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可在场诸人都自顾不暇了,又哪里有闲情逸致欣赏别人寻欢作乐?
  至多不过是在别人的浪|叫声中,被刺激的越发失控。
  张子隐狠狠啐了一口鲜血,伸手一把抓住苍溪行的手臂,震怒地唤了声:“仙尊!”
  可就是这么一抓之下,他突然惊觉有些不对劲儿,可还不等他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时,那白衣仙尊居然挣脱了他的束缚,手脚并用往床榻边爬。
  “仙尊不要!”
  张子隐惊怒交加,下意识伸手阻拦,可苍溪行却跟鬼迷心窍一般,全然不顾他的阻拦,径直爬到了床边,隔着红纱帐去捞小魔头的衣袍。
  小魔头笑骂了声:“你怎么这样不要脸啊?光看着就能发|情么?”
  然后一脚将人踹开。
  张子隐的右眼皮狠狠弹跳,明明受辱的是苍溪行,他却有一种自己也在饱受折辱的错觉!
  并且再度伸手去抓苍溪行,意图将他从欲|望的漩涡中强拽出来。
  却再一次失败了。
  苍溪行锲而不舍地爬床,又被小魔头不耐烦地踹开,约莫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小魔头才厌恶地骂了声:“真贱啊。”
  然后推开了怀里的沈渡江,将苍溪行拉上了床榻。
  小魔头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肆意将人按跪在床榻间,自背后抓紧男人的长发,迫他高高扬起头颅,露出的纤细脖颈上,赫然扣着一条绳索。
  绳的一端被小魔头缠绕在掌心处,被拽得紧紧的,犹如骑着一匹最下等的种|马,不断发出轻蔑的声音:“驾,驾……”
  而男人裸|露在外的身躯几乎都嵌着银铃,肩胛,手臂,胸口,细腰,手腕和脚踝上也都缠绕着。
  在这场折辱中,不断发出清脆的叮当响,这哪里还有什么仙门仙首的模样?
  分明,分明就是秦楼楚馆里最卑贱,最下等的妓女!
  张子隐被自己这个念头狠狠惊到了,甚至还惊慌地左右观望,好在人人都忙着呢,没人有空闲往这里看!
  他既惊且怒,认为苍溪行真是自甘堕落,居然同小魔头这般同流合污,当众苟且,实在好不要脸!
  与其苟且偷生,不如死了干净!
  可等张子隐再度抬眼,用厌恶嫌弃的眼神望去时,却见那床榻间的红纱掀起,隐约可以窥见一副熟悉的清秀面庞!
  而这个面庞是他此生都不会忘记的!
  正是早已死去多年的乌景元!
  张子隐心头大惊,突然冲了过去,一把掀开床纱扑了过去。
  却不曾想扑了个空,重重跌趴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他脑袋混混沌沌的,身上持续传来的钝疼提醒他,这并不是在做梦。
  可他明明看准了方位才扑过去的,怎么可能会扑了个空?
  直到身后传来记忆中熟悉的笑声,才拉回了张子隐的视线。
  “你怎么还是这样没用啊,张郎?”
  乌景元清凌凌的笑声,从床榻间传来。
  那床纱后面,隐约可见乌景元跪坐在苍溪行怀里,两手勾着他的脖颈,用挑衅又轻蔑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张子隐。
  张子隐惊恐又痛苦地发出了一声“呃”,然后再度扑过去,却又扑了个空。
  这一回,他直接扑在了一把斜插在地面的长戟上,整个贯穿了他的身体。
  犹如一条挂在屋檐下风干的咸鱼,四肢都无法触碰到地面。
  大量鲜血从伤口中涌了出来,滴答滴答跟下雨似的砸落在地。
  张子隐愣了愣,呆呆望着刺穿自己身体的长戟,有些难以置信地伸手握了握,冰冷坚硬的触感,被血润得湿漉漉的。
  疼痛像是埋在身体中的爆破符,彻底炸开了,连绵不绝的疼痛像是尖锐的利刃,狠狠凿着他的太阳穴。
  鼻尖和口腔满是血的滋味。
  张子隐努力扭转脖子,想再看一看乌景元的脸,看见的却是乌景元主动捧着他师尊的面颊献吻的画面,以及两人几乎紧得没有一丝缝隙的身躯。
  他阖眸,眼泪淌了出来,等再睁开眼眸时,才轻轻地问:“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
  乌景元巧笑嫣然:“我啊,不像你这么贱,什么都吃得下呢。”
  张子隐的喉咙里咕噜咕噜冒着血泡,很快就没了气息。
  可他的死并没有唤醒众人,人人都在此间如痴如梦,醉生梦死。
  乌景元左拥右抱,在偌大的床榻间尽情享乐。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天几夜,也可能是十天半个月,或许更久。
  他玩腻味了,赤足下地,每往前走一步,脚下就生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莲。
  世间的男人啊,都是一样贱!
  不信你看,这里的男人一个个原本都是名门正派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自诩什么正道修士,又是不近女色,又是修劳什子的无情道,其中不乏一些看不起断袖,厌恶断袖之癖的修士。
  眼下不一个个都破了戒,玩得不也挺好的?
  嘴上说不行,不要,不可,骂什么不知廉耻,卑劣龌|龊,可身体却很实诚呢,一个个卯足了劲儿,生怕吃点亏。
  像这种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男修,就是应该剥|光他们的衣服,把他们拴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好好调|教,什么时候把人调理得温顺得跟狗一样,什么时候放出来。
  不把这些人的精力用尽,他们是不会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
  任何意图反乌景元,意图杀乌景元,意图从破坏乌景元来之不易安定生活的狗男人们,通通都是不知好歹,不知死活,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牲口!
  第86章
  对付这种狗东西, 乌景元有的是办法!
  他变幻出了一条鞭子,泄愤似的狠狠抽打在男人们的身上,可这些男人们贱得很, 嘴上呜呜咽咽喊着疼,实则被打得爽极了——鞭子上涂抹了解药,抽裂皮肤的瞬间,药粉就会顺着伤口融化进血肉里, 如此就能让欲|火焚身的灼热感, 有些许减轻。
  换句话说,被乌景元拿着鞭子抽一抽,比干几个男人有用多了。
  一时间乌景元被数不清的男人们拥护在中间, 他像是个高高在上的王,姿势闲散又傲慢,垂眸冷睨着斜躺在自己脚下, 像狗一样展示肚皮,期望他鞭挞的男人, 轻蔑一笑, 然后一鞭子扫人脸上,或者胸口。
  其中一人胆大包天,意图去抱乌景元的腿, 却被乌景元一脚直接踹出了多远。
  对待这种胆敢以下犯上,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乌景元不会给一点点甜头。
  乌景元生气地冷下了脸, 把鞭子也收了起来, 其余人见状,各个急得抓耳挠腮,可由于不敢冒犯乌景元, 只好一窝蜂冲过去暴打刚刚那个坏事的男修。
  看着男修被打成了一滩烂泥,乌景元哈哈大笑,刚折身往床榻上走——他又有兴致宠幸他的魔后跟小妾了。
  可下一刻,头顶传来轰隆轰隆的响声,乌景元眸色一戾,仰头就见自己设下的幻境,竟出现了扭曲,如同水波一般蔓延开来,很快就蔓延至了他的脚下。
  他刚要出手修复,却不曾想一只冰冷的大手,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探出了红纱帐,正面扣住了他的肩胛。
  熟悉的力量让乌景元心尖蓦然产生了一丝悸动。
  几乎是本能地瞳孔颤动,双眸死死盯着红纱帐中依稀晃动的人影,低不可闻地喃喃叫了一声师尊。
  可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眼底迅速染上了一抹羞愤的情绪,冷哼一声,毫不留情抬手紧抓在那只手背上,毫不留情地使劲一掰,意图直接废掉师尊胆大包天的手掌。
  可却似对上了一团棉花,在乌景元惊愕又恼火的眼神注视下,那只滑腻冰凉的手掌在他掌心处旋转一圈,竟轻而易举泄掉了足以断他五指的力道,还同他十指相扣!
  乌景元先是怔愣,旋即似被点燃的炸药桶。
  迅速甩开手掌的同时,另一只手呈爪状,猛往纱帐中抓去,不成想抓了个空,伴随着红纱片片飘落下来,一身白衣的师尊正好生生地盘腿坐在床榻上。
  而师尊空出的左手上,正抓着一颗长发披散的头颅。
  身旁赫然躺着具无头尸。
  尸体横陈着,上面还布满了斑驳错乱的伤痕,那伤痕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深,如同腐烂了一般,最终跟纸片一般,被大火焚烧殆尽了。
  苍溪行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跟抛垃圾一样,将头颅丢到了乌景元的脚下。
  头颅边满地轱辘轱辘滚动,边燃起了火苗,很快就被大火吞噬殆尽了。
  乌景元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勾唇冷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嘲弄地道:“怎么,吃醋了?”
  苍溪行蹙紧眉宇,薄唇紧抿着,许久后,才蠕动着嘴唇,无声吐出一句:“景元,放了他们吧。”
  “放?我为什么要放他们走?难道不是他们自个儿犯贱,非要闯进魔界里来,坏我好事的?”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