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时越的队友问他,你们部门那个喜欢你的系花妹妹怎么最近都没声了,该不会换下一个目标了?
池列屿感觉有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下一秒,就听见时越淡笑说:“她今天写情书跟我表白了。”
声音不高不低,他刚好能听见。
“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时越说,“刚在学生会,亲手把情书给我了。”
“瞅你笑得那样,靠,真羡慕你啊,有系花当对象……”
……
池列屿觉得自己真没救了。
明明想尽早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
一踏出球场,抬头看到天色似乎要落雨,忽然就怎么也迈不动步。
太了解许朝露,她肯定没带伞。
……
“你怎么不说话?”许朝露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朝池列屿那边挪。
因为我有病。我贱的慌。非要跑来给有对象的女生撑伞。
池列屿绷着张帅脸,唇线拉平,余光都不给她。
“你没洗澡吧?”她又问了句废话。
依旧无言。
沉默被雨声放大,如一张巨网,罩着无所遁形的两人。
良久,许朝露捱不过剧烈的心跳,歪头盯着池列屿远离她的那边肩膀,细声说:“你那边湿了。”
池列屿一脸看破红尘的寡淡:“我肩宽。”
“原来如此,难怪这里这么挤。”许朝露朝他贴过去,这会儿天气还闷热,她只穿了件丝质衬衫,手臂隔着轻薄衣物状似无意地轻蹭他手臂,独属于少女的清甜馨香袭来,池列屿脊背登时绷紧,又见她从口袋摸出纸巾,转身倾向他,“我给你擦擦吧。”
“等等……”
两人都是蹲姿,许朝露蹲太久了腿脚不太稳,右手顺势按到池列屿身上借力,球衣有点滑,她手心上下的动作如同抚摸,也是有点故意,感受少年温热结实的身躯,左手拿着纸巾往他远端肩膀伸。
这个姿势,她半身横过他面前,比他矮了不少的少女,胸口毫无知觉地擦过他膝盖,肩膀多少被雨打湿,衬衫贴紧肌肤,变得半透明,透出肩带颜色,以及纤瘦又柔软的身体轮廓,就在他眼睫底下,咫尺之距……
许朝露左手还没触到池列屿肩膀,突然猛地被推开。
下一瞬,少年飞快站起,不由分说把伞丢给他,脸色冰冷,耳根却泛红,长腿大步,决然迈入暴雨中。
“你干嘛呀!”
许朝露跟着站起来,抬脚想追他,奈何双腿发麻动弹不得,只得站在原地干着急,眼睁睁看着少年英挺高大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雨雾中。
“什么人啊,这么难追!”她气得跳脚。
疾风暴雨,落在身上的雨点重得像小石子,池列屿此刻毫无知觉,过了一天看新闻才知道那是冰雹。
之前许朝露发泳装照仅他一个男生可见,他虽然猜测她在用美色钓他,但只是想想,并不当真。
后来方游笃定说她想睡他,愿意以砍头担保,他有点信了,但仍存疑。
经过今天,还有什么可说的。
许朝露就是馋他身子。
可她心里明明有别人。
东园与西园球场相隔甚远,池列屿一路淋雨走回宿舍,总算灭了点火。
脱了衣服来到澡堂,淋浴开到最大。
他仰头,水花在清健紧实的肌肉上碎溅,冲刷不掉少女手心的触感。
她想和他做什么?见不得光的p友?
……
……
……
操他爹的。他得考虑一下。
第57章 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我想摸你……
下午的雨似乎一直没停,直到倾天盖地,颠倒世界。
雨幕中的景色像异度空间那样扭曲,少女拉着少年的手,两个人身上都湿透,匆忙跑进一间陌生房间。
许朝露头发淌着水,有几缕黏在脸上,衬得肌肤胜雪,像聊斋里勾魂的妖精。
湿淋淋的薄衫紧贴身体,勾勒起伏有致、纤秾合度的曲线。
她喘着气,仰着那双纯又媚的杏眼看他:“我帮你擦擦吧。”
池列屿站着没动,胸腔里心跳疯狂叫嚣,是少年人最原始的心动,垂眼看着少女慢慢贴近,任由她湿软无骨,如同藤蔓的双手缠上他肩颈。
两句年轻的、滚烫的身体紧贴,像两朵被风吹在一块的流云,逐渐分不清你我。
房间里有床,不知怎么的就滚了上去,他将她压在身下。
女孩眼尾是红的,眸光涣散,倒映出他从未见过的,失控的自己。
像怀抱着一团春天的絮,温热的雪,听到她鼻息咻咻,忽笑忽泣,他喉咙、身体都干燥得要命,野火烧遍全身,急不可耐要沉入春水底。
满室旖旎,突然被一阵急促敲门声打断。
池列屿脑中某根弦倏地绷断,接着听到门外传来男人声音:“朝露,你在吗?”
身下少女猛地推开他,拎起被子捂住身体,惊慌失措:“你、你快藏起来。”
房间空荡,根本没有遮蔽物,池列屿头痛欲裂,皱起眉,嗓音嘶哑问她:“躲去哪儿?”
门外敲门声更重,哐哐哐,仿佛要把门给捶烂。
许朝露吓丢了魂,双手狠狠推他,直把他推下床去:“快点!快找地方藏起来!不能被发现了……”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开,一道模糊的男性身影闯进来,池列屿这时猛然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哪有半个人影。
心脏仍在狂跳,他喘着气,浑身是汗,潮热黏腻得不行,肌肉也在随着心跳阵阵发胀。
操。
这他妈什么癫梦。
他平躺在宿舍床上,悸动、烦躁、恼火、无语……种种情绪纠结成深深的麻木,眼神空洞盯着天花板,全身乏力的要命,直到天色逐渐擦亮,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三个舍友都起床了,他才慢吞吞爬下床,收拾洗浴用品,准备去冲个澡。
陈以铄经过他身边,停下脚步:“你今天怎么了?脸色有点奇怪。”
总是冷冽白净、仿佛百毒不侵的一张脸,今天泛着古怪的潮红,不是那种健康的红润。
“没事。”池列屿这会儿仿佛还没完全走出那个梦,好像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不由自主避开舍友打量的视线,自己都被自己这反应贱到,于是强压下情绪,装得冷冷淡淡、若无其事,拎着浴筐开门出去。
……
昨天那场突如其来的雨,一直连绵到今天下午才停。
倒春寒说来就来,气温骤降十几度,一夜回归冬天。
浑浊的天空倒是被洗得干干净净,夕阳从云层后
释放出鲜艳光辉,一幢幢的楼宇剪影嵌在余晖中,柔情款款地燃烧,通红了整片校园。
贺星诀今天和许朝露在同一栋教学楼上课,傍晚一起吃饭,许朝露带着伊玥,三人在食堂点菜时,又碰到姚烨,变成四个人小聚。
姚烨取了餐落座,问:“少爷今天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不知道啊。”贺星诀说,“今天给他发消息都不回,刚才想叫他一起吃饭,打电话也没人接。”
许朝露闻言,像服下一剂良药,郁闷了大半天的心情舒缓不少。
原来池列屿不是只不回她一个人的消息。
她还以为昨天表现得太明显,追太猛把他吓到,他就不理她了。
“我突然想起来。”贺星诀吃着饭,心血来潮说,“我们上学期决赛拿了亚军,还没有庆祝呢。”
姚烨:“你这反射弧真够长的。”
贺星诀:“当时不是快期末了,就说这学期再聚嘛。”
许朝露点头:“趁最近比较闲赶紧计划一下,过段时间又要准备期中了。”
贺星诀一拍大腿:“那就现在计划吧。”
他打电话把陈以铄召来,接着又拨给池列屿,很奇怪,依旧无人接听。
食堂这会儿正是最拥挤的时候,他们四人占了个六人桌,慢悠悠吃饭等陈以铄到。
贺星诀身旁空位,一个餐盘忽然从天而降,女孩头发新染成高级的胡桃木色,烫着海藻卷,神情骄矜自若,聘聘婷婷坐下之后才问:“我可以坐这儿吗?”
贺星诀侧眸看她:“最近怎么老在食堂碰到你?”
林雅嬿:“……”
好一根直出天际的钢筋。
许朝露抿唇憋笑,向伊玥和姚烨介绍道:“这是我表妹,林雅嬿。”
姚烨:“就是舒夏说的那个,每条视频都给我们投了一万块流量的富婆表妹?”
“是我。”林雅嬿淡淡道,“一点小钱,不足挂齿。”
姚烨:“……”
为了吸粉固粉,乐队的短视频账号舒夏更得很勤,就算没东西发也会水一些简单图文,账号创立到今天发了快一百条视频,也就是说,这位富姐已经砸了快一百万人民币的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