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而且现在已经九月过半,离巅峰赛越来越近,ir的训练负担越来越重,她留在这里多多少少会让司偕分心,不如分开一段时间,反正巅峰赛很快就能再见。
  司偕抿了抿唇,还不死心:“我就送到机场,也不行?”
  “不行,我怕看见你就舍不得走。”连昼好笑地捏捏他耳垂,“乖乖训练啊,巅峰赛认真打,最好把奖杯捧回来玩玩。”
  司偕低头,又细细密密地亲了几下。
  “捧回来,有没有奖励?”
  连昼说:“奖励一张跨年券吧,正好比赛回来就快过年了。”
  两人腻腻乎乎的道别实在拖得有点久了,外面尼克猛猛咳了好几声,大声提醒:“司偕,克制点啊,我看你都快钻进昼昼老师行李箱了!”
  连昼赶紧把他推出去,拉上车门,朝车窗外挥挥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个日渐熟悉的地方。
  跟ir基地的热闹吵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淮城空荡荡的老别墅。
  别墅是那个不常来的男人送的,两层带小花园,以前被精心浇养修枝的花花草草早就败了个干净,门庭冷落,家具上都铺着一层灰。
  连昼一开门,门背上那幅幼儿园时期的简笔画就摇摇欲坠地晃起来,差点把老旧的木画框晃散架。
  她眼疾手快把画稳住,看了一眼画上的《我和妈妈》两个小人,还没来得及伤心难过,就听见手机消息叮叮咚咚跳个不停。
  (22分钟前)【司偕:到了吗】
  (15分钟前)【司偕:到了吗】
  (2分钟前)【司偕:1】
  【ir经理尼克:昼昼老师,安全到达没?】
  【ir经理尼克:到了给司偕回条消息,他快报警了】
  【ir经理尼克:训练赛的对手也快报警了,司偕正在神谷里狂性大发】
  【ir小橘:想你了,你一走,就剩我独自面对这些小学鸡,好绝望】
  连昼赶紧先回了司偕和尼克的消息,接着安抚小橘。
  【连昼:不要心急,爱人如养花,耐心浇灌才会有好结果】
  【ir小橘:我就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连昼笑出声,进门时的低落心情被这些咋咋呼呼的消息横扫一大半,把简笔画重新挂好,放下行李准备大扫除。
  刚戴上手套,手机就又十万火急地震起来,她只好重新拿起手机接通语音:“司偕?你不是在训练吗?”
  对面一片嘈杂的背景音里,传来司偕郁郁寡欢的声音:“嗯,休息十分钟。”
  “那你休息呀。”连昼忙着整理手套,随口说,“语音挂了吧,你们训练赛要保密的。”
  “嗯。”司偕答应了一声,通话却迟迟没断,“不想挂。”
  连昼无奈:“黏人精。”
  黏人精磨磨蹭蹭不愿意挂断,直到背景音里传来大秦教练的催促声,连昼没办法,只好给黏人精提供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他们两边都开着静音,这样就能一边保持通话,一边互不打扰了。
  虽然并不知道这样的语音有什么意义,但是黏人精勉强同意,连昼也就随他去了。
  这样挂着语音整整半天,一直到晚上忙完,连昼把手套摘下去看手机时才发现早就没电关机了。
  她赶紧把电充上,直奔微信置顶聊天框。
  【连昼:下午在打扫,没注意手机没电,不是我挂的】
  发完她才发现,上面竟然一条质问语音为什么挂断的未读消息都没有。
  但当她发完这条消息,对面就像等待已久一样秒回了。
  【司偕:嗯】
  【司偕:没关系】
  【连昼:真的没关系?你不高兴要跟我说哦】
  【司偕:真的没关系】
  【司偕:我还以为】
  【司偕:你嫌我烦】
  连昼:……我真该死啊。
  满怀愧疚的连昼为了作出补偿,同时也为了表决心,把另一只手机也翻了出来,信誓旦旦地给司偕画饼:
  以后可以24小时挂语音,一直为你在线。
  她只是随口一说,完全没想到司偕有饼是真吃。
  接下来的整个月,连昼的两只手机几乎就没休息过。
  训练赛的时候互相静音也要挂语音,睡觉的时候光听彼此呼吸声也要挂语音,休息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哪怕只说两句话都要挂着语音。
  到最后ir那边的人习以为常,都会直接凑近司偕的手机跟连昼打招呼了:
  “昼昼老师,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伦敦啊?”
  连昼听出了尼克的声音,翻翻日历:“工作人员要提前半个月去,我可能这两天就要走了,你们呢?”
  尼克才发出一两个音节,就被无情地推开了,随即传来司偕的声音:“那你等我,我们也很快就来。”
  尼克:“真无语,你要不要在头上戴个灯牌,就写‘老婆等等我’。”
  听尼克提起灯牌,连昼也想起了一个东西。
  上次在首尔ir弃赛那次,很多战队粉丝把应援物丢在了外面垃圾桶,她倒是捡了几个回来,其中就有一个“serein”的灯牌。
  她想了想,顺手把这个灯牌放进了行李箱。
  没过几天,总部果然发来通知,去巅峰赛的工作人员班子就近集合,一起出发前往伦敦。
  连昼单独从淮城出发,一路安安静静睡过去,抵达伦敦时直接跟苏西她们汇合,放下行李直奔中餐馆,大家七嘴八舌点了一堆价格翻几倍的家常菜,纷纷落座,开始分享近期大小瓜。
  连昼默默缩在角落里,埋着头专心戳手机,应付司偕的一大堆[耶耶歪头]。
  右手边坐着的是琪文,她瞟了一眼连昼的手机屏幕,表情恍惚:“真的是serein啊……”
  无虞来劲了:“就是就是,我还以为昼昼喜欢的是蝶神呢!”
  连一向严肃的苏西都插嘴打趣:“是啊,你之前明明那么喜欢morpho……跟我们讲讲,少爷到底有多会,怎么把你拐过去的?”
  一时间,在座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盯过来,连昼被闹得脸上发热,哼哼唧唧地答:“没有啦,他乱说的……”
  话音没落下,手机就大张旗鼓震动起来,连昼低头一看,脸更热了:“不好意思,我接一下电话。”
  大家了然于心地起哄:“懂了懂了,谁顶得住少爷的纠缠啊。”
  连昼在一片起哄声里起身离席,跑到外面去听电话,听筒对面的背景音依然一片混乱,ash和pdf嚎叫声齐飞,大秦教练和尼克劝架声共鸣,只有司偕的声音像自带一层结界,淡定又清晰地隔着遥远距离贴到耳边。
  “我们三天之后过来。”
  连昼“嗯”一声,不好问他们最近的训练状况,只能问:“手腕有没有再疼了?”
  司偕说:“有。”
  连昼一下子捏紧手机:“啊,那怎么办?跟尼克哥说了没有?”
  对面轻飘飘传来一句:“是因为见不到你才疼的。”
  连昼:“……”
  她真想现在就登录微博,参与话题【少爷到底有多会】。
  “好了好了,马上就能见面啦,不要撒娇。”
  她哄着司偕,好不容易才挂断了电话。
  中餐馆里外两个温度。伦敦的气候已经转冷,凉风渗进薄薄的外套里,吹得人衣角凌乱,发丝乱飞。
  连昼把外套裹紧,伸手拂开脸上的几缕碎发,指尖触感微凉,让人不由得想起申城无风的夏夜,紧密的怀抱,温热的手指。
  她低头看看手机上已挂断的通话。
  何止是司偕因为没有见面而手腕疼。她也因为因为没有见面而觉得格外冷啊。
  在伦敦的第一顿中餐之后,工作人员连夜集合开会,部署接下来巅峰赛的一些列工作。
  连昼这次终于不再当花瓶镶边,被指派到了小组赛和半决赛几场比赛的赛后采访。
  导演十分不放心:“确定吗,连昼哪次不出状况?”
  苏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话是这么说,但是陈导你想想,她每次出的状况都还挺不错的。”
  连昼硬着头皮,再一再二又再三地下军令状:“这次真的一定!”
  为了维持住自己军令状的可信度,接下来的好几天,她完全不参与任何游玩逛街活动,一头扎进赛区数据库里,猛猛背资料,猛猛炼语言。
  直到第三天,各赛区的战队们陆续抵达伦敦,按照以往的习惯,下午赛事方就要安排各战队拍摄巅峰赛公式照。
  为了节约资源,苏西让出镜的主持和解说也一起去把宣传海报了,于是连昼一大早就被琪文从房间里薅了出来,迫不及待赶往拍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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