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即便早已知晓这孩子的成长速度惊人, 乌景元还是忍不住暗骂一声,怪胎!
  他亲眼见证了这孩子,是怎么从他肚子里被取出来的, 也亲眼看见这孩子是怎么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内,从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长成了如娇俏女子般亭亭玉立的少年。
  纵然心里对这个赝品百般抵触嫌弃,千般憎恶不喜, 但在师尊的眼皮子底下, 乌景元总会装装样子,施舍那么几分无足轻重的母爱。
  这孩子是个天生的哑巴,不如团团那般能说会道, 牙尖嘴利。
  乌景元私下暗戳戳腹诽,觉得这定是上苍对师尊的惩罚。
  看罢,你费尽心思制作出的赝品, 不过就是个空有团团的皮囊,却连话都说不囫囵的哑巴!
  乌景元跟这个赝品并不亲近, 日常虽然同处在一个屋檐下, 却几乎没有独处的时候。
  师尊极度自私霸道,似乎早已将他视为了禁|脔,根本不允许任何活物亲近乌景元。
  这也正好顺了乌景元的心思, 他本就对师尊恨之入骨,连同这个赝品也恨不能杀之后快。
  生辰将至, 幻境内连日飘雪。
  山中少了许多野味, 却多了一对夜夜滚雪地的野鸳鸯。
  苍溪行很痴迷于喂他吃春——药, 乌景元认为这大抵也是出于一种报复心理。
  毕竟从前在魔宫时,自己可没少往师尊嘴里灌药,那时把好一个冰清玉洁的师尊, 逼得像是被拴在马骝里独自发——情的疯牛。
  春——药一下肚,乌景元的身体很快就会燥热起来,筋骨和皮肉都像是被单独抽了出来,再丢进火炉子里焚烧。
  身上的每一寸皮肉,每一处孔洞都滋滋冒着热气,头顶淋下的飘雪,不仅不能降温,反而火上浇油似的,让双修变得越发激烈。
  莹白如玉的身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被丢在雪地里卧着,周围充斥着淡淡的香气。
  哪怕周围是荒郊野岭,也在两人蜜里调油般的欢|爱中,俨然成了一处脂堆粉砌的香罗帐。
  带着哽咽的求饶声,夜夜在这片空旷寂寥的雪林中,响彻云霄。
  翌日,雪终于停了。
  乌景元光着身子,从裹紧的兽皮褥子里醒来时,外面天光大亮。
  浑身酸痛,口干舌燥。
  他像往常一样,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嚷嚷着,使唤他的老奴隶端茶递水。
  自己则是继续蜷缩在兽皮里,懒洋洋地打个哈欠。
  等听见脚步声靠近到了床畔,乌景元才伸了个懒腰,人从兽皮里探出半边来,伸手接水。
  可却扑了个空。
  他愣了一下,这明明是平日里的高度啊,不会错。
  睁眸一瞧,才发现伺候他喝水的人不对,居然是那个小赝品。
  这个赝品穿着月牙白的袍子,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了,此刻双手捧茶,跪在床边,跪姿无比端正。
  一双眼眸亮晶晶的,像是清澈见底的泉眼。
  此刻正直勾勾盯着乌景元瞧,在瞧见乌景元赤|裸的上身上残留的指痕,绑痕,甚至是咬痕时,明显眼底爬上了一抹凌厉的杀意。
  不过很快就收敛了,挪动着膝盖,让自己贴床更近,姿态也更加谦卑。
  “怎么是你?”
  乌景元有些惊讶,要知道,自从这孩子会翻身后,就被师尊连竹篮带孩子,一起挪了出去。
  寻常除了吃饭之外,每天见面不会超过三次。
  大多时间,乌景元都被囚在师尊的身下,一刻都不消停。嘴里肚子里也总是满满当当的。
  难得这个小赝品居然敢挤到身边来。
  乌景元暗暗勾唇冷笑,并没有穿戴衣服的意思,反而饶有趣味地打量起少年的面孔。
  真像啊。
  简直和团团一模一样!
  看来师尊这回真是下了苦功夫了,这得多费心力,才制作出了一个惟妙惟肖的赝品来?
  师尊有给这个孩子起名字,叫什么念念,真是难听。
  乌景元觉得像小狗儿的名字,索性就唤这孩子小狗儿,这孩子也是理的。
  见他局促地跪着,目光开始躲闪,清秀的脸也微微泛红了。
  看样子并不抵触小狗儿这个名字,只是还很难为情。
  倒是有点意思。
  “别怕,我是你爹,又不是饿狼,难不成还能吃了你么?”
  乌景元伸手抚上了少年的脸,很明显感觉他狠狠抖了一下,手里的茶水也随之泼了出来,溅湿|了少年的手背和衣襟。
  “怎么这样不小心啊?来,爹给你擦擦。”
  乌景元笑意吟吟的,抓着床帐作势擦拭,下一刻,却因为伏身的动作,本就松松垮垮搭在身上的兽皮,突然就垂落下来。
  露出了半副莹白如玉的漂亮身子,晃得人头晕目眩。与此同时,一股子清冽到了极致的芬芳,也随之弥漫在了空气中,钻进了少年的鼻腔。
  少年先是一惊,旋即竟跟弹簧一样,猛从地上跳起,几个箭步就冲出房门。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乌景元冷冷一笑。
  心道,看来这个赝品不仅外形长大了些,也通了几分灵智呢。方才是什么表情?莫不是在害臊?
  这可就有意思了。
  也不知道师尊若是晓得,自己亲手制作出的赝品,居然对乌景元也存了不干净的心思,那么脸上的神情一定会非常精彩吧?
  接下来的几日,外面天气晴朗。
  只不过气温太低,到处莹白,像是被霜雪冰封了。
  乌景元借口说,想吃林子里的野生竹笋,就使唤老东西去挖,还故作娇弱说怕冷,名正言顺窝在了房间里。
  苍溪行倒也没起疑,只是很恶趣味地将乌景元绑成螃蟹后,又封住了嘴,美名其曰怕乌景元在房里待着太闷了。
  还用一根系满了铃铛的丝线,连接徒儿的身体和房门。
  只要有风吹过,铃铛就会叮当乱响,这足以给徒儿解闷了。
  乌景元敢怒不敢言,独自趴伏在床榻上时,又想起了那个小赝品。
  于是他故意用身体撞上床架,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
  果不其然,门外立马闪过一道人影,似忌惮着什么,犹豫着不敢进来。
  乌景元只好又一次撞上床架。
  可这一次,他撞偏了些,居然不小心摔倒在地。
  正摔得眼冒金星时,房门嘭的一声,从外面撞开了。
  伴随着叮铃叮铃的清脆声响,那少年飞快冲了进来,忙一把将地上的人抱回了床榻上。
  可在看清螃蟹景元时,原本脸上的焦急关切,瞬间就被羞耻和震怒所取代。
  乌景元眼睁睁看着少年的脸变得无比通红,倒是比煮熟的虾子,还要虾子。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笑,在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后,又迅速低头掩饰住了表情,待再抬起脸时,已然变成了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那少年看懂了他眼底的哀求,不顾这绳索是何人所系,就直接徒手要解。
  折腾半天,却也无法解开,反而急得满头大汗。
  乌景元故作姿态,娇弱地说:“别白费力气了,解不开的……要是能解开,我早就逃了……”
  少年如他所想,脸上立马流露出了愤怒,眼底都微微有些猩红。
  像是要活吃人一样可怖。
  乌景元暗暗勾唇,憧憬着父子二人为他相残,还故意轻轻往少年耳根处吹气。
  血气方刚的少年哪里受得了这个?
  瞬间就面红耳赤,气喘如牛。
  当天夜里,新鲜脆嫩的竹笋就被端上了桌。
  乌景元被绑了一整日,手臂酸麻无力,但还是强撑着,给他的好大儿夹了一筷子笋片,看着小赝品受宠若惊的样子,心里止不住地冷笑。
  旋即在察觉到师尊探究冷肃的目光后,乌景元又夹了一筷子,放入了师尊的碗里。
  冲着师尊无辜又纯情无害地灿烂一笑。
  饭后,小赝品负责收拾桌子,清洗碗筷,苍溪行负责清洗乌景元,将人抱进木桶里,洗刷干净后,又点上了迷|情烟,修长的二指夹着,在乌景元的面门前熏染。
  伴随着丝丝缕缕的香气扑鼻而来,熟悉的燥热感再一次席卷而来,全身上下的孔洞都舒展开来,濡湿的头发散发着好闻的香气,乌景元双臂交叠着盘上了师尊的脖颈,用自己细长的腿,肆无忌惮丈量着师尊腰肢的宽度。
  咯吱咯吱的竹床响声,很快就响彻整个房间。
  乌景元没有忍着,扯着嗓子大声嚎叫,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似的,有好多次都嚎破了音,听着像是芦苇荡里的野鸭子叫。
  当第二天来临时,乌景元又使唤师尊出去打野味。
  趁机将小赝品引进了房。
  房里香气弥漫,温暖如春。
  可小赝品一脚才挪进来,就狠狠打了个哆嗦——因为他看见面目全非的小主人,竟倚靠在床榻上,单手撑着头,姿态闲散。
  身上仅裹着一件白色的袍子,冲着他妖魅地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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