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72章 少爷暗恋日记 进卧室之前,好像有人说……
展示台不算大, 分上下三层,漆黑底色,上面的各种小物件井然有序, 细碎却齐整。
连昼被放下来, 双脚落地一歪, 刚好蹲在了展示台前。
她抬头问身后的司偕:“这些东西是不是之前摆在客厅展示架?后来怕我入室偷窥, 你收进卧室了?”
司偕点头,随意“嗯”了一声,径直在床沿坐下, 不看她也不看展示台, 视线盯在纯黑色床单的某一点:“你看吧。”
连昼回过头, 第一眼就被最下面那件叠得方方整整的黑色外套吸引。
没记错的话, 这应该是去奚城那天,被司偕以“飞机上也冷”为由硬塞到她手上的那一件。
她有点哭笑不得:“难怪后来就没见你穿过这件外套。”
司偕不说话, 双手向后撑在床上,眼睛盯着对面的纯白墙壁, 不自觉地颤了颤耳尖, 立即颤出一层淡粉色。
外套上搭着一顶黑色棒球帽, 不用多问,肯定就是奚城之行借给她躲粉丝的那顶。
再往旁边,是一块叠成方形的薄毛毯, 看起来有点眼生。
连昼搜索不出相关记忆,不解地回头问:“这块毯子是什么?跟我有关吗?”
司偕轻咳一声, 整个人都变粉了, 哼哼唧唧地答:“之前去机场,你冷,盖过。”
“……你是说车上那次?”
连昼觉得不可思议, “我盖过,所以你就拿回来了?”
司偕:“嗯。”
不知道怎么地,连昼耳朵也有些热,憋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只能错乱地把视线转回展示台。
再往上一层,摆着一些零碎的小物件。
最左边是一个blingbling的金流苏面帘,连昼挑起来,还没问,就听见背后一声闷闷的:“你说好看。”
“是很好看啊。”连昼起身,把面帘挂在司偕脸上,隔着微凉的金流苏去碰他的嘴唇,“当时我就见色起意了。”
司偕手臂从身后圈过来,仰起脸想要追吻,被连昼及时拦住:“等一下,我还没看完呢。”
第二层除了金流苏面帘,还有一个眼熟的小狗耳朵道具,好像是之前某次花絮采访的搞怪拍立得环节用过的。
连昼十分震撼:“你连这个都顺回来了!”
身后司偕又闷闷地哼出一句:“你说可爱。”
“……”连昼无言以对,手指一曲,捏起旁边一张拍立得,“果然,这张拍立得……等等,不对。”
她一眼扫过去,只以为是之前花絮采访拍废的、后来生日宴还给他的那张,但定眼仔细一看,这张里的司偕冷眉冷眼,分明就是拍完上交给官方的那一张。
“怎么回事,这张拍立得不是在官博抽奖给粉丝了吗?!”
司偕别过脸,眼神飘忽。
“嗯,我买回来了。”
连昼:“……”
他的拍立得……不敢想是以什么样的高价买回来的。
真是个小败家啊。
她实在无话可说,干脆不评价了,继续往上翻看。
最上面一层几乎都是一些卡片,用木质便签夹子前前后后夹了一大堆。
似乎连顺序都是按照时间线小心翼翼排布好的,最左边是一张粗糙的便签纸,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串座机号码。
连昼觉得字迹很眼熟:“这是不是我写的?”
“嗯。”司偕说,“在淮城医院留给我,说有需要可以打志愿队电话。”
再往后是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就是他朋友圈的那张背景图,但又有些不同。
原来这张照片还有下半张。
遥远的蔚蓝晴空之下,遥远的环形建筑,遥远的电竞馆大门,还有大门前一个远到面目模糊难以看清的白色身影。
“这是,我啊?”连昼盯着这个细小的白点点,欲言又止,“你隔那么远才敢拍吗,胆小鬼。”
司偕不反驳,只红着耳朵冷哼。
连昼看着照片中玻璃糖纸一样的晴空,脑中灵光一闪:“这天就是晴空下雨吧?所以你后来把id改成了serein?”
司偕:“嗯。”
谜团又解开一个,连昼放下照片,继续看其他的卡片立架。
接下来几张卡片都是打印出来的直播截图,有最开始因为口误闹上热搜的那一次,有花絮采访的截图,也有她在台上主持、司偕在选手席位坐着的同框。
虽然场合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截下的都是她转头望向司偕的短暂瞬间。
越看下去就越觉得心里酸酸的,直到看见最后一张手写卡片,连昼辨认了半天:“……这是我的废手卡?”
每次上台前都要写好几版手卡,所以总会有很多写废的,有时候随手一扔,连自己都不会记得扔在哪里了。
她这下是真的又想哭又想笑:“司偕,你会不会太夸张啊,跟在我后面捡破烂呢?”
“不是破烂。”司偕坐在床沿,垂眼看过来,眼神真挚又清透,“我喜欢。”
展示台看得差不多了,连昼起身走回他面前,捧起他的脸认真看着,只是心情实在太过复杂,什么都说不出来。
司偕抬起手臂从背后绕过来,把她圈在腿间,仰起脸,一双眼睛亮晃晃地与她对视。
“……小痴汉。”连昼挑开面帘的金流苏,捏了捏他的鼻尖,“蝴蝶坠子也是这样捡破烂捡来的?”
“嗯,淮城电竞馆,后台捡到的。”
提起蝴蝶坠子,连昼又想起另一件事:“那蝴蝶丢了之后你不是又有新项链了嘛,那又是捡的什么破烂?”
司偕拒不回答,只探颈上来,黏黏糊糊地索吻。
“等一下,你别亲了,先让我问明白。”连昼被缠得行动困难,想把他拽开,手上使了劲推他肩膀,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了,一下子就把他推倒下去。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怀疑。
自己真的有这么勇猛吗。
但怀疑不过一瞬间,就被司偕的声音打断。
“想看项链?”
他躺在软软的纯黑薄被上,像是毫无反抗之力一样,肤色显得更加雪白,半张脸被金色面帘半隐半现地遮住,黑眼珠在灯光下清亮如星。
连昼心里警铃大作:□□,这是□□!拙劣的伎俩!
但她的防御力似乎比司偕的伎俩还要拙劣,鬼使神差地,膝盖就压上了床沿,手就撑上了床单,整个人就压在了司偕身上。
司偕今天依然穿着一件单薄舒适的棉t,领口宽松,露出了一大片精致漂亮的锁骨,还有那根银白色的蛇骨链。
连昼展开手指,想要去勾蛇骨链,手腕上忽然一紧,被司偕牢牢地握住了。
他被压在下方,仰视着连昼,语气听起来很保守:“不要动手动脚。”
连昼:“……”
你动的还少吗!
她才不吃这一套,手腕力度加大,直奔蛇骨链而去。
但司偕的反应速度毋庸置疑,抓着她的手腕往旁边一按,一瞬间姿势翻转,两人位置互换过来。
这一换虽然有些突然,但刚刚好因为司偕压在上方,流苏面帘掉到了一边,蛇骨链也不受控制地从领口滑落出来,一个眼熟的坠子就这样明晃晃地垂到了连昼眼前。
这是在奚城时为了道歉送给他的那副芒星流苏耳夹,被他拆装改造,做成了一个浑然天成的项链坠子。
一眼就认出这个坠子果然也与自己有关,连昼有些鼻酸,又有些好笑:“少爷,你训练那么忙,还有空做这个啊?”
司偕低眼看见已经走漏风声的芒星,眨了眨眼,耳根红成一片,不自然地哼了两声。
芒星下面缀着的流苏有些长,随着他细微的动作垂下来,若即若离地点在连昼脸上,有点突兀的凉意。
她侧了侧脸,脑中突然闪过什么画面,莫名其妙却又清晰无比地,想起了奚城那场比赛,司偕戴着耳骨夹上场时铺天盖地的弹幕,其中的那一条——
【不敢想…如果在船上…少爷戴着这个耳夹…垂到我脸上会不会很凉啊……】
是有点凉……
她想入非非了一下,回过神来,整个人都有点发烫,赶紧转头躲开流苏。
司偕垂眼,看着她暴露无遗的泛红耳颈,低低地问:“你在想什么?”
连昼别着绯红的侧脸,眼神闪躲,看都不敢看他:“没想,我什么都没想!”
司偕放开撑着的手,不轻不重压下来,把她的脸捏回来,喉结滚动着,说:“我想。”
尾音被吞噬进骤然稀薄的空气里,连昼陷入柔软的薄被子,一点都动弹不得,只能闭上眼睛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