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痒着呢,”江翎瑜佯装嫌弃,还打了唐煦遥搭在自己肩侧的手,“起来些。”
  “我不。”
  唐煦遥厚着脸皮,赖在美人背上不挪动:“我要尝尝夫人。”
  江翎瑜太懂唐煦遥了,小狗吗,身上有反骨,越是碰了就挨打的,越是想尝一尝,试一试。
  “还亲呢。”
  美人摸着唐煦遥的腕子,由于背对着他,摸索了一小会,碰到就一把攥住,往自己怀里拽,口中软咛:“夫君,肚子痛,快揉揉呀。”
  第196章
  唐煦遥手掌向来粗糙, 有许久不握兵器,成年累月的磨出来的茧子却也不是那么容易下去的,听着美人的话, 再将手探进他衣裳里, 为他轻轻揉着软糯的腹部, 许是茧子多了些,总是感觉触碰着美人的肌肤时, 无法很清晰地感觉出软腹上的温热和滑腻,情不自禁地想要用些力气揉搓,好碰得仔细些。
  “乖乖, 你怎么了。”
  江翎瑜蹙起眉:“你揉得好用力,我不舒服。”
  “抱歉,”唐煦遥讪讪抽回手,“很痛吗?”
  江翎瑜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摇头。
  唐煦遥沉默片刻, 盯着自己撤回手时,无意间掀开美人衣摆的一角看,翘起的衣料覆着他腰间雪白的肌肤, 想再摸摸, 又怕磨疼了他, 寻思了半天, 决意用唇去碰一碰, 唇肉柔软,他总不会难受了。
  唐煦遥掀开江翎瑜的衣摆,低下头,唇瓣抵在他轻轻起伏的腹部,从脐周慢慢吻到肋下, 感觉美人发凉的指尖在自己额角抚摸,顺势侧过头,将耳骨贴在他的心口上,听着里头绵软的搏动。
  美人指尖抚过唐煦遥的脸颊:“怎么了?”
  “没什么,”唐煦遥忽然不想再折腾江翎瑜了,缓缓阖上眼皮,语气也柔下来,“我喜欢听着夫人的心跳声。”
  “乖乖,怎么不和我亲热了?”
  江翎瑜觉得唐煦遥似是有心事,试探着:“以往你要吻我好久的。”
  “夫人,什么事也瞒不过你。”
  唐煦遥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失望,我待皇帝,就像我父亲一样恭敬,为何许多争端,他不肯绕过我,给我一片安宁。”
  “我不曾做错什么,”唐煦遥说到这,有些委屈,“如今我只想娶我的爱人,为何如此待我。”
  “人生在世,都免不了被嫉妒,被栽赃,许多时候,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更知道有多委屈。”
  江翎瑜的手搭在唐煦遥颈间,待话说完,手又高了些,像摸小狗一样,摸着唐煦遥的头发,柔声为他开解心绪:“这世间向来不缺争端,你的身份在朝中已是十中之九的官员不可企及的,这些人自知与你争斗并没有什么好处,可像周竹深这样的人,自然是要排除异己,我继任之初,就是皇帝派去与他明争暗斗,你父亲掌兵权,我又公然与周竹深作对,你自然受连累,我本来就没有安稳人生,你本来是有的,只是阴差阳错……”
  “我不觉得是你连累我,既然周竹深要除掉你,我就要保护你的。”
  唐煦遥委屈坏了,健硕的身量挤在江翎瑜臂弯里:“娶不到夫人,我还叫什么安稳人生,夫人不要说这些话,又改变不了我的意愿,白白地让我心里不好受。”
  “说得也是,你我死心塌地的,再如何说不曾相见的日子,都改变不了什么。”
  江翎瑜颇有些自嘲:“我一时养病,总不能在府上躺一辈子,过些天还是要上朝的,这周竹深难免明里暗里说我些什么,想想就烦。”
  唐煦遥直言:“我骂死他。”
  江翎瑜瞪眼:“?”
  “我一个粗人,”唐煦遥以为江翎瑜不信自己能骂,又说,“是没什么闲情雅致,不常讨夫人欢心,说些腌臜话噎死周竹深还是能的。”
  “你,”江翎瑜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答,支支吾吾,“你以前不是顾大局,现在……”
  “那叫什么顾大局,我以前就是装聋作哑,懒得掺和,都说我脾气大话少,朝廷里没几个熟人,他们不敢和我说话,我更是乐得清闲,现在我夫人被欺负了,就是谁要缝上我的嘴,我也得说啊。”
  唐煦遥愤愤不平:“任谁都说我忠厚,忠厚又不是傻,自家夫人被欺凌也能坐视不管?你见廖无春对骆青山怎么样,不惜用一品大员来跟我交换陈苍的命,我何尝不是想尽了办法去换周竹深的命。”
  “先别杀他,我还没玩够呢,长时间无人与我交手,我担心我的野心闲得日益蓬勃,哪天就想坐一坐那龙椅了,你可不就成了你们宗族的千古罪人?”江翎瑜柔嫩的指尖扫过唐煦遥的耳轮,就这不轻不重地一下子,让唐煦遥心里酥酥痒痒,一下子跳空了似的,脸颊霎时间红了,难得害羞起来。
  “脸都羞红了吗?”
  江翎瑜微凉的指尖掐着唐煦遥的下巴尖,半阖着眼皮,狐眼迷离,细细观摩唐煦遥的五官,唇角轻轻勾起:“你真可爱,下辈子也要做我的小狗。”
  “嗯,”唐煦遥也笑,“霖儿永远都是我的主子,我愿意做霖儿的小狗,永远。”
  “睡吧。”
  唐煦遥攥着美人细瘦发凉的手,塞进衣领里,用心口给他暖着,哄着他:“我的小宝贝要养病,要是好得快,说不定明日晨起我还会带着宝贝出去走走。”
  江翎瑜闻言满脸希冀:“真的?”
  “当然,”唐煦遥隔着衣裳,摸摸那只塞进衣服里的,美人的手,“我从来没骗过宝贝。”
  江翎瑜轻扯唇角,露出些皓齿,随后赶快闭上眼睛装睡,机灵俏皮的样子,真像他们从真定府一起抱回来的小狐狸。
  “真可爱。”
  唐煦遥知道他没有那么快睡着,故意将这绵软话说给他听:“我这心肝宝贝一直都是那么贪玩,和小时候一样。”
  这会子,廖无春刚跟着皇帝回了紫禁城,路上走得不快不慢,原本轿夫走得挺快,跟往常差不多,皇帝却说颠得慌,慢些,就这么着一步一磨,江翎瑜跟唐煦遥两口子嬉笑打闹再真情流露,这些都做完了,准备睡了,崇明帝才到紫禁城。
  崇明帝今儿算是吃了江翎瑜一个闭门羹,他倒是看得开,不为这事要死要活,折腾他一路的,还是唐礼有意但故作无意所说的那么一句话:江翎瑜和唐煦遥在真定府九死一生,接连遇刺。
  那久藏江湖之内的青绿局,是何时又翻起水花来的?
  “无春,”崇明帝一到养心殿,就问起廖无春来,“你说,在真定府,朕的侄儿和江爱卿遭遇两回刺杀,有一次是青绿局策划的?”
  “回皇上,不止是两次,只是情形较为恶劣的,是这两次,”廖无春说,“其余大大小小,唐管家都没一一道明,有一次,确实是青绿局所为。”
  “这些人竟如此放肆。”
  崇明帝面有愠色,手上拨弄的翡翠珠子不断碰撞,叮叮作响,压了一会子脾气,问廖无春:“青绿局重现,你可有证据?”
  “圣上,有的,”廖无春一直随身带着这块小玉牌,捧在手心里,给崇明帝送上去,“此物实为青绿局的腰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才能佩戴。”
  “你可看清了,此人是谁。”
  崇明帝接过玉牌,在手中翻转观看:“可否知其姓名?”
  “微臣不知,”廖无春如实说,“那脸实在陌生,好在臣已经让画师瞄像,待臣好好走访询问。”
  “嗯。”
  崇明帝随手把这块玉牌扔在案上,“当啷”一声,依旧不悦:“你说,朕不曾罚从京师押送回来的犯人,江爱卿会不会以为,是朕怠慢了。”
  “江大人忠义,”廖无春自然说江翎瑜的好话,“怎么会妄自揣测,要是江大人有半点不忠,也不能让圣上心悦诚服地推他为伯爵不是?”
  廖无春向来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话茬错开了,故而整个朝廷,才真是廖无春想保谁就保谁,想害谁就害谁,商星桥除外,除非旁人出手,商星桥必然死不了,担不了重任,就是为了压制廖无春的野心,皇帝不愿意他如愿坐拥整个司礼监和宦官衙门。
  崇明帝想得简单,纸不随风舞动,势必要有镇纸压着,尽管想法简单,却实打实得镇住廖无春了,故而很多时候,不需要想得太多,只要想多少,做多少,即可做成自己想做的事,哪怕是大事业。
  廖无春总是会想到此商星桥,虽然他从来不进殿,只在外头守着,廖无春还是恨得牙根痒痒,不禁望向门外,只是夜里大门紧闭,外头的情形都看不到,廖无春只好作罢。
  天天都有根刺扎在心里,廖无春自是开心不起来的,伺候皇帝也带了些性子:“圣上,时辰晚了,您该歇息了。”
  “夜宴结束了吗。”
  崇明帝察觉了些,但宠着廖无春,又正各烦各的,长叹一声:“朕该回去看看的。”
  “结束了,娘娘们宫中的灯都熄了。”
  廖无春语调冷着:“您也该睡了,明日还有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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