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但他的嘴唇不像禁锢她的力道那样来势汹汹,反而吻得格外有耐心,只是低下头轻轻地碰着唇角,一下又一下,像是闹着玩一样。
  连昼试探地睁开眼睛,正对上司偕剔透的黑眼珠。
  她被不痛不痒的啄吻闹得有些无奈,大概是色心壮胆,直接抬手勾住了司偕的后颈:“你就想这个?”
  司偕的动作停住了,微微抬起脸,盯着她的眼睛,声音绷得很紧:“不止。”
  连昼不知死活地亲了一下他鼻尖:“那让我看看你都想什么了。”
  不知道在哪听过一句话,“人无法共情过去的自己”。
  下一秒面对狂风骤雨的连昼深切地体会到了,她真的无法共情上一秒色欲熏心的自己。
  她的头顶被牢牢按住,脖子仰起,嘴唇根本没有闭合的时机,被迫张开持续承受着陌生气息的侵袭,静谧卧室里只剩暧昧不停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舌尖到嘴唇都是一片酥麻的感觉,快要呼吸不上来了,才得到一个短暂的中场休息。
  发丝凌乱地搭在脸侧和眼睫,有些痒,她想伸手整理,手却被紧紧按在床单里,动都动不了。
  她喘息着抗议:“你让我动一下啊。”
  司偕的眼珠黑得惊人,嗓音沉沉地问:“你想怎么动?”
  “……”连昼觉得不对劲,又觉得是自己想歪了,局促地撑起手肘,想要仰脸把头发晃下去。
  但她这不经意地一动,膝盖屈起来,不偏不倚地——碰到了司偕。
  连昼虽然没亲眼见过,但该有的生理常识还是有的。
  她触电般飞快放下了膝盖,脸上热得能自燃,眼神一点都不敢看他,被咬到泛红的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司偕更加用力地压了下来。
  这次的亲吻依然从嘴唇开始,但很明显,已经不再满足于嘴唇了。
  柔软却剧烈的噬吻顺着唇角一路游弋,游弋到耳尖,再往下,到颈侧,一直偏移到肩窝。
  微凉的鼻尖拨开领口,咬在吊带上,牙齿尖利,连着吊带下的皮肤一起遭受袭击,疼得连昼一声惊呼。
  司偕眼皮一抬,动作不受影响,反而好像因为这软绵绵的一声,眼珠黑得更深了一点。
  他咬起吊带,拉扯着滑下莹白的肩膀,再往下,是一片更加刺眼的白。
  刺痒的碎发和微凉的空气一起覆盖在身前,连昼有些慌乱,然而双手被摁在两侧无法挣脱,腿也被压着抬不起来,只能没什么威慑力地用言语警告:“不可以了,适可而止——唔!”
  一阵微妙的痛麻感蔓延而上,她猝不及防哼了一声,马上想起隔音不好,只能咬紧嘴唇,软软地挤出几个字:“你……不要乱咬……”
  司偕从溃不成军的衣物里抬起头,表情说不出地迷乱,渴求和欲望丝毫不加掩饰,明目张胆渗进低哑的嗓音,像是询问,又像是预告:“……可以继续吗?”
  连昼整个人发着烫,软成一片,但好在理智尚存,斩钉截铁地拒绝:“不可以!”
  这三个字放出去轻飘飘,仿佛毫无力度。司偕就像没听见,修长的手指缓缓游移,摩挲到柔软腰间,没轻没重地捏了一下。
  连昼被捏得更软了,刚解放的双手没动得起来,仰起脖子,又绵绵地倒下去。
  司偕覆身上来,手上一边恶劣作怪,一边像诱哄似的,贴着她的耳垂,一遍又一遍地问:“可以吗?”
  连昼勉强抬手,抵住他的胸口,艰难地回答:“不……不可以,司偕。”
  听到自己的名字,司偕的动作才停住,目光好像恢复了一点清明,静止了半晌,才把手从她腰间收回,重新从背后绕过来,紧紧圈住了她,脸埋进她的肩窝里,平复着又急又乱的气息。
  连昼不敢乱动,轻轻拍他肩膀:“司偕,你冷静一下。”
  司偕鼻尖蹭了蹭,闷闷地问:“为什么不可以?”
  ……
  对啊,为什么不可以。
  连昼懵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真的还没做好这个准备吧。
  听说很疼的啊。
  她不好意思把这个理由说出口,急中生智,悄悄把锅甩掉:“你忘了吗,你的右手腕不可以剧烈运动。”
  司偕的呼吸明显停了一下,忽然似笑非笑,哼了一声:“你的可以。”
  连昼没听明白:“我?可以什么?”
  司偕把脸抬起来,严丝合缝地贴紧她颤栗的耳垂,哑着声音回答:“可以帮我。”
  连昼:“……”
  她反应过来,整张脸从脸颊到耳尖红得彻底,但嘴唇紧紧抿着,没有出声拒绝。
  司偕一边细细密密地啄吻,一边抓住她柔软的手,试探着往下。
  连昼的大脑几乎已经空荡荡,对外界的一切都丧失了感知似的,听见暧昧的拉链声音、触碰到陌生的热源,她都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之前一直是司偕像块年糕一样往她颈窝里黏,现在情势对换,倒是她一个劲地往司偕胸口钻,根本不敢露脸。
  司偕握着她的手腕,感受到柔软的触感,呼吸变得更重,另一只手抬上来,摸了摸她不敢见人的发顶,一步步引诱:“动一下。”
  连昼实在没有实操经验,不知道怎么动,只能按照平时冲浪耳濡目染的那些知识,轻轻握住,毫无章法地动作。
  司偕难耐地闷哼一声,手腕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一边“言传身教”,一边把她的脸抬上来,肆无忌惮地汹涌□□。
  连昼觉得很难熬。
  明明她不用花什么力气,光是承受着,都觉得自己要被捏碎了。
  浮浮沉沉摇摇晃晃里,她的手酸得不行,很想催他快一点,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眼睛无助地睁开,刚要垂下去,却被司偕的眼睫贴近拦住。
  他的瞳孔一片幽黑,黑得让人眩晕,喘息声深重暧昧,唇舌滚烫地贴上来,一边厮磨,一边轻若无声地呢喃:“不要看……”
  连昼心里一软,主动凑过去,亲亲他漂亮的睫毛,又亲亲他的鼻梁痣,小声说:“没关系。”
  他的手一紧,力度更紧,带着连昼的手,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连昼被越抱越紧,到最后,不留一丝空隙地被扣在他怀里,连呼吸都显得有些困难,整个人一片凌乱,累得快要闭眼睡过去。
  司偕撑在她身上,手指轻轻地把她脸侧的湿发丝拨开,低下头,轻柔地碰了碰她的唇角,又移上去,亲亲她颤动的眼睫毛。
  “又不想理我了吗。”他埋下脸,毛茸茸的脑袋在连昼颈侧蹭了又蹭,像刚做错事的小动物在讨好主人,寻求原谅。
  ——要不是刚刚几乎要被他捏碎,差点就要相信他的楚楚可怜了。
  连昼摆烂不想睁眼,躺在这张气味熟悉的床上,脑子里恍恍惚惚,全是些不着边际的念头。
  刚才进卧室之前,是不是有人说过不会乱来啊?
  陈霁说得对,这种年纪的弟弟确实有点可怕的……
  算了,巅峰赛之前还是先回淮城那个空房子住段时间吧。
  不能再这样黏在一起了,不然就以自己脆弱的定力,再这样毫无底线地妥协下去,下次就真的不好说了!
  第73章 好多人啊 都很好。
  想离开ir基地比想象中要艰难很多。
  从前到后告别了一大圈, 先婉拒尼克的盛情邀住,再顶住小橘的含蓄挽留,连沉默寡言的小渊都磕磕绊绊问了句“为什么, 走”, 问得连昼差点当场就弃甲投戈。
  当然, 最难搞定的还是那座一身寒气的小冰山。
  ash在基地门口看热闹不嫌事大:“哎哟哟, 有些人已经大半天没说过话了!昼老师你要不换个大点的行李箱,把他装进去带回家得了!”
  司偕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地帮忙把小行李箱和旅行包放进车里。
  连昼从车厢里伸出手, 捏捏他的手指, 小声叮嘱:“接下来这段时间训练肯定很辛苦, 你要注意手腕, 要是疼不要忍着,及时跟尼克哥说。”
  司偕反手握住她, 低低地问:“是不是我昨天……你生气了?”
  连昼探头望望车外,外面那几个人立刻移开视线, 看天的看天, 抠手的抠手, 哪怕是没头没脑如ash,也拉着pdf去一边斗嘴了。
  “不是啊,我说了好几遍, 没生气。”她拉过司偕,让他上半身俯近车厢里, 飞快地亲了亲他下坠明显的嘴角, “我每年都要回去住段时间的。”
  那座空房子里虽然有很多讨厌的记忆,但也到处都是以前跟妈妈一起生活的痕迹,连昼有空就会抽出一段时间回去整理打扫, 权当是重温童年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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