声中把人摁在桌子上。
  “看来酒壮人胆所言非虚,”荀淮捏了捏陈宴秋的脸,狠着声音道,“为夫看你是越来越色胆包天了。”
  刚嫁过来时还像个鹌鹑一样呢。
  “嘿嘿,”陈宴秋听了这话好像还很得意,在荀淮的身下轻轻晃晃脑袋,“反正我夫君又不会怪我。”
  “夫君,你不喜欢我这样吗?”他眨着眼问道。
  荀淮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没想到这人喝醉了,反而没了羞耻心,什么话都像倒珠子似的玩外蹦!
  眼看陈宴秋还在那叭叭地,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荀淮心一横,压着陈宴秋的脑袋亲了上去。
  “唔、唔唔……”陈宴秋本来就不太清醒的脑袋这下子就更不清醒了。
  他的身子早就适应了荀淮的接触,几乎在唇齿相接的那一刹那就软了,在这场绵长的亲吻中掐出了水来。
  陈宴秋被亲得脸红气喘,刚要对荀淮说什么,到嘴边的话就又被一声惊呼替代。
  荀淮的手撩起他的寝衣,伸到了他的亵裤里头,轻柔地动作起来:
  荀淮在、在帮他……
  “唔、夫,夫君……”陈宴秋羞得不行,整个人都红透了,“不……慢点……”
  “怎么样,舒服吗?”荀淮动作不停,笑着去吻他,“为夫先照顾照顾你,怎么样,王妃可还满意?”
  “呃,不……停、停下……”荀淮的手掌是带了茧的,粗糙的触感从荀淮掌心融入陈宴秋的身体里,再蔓延到陈宴秋的全身。
  他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嘴里胡乱地喊着,在要被荀淮送上顶锋之时,荀淮却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明明只差临门一脚,可荀淮好像存心使坏一般,慢慢悠悠地磨着,语气无辜道:“那好吧,为夫听你的,你说停下就停下。”
  陈宴秋直接哭了出来。
  “你、你就知道欺负我!”他软趴趴地张嘴咬着荀淮的肩膀,即使这样也没舍得用力,只轻轻地隔着一层布料磨着,表达自己的不满,“我明天不理你了!”
  “别,”荀淮知道不能把人给逗狠了,立刻笑着赔罪,“为夫知道了,你别急……”
  说完这话,他的动作陡然加快,在陈宴秋的惊喘中满足了身下人。
  荀淮知道陈宴秋这时候会大脑空白一段时间,比较没有安全感。于是他把陈宴秋从桌子上抱起来,温声哄道:“好了好了……”
  陈宴秋“哼哼”了两下,窝进荀淮怀里,逐渐安静了下来,没了动静。
  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
  荀淮顿了顿,马上把陈宴秋放在床上,看着床上的人一时间有些无语。
  陈宴秋面色红润,微微出着薄汗,呼吸平稳绵长,脸无意识地蹭着枕头,显然是睡着了。
  荀淮:……
  爽了之后就睡,他倒是舒服。
  荀淮看着熟睡的人,脸色变幻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坐在了椅子上。
  他随着手上的动作压着声音低吼着,在冲上头皮的快感中喊着那人的名字:
  “宴秋……”
  第21章 放榜
  宿醉一晚,陈宴秋第二天醒来时,头微微有些疼。
  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回到大殿里找到荀淮的时候,但是由于精神突然放松下来,酒意就占了上风,之后发生的事情陈宴秋就不太记得了。
  身上……还有先前常痛的那些地方,似乎不怎么疼,昨夜荀淮应该没做什么。
  他搂着被子往旁边望去。
  荀淮坐在桌旁背对着他,捧着本书册读,在他的手边还摆了个汤碗,味道闻起来甜甜的。
  “夫君,”陈宴秋轻轻唤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荀淮听到陈宴秋的声音,放下书册,端着那汤碗走了过来:“没醒多久,等着你呢。”
  “今日不用去上朝吗?”陈宴秋脑子懵懵地看着荀淮坐起身子,把荀淮端来的汤喝了个干净。
  他砸吧砸吧嘴,都喝见底了才想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味道清甜,还怪好喝的。
  “醒酒汤,”荀淮回他,“昨天宫宴,宿醉的大臣应该都不少,所以按照朝中惯例,今日休沐。”
  陈宴秋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
  聚餐后第二天放假,没想到你们还挺人性化。
  荀淮说完,又脸色不大好看地补充道:“你以后少喝点酒,知道吗?”
  “我?”陈宴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昨天……好像喝断片了……”
  荀淮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陈宴秋有些忐忑道:“我喝醉了之后,做了什么吗?”
  其实讲道理,陈宴秋喝醉了不吵不闹,最多就是黏人直率,胆子大了些,算是很乖巧的。
  但是荀淮一想到昨天这人居然在……在那种时候睡着,就有一种奇妙的挫败感,让他的脸色显得有些不好看。
  荀淮脸一黑,陈宴秋可就觉得自己昨天肯定是闯了祸。
  荀淮他肯定是生气了……
  陈宴秋不想荀淮生自己的气,一时间有些急。
  他刚才起床,整个人还迷糊着,眼睛本就水汪汪的。这时候一急,就显得愈发可怜。
  陈宴秋伸出手去拉荀淮的袖子:“夫君,我知道错了,下次不喝了,你别生我气……”
  荀淮看着陈宴秋这样子,后知后觉自己把陈宴秋给吓到了。
  他叹了口气,调整好表情,对陈宴秋道:“别哭,我没生你气。”
  连荀淮本人都觉得他这气生得莫名其妙。
  所以肯定都是酒精的错。
  陈宴秋狐疑道:“真的?”
  荀淮哭笑不得:“真的,为夫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你。”
  陈宴秋这才开心了,换了衣服跳下床,在房间里与荀淮一起用早膳。
  “哦,对了,”陈宴秋夹起包子,咬了一大口,嚼着对荀淮道,“昨天夜里王耿的人来找我,说要我替他拿到秋闱的主考权呢。”
  陈宴秋看着荀淮,等荀淮出主意:“夫君,我怎么回他呀?”
  “将计就计,”荀淮慢条斯理地舀着手中的粥,“他倒是谨慎,只要个秋闱权。可惜我本就是要给他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可以吗?”陈宴秋愣愣道。
  “没问题,放心吧,”荀淮道,“我心中有数,他逃不出这个局。”
  荀淮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王耿在朝中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动他。”
  “如今形势有变,我也该给他添一把火了。”
  荀淮说得没错,没过几天,王耿的人就再一次联系上了陈宴秋。
  上次那个蒙面人在陈宴秋上街的时候突然蹿了出来,一把将陈宴秋拉到一个隐秘的巷子里,把陈宴秋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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