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明榆慢慢地蹲下身子,与此同时拔下了发间的银簪。
  玄枵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将明榆的一举一动都倒映地清清楚楚,唇角勾出一抹笑,在银簪划过时,直接钳住了她的手腕。
  明榆手腕一痛,试着抽出手,竟然丝毫都动不了,反而越挣扎越痛。他的手指狠狠地陷入她腕上的肌肤,更没有要松手的迹象。
  “胆子真大。”玄枵说的很轻佻,“上一个这么做的已经被我剁掉手了。”
  明榆矢口否认:“我胆子不大,很小的。”
  “都敢行刺了,还不算大?”
  玄枵的语气很古怪,似是在调侃又似是在嘲讽。
  “偶尔比较大……”明榆其实内心惊悸万分,她从未做过如此大胆之事,现在不过是强撑,整个脑海里都是心跳的声音。
  “偶尔比较大?”玄枵将这句话又念了一遍,细品着每个字,“那今天就让我看看你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说完,玄枵就松了手。
  他这话什么意思?还没来得思考,腕上火辣辣的感觉卷席而来,明榆揉着手腕,上面还留下了好几道指痕,都快搓红了。
  忽然间,玄枵猛地从浴池里起身,明榆还没看到什么,只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就捂住眼睛,不让一点光渗入指缝。
  玄枵冷冷瞥了眼她,随后收回视线,一阶一阶的走上去,拿了衣架上的黑色衣袍,慢慢吞吞地穿着,以至于明榆也不知道他穿没穿好衣服。
  玄枵没有拿池边的面具,他又看在蹲在地上卷成一小团的明榆,捏着她的后颈,把她拽了起来,再把她的小手扒拉下来。
  明榆浑身发麻,不太适应别人的触碰,她也不敢回头,僵着身子道:“你想干什么?”
  玄枵贴近她的耳朵,声音仍是很嘶哑,悄悄道:“是你先跟着我的,却反问我要干什么?”
  他总是答非所问,偷换概念,故意吊着她。
  明榆气不过,想用手肘把他推开,结果推开不成,反被他反制住了。
  玄枵抓着明榆胳膊然后环住她的腰,捏着后颈的手一寸一寸地碾过她的皮肤,摸向喉咙处。
  明榆不自主地吞咽了一下,手指带来桎梏感让她的呼吸加快。
  他分明没有用什么力气,却四处都是窒息感与压迫感。
  玄枵用指关节抬起明榆的下巴,眼睫轻轻地擦过她的脖子。
  酥麻感瞬间从一小块蔓延至全身,这种奇异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萦绕在周围的香味让明榆神色逐渐涣散,大脑一片空白。
  玄枵的手指卷起垂在肩上的发丝,用发梢从明榆的眼角慢慢地、慢慢地向下滑,滑至锁骨。
  密密麻麻的触感,一点点从肌肤表面似藤蔓般向下滋生出新芽。
  这一瞬间,明榆却是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好热
  偏不巧的是,玄枵鬼魅般的声音在这时响起:“你问我,我对你做了什么,一会儿,你自己就能感受到了。”他低声轻笑着,将头埋了下去。
  明榆感到锁骨间一阵湿润,呼吸有些凝滞,明知不可以,却忍不住身子往后贴,好像再渴望着什么,眼前重影叠叠,失去焦距。
  玄枵心底涌上的恶趣味,致使他的手劲大了起来,他笑的很阴暗,每次这个时候,那颗泪痣都红的滴血似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入眼眶。
  因为他见不得人,所以一切美好在享受过都要破坏掉。
  “萧蔚川知道你在这吗?”
  第29章 逗猫那只猫真顽皮,下次逮着了先拴起……
  明榆突然开始挣扎,但玄枵好像知道她会反抗一样,紧紧地圈住她。
  “还有你身边的那个侍卫,他也知道吗?”
  明榆想拽下脖子间的那只手,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太大,那点力量无异于蚍蜉撼树。
  他的声音犹如在耳畔萦绕,他越说越轻,唇贴着耳垂,舌尖舔过耳轮,惹得怀中姑娘战栗不已。
  越是这样,明榆越想挣脱,她用指甲狠狠地抓着他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沁出的血珠渗入指甲缝中,像染了丹寇一样。
  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任由明榆抓着。
  玄枵在明榆锁骨上咬了一口当做惩罚,他咬的不轻不重,刚好是一小圈牙印。
  明榆鼻尖酸涩,小脸上的五官挤在一起,说话也带着点哭腔,“好疼……”
  “忍一忍吧。”玄枵笑道,“我的胳膊也好疼呢……”
  “我帮郡主吹吹吧。”
  玄枵忽然换了称呼,有说不出的怪异感。
  接着,明榆感到肩膀处有一阵热气,疼痛并没有缓解,反而又疼又痒。
  明榆无力道:“放开我。”
  玄枵漫不经心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吗?现在不想知道啦。”
  真是疯子。
  明榆闭上眼,她分明很厌恶这种触碰,但是身体却不自主地适应了。如此矛盾,明榆内心泛恶心,不是恶心其他,而是恶心自己。
  “你喜欢这种感觉,对吗?”玄枵很残忍地撕破了明榆面上的那层纱,羞耻感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玄枵感到有滚烫的东西淌到手臂上,淹着抓痕还有些刺痛。
  好像是眼泪?
  明榆不再说话,小声地抽泣着,眼眶中蓄了很久的眼泪一滴一滴流下。
  “你真的很讨厌。”
  玄枵不以为意,“我当然知道。”
  他帮明榆擦干眼泪,“别哭了,我送你份礼物。”
  为了防止明榆回头,玄枵一直把手搭在明榆的脖子上,一把带起明榆,引着她往前走。
  “一会千万别出声哦。”他警告。
  玄枵带着明榆来到窗边,这扇窗是安在两间厢房之间。
  这会儿,明榆又听见有几人在交谈,但是还是听不清,直到玄枵将窗推开了一条小缝。
  窗边有一个凳子,玄枵坐下后搂着明榆,让她坐自己腿上。
  明榆自是不肯,但也不敢闹出很大的动静,因为她看见国师在隔壁。
  玄枵几乎是把她摁下的,折腾了半天才变乖。
  玄枵把脸枕在明榆的肩膀上,眯了眯眼,眼中藏着些疲惫之态,“错过了,可别后悔。”
  明榆回过神来,她听见一个了沧桑的声音。
  应该是国师在说话。
  苍梧道:“下个月的围猎准备的怎么样了。”
  另一个人的声音带着谄媚,“万无一失。这会儿定叫明忠有去无回。”
  明榆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
  可能是明榆情绪有些激动,玄枵感到怀中的姑娘动来动去,蹭着大腿,内心莫名一阵燥热。
  “别乱动。”
  说完,他又把头埋进明榆颈间,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明榆立马不敢动了,逐渐地冷静下来。
  先不论玄枵究竟是何用意,父亲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父亲虽让权多年,在朝中颇有声望,但也因此遭人忌惮。在家上父亲极力反对星宿楼用人身练蛊,惹齐帝不快。
  下个月的围猎,齐帝盛邀文武百官在盟山举行围猎,明家毅然在名单上。
  明忠本打算不去的,自从上次与国师那一番较量,他便不再与国师发生正面冲突,只得多派些人在街上巡逻,见到星宿楼抓人就上前阻止,能让他们少抓一人是一人。
  可这次,齐帝已然下旨,请帖已经送上府了,明忠便无法拒绝。
  苍梧道:“陛下也觉得明忠太碍事了。”
  齐帝觉得
  明忠三番五次阻拦他的长生之计,早就想杀之而后快。可明忠又是开国重臣,直接杀了定会引起议论。不如借围猎的机会,不慎摔下马落入猎物的口腹,倒也合情合理。
  “那明家的世子和郡主怎么办?”
  另一个人的声音很陌生,而且他背对着明榆,看不见他的脸。
  “暂且不动。明家那小丫头是萧蔚川软肋,必要时候,会有大用处。”
  明榆就算再傻,听了苍梧的话也明白了,自己是蔚川哥哥的软肋。可她不知自己在他心里竟然那么重要,而自己却只是把他当做兄长……
  玄枵起初绑架她,也是这个缘故。
  明榆心一揪,还不知道自己拖累了蔚川哥哥多少……
  玄枵将明榆眼中的歉意看在眼里,不屑地冷笑一声,“这就心疼了?”他掐了一下明榆的细腰。
  明榆本能地蜷起身子,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先与玄枵虚与委蛇一番,弄清下月围猎一事,所以并没反抗。
  苍梧又道:“这次,要一箭双雕。既要明忠的命,又要萧蔚川彻底在陛下面前失了信。”
  第一次萧蔚川带兵围剿星宿楼,触怒圣威,有挑战皇权之嫌,第二次萧蔚川自愿献出心头血以表孝心,齐帝才又多看了他几眼,可他暗中也在阻挠练蛊的计划。
  齐帝自是不痛快,觉得这儿子无非就是做着表面功夫,心里也巴不得他赶紧死,好继承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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