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小橘:“你不觉得像吗,破防哥举手投足都神似季明礼,可能越恨一个人就越容易活成他的样子吧。”
“那司偕呢?”
小橘看看pdf,又看看司偕:“那可能是因为拽拽冷少的气质,长得也有点像。”
连昼跟着她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转一圈,大概视觉效果有点延迟,电光朝露一瞬间,她把pdf那一头金毛幻视到了司偕脑袋上,恍然就是三年前医院初见时的样子。
“是有点像。”她笑起来,视线落在司偕脸上,“像当年的司偕。”
司偕眸光一闪,盯住她的眼睛:“哪个当年?”
“就是你一脑袋金毛的那个时候……”
她越说下去,声音就越低,到最后一个字,字音戛然而止。
司偕危险地眯起眼睛:“原来你记得。”
“没有没有,不记得……”连昼连连摇头,摇完头以后意识到大势已去,只好僵着表情,尴尬地推翻前一句,“好吧,我记得。”
司偕侧过脸,耳尖泛着粉不安地动了动,语气却还很淡定:“那上次在医院……”
连昼赶紧招供:“上次在医院是我让许阿姨装作没想起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司偕盯着她,一言不发。
连昼忐忑地等待着开庭,等了半天,只听见一句看似平静的:“吃完再说。”
那最好永远都吃不完吧!
她一边食之无味地往嘴里倒鲜奶,一边在脑内飞快地思考,可是思考来思考去也没思考出什么像样的结果——
有什么好思考的,不就是少爷暗恋日记意外曝光吗!
他再怎么恼羞成怒,应该只要亲亲抱抱随便哄两下就能糊弄过去吧!
这顿饭吃得比平时要慢了很多,即使连昼绞尽脑汁还想拖一拖时间,到最后杯盘狼藉的时候,也很难拖下去了。
司偕起身,一把抓住抓住她的手腕:“走。”
连昼大声提醒:“等一下,你们吃完饭不要训练吗!”
“今天不练了!我要跟这个破防哥好好过几招!”ash完全无视求救信号,撸撸袖子,“你们先回去吧,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房间!”
连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都太有眼力见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跟上他们,就让司偕这么一路无阻地抓着她出了餐厅,进了电梯,停在三层。
“这不好吧,三层是男生宿舍啊!”连昼垂死挣扎。
司偕轻描淡写一勾唇:“你来得还少。”
密码锁急速告破,304房间门被不轻不重地踹开,从玄关到客厅沙发,半步都没有停顿。
连昼对身下这个纯黑色沙发椅还残存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记忆,不自觉缩了缩肩膀。
司偕俯身,双手撑在沙发椅扶手上,靠近她的眼睛。
“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多少。”
好严肃的审判感。
明明没什么值得心虚的,却有种自己罪行累累的错觉。
连昼退了退,强壮镇定:“就医院那次想起来的啊,小金毛,你也太能装了。”
“所以,”司偕的瞳孔沉黑,“那天你才会亲我。”
连昼眼神闪躲:“对啊,谁让你根本不问我为什么亲。”
司偕静静地俯视着,忽然起身把她抱了起来,坐进沙发里。
为了不掉下去,连昼只能局促地偏坐在他腿上,双手勾住他的后颈晃了晃:“你当时就没想过为什么?”
“想过,想不明白。”司偕低头,在她颈边蹭了一下,“只要你想亲,就没关系。”
“……”连昼心里一软,主动凑上去亲亲他的下颌,“怎么这么喜欢我,就因为当年在医院陪你大半夜吗?”
司偕头埋在她肩窝里刚蹭了半个来回,闻言动作一滞,蓦地抬起头,表情难以形容:“你就只记得这个?”
连昼懵住:“啊,不然呢……”
她看着司偕越来越冰山的神情,不由得慌起来,脑子里大浪淘沙,勉强淘出了一根救命稻草。
“还有还有,那个蝴蝶坠子,也是我的东西对不对!”
司偕不说话,只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连昼:“……”
不会是让她自己猜吧,难度会不会有点太大了。
她踌躇了片刻,终于行动起来,捧起他的脸凑过去,一边亲一边声东击西地哄:“司偕,你自己告诉我好不好,还有你的id,还有头发颜色……”
司偕仰着脸乖乖追过来,从被动转为主动的啄吻,声音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淮城电竞馆,ldl,一点都不记得了?”
连昼一脸茫然,在细细密密的触碰里勉强抽出一点理智。
“我记得,实习的时候去过,可是淮城赛事就只有一次——你参加了那年的ldl?”
司偕没有回答,手上力道收紧,把软绵绵的腰紧紧扣向自己,手指神不知鬼不觉地,挑起衣物攀延而上。
连昼正错乱着,对他的动作毫无察觉。
“不可能,难道记错了,我不记得有serein这个id啊?”
“不是serein,当时不是。”司偕终于开口,“那天比赛结束,你在门口等雨。”
这点提示毫无信息量,连昼依然什么都没想起来。
“那是在医院那晚之后?淮城电竞馆是第二次见面了?”
“嗯,第二次,你没认出我。”
连昼:“……退一万步说,你可以主动来认我呀!”
司偕抬眼,黑眼剔透幽深:“主动了,我说我有伞,你说小孩不能淋雨,让我走。”
“……然后呢,你就被我赶走了?”
“我没走,站在你旁边,你忽然就开始安慰我。”
连昼为自己感到震撼:“啊?”
“因为那天我们输了比赛,你拍我肩膀,说别太难过。”
司偕的鼻尖顶上来,猝不及防加重力道,蹭了一下她的脸颊,“就是那天,你跟我说,既然接受了结束,下一秒已经开始了。”
连昼的表情直接陷入一片空白。
这安慰话术,不是,跟morpho学的那一套吗?
司偕冷哼,印证了她的想法:“在首尔我才知道,连这两句话都是他的。”
“……”连昼面目扭曲,赶紧捧起他的脸,努力地亲来亲去,“我不知道呀,我记性不好,对不起。”
司偕又是一声冷哼:“记性不好,能记清楚他的话。”
连昼简直有些绝望。
“我把淮城电竞馆的照片放在朋友圈,那么久,你也没记起来。”
这,你挂在背景图里,谁能记起来啊,也太九曲十八弯了吧少爷!
连昼心里默默辩驳,嘴上却一个字也不敢违逆。
“刚加好友的时候,我是觉得那张照片很像淮城电竞馆,可是你太高冷了,我不敢问。”
司偕顿了一下:“我高冷?”
连昼诚恳点头,暗中甩锅:“对啊,你回消息很慢,每次都要等很久,很明显不想理我吧。”
司偕微微低头,视线紧紧追着她的嘴唇,手指轻轻按住,拉过去亲了一下。
“嗯,是不想理你。”
“你一次都不记得我,还看着我想别人。”
“我本来就不该理你。”
不得不承认,好像又被说服了。
连昼尴尬地扯回自己被拱歪的衣领,强行转换话题:“那你在ldl的时候不叫serein?还有蝴蝶坠子又是怎么回事啊?”
司偕的动作停下来,脸上表情没什么起伏,只垂下了眼,似乎在想什么。
不过半分钟,他抿了一下嘴角,忽然手臂用力,直接抱着连昼站起身。
连昼一瞬间彻底悬空,下意识抱紧了他的脖颈,惊呼出声:“有话好好说,就算我罪大恶极,你也不要乱来啊!”
司偕轻飘飘瞥她一眼:“不乱来,去卧室。”
连昼转头,看见最里面那道闭合的黑色卧室门,幽邃静谧,跟明亮的客厅简直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她谨慎地挣扎:“不行不行,去卧室还不乱来啊。”
司偕充耳不闻,只把手紧了紧,脚下大步流星走到卧室前,轻松地腾出手拧开卧室门。
里面遮光窗帘严丝合缝,司偕在门边按开了灯,眼前立即明亮如白昼。
房间内的陈设风格跟外面看起来一样,幽沉沉的,大概是因为东西很少,没有想象中男生住处的凌乱。
一张黑色的床,一方空荡荡的置物茶几,还有墙角里横着的,一个简约的展示台。
“不乱来,看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