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明榆疑惑地看了自己膝盖,十分不解,她不就是踢到了腿吗,竟然这么疼?!
“好些了吗?”明榆投过去关心的眼神,然后越想越不对劲。
他可是压到了她的胸诶,不应该是他来安慰他的吗?明榆遂又坐回去,抱着手,不睬闻宴。
闻宴很是受伤,心里上的伤,身体上的伤。他不是不想开口说话,而是疼到话都说不出口。
很久,闻宴唇色都泛白了,明榆一会儿就往闻宴脸上看一眼,每看一次,就往旁边挪一点,最后又坐在一起了。
“要不要找个大夫?”
闻宴掀起眼皮,又湿又红的眼睛,委屈了,“郡主把我踢坏了,会对我负责吗?”
明榆惊吓道:“啊?这么严重?我看看,我不会……不会把你的肚子踢穿了吧?”
她当真了,举手无措,急得要撤他的衣裳,看看究竟怎么样了。
闻宴死死地捂住领口,不让明榆扯,关注点也不在伤口上,而是“负责”二字,“郡主,会不会对我负责嘛?”
“会的,会的。”明榆一口应下。
闻宴心满意足,自觉地抱住明榆,笑道:“那就好。”
“那快让我看看。”明榆无意扒拉开闻宴衣裳地后领,眼中有抹青色一晃而过,闻宴似是被刺到,猛地躲开了。
闻宴笑了笑,“现在不疼了。”
“哦。”
不疼了就好。?!
“你刚刚?”明榆扬起小脸道。
闻宴头一歪,他刚刚,他刚刚干什么了?
明榆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迫切地表达“还不明白?”这个意思、
闻宴视线随着明榆的手指看去,胸?!
那个触感……软软的,像棉花,一压就扁了,捏起来……额,不知道,没捏过。
明榆看出来他在思考,以为他还没有回想起来。
第61章 大漏勺心一软,啥都说了
他不是没想起来,而是压到的第一刻就开始思考了。戏文里说过这种感觉,像棉花,但他觉得更像包子。
“像包子一样软。”闻宴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的,说完也没觉得半点不好意思。
“啊!”明榆惊呼,忙捂住他的嘴,“嘘,别说了,会被人听到的。”
“好,我小点声说。”闻宴应道,继续直言不讳地表达自己想法,“我能再摸一下吗?”
他说的极为真诚,眼神中也不掺杂着任何杂质,仿佛只是单纯地说出口。
因为在戏文里,发生这样的事都在姑娘和郎君成婚后了,所以是不是可以代表……
明榆瞪大了眼睛,捏起他的脸皮以作惩罚,“脸皮摸上去也没那么厚啊。”
“不行吗?”闻宴一脑袋扎进明榆怀里,扭起来,“嗯……不行吗?”
明榆身上香扑扑的,脑袋埋进去就像陷到了温柔乡里。
明榆拎起他的马尾把他揪出来,“不!可!以!”
闻宴被迫从温柔乡离开一刹那间心底有些空虚,意犹未尽,撇了撇嘴道:“郡主好残忍,居然拒绝了我,呜……”
他一边哽咽,一边又把脑袋扑回去。明榆招架不住,居然被他得逞了,叹了口气道:“这是很不好行为,不过我原谅你了。”
闻宴轻轻地哼了一声。
晚风吹起车帘,少年与少女的相拥让外人得以窥见一角。
“诶,你看见没,车里还有个男人。”阁楼上坐着一位公子,他生了一双狐狸眼,一副风流的模样。
陈玉生不说话。
偏偏身旁那位公子还不停地问:“看见了没啊?明府的马车,里面坐着的是郡主。问题来了,她旁边的男子有事谁啊?”
陈玉生又不是瞎子,他又不是瞎子,当然看见了。
“啪!”陈玉生狠狠地捶两下桌子,楼阁里忽的安静下来。
空气凝固了两刻,听书的人都朝他这边看来。他身边的公子起身抱拳以表歉意,“我这个朋友听书听入迷了,不好意思哈。”
众人收回了目光,说书先生继续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说着。
陈玉生愤愤不平道:“二哥那么喜欢她,她居然背着二哥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他从小就很敬仰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二哥,虽然他出身低贱,生母只是个地位低下的宫女,他一出生,他们母子就被父皇送出来宫。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二哥帮扶他,让他读书,还特给他请了夫子。
这次进京,也是听说二哥要成婚了,他未来的嫂子就是二哥经常跟他提起的那位姑娘——明榆郡主。
他知道二哥多么喜欢她。
陈玉生旁边的公子甩开折扇,搬遮掩着面,狐狸眸中露出精明,“要不我们去告诉二殿下吧?”
“不行,祭祀要到了,二哥不能分心。”
“那怎么办呢?”
公子挪开折扇,那副风流的脸庞乍一看,竟是与景明一模一样,可仔细分辨,两人的眼睛还是有些不同的。
陈玉生咬牙道:“二哥绝对不能娶这种女人。”
“不如杀了他?”
“我才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风越来越大,鼓起帘子哗啦作响。
明榆看到有路人故意往车里看,有些不自在,闻宴察觉到了明榆走神,顺手把车帘栓好,抱着明榆的那只手舍不得放开。
“这样就没人能看见我们了。”
明榆发现今天的闻宴格外的粘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的侧颜,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颤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事。
“郡主说我现在不可以摸,那成亲之后呢?”
成亲……
明榆一愣,偏这时闻宴抬起眼眸,望着她。
“成亲之后肯定可以啦,书里面都说过啦。”闻宴替明榆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又问:“不过,郡主愿意和我回苗疆吗?那里很美,有绵延的山丘,山脚下还有很多吊脚楼,是搭在水面上的。”
不知不觉,闻宴说了很多,明榆听的也很仔细,脑子浮现了一个画面:小少年坐在椅子上,晃着腿儿,专注地看祖父给他包不带馅的粽子。
“就是和我去玩玩而已,好嘛?”闻宴怕明榆不同意,于是找补着。
明榆:“好啊,有机会我也想去玩儿。”
或许,等一切平定下来后真的可以和他一起游山玩水。
思及此,明榆不由得叹气。
“怎么了?”
明榆望着闻宴,两人对视上,她眼中的纠结在闻宴朝她笑了后终于解开,道:“我很担心父亲,有个人和我说他可以帮我,他不是好人,可是我别无他法只能选择相信他。”
闻宴眼神中好似并未波澜,道:“我……”
口中的话到嘴边又被咽回去,闻宴嘴唇微动,换了个靠在明榆怀里的姿势,眼神逐渐分散。
明榆深吸一口气,做出了重大的决定:“我还是要试试。”
闻宴把玩着明榆的发辫,绕在手指上又松开,喉咙滚了滚才开口说话:“我可以帮郡主的。”
他把刚才没说出口的话说完了。
“可我不想你受伤。”
他无权无势,要帮她只能硬拼,这样以命相帮,她宁可不要。
“你平安就好。”明榆心底很清楚,二殿下迟早会对闻宴动手的。所以在出事前,她希望他平安。
“平安……”闻宴将这两个字重复默念了好几遍。
闻宴停下手中的动作道:“郡主不说,怎知道我没办法?毕竟我也在星宿楼待过很多年了。要不是郡主和王爷收留我,我肯定会没命的。就算现有命活,以后肯定会死。”
明榆捂住他的嘴巴:“不许胡说,不许再把‘死’字挂在嘴边。”
闻宴乖乖地点头,“我再也不说了。现在,郡主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明榆把困扰自己很多天的苦恼说给闻宴听,这还是她第一次向他吐露心事。
闻宴听完后说了一件事,他把明榆揽到怀中,闭上眼睛。
他也在做选择,这个选择是对也好,是错也罢,就当是让自己任性一回了。
“他说的没错,王爷的战马一定会被人做手脚,然后被迫换马。”闻宴道,“战马跟随主人上战场,一起出生入死,不论是忠诚还是警惕性都远超普通的马。落入猛兽的包围,战马与主人配合冲出突围可能性非常大。”
闻宴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先对战马动手,让王爷在围猎前被迫换马。换的太早也不行,仍是会被人投机取巧,得找准时机,就在围猎即将开始的时候。”
明榆恍然大悟,之前她只考虑的还是不够全面。
“以我的身份进不去猎场,但可以做随行侍卫,替王爷牵马,我可以借这个机会动手。若是王爷没被猛兽咬死,肯定会有人放暗箭以保计划完成。明箭易躲,暗箭难防,郡主得多提醒王爷。在围猎当日让他穿上铠甲,普通的箭很难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