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秦砚被他突然一下的冷幽默笑到,他满足地拥抱着怀里鲜活的青年。
  “在你这,男男也授受不亲。”
  “你干脆说,除了你,我不能和任何人接触就好了。”
  沈逾忽然想起今晚那男人说的要帮他对付秦砚的话,顿感荒谬。就凭那人一副纨绔二世祖样子也能对付得了秦砚,不若这康和集团总裁位置叫他去坐好了。
  他脑海里漫无目的地发散着思维,臀部感觉到身后人逐渐明朗的表现,表情一个僵硬,转身躲开男人拥抱,伸出手抵住他肩膀。
  “前天才做过。”
  秦砚目光含着晦涩光芒,笼络着沈逾发红的耳根,他嗓音轻柔,好似呢喃:
  “可是,没有做到最后啊。”
  没有做到最后是因为你自己贪玩,跟他有什么关系!
  秦砚垂下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轻啄着他雪白的脖颈,密密麻麻的吻铺在逐渐绯红的皮肤上。
  “我轻轻的,轻轻的,好不好?”
  你哪一次轻过?话虽如此,沈逾却也只能屈从地闭上了眼睛。
  ——
  张明岳查了沈逾身份,得知他12岁的时候,父母出国旅游,遭遇地方武装势力袭击丧命,后来他辗转在亲戚间,据说大四的时候跟了一个有钱的男人,想来就是范允礼的那位朋友了。
  他这个经历,这个长相,又没家里人管着,要堕落......不是,跟有钱人好上很正常,别说只跟过一个,就是跟过好几个,就这脸,也值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还装模作样,张明岳想起来他那天回去时候开的奥迪a7,说不定真的是钱赚够了?
  赚够了就想跑?
  做梦!
  张明岳派人时时刻刻盯着酒吧,哎,还真传来好消息了,沈逾他又去酒吧了!
  其实是木偶乐队不能过来后,赵瞬又找了支新的乐队,沈逾作为前辈,过来观摩。
  新的乐队成员也都是年轻人,一来是年轻人便宜,好忽悠,二来是他们心怀梦想,相信美好,把酒吧当做他们和未来相连的台阶,表演更热情,总之就是高性价比。
  第一天的表演虽然略显生涩,但年轻人的朝气填补了这一点,酒吧大多是常客,没有为难新人,热情捧场。沈逾作为前辈也在台下给他们鼓掌,他还提前准备了一束花,让服务员上去送给乐队。
  乐队的人收到花后显然十分感动开心,让沈逾直感叹,小孩子就是好哄。
  看完表演,沈逾一个人在角落自顾自喝酒,有人突然坐到对面。
  沈逾抬起头,叹了口气。
  他现在觉得,秦砚让他带口罩的建议非常具有实用性。
  张明岳穿着一件花衬衫,头发抹了发油,手上戴了一块金表,气场全开,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有钱的花花公子。
  “一个人喝酒多无聊,我陪你啊。”
  张明岳端着手上杯子要跟沈逾碰杯,沈逾及时伸手将杯子拿到胸前。
  他脸色冷淡,平静冷漠的目光注视着虚空,仿佛没有把张明岳看在眼里。
  “我习惯一个人喝酒。”
  张明岳动作停了停,脸上又转而露出一个笑:
  “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多交一个朋友没有坏处的。”
  看来这酒吧近期是不能来了。
  沈逾表情不变,语气依旧冷漠:“我既不喜欢交朋友,也不想跟你交朋友,事实上——”
  他目光渐渐转到男人脸上,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一丝一毫都不想和你有接触。”
  张明岳唇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对美色的垂涎依旧不变,在此之外,心底还升起一股怒火。
  他原本还想着对待这样的美人,就该徐徐图之,方有趣味,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给脸不要脸的biao子,就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张明岳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心思电转,脸上很快又换上了笑容。
  “好了好了,真是没情调,既然你不喜欢,我就走了。”
  张明岳起身离开,沈逾看他爽快走了,也松了口气。
  幸好,还听得懂人话。
  张明岳走后没多久,很快有两个男人走向他,他在两人耳边说了几句,拍拍他们肩膀。
  沈逾坐在位置上喝酒,经历过刚刚的事,他心情有些不悦,加上事情都办完了,他打算喝完这杯就走了。
  他喝酒喝得不快,和他惯常一样,抿上一口要歇好一会,这样喝酒频率就会降低,防止自己喝醉。
  杯中的液体逐渐见底,沈逾的心思乱转,一会是待会回去之后要不要吃个宵夜,一会是秦砚今晚加班,如果吃宵夜的话要等他么?
  恍神中,有两个人跌跌撞撞从过道那头走来,经过沈逾座位时,被人搀扶着的男人忽然膝盖一弯,直愣愣朝着沈逾扑了过去,沈逾下意识往边上一避,男人软倒在他沙发上,含含糊糊地喊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同伴连忙过来扶他,边用力边抱怨:“都说让你别喝这么多了!”
  “走了走了,我们回去了。”
  男人喝得一身酒气都快熏得沈逾头疼了,嘴里还含糊地说:“不回去,还要喝。”
  “喝你大头鬼啊!”
  “不好意思啊。”
  酒吧里客人喝醉酒很常见,沈逾虽然内心不满,但也只能说:“没关系。”
  同伴将人扶了起来,男人身材高大东歪西倒,宽大的身躯挡住了沈逾的视线,另一个人则飞快地将一粒药丸放进了酒里。
  好一会儿后,同伴终于将人扶了起来,慢慢地走了。
  空气里还飘散着浓郁的酒味,沈逾看着男人刚才扑倒的位置,眼里露出难以言喻的神色,幸好杯子里的酒只剩下一口了,他打算喝完走人。
  下一瞬,啪嗒一下,一个快得只来得及看到影子的东西飞过来,将杯子撞得四分五裂,液体流了满桌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原来是隔壁桌的人在玩溜溜球,球飞了出来正好砸在杯子上。
  沈逾心情复杂,自己今晚到底怎么了,这就是水逆吧,一晚上遇上这么多奇葩。
  他喝酒的心思彻底歇了,此时此刻只想回家睡觉,家才是他温暖的港湾。
  “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哎我杯子怎么了?”听到动静,赵瞬走了过来。
  沈逾没好气地指指隔壁,道:
  “要收杯子钱的话,你朝那两位收。”
  他可不当这冤大头,说罢,就拿上手机走了。
  留下赵瞬跟那桌客人大眼瞪小眼,当然了,到最后,赵瞬也没跟人收杯子钱,大钱跟小钱哪个重要,他还是知道的。
  张明岳还在楼上焦急等着,那两个男人上来了他立刻问:“事情办妥了没?”
  两人点点头:“办妥了。”
  张明岳脸上露出兴奋神色,什么自以为清高的biao子,今晚他就要把人弄到手!
  那药药性上来挺快,张明岳不想被他人占了便宜,立刻下楼守着,没想到一下去,人就不见了。
  “人呢?!”
  ——
  康和集团三十七层,总裁办公室。
  入了夜的城市,璀璨仿若星河,围绕着环岛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外屏的led点光源流光溢彩,在黑暗当中犹如一条流动的银河带,环岛周边,车流如织,红色信号灯下等待的长龙交汇成城市新鲜的血液。
  三十七层办公室,偌大落地窗映出秦砚冷郁的脸庞,他握着手机,随着电话那头人的回报,脸色越来越沉,冷得仿若滴水。
  “嗯,知道了。把人扣住,我马上过来。”
  “秦总。”张助理拿着文件走进办公室,就看到秦砚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大步往门口走。
  距离预计的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张助理怔了怔,问:“您要走了么?”
  “嗯。”
  秦砚应了一声,走出办公室。
  张助理看着他阴沉背影,总觉得今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
  张明岳在酒吧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找不到人,心里十分懊恼,眼见到手的鸭子都让他跑了,想到今晚有男人可能占了本该属于他的便宜,他心头火气都更大了。
  有火就要泻,这酒吧除了他看中的,就没好货了,张明岳打算去他常去的模特酒吧,才出门,迎面走来两人。
  他皱眉看着面前人,语气不善地开口:“什么事?”
  没有回答,回应他的只有一个硕大的拳头。
  ......
  ......
  张明岳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刺目的光线钻进眼睛,让他难受得伸手挡了挡,一动,脸上僵硬的肌肉就疼得他差点没叫出来。
  卧槽,他想起来了,他刚准备离开酒吧,就被人偷袭打晕,那这是什么地方,他被人绑架了?!
  意识终于清醒,张明岳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周边布置看起来像是某个高档小区住宅,地上铺着昂贵的真丝地毯,地毯尽头是一座黑色的真皮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冷傲的脸上含着戾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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