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贫嘴,好好揉,”美人压着唐煦遥的手,直到他的指头都陷进肚皮里,“疼着呢,夫君,快揉。”
“小祖宗啊,不能压肚子,不能……手快拿开。”
唐煦遥急忙对抗美人虎口的力道,讪讪收回手,见美人笑颜朦胧,神情里满是媚态,一时间直了眼,回过神来就猛地吻住他温热的唇,舔舐着他的舌头,含糊着说:“小狗要惩罚夫人,以后不许用力压肚子,对你不好,知道不知道?”
美人嗤笑,轻轻摇头:“不知道。”
“你,”唐煦遥咬美人的唇尖,“现在还知不知道?”
美人依旧笑着摇头,任着唐煦遥披着惩戒的皮,实则放纵似的胡闹。
“真好玩,”美人半阖着眼里,只露半截瞳仁,他倒不是没精打采,只是作玩味之态,懒声开口,“只要我不乖乖治胃病,就会有小狗来咬我,好玩,我喜欢我喜欢。”
“那,”唐煦遥一下子泄气,软声道,“小狗求你。”
“不行,”美人还是笑,“我脾气怪,吃硬不吃软。”
唐煦遥睁大了眼睛,索性在被子里掀开美人的肚兜,钻下去时还说:“小美人,你脾气怪是不是?我非要伺候服了你!”
廖无春从江府出去,骑马直奔校场,找骆青山去了,自受了大任委托,廖无春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想亲骆青山就亲,想和他牵手就牵,想让他抱在怀里就抱,一切都变得唾手可得。
廖无春来时,正是军中在用午膳的时辰,骆青山刚吃饱了,擦净了唇角,还洗了手,正要回营帐躺下休息,听着廖无春到来,赶紧又回厨房去,包了一大碗的红烧肉,跑着给廖无春送去。
廖无春见骆青山来,不管身边有没有人,径直就抱,骆青山一下子愣住了:“提督大人,今日怎么……”
“以后不必再躲躲闪闪了,”廖无春攥住骆青山的手,“皇上都知道了,他并未追责,准许我与你相爱。”
骆青山不知这事从何而起,又是怎么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又震惊,又欣喜,自廖无春从他怀里起身,两个人就干瞪着眼,骆青山也不知道该问什么,该从何问起,只是高兴。
“副将,我来此一程,是有事与你商议的,”廖无春仔细地帮着骆青山整理耳边碎发,“皇上的事,以后再详说也不迟。”
“好,好,提督大人在宫中用了午膳吗?”
骆青山递上这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红烧肉,傻傻地笑:“军中没什么像样的,也只有这红烧肉不赖,要是提督大人尚未用过午膳,路上吃了垫垫肚子也好。”
“用过了,”廖无春牵着骆青山的手,“我腹中饱涨得很,不如副将领我在校场走走?也好消食。”
“好。”骆青山喜滋滋地攥住廖无春的软手,带着他进了校场,与爱人亲昵不用避着人,骆青山净挑着人多的地方去,他偷看廖无春,想知道廖无春怎么想,没想到这廖无春比他更坦然。
此时太阳正热,不练兵,空旷沙地有很多,与他边走着,骆青山忽然道,“提督大人,你爱不爱吃红烧肉啊,上次只顾着给你拿了些,不曾问你喜欢不喜欢。”
“喜欢,我还没跟着皇上的时候,就是东厂最贫贱的小太监,吃的用的,都是最烂的,也只有过年的时候,老提督才肯分我们一人两块红烧肉,我那时就想,熬出来,一定要顿顿饭都吃上这口红烧肉,这么大的念想,我怎么会不爱吃呢,”廖无春知道骆青山是多心了,他才从未见过自己吃撑的时候,就说,“副将不信我吃撑了?摸摸我的肚子就知道了,来。”
骆青山哪好意思摸索廖无春的身子,他头一次谈情说爱,总是脸红,也不敢摸廖无春的肚子,低着头,手却被廖无春拽起来,放在腹间,还笑说:“是不是吃得够多了?没事,副将带来的红烧肉我肯定吃,这样的好东西,我自然舍不得浪费的,更何况还是爱人给的,更要仔细地尝。”
骆青山正扭扭捏捏不知道说什么,廖无春却四处张望起来:“青山,陈苍没替你练兵吗,他与你不是轮班值守吗,既然你去用午膳,他自是要在校场上的。”
“他不在,”骆青山如实答,“我从昨日就没见过陈苍了,找人上报,消息也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今日我又报了一次,等回信吧,今日入夜不来答复,就又没有下文了。”
廖无春却紧张起来,失声问道:“陈苍从昨日就不在校场?这怎么可能?”
第306章
“那我不知道啊, ”骆青山挠挠头,看廖无春急成那样,感觉自己捅了不小的篓子, 颇有些歉意地出主意, “要不, 找人问问?反正我不怎么关心他,他的动向, 我确实没留心。”
“这还找谁问,”廖无春也想开了,“就这么着吧, 反正你也上报了,有事也波及不到你身上。”
骆青山牵着廖无春的手,陪着他在校场散起步来,小心翼翼地问询:“提督大人,这样的疏漏, 没碍着你的事吧?”
“不碍事,其实也不算疏漏,我想着可能是王爷把他带走审讯了。”
廖无春猜测:“不然, 陈苍消失这么久, 上报也无音信, 真不是王爷做的事, 他早该坐不住了。”
“那也请提督大人将此事告知王爷吧。”
骆青山道:“我久驻校场, 不能随意外出,我真怕是校场里头的人截断了消息,到时候事发,朝廷里难免有人添油加醋,再牵连了王爷。”
“也成, ”廖无春欣然答应,“那我一会子再到江府去一趟就是。”
“提督大人已经去过了?”
骆青山是个懂事的人,自是要问问江翎瑜和唐煦遥的,道:“那我们主帅和江大人如何?”
“这回不知道怎么了,两个人竟都病了,脸色不太好,江府的药味空前浓烈。”
廖无春回忆刚才在江府的情形:“比我上次见他们还要瘦些,我去时,江玉还告诉我,江大人又呕吐了,少聊一会,不能让他劳累,唉,他的呕症是越来越厉害了。”
“他们是夫妻嘛,我听说,常年恩爱着的人们会越来越像,”骆青山说,“提督大人,我听闻,恋人要是天作之合,就会长得越来越像,有夫妻相,习惯什么的也会相仿,所以,主帅的身子会不那么强壮,江大人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羸弱,主帅分给江大人些健康,自然也生些小病。”
“他们俩有夫妻相倒是真的,只是副将后面说的,可真是天大的谬论。”
廖无春站住,撇开骆青山的手,叉着腰:“依着你的话,那先天病者之所以身子羸弱,就是因为生他的父母有恙?可江怀跟他夫人强势无比,正当壮年,有什么恙?依你所说,将军生病是因为看护病中的爱人?民间皇庭的病床前那么多孝子,我不见谁摧损得厉害,既然副将这样想,那我和副将在一起,副将身强无疾,能分给我些什么?”
骆青山被廖无春批驳得脸红,低头嘀咕:“傻实心的脑袋。”
廖无春“嗤”一声笑了,抬起手弹了骆青山的额头:“知道你自己傻实心了就行,谈情说爱这么时间,我的精明半分也没给你呢?”
骆青山还是脸红,轻轻摇头。
骆青山不是因为说错了话而难堪脸红,是不敢多看几眼廖无春,他很好看,骆青山单是碰上他的视线,心都要砰砰直跳。
“看什么呢?我都在你身边了,你还要发呆?”
廖无春抓着骆青山的手,扯他过来,要他乖乖地站在自己面前:“我来还有事呢,副将莫不是以为,我这一趟是专程来陪你玩的?快些立起耳朵听,是很重要的事。”
这会子,平阳郡王已经出去了,他是去皇帝那,商量梁如玉发丧的事,凡有白事,在府中确实可以停尸三日,可梁如玉又不是谁的亲戚,郡王觉得还是将此事早些才好。
出去之前,郡王还问了江翎瑜能不能把图纸找出来,一并给皇帝带去,江翎瑜才吐过,本来让唐煦遥按过肚子好了些,可休息一会又食管灼痛,连着心脏也不舒服,虚弱不堪,还要起来和郡王一起找,郡王倒不是要麻烦他,只要他的应允,就代他去取了。
郡王在外,王妃也外出了,带走了唐礼,毓照理也跟着护送了,她要去王府清点些稀罕的补品带到江府去,还有她派人为江翎瑜新打的翡翠首饰,与补品一并带走。
江府只剩江翎瑜跟唐煦遥两个主子,唐煦遥也想伺候江翎瑜,可他昏昏沉沉地犯困,醒醒睡睡的,老是提不起精神,偶有醒了的时候,就伸手摸一摸江翎瑜的胃,揉不了两下,就又迷糊过去。
江翎瑜食管疼得受不住,正为自己揉着心窝,可见唐煦遥那样子,又心疼又好笑,待他又醒来,弱声哄着他:“好啦,夫君,你先睡,病人就要先养病呀。”
唐煦遥原本又要睡过去,听着江翎瑜嗓子发哑,又见他自己揉着心窝,即刻抖擞精神,不肯再睡,迷蒙着眼,急切地将他抱在怀里:“霖儿,嗓子怎么哑了,我见你还揉着肚子,还疼呢?快跟我说说,我,我不睡了,不睡了,我要照顾我的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