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这不是小主人!
少年阖眸,心里想着小主人才不会摆出这般狐媚子的姿态!
可面前的人就是他的小主人,哪怕性情大变,哪怕面目全非,也依旧是!
乌景元见他不为所动,心里冷冷一笑,装什么装?!
昨个不是被撩得面红耳赤,气喘如牛?这会儿又装起来了?
他不要赝品,又杀不了赝品。
既然如此,那谁创造出来的,就由谁来杀好了。
乌景元抬手轻轻撩了撩头发,笑容越发灿烂甜腻:“你躲什么的?外面冷,还不赶紧进来,给我捶捶腿?”
少年浑身一僵,面对着小主人突如其来的邀请,竟一时愣在了当场。
屋里弥漫的香气,熏得他脸越来越红,气息也越来越急促。
居然鬼使神差的,就踏了进去,还将房门掩上了。
第99章
这屋里弥漫着的香气, 是师尊从一种一年四季持续发|情的淫|兽体内提取出来,又经过反复提炼所制。
比一般的迷|情|药厉害百倍不止。
莫说是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了,哪怕是情场老手, 花间刺客,也定让你顷刻之间软了腿脚。
乌景元玩味十足,冲着狗儿子勾勾手指,那未经人事的小赝品, 就跟小马驹一样, 噔噔噔地蹭到了床边。
突然袭来的清冽香气包裹下的身躯,年轻得像是苍翠的嫩竹。
乌景元伸手就抚上了少年的面颊,明知故问:“你的脸怎么红成了这样?”
少年气喘吁吁, 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像是晶莹剔透的露珠,顺着清秀的面庞滴滴落下,乌景元的手指柔软温热, 一点点描绘着他的面部轮廓。
温柔的举动与记忆中的小主人逐渐重叠了。
石化般一动不动,任凭那只抚在面颊处的手掌, 慢慢滑向了他的喉咙, 抚摸他的胸口,直到要揭开他的衣衫,少年才如遭雷击般, 猛然剧烈颤抖起来。
一把握紧了乌景元的手腕,同时往后撤了一步, 拉开一段安全距离。
乌景元“呃”了一声, 故作姿态地抬起一双朦胧泪眼, 柔情似水地低喃:“你这孩子,怎么这般鲁莽?都弄疼我了……还不赶紧松手?”
少年立马松开了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立在床边手足无措,看着乌景元在那揉手,更是几次弯身想扑过去做点什么,可最终只是愧疚又烦躁到原地跺脚,发出的声音如牛吼,喷吐出的气息扑面而来,热腾腾的。
乌景元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他,趁机伸出一指,直接勾住了少年的腰带,用力一扯,便将人扯近身来。
他再顺势倚在少年身上,故作生气地催促:“我现在使唤不了你了,是不是?让你为我捶腿,怎么这样磨蹭?”
少年浑身僵硬,被一具柔软温热的身躯贴着,以至于他尴尬错愕到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
他想直接撤开身,立马逃之夭夭。
可难得跟小主人独处,这让他舍不得这么快离开。
鬼使神差就攥着拳头,轻轻往小主人抻直的长腿上捶去,可还没捶上几下,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包裹住了。
少年大惊失色,立马想要抽手,可旋即就听见了小主人不耐烦地“啧”声,瞬间就像是被定住了穴道,一动不动。
“这才乖嘛。”
乌景元眉宇舒展,勾唇笑了笑,将握着的那只拳头慢慢展开,看着摊平的掌心间,覆盖着一层薄茧。他笑着抬眼问:“这是怎么弄的?”
少年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很快又比划起了手势,意思是说,这是砍柴时磨出来的。
可手还没来得及放下,乌景元竟握着他的手掌,拇指指腹来回轻轻摩挲。
刹那间,麻酥酥的电流感,瞬间席卷而来,少年下意识攥紧手指,岂料刚好就将乌景元没来得及抽走的拇指,完全包裹在了掌心。
乌景元蹙眉,轻轻啧了一声。
抬起眼眸斜睨了他一眼,然后用另一只手再度握紧少年的拳头,慢慢将拇指从包裹中往外抽离,却在即将抽走之际,又迅速捣了回去。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措,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纵然再怎么不通人事,凭借着本能,也该意识到这其中的不同寻常!
少年面色通红,再也顾不得别的,立马甩开了手,同时豁然站起身来,逃也般地离开了此地。
当天晚上,一家三口依旧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吃饭。
乌景元又一次,当着师尊的面,给小赝品夹菜,笑得一脸慈爱:“来,儿子多吃些,你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少年艰难地吞咽起口水,连头也不敢抬,却在看清碗里多出来的菜是什么时,吓得差点连筷子都拿不稳了。
竟是今日苍溪行从外猎来的野鹿的肾脏!
惊得他差点把碗都摔出去。
“怎么,你不吃么?”
乌景元笑容灿烂,从另一盘菜里,夹出了一只没来得及生出来,直接胎死腹中,被热油下锅了的鸡卵。
整颗放入了口中,荤香浓郁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这野味可真新鲜啊,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吃母鸡肚子里的鸡卵,比生出来的更嫩。”
少年把头垂得更低了,一抹红艳早早就爬满了面颊,一直蔓延至了耳垂。
外面大雪纷飞,压断了树枝,发出了嘭的一声响。
苍溪行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平静地用完了饭。
饭后,他像往常一样,先烧水给乌景元洗澡,然后再用剩下的热水,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洗干净,晾晒好之后,就熟练地摸上了床。
可才沾到床榻的那一刻,苍溪行就察觉到了什么,柔声问:“白天我出门的时候,儿子又进来了?”
“嗯。”乌景元眯着眼睛,光明正大承认了,还笑了笑,“他的性子太木讷了,不会说话,又没有朋友,这样可不成。”
苍溪行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乌景元的脸,淡淡道:“你是生养他的母亲,可不是他的朋友,也不要和他做、朋、友。”
乌景元睁开眼睛,挑衅似的对上了师尊的眼睛,唇角微微扬着,流露出了一抹嘲弄之色。
既不答应,也没有反对。
迎接他的,自然又是一场无休止的侵|犯。
好像非得把乌景元活活|操|死,才能称心如意。
事后,乌景元提了个要求,将被铁链锁住的纤细手腕,伸给师尊看,还故意用软软的腔调说:“能不能帮我解开……呀?”
尾音加了个“呀”,这样听起来更乖,也更单纯无害。
苍溪行垂眸,盯了他半晌儿。
面容平静地道:“你叫我什么?”
“夫君呀?”乌景元语气更软,冲着师尊甜甜一笑,还将半边身子都倚靠在师尊身上,嘴里吐出一串一串好听话来,“我最喜欢夫君了,夫君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此生能和夫君在一起,我别无所求了,为夫君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
苍溪行眼底翻涌着温柔,勾唇微微一笑,伸手就轻轻点上了他的鼻尖。
明知如今的徒儿口蜜腹剑,就是个十足十的小骗子,还是心甘情愿被他蒙骗。
伸手摸上了锁链,苍溪行也学着他的口气,说:“那给你解开,有什么好处呀?”
“……”
乌景元嘴角不动声色地抽搐起来,他加尾音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乖觉顺从,可这老东西学他怎么个回事?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乌景元觉得耳朵被什么脏东西沾染了,下意识抬手揉了揉耳垂,紧接着又将耳朵反复压倒几次。
突如其来的刺挠动作,看起来像是憋着满肚子坏水,随时会跳起来挠得人满脸血淋淋的野猴子。
苍溪行不急不缓地,指间轻轻挑起锁链,发出清脆的哗啦响,等徒儿刺挠到开始挠自个儿的脖子了,才又问:“没有好处的话……为夫是很难办的呀?”
……
又他妈是该死的“呀”!
怎么听着这么刺耳,这么欠揍呢?
乌景元只觉得浑身上下冷飕飕的,无意识地双臂环胸,掌心在胳膊上来回搓了几下。
当他再度抬眸时,刚好就对上了一张笑意吟吟的脸!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这个该死的老男人,就是故意用这种幼稚的小把戏来作弄他!
可他真的想解开这副锁链,想重获自由,哪怕只是一点点,片刻的自由也好!
不管是生,还是死,都是他今生的命数了,他不想连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利都没有!
只要解开锁链,他就能毫无顾忌地逃跑了,再也不用担心大师兄会受他的牵连!
可面对着师尊灼热又凌厉的眼神,乌景元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鬼使神差说了句:“那,那我听凭夫君处置……”
此话一出,苍溪行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眉梢眼角都蕴含着热烈的欣喜,看样子对这个回答相当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