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乌景元觉得这话真是可笑极了。
  自己如今虽然堕落成魔,但同以往那些动不动就血洗修真界,四处征战屠戮的恶人,还是有所不同的吧?
  他不过是老老实实待在魔界中,每天吃吃饭,睡睡觉,玩弄玩弄师尊,除此之外,他干啥恶事了么?
  可这些人还是不愿意放过他,既然如此,师尊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放过这些人?
  他偏不肯遂师尊所愿。
  冷笑一声,就直接挣开了师尊的手掌。
  “既然你毁了我精心制作的小傀儡,那我只好玩真的男人给你看看!”
  乌景元无视师尊脸上复杂又难过的神情,转身的同时,手里又握住了鞭子,眼尾向上扬起,声音细细的,带点蛊惑意味,“你们当众有谁想撅着屁股任我干?”
  没人说话。
  这些人一个个衣衫不整,面色酡红,才行过事,眼底还满是化不开的情|欲,此刻如同恶狼一般,明明匍匐在乌景元的脚下,宛如脏污的鬣狗。
  眼神里却隐晦翻涌着强烈的渴望和欲|望,一个个面对着乌景元,以及他手里轻轻一挥,就能缓解痛苦,得到解脱的长鞭,喉咙绞紧,干咽口水。
  有个别尚存理智的修士,羞愤到了极致,竟抬手就要震碎自己的天灵盖。
  下一刻,就被长鞭卷住了手腕,硬生生拖至了乌景元的脚下。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想寻死?”
  乌景元一脚踩在男人裸|露在外的胸膛上,垂眸轻蔑地审视对方,手里的长鞭如同活过来的蛇,一点一点吻上了男人暴|露在外的玉白皮肤。
  上面赫然布满着各种深浅不一的伤痕,可想而知,不久之前此人才经历过什么。
  “杀,杀了我吧,杀了我!”修士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乌景元唇角泛起邪气四溢的笑容,点点头,嗯了一声,笑道:“死了就太便宜你了。”
  他松开了脚,一挥衣袖,面前的空地上就蓦然出现了一架足有三人高的大鼓,鼓面漆黑,足有一张床榻那么大。
  乌景元用鞭子,将人卷了起来,直接甩在了鼓面上,下一刻,他自己也飞身踏了上面,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脚下匍匐的男修,语气慵懒地吩咐:“跪下。”
  男修不应,清俊的脸上浮满了羞愤。
  乌景元一向不喜欢强迫别人,可眼下师尊坐在床榻上,双眸紧紧盯着他瞧。
  心里就蓦然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情绪来,就好像才跟父母吵过架的小孩儿,不让做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
  非得这样对着干,心里才能畅快一些。
  乌景元毫不留情,直接抬脚踩在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鞋底不厚不薄,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把男人踩得飘飘欲仙,醉生梦死。
  很快就瘫软在偌大的鼓面上,紧阖的双眸很快就落下泪来,发出断断续续意味不明的声音。
  这种声音在此时此刻,无异于是变相的催|情|剂,迅速点燃了众人的欲|火,在一片错乱交叠的身影中,乌景元缓解腰带,微微伏下身去,单手托起男修的面颊。
  细细端详之下,发现此人颇有几分姿色呢。
  虽然远远配不上自己,但露水情缘,一夜恩爱也不错呢。
  他要让师尊知道,自己不是藏污纳垢的皮套,离开了师尊肮脏的玩意儿,自己就活不了了。
  同为男人,师尊有的东西他也有,不比师尊差多少。
  乌景元突然觉得有点高兴,因为自己心眼好不记仇,又赏了师尊一对鱼眼,确保师尊待会儿能意识清醒地看完他如何玩弄男人的全过程。
  师尊应该感到很高兴才对呢,亲手养大的玫瑰,如今也学着师尊当年的模样,嚯嚯其他同道中人了。
  乌景元在床上的手段层出不穷,举止不算温柔。
  强硬地扯着对方的头发,迫他跪好的同时,大手用力掰着对方的下巴,伴随着咔嚓一声,轻而易举就卸了下来。
  任由男人羞愤到用最恶毒,最厌恶的眼神,狠狠瞪着他看。
  乌景元在享受男人伺候的前一刻,还回眸居高临下地瞥了眼师尊,蠕动着嘴唇,无声说了句:“你且看仔细了。”
  而后,他就微微挺腰,头颅上扬,脸上刚浮现出一丝畅快。
  下一刻,手腕蓦然一紧。
  一股大力紧紧扣住了他的手腕!
  又是该死的苍溪行!
  居然又坏他的好事!
  乌景元面色一沉,刚要动手,哪知就听哐当一声,原本跪在他脚下的男人,竟被师尊毫不客气的一脚,直接踹下了鼓面。
  倒地之后,瞬间就不省人事了,也不知死了没有。
  乌景元懒得去看,反正天底下的男人多得是,只要他想玩一夜|情,那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身份,夜夜当新郎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他不能容许的是师尊次次坏他好事!
  于是乎,他决定对师尊的放肆进行惩罚,长鞭破空,冷冷斥了声跪下!
  师尊不应,只是低头用很难过,也很恼火的眼神直视着他的眼睛,扣紧他手腕的大手一直哆嗦着,却怎么都不肯松手。
  “跪下!”
  乌景元的眼神更冷,挥鞭就冲师尊的腿弯抽了过去。
  一连数鞭,鞭鞭见血。
  饶是如此,师尊依旧执拗且顽强,怎么都不肯跪下。
  乌景元气笑了,就在他觉得,大概得直接把师尊的双腿再度打断时,面前的白影蓦然一矮,等他的目光往下追时,就看见师尊小心翼翼地捧着小号的乌景元,像是捧着无价之宝,用自己的衣袖轻轻擦拭上面的脏污。
  然后在乌景元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师尊竟不知廉耻到跪在鼓面上,他的脚边,当众容纳了乌景元!
  乌景元的呼吸瞬间一紧,下意识攥紧拳头。
  理智告诉他,应该一脚把人狠狠踹下大鼓,好让师尊晓得,谁是主人,谁是炉鼎!
  可师尊不算娴熟的技艺,居然真的取悦到他了。
  乌景元头一回发现,原来强扭的瓜确实不如自然熟的甜。
  师尊笨拙又生涩的动作,不断分泌涎液的口腔,以及鼻间吐出的温热气流,在此刻共同谱写了新的乐章。乌景元甚至短暂以为,这是可怜的他亲手为自己设下的幻境,在这个堪称美梦的幻境里,师尊为他吃醋,为他发疯,为他痴狂。
  为他杀徒弟,为他杀道友,也为了他甘愿舍弃一切,跪在他脚下只为了让他享受人间极乐。
  哪怕在众目睽睽下颜面尽失,像个禁|脔般竭尽全力讨好着自己的主人。
  乌景元的手指紧紧攥着,原本想抬起的脚竟渐渐软了下来,不知不觉就坐在了鼓面上,两手后撑着,头颅上扬。
  头顶盘旋的气流,很快就凝结成了千万面的水镜。
  水镜上赫然浮现着乌景元面若桃花的倒影,他看着水镜,水镜倒映着他此刻的形容。
  如同万花筒一般让人眼花缭乱,意|乱|情|迷。
  连如同躺在鼓面上,如何被师尊逾越地压住双腕,甚至连怎么和师尊在一起的,乌景元都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很愉悦,师尊似乎是真的有点爱他的。
  直到喉咙被利齿咬破,有什么东西流淌进了他的血管,然后以他无法阻止的速度,直接聚拢至了他的气海,锁住了他的心脉和体内盘旋的内丹。
  乌景元勾了勾唇,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
  他早就知道的,师尊是个薄幸无情,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狗东西。
  他也早就明白,情爱这种东西就像是他年少时可望而不可即的母爱,是他毕生都追求不到的天上弦月,是他哪怕费尽心机,也得不到的宝藏。
  胆敢对男人掉以轻心,胆敢奢望男人真心爱他,就是他悲剧一生的开始,所以,乌景元也没有对师尊留情,在师尊咬破他喉咙的一瞬,原本抱着师尊的手掌间,蓦然幻化出了一把断刀,毫不留情就朝着师尊的心房刺了过去。
  当黏腻的鲜血淌了满手,师尊压住他的身躯也随之剧烈颤了起来。
  乌景元伏在师尊耳边,甜甜蜜蜜地说:“师尊想反杀我,可没这么容易呢。”
  苍溪行张了张嘴,鲜血从喉咙里咳了出来。
  如果说,他没有打算反杀徒弟,只是想暂时封住他的灵力,带他回家消除浑身戾气,重新做回明媚开朗的乌景元呢?
  可苍溪行哑了,他没办法解释。
  也根本说不出这种肺腑之言,他只是忍着疼,将自己腕上的镣铐,掰开一个锁在了乌景元的手腕上。
  然后用沾血的手指在上面一笔一划,画出这世间最恶毒,也最亲密的法咒:
  同生共死。
  与此同时,乌景元设下的幻境被破。
  方才还醉生梦死的修士们,纷纷从梦境中醒来,一个个面红耳赤,衣衫不整,满腹疑虑,在经历了短暂的思索和理智回归后,纷纷意识到方才不过是一场荒唐至极的春|梦,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