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今日只见一面,往后约莫是再无瓜葛了。
  这样也好,孽缘早日尽了,对彼此是再好不过。
  “娘娘,那位夫人长得与您有些相似呢,尤其是眉眼,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林锦璨回忆李蕴的模样,倒没觉得哪里像:“是吗?你可知那位夫人叫什么名字?”
  柳棉:“她原本是大梁皇室人,名唤李蕴,乳名是醉醉,五岁时被封为县主,是肃王的掌上明珠,人人都知她平日娇纵奢侈,爱搜罗些美男子养在府里当男宠,连成了亲也不消停。”
  “听说她与已故的谢小将军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洛城成功击退敌军,支援军功成身退回了京都,两人一别就是整整十年,如今是天人永隔了。”
  柳棉的声音逐渐消弭在耳畔,醉醉,翠翠……
  这些年来谢鹤徵对她的爱恨情仇,忍让迁就,难道都是她与他的小青梅长了一张相似的脸么。
  “哪里有什么天人永隔,如今怕是是久别重逢。”
  林锦璨用腿脚蹬了蹬秋千,对柳棉莞尔:“陛下软禁我许久,今儿好不容易出来,就在这里透透气吧,此处没什么人,我想歇会儿。”
  “那奴婢先回去跟掌事嬷嬷打声招呼,以免他们担心。”
  “去吧。”
  ……
  假山后方百花开放,草木郁郁葱葱,俨然是一副热闹喜庆的景象。
  林锦璨晃着秋千,静默许久后仰头望着广阔无际的天空,她看到了往夏国方向飞去的大雁。
  原来这么多年,始至终只有她自己是孤单一个人。
  听写后方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林锦灿迅速把眼眶里的泪掩去。
  她对柳棉道:“去湖边儿看看吧,听说那里……”
  “那里有什么?”
  低沉的声音如铅一样砸在她的胸口,林锦璨心中大惊,一转头,男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
  “有我赤焰军无数英魂?”
  “还是,有我孩子的孤魂?”
  谢鹤徵步步紧逼,直到林锦璨的背脊触碰到冰凉的石墙,退无可退。
  第75章 缠绵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
  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一半脸颊藏在阴影里,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见人抖得厉害,谢鹤徵一把掐住少女的脖子,久违的触感不禁让他加大手里的力度。
  他嘲道:“听宫人们说你不得宠,萧南衣还甚是厌恶你?瞧你现在穿的,还不如谢家随随便便一个婢子。”
  见林锦璨依旧一言不发,反倒还是闭上了眼,看也不愿看他的样子,他咬牙,非要故意戳人心窝子。
  “你不是说这世上唯有你的师父是真心待你么?现在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另娶他人,背
  弃你,你心里怕是难过的厉害吧?”
  林锦璨忍着脖子上的痛,淡道:“这位大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陛下是我唯一的夫君,我自然是爱他的,至于他要娶谁,我无权干涉,你一个跟我们毫不相干的外人,更无权对我们夫妻二人的私事评头论足。”
  外人?
  好一个外人,好一个夫妻私事。
  谢鹤徵阴恻恻道:“堂堂一国公主,竟这样没骨气甘为人妾。”
  “萧南衣是个什么东西,用的着你这样三番五次,不要颜面的舔着他?”
  一个个字眼精准扎入心窝子,林锦璨抬头瞪着狂妄的男人,嗤笑道:“谢大人若是有骨气的,见了仇人,应该是直接杀了的,何必像现在这样,气急败坏的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怎么,是心软了,还是不敢?”
  林锦璨说完这些“作死”的话,整个人几乎是瘫软了下来。
  她曾经明明告过自己,若谢鹤徵还活着,她便任由他报复,绝不反抗。
  气氛阴沉了下来,四周静得连针掉地声都能听见。
  “是吗?”
  话音刚落,林锦璨趔趄的退到墙角跟,她闭眼微微仰着脖子,等待窒息降临。
  然而,痛楚并非从脖子处传来,而是嘴唇。
  面前这个疯子竟然捏开她的下颌,放肆侵略地吮咬着她的唇。
  “唔....”
  林锦璨不争气地嘤咛了声。
  液体的黏腻声伴随着血肉撕开的声音,咸腥气混杂着男人的气息,种种,很快侵占了她的大脑。
  半晌,终于抓住喘息的机会,伸出爪子朝男人脖侧一抓。
  随后踉跄地甩了谢鹤徵一个巴掌,她喘着气道:“你...这个畜生!”
  谢鹤徵抽动嘴角,掌心不禁紧紧攥紧,他抹掉血,上下将林锦璨打量了一番。
  少女头颅微仰,双眸轻闭,嘴唇倔强地抿着。
  高傲,不屑,仿佛对他嗤之以鼻。
  成了别人的弃子,还敢瞧不起他?谢鹤徵冷哼。她最看重的不就是自尊么?那就让他亲手毁掉她最珍贵的东西。
  彼时,他不信这个女人不跪下来在他面前痛哭求饶。
  林锦璨忽感身失重,一阵天旋地转后,等睁眼,她已倒挂在男人的肩上。
  她心中一沉,光天化日之下,他要做什么?
  林锦璨拼命挣扎,可此处偏僻,不远处只有一座无人居住的偏殿。
  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放开,我不认识你,我是萧南衣的女人,陛下的贵妃,你岂敢动我?!”
  谢鹤徵听罢不语,只一味地走到了那座偏殿,他嫌她太吵,便用绢帕塞住她的嘴。
  他踹开门,毫不怜惜的将人扔在床榻上,随后膝盖不紧不慢的半跪上榻。
  谢鹤徵俯身,两人的胸腔几乎要贴在一起,他用虎口推着少女的下颌,无辜道:“玩弄萧南衣的女人?那不是更有意思了么?”
  “你……”
  不知不觉间,衣裳早就蹭乱,谢鹤徵方才只顾着发脾气,似乎才迟钝的注意到眼前的一片春光。
  少女的皮肤白而透,触摸时候光滑细腻,谢鹤徵用指节轻轻地在她锁骨处扫了下。
  瘦可见骨。
  他蹙眉,看着那片饱满的雪肤,半晌哼道:“南疆贵妃竟是费尽心思,放下身段勾引我一个莽夫?”
  勾引?他把她当什么了?
  林锦璨气的胸口发闷,她蓄力挣脱谢鹤徵的手,“啪”的一个巴掌落在他的脸上。
  很快,一道红印子赫然出现在他脸庞。
  这下彻底把男人激怒了。
  谢鹤徵咬牙愣了片刻,下一秒,换来的是腰封落地声。
  偏殿内,无人处,衣料翻飞,满室春光。
  凉飕飕的帘帐内,很快被炙热滚烫裹挟,天昏地暗,水雾斑斑。
  日上三竿,春光透过镂空如意花纹洒在凌乱湿润的褥子上,林锦璨白皙的手臂从对方的脊背上脱力垂下,这场疾风骤雨总算歇了。
  两人散开的青丝交缠在一起,身后的男人臂膀圈住她,用五指紧紧扣住她指缝,让她丝毫不能逃脱。
  林锦璨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乌黑的房梁不知在想些什么。
  久别重逢,禁欲许久,谢鹤徵哪里有这么容易尽兴,他又试探的在少女修长的后颈处吻了吻,但瞥了眼林锦璨蔫耷耷的样子,想了想这次还是打算放过她。
  男人一把掰过她的脸,呼吸喷涌在她耳垂边,冷哼道:“把我用完就扔了?”
  见怀里的小姑娘不搭理他,他又嘴欠说:“谁让你骂我,活该……”
  林锦璨脑子发烫不想动弹,面对着谢鹤徵后,眼神涣散死气沉沉的。
  谢鹤徵见人屈服,小孩子般得意道:“哑巴了?我见你方才被我亲的时候,不是还挺乐呵?”
  又是一言不发。
  见林锦璨抖的厉害,他想她大约是冷了才会这样,于是顺手扯了件他的玄色披肩来裹住,嗤道:“才多久不见就虚成这样,萧南衣也是个没用的,三年了,你们日日相伴,也不见你怀上他的种。”
  “……”
  林锦璨怔了怔,卡在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真想向佛祖收回那些日日夜夜为他祈祷的话!
  谢鹤徵目光贪婪得扫视了番她的身体,婀娜,曼妙,纯净,对他来说,简直是致命吸引。
  这样的尤物,怎么能让别人觊觎?
  冤有头债有主,这个女人死也要死在他手里。
  沉寂半晌,谢鹤徵把脑袋埋在少女肩颈处蹭了蹭,缱倦低声:“你喜不喜欢我……”
  “没有,你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我作为细作,要完成的一个任务罢了。”
  “你身上不足以有能让我流连忘返的东西。”
  “现在就给我出去,从我的世界消失!”
  林锦璨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
  回答的这样果断,仿佛他方才的生气抱怨,都一拳打在棉花上。
  谢鹤徵慢慢松开她,随后披上衣服,临走前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冷道:“知道了,那请贵妃等着吧,欠我的,我会让贵妃一点点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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