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虽然我现在仍旧无法对你说,觉得和你结婚是一件幸运的事,但是……一想到如果未来的人生路上都能有你,就觉得那样的生活也挺幸福,挺不错,挺有盼头。”
  他在枢零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我们到站了,你该下来自己走路了,我的陛下。”
  枢零的漆皮皮鞋的鞋跟,终于小心翼翼地落在了瓷砖地上。
  发出清亮的“嗑嗒”一声。
  “你的生日礼物就在那边的门后,我们一起过去吧。”
  而枢零已经透过门墙,在心灵网络上看见了自己的礼物是什么。
  那些思维与想法正在门墙后飘荡,枢零甚至从中看见了他们数天前的记忆。
  曦雾的脸庞正出现在那段记忆里。
  他笑着对《千奇厨房》节目组的所有人说:
  “你们在做他的生日派对大蛋糕的时候,能多想些开心的事吗?你们的情绪碎屑会在做蛋糕时掉进去,他会吃到你们的开心的。”
  节目组的大家也都欢笑着回答说:“好啊,没有问题!”
  有关幸福与快乐的奇迹,它再度生效了。
  偏见真的被情感消弭,爱真的为人战胜了恐惧。
  在今夜里这只由大家一起制作的巨大生日蛋糕中,枢零终于得以如他母亲所愿的,最大限度地品尝到了属于他的幸福。
  第75章 剜舌
  -细侄子, 阿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你和陛下终于契合度达标,可以一起生宝宝了!
  -当然,在你们同房之前, 我建议你们先多加磨合,以免他的身体和心理不适应,数值又出现波动。
  -同时, 短期内, 你们的每次同房时间不宜过长, 以免你过度刺激到他的体内粘膜,激起他身体的异物排斥反应, 发生悲剧。
  -动作也尽量温柔一点, 姿势保守一点, 我相信你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加油, 细侄子!
  在收到这段“好消息”的当天晚上,曦雾照常去找枢零打游戏时, 他一路上都通红着脸, 走路还同手同脚。
  游戏室中, 枢零正一如往常地吃着零食等他。
  “曦雾, 生科院说我们现在可以交-配了。”枢零还是那张面瘫脸,他将余下零食全往嘴里一倒, “我们该一起解决那一件事了。”
  “哪、哪一件?”红着脸的曦雾忽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枢零向曦雾播报起前情提要:
  “在我们婚后的第三天中午, 你不幸地告知我你患有心因性的‘纯情萧楚南综合症’,而我是你的一大诱发病因。它需要我们一起采用脱敏疗法来帮助你克服它,但彼时时机未到。
  “你说我们需要等到‘我们的安全防护措施方案被制定好之后’再一起治疗它,现在——”
  枢零的话还没说完,曦雾就已经当场化身大猩猩满屋乱窜急病发作了。
  他就知道!
  他过去欺负枢零对枢零说过的那些怪话,总有一天会变成回旋镖扎回到他自己身上的!
  现在报应便来了, 枢零成熟稳重地一把抓住“oioi”鬼叫中的曦雾。
  “老婆不要!不要这样!不行不行!不可以啊啊啊——你不可以和我这样贴贴,我要不能呼吸了——”
  “小软糖,你嘴上说着不要,可你心里分明就很开心。”枢零像抓着一块大海绵一样的,强行让曦雾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我也很开心。我喜欢你的香味沾到我的身上。”他命令到,“摸我。”
  “不要,不要啊!我不要摸!那里不行不行不可以!老婆我错了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随地大小癫了!不不不、啊啊啊、啊——”
  尾巴直成根棍子的曦雾,又一次华丽丽地喷出鼻血,意识+升天+了。
  枢零显得很是愉快的晃悠着羽须。
  他一手继续把曦雾的手掌按在自己身上不准松开,一手勾起曦雾的下巴,吐出舌头一下一下地像在舔冰淇淋似的帮曦雾把鼻血舔干净。
  曦雾的嘴唇上也沾了血,他便也闭上眼,自然而然地向曦雾的软唇上舔去。
  “……!”
  曦雾的嘴唇还从未品尝过枢零舌头的柔软。他可不敢忘记,他的小飞蛾是有毒的。
  但今天这一切的限制都解除了,小飞蛾的毒将不再对他起效,他从此可以自由地在小飞蛾的身子上做他任何想做的。
  在他意识到这一点后,一种酥麻的感觉从他的尾巴梢处一路攀升至脊椎骨上。他的理智也变成了冰淇淋,被枢零舔得化了。
  他羞涩地也吐出舌,回应、逗弄起他的小飞蛾。
  但贪吃的小飞蛾只顾着吃。
  只顾着舔食他的血,对跟他的舌头一起玩没什么兴趣。
  情场捕猎者的生物本能驱使着曦雾,将双手按紧到枢零的肩头、后脑勺上,压制住猎物不许乱动,必须承受来自他唇舌的侵占。
  他撬开枢零的唇瓣,软舌灵巧地刺进,痴恋地搜刮起内中令他魂牵梦萦的甜蜜滋味。
  他忘情陶醉于这一吻中了。
  都忘记了自己的鼻血还在流,他香腻的血液黏黏糊糊地湿了两人满嘴满下巴。
  枢零睁开眼,稍显疑惑地看着曦雾。
  他不明白曦雾在对他做什么,为什么要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搅来搅去。
  他在思索片刻后,他觉得他找到了答案——
  他咬断了曦雾喂食进他嘴里的像活饵一样挑逗着他的小巧香舌。
  “——!!!”
  剧痛!
  闪电般的令眼前一片煞白的猛烈剧痛!
  生理性的眼泪在瞬间涌出,比那涌得更凶猛的是曦雾断舌处的鲜血。
  就像被火烫到的人会下意识缩手,曦雾猛地去推正贪婪吸食他口中喷涌鲜血的枢零。
  枢零有些不舍但也乖乖地任他推开了。
  曦雾捂着嘴大退两步,他滴溅在纯白石砖上的鲜血几乎在半空中连成红线。
  他惊疑不定、不知所措地向枢零看去,两大颗生理性的泪珠正挂在他细长的下睫毛上将掉未掉。
  枢零也正望着他,眼神单纯懵懂得令人后背生寒。
  枢零像一名只是在偷吃莓果酱的小孩子那样地舔了舔嘴,又鼓鼓腮帮子,咀嚼起“莓果蜜饯”。
  他餍足地眯起眼,似是“莓果蜜饯”的味道让他特别满意,他头顶的两根羽须都像是在跳舞。
  “谢谢,很好吃。”枢零愉快地咽下了它,又长长地吐出自己的舌头,“要吃我的吗?”
  曦雾的手指缝间,血液还在不断滴答。
  从犄角被枢零吃掉的那一天起,他就该想到的,在枢零的心里,他确实是一块儿香甜可口的“小软糖”。
  不事先说明告知地把舌头伸进枢零的嘴里,只会被枢零当做是在向他喂零食,最后被枢零吃掉舌头。
  “不吃吗?”枢零把舌头收回去,“曦雾,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是妈妈给我做的。”
  他就像无事发生过那样,自然平常地和曦雾聊起了其它的事。
  曦雾不想承认自己现在有一些亢奋。
  但……
  事情不就该是这样吗?
  他未经允许、未征同意、未确认情感意愿就擅自伸出罪欲的舌头,亵渎了枢零的纯净无暇……他就该受到剜舌的惩罚。
  一种隐秘的欣快感在曦雾的骨子里酥麻地浮现。
  似苦修士在犯戒后受罚时,他心底在肉-身的疼痛中滋生出的那些不可言说的背德快感。
  曦雾忍不住地想窃笑,可他的两边嘴角一往上翘,他舌上的断面便会受到牵扯,在锐痛中又漫出一大口鲜血。
  他的笑容本该灿若朝霞,但最终呈现出来的却鬼气森森。
  “是什么?”他款款走到枢零身边,尾巴梢优美地打着卷,口齿因失去了舌头而变得含混不清,“妈妈也有做我的份吗?”
  “没有。”枢零从桌子抽屉里抓出一只红色大水蛭,“这是解毒小帮手,我只要让它咬在我的手背上,它就能帮我解掉我吃掉你的身体一部分后所中的毒,就像这样。”
  “那岂不是说,你以后可以一边用它解毒,一边吃我了?”
  “我想,是的。”
  曦雾的低笑声似幽潭中的水泡在崩裂。
  “小绒毛,如果你把我的身体吃掉太多,我会死掉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生命很脆弱。所以除了你主动饲喂给我的部分,我从来不吃你。即使你闻起来真的很好吃。”枢零转头看向曦雾,他脸上满是曦雾的血,就像一只大花猫,“曦雾,你的‘纯情萧楚南综合症’有好上一些了吗?我们需不需要更多的疗程?”
  曦雾一边文雅地用领巾擦拭起自己脸上的血,一边矜持地说:
  “谢谢,但不需要。其实我是骗你的,我根本就没有那种病。我当时那样骗你,只是因为……我害怕被你过分亲昵的触碰。”他擦干净了自己,又帮枢零擦起脸,“我的陛下……你知道你的那类触碰,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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