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张明岳一怔,猛地站了起来,破口大骂:“你谁啊,你知道我什么人啊,带我来这想干嘛?!”
男人朝着他身后方向抬了抬下巴,张明岳怔了怔,下一秒,剧烈的疼痛自腿上传来,他的膝盖窝被人用力踹了脚,他腿几乎折断,一下子跪倒在地。
冷汗直流,恐惧后知后觉地漫布心头。
“现在我问你,你老实回答,如果你的回答让我不满意,手,脚,牙齿,膝盖,你自己选一个地方。”
男人嗓音阴沉,透出森冷的寒气,张明岳背脊窜上一股寒流,他知道,这男人说的是真的。
“你为什么接近沈逾?”
“谁,谁是沈——啊!!”
另一只完好的膝盖被人重重一踹,张明岳扑腾一声,骨头重重撞在地板。
“再问一遍,你为什么接近沈逾?”
“我我......沈逾长得很漂亮,我想跟他做朋友。”
“下药的那种朋友?”
张明岳心头一凛,明白自己瞒不过去了。他慢慢抬起头看着沙发上的男人,这个男人显然是个硬茬,他五官硬朗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就像电视上的黑老大,他的眼底流着冰冷而阴戾的目光,看着张明岳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
张明岳瞬间知晓了他的身份。
“你,你就是沈逾的金主。”
“金主?”秦砚玩味地吐出这两个字,而后表情一沉:“是沈逾这么跟你说的?”
“不,不是,你除了是沈逾的金主还能是什么?男朋友?”
说罢,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地笑了。
秦砚还不屑在这种人面前展示他和沈逾的关系,他继续问:
“你是怎么知道沈逾的?”
这个问题逐渐问到了核心,张明岳眼神闪烁,似乎在犹豫什么。
秦砚朝后头的人使了个眼色,一股剧痛自张明岳后背传来。
“我说我说!”张明岳惨叫一声,蜷缩着身体颤颤巍巍地说:
“是范允礼,是范允礼告诉我的!”
范允礼!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秦砚眼里闪过惊讶却不诧异的光芒,他那个表兄,也是个男女不忌的纨绔子弟,而且从张助理描述中,自己这六年对家族亲戚打压甚重,应该所有人都对自己憋着一股气。
“我,我都告诉你,你饶了我吧,我保证以后都不再纠缠沈逾了!”
张明岳这会儿哪里还敢觊觎沈逾,要是早知道他金主是这么一个活阎王,自己绝不会去招惹他。
张明岳苦苦哀求,却未能换来秦砚一丝怜悯,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有所防备,让人看着沈逾,说不定他今晚就真着了道。
无法言喻的痛苦,恐惧和愤怒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蛇,吞没了秦砚的理智,现在能将他从犯罪边沿拉回来的,也就是他生而为人的一点道德感罢了。
“把他手脚都打断,扔到张家门口,张明岳,你要是有胆量,就去查我的身份,然后报复我。”
张明岳早已吓破了胆,哪里有这个胆量,他们有钱人的圈子,最会的就是畏强凌弱,那些真正厉害的人捏死他们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容易?
“哦,对了——”走到门口,秦砚忽然停下脚步。
“范允礼知道我的身份,也清楚我的性格,但是他还是把沈逾的事告诉了你,你说,这是为什么?”
留下这句让张明岳目眦欲裂的话,秦砚离开了房子。
第26章
秦砚进屋, 啪嗒一声,灯亮了起来。
沈逾迷迷糊糊从沙发上爬起来,趴在沙发背上望着他。
“你今晚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沈逾不是特意要等他回来的, 就是他都吃完宵夜了,秦砚还没回来,让他十分奇怪。毕竟, 自车祸后,他最晚也是十一点到家, 而且一般时候, 八九点就在家了。
秦砚望着温暖灯光下的人, 没有回答。
忽而,他大步上前,笔直朝着沈逾走去,看着他匆匆模样, 沈逾心中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等等——”
秦砚一把将他翻转过来, 让人背对着他, 一只手粗暴地将睡裤拉下。
沈逾一愣,下一秒血气上涌, 耳根通红。
他手忙脚乱地挣扎:“你今晚又发什么疯,你......”
秦砚没有回答, 只是上半身覆盖在他背上,一只手娴熟地挑逗他,不间歇的吻密密匝匝地覆盖裸露的背脊, 顺着弯曲的弓背一路往下,落在隐秘之处。
沈逾屏住了呼吸——
秦砚就好似一团火,动作野蛮粗暴,恍惚间让沈逾回到了他们最僵持的第一年。
但至少那时候他知道秦砚为什么生气, 但现在,他都不明白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而等到情事结束,沈逾已是精疲力尽,懒得再问为什么。
看着蜷缩在床中央,雪白后颈布满青紫吻痕的青年,秦砚眼底流着餍足光芒,他身体慢慢覆盖上去,柔软地亲吻着他的脖子。
“宝宝,乖。”
沈逾真的很想骂他,自己还不够乖么?
——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早上起床后,沈逾都没给秦砚好脸色,秦砚自知有错,鞍前马后为其服务,不敢有所怨言。
习惯早睡的周姨看着这对闹别扭的小情侣,眼中露出若有所悟的神色。
一早上,秦砚都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直到出了门,他眼神才逐渐冰冷下来。
他记着张明岳说的话,虽然没有明确证据,但是秦砚就是可以肯定,范允礼也对沈逾有兴趣。
范允礼引导张明岳注意到沈逾,不只是为了给自己添堵,更是想让张明岳当小白鼠,测试秦砚会不会对此有反应,如果张明岳能够平安无事,那么他也会——
秦砚眼底,流动着冰冷的光芒。
——
这几天来,范允礼过得不安稳。他很好奇张明岳跟沈逾的后续,但是他也不敢时常出现在张明岳面前,问他进展如何,张明岳虽然笨,但也不是完全没脑子,如果自己表现得太过关注,对方也会察觉有异。
几天等下来,范允礼心急如焚,连着许久不痛的左腿也重新痛了起来。
左右坐不下,他干脆去了公司。
范允礼自己有个公司,是做物流的,当初康和集团除了生物制药外,还有物流,电商,孕妇婴幼儿护理品牌,乃至月子中心,医美公司等等,后来其他产业逐渐分给各个孩子,范允礼他母亲分到了物流。
范允礼厌恶工作,又不得不工作,秦砚上位之后,其他秦家人在公司话语权越来越小,跟随稀碎的股份一起,差不多快没了。要不是还有一个物流公司,范允礼就真的成了领分红过日子的了。
范允礼早早在社会混的,深知一个公司一个名头对男人的重要性,有钱,也要有权,才会受人尊重。
这几天他玩乐都不痛快,干脆去了公司。
他才到公司,就听助理说:“秦总来了。”
“秦总,哪个秦总?”范允礼皱眉。
助理:“就是秦砚秦先生。”
秦砚?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范允礼微微变了脸色。他跟秦砚没有什么兄弟的感情,秦砚也不是会无事关心人的性格,他突然过来,肯定是有原因。
范允礼心中默默生出一股危机感,但他心中默念,哪怕是张明岳真出了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可什么都没说。
深吸了口气,范允礼脸上换上笑容。
他推门进去:“秦砚,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
办公室里,秦砚坐在他的总经理座椅上,一派他才是老大的派头,见到范允礼,他微微一笑,说:
“我们兄弟之间好久没联系了,想起来过来看看。”
“是啊,兄弟之间是该时常联络感情,不过我怕你忙,都不敢打扰你。”
“不忙,和兄弟唠嗑的功夫还是有的。”
秦砚脸上挂着一抹不咸不淡的微笑,神态从容淡定,一双目光云淡风轻,又仿佛能看穿一切。
范允礼和秦砚交往不多,但眼前人让他有种看到前不久的秦砚的感觉,心底畏惧恐惧油然而生。
他默默安慰自己,不可能,再怎么样,眼前都是失去六年记忆的秦砚,也就是说,他比自己小了近十岁。
“哦,对了,表哥你知道张明岳么?”
范允礼心脏猛地跳了跳,下意识道:“他怎么了?”
“他好像招惹上了什么人,被人打断手脚扔在了家门口。”
秦砚脸上挂着微笑,眼底邪气却越来越重,阴鸷的气息随着他的声音流出空气。
“表哥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不好——
范允礼暗道一声不好,扭头往外走去,秦砚身边的人大步上前,一把扭住他的胳膊。
“你不能——”
男人一巴掌砍在他脖子上,范允礼眼睛一闭,软趴趴地倒了下来。
秦砚从椅子上站起身,看着晕了过去的范允礼,从容地拿起桌上座机拨出了一个快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