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江翎瑜翘唇:“够不着,我不想坐起来,累着呢。”
“那我抱着夫人起来,”唐煦遥单手探入美人薄背下头,摊开掌心,一使蛮力,把他虚软的身子托起来了,指头捧着他发热的脸颊,将要吻时却顿住了,“夫人,我有一事不明。”
江翎瑜想和唐煦遥吻,突然停顿,让他很有些焦躁,语气不甚好:“什么?”
第140章
“夫人爱不爱我?”
唐煦遥倒不是不知道美人爱自己, 就是想听他再说一次,于是故作神秘,捏着美人的下巴, 含笑看着他着急的样子:“说了才能亲。”
“爱你, ”江翎瑜皱眉, “你快些,别吊着我。
唐煦遥咬着美人的唇瓣, 抱着他躺下拥吻,湿热的唇瓣相互磨蹭,舌尖绕着, 想要把对方融进骨血里似的抱着,美人的寝衣让唐煦遥撕开一个口子,没法穿了,剥下去扔在地上,身上只裹着一个红肚兜, 唐煦遥想着给他盖些被子,刚拽过来,就让美人抱着扔到一边去了:“这又是做什么?”
“我怕你冷, ”唐煦遥双手捧着美人白嫩的薄肩, “多少蒙上些。”
江翎瑜揪着唐煦遥垂下来的衣襟, 再次倒在床榻上, 黑发蜿蜒, 铺在身下,用力地撕扯,气喘吁吁的:“坏狗,你会不会咬我?”
“会呀,”唐煦遥乖乖俯身, 指腹轻轻拨开美人攥到发白的指尖,夺回撇开的领子,撕下来揉成一团,扔得远远的,跪着抱住仰躺在床上的美人,慢慢地软腹相贴,鼻尖凑上去,闻闻他身上的味道,“夫人的肚子那么漂亮,先亲亲这里好不好?”
江翎瑜揉着唐煦遥的脑袋,眼神飘忽,瞧瞧这,再瞧瞧那,将唐煦遥看了个遍,满眼宠溺,纵容他胡闹:“嗯。”
唐煦遥捏着江翎瑜瘦软的腰侧,自己往下挪了些,唇瓣停在他鼓胀的腹间,从开始慢慢嘬吻,到露出犬齿,将他脐周的软肉吞进口中,轻轻撕咬,江翎瑜腹内很有些痛感,皮肉也被咬得泛红,他倒不言语,阖上眼,平躺好了,干脆让腰背陷进松软的褥子里,掌心抵在唐煦遥脑后,缓缓抚着他散在颈后的长发。
“夫君,”江翎瑜情绪起伏过大,心口不好受,为不搅了唐煦遥的兴致,忍了许久,心脏已经在腔子里撞得急促,自知扛到了极限,这才弱声阻拦唐煦遥接着撕咬,“我有些累了。”
唐煦遥听江翎瑜的话,不管亲热尽兴与否,只要他不愿意,唐煦遥就立即停下。
“夫人?”唐煦遥见美人昏昏欲睡,以为他心疾发作,急忙上前查看,摸摸心脏,还将耳骨贴上去,仔细地听。
美人似是猜透唐煦遥的心思,一安静下来,江翎瑜就困得慌,眼皮撩起一道缝,瞳仁慢慢转向他,懒声哄着:“夫君......不碍事的,心脏不是很痛。”
唐煦遥的掌心覆在江翎瑜颈下,温着心脏那一片所在,眉头轻蹙,很是关切:“现在好些了么?”
“好了,”江翎瑜抬起手臂,搂着唐煦遥的颈子,困得口中直含糊,“夫君陪我睡。”
唐煦遥不怎么困,就是凡事对江翎瑜无微不至,有求必应,见江翎瑜睡意朦胧,忙将人抱起来护在怀里,如此哄着他,看着他将眼皮一点一点地阖上,低下头,唇瓣在他眉心轻碰。
明日就是除夕了,尽管此时夜寒风高,百姓官僚过年的情致不减,外头烟火纷飞,炮竹声此起彼伏,唐煦遥急忙给江翎瑜捂着耳朵,一次两次的,下手轻重,难免惊醒了江翎瑜,他乏得厉害,睁开眼看看唐煦遥还没睡,又合上眼皮,在唐煦遥怀里翻个身,两个人心口相贴,他小声嘀咕:“没事,宝贝,我不怕的。”
唐煦遥这才放下心来,再度哄着江翎瑜入睡,不知到了何时,唐煦遥自己也困得眼皮打架,逐渐昏沉过去,等他再睁开眼睛,天都亮了,温和的日光透过窗棱纸,将屋里映射的晨意朦胧,爆竹声四起,江翎瑜趴在他身边,掌根合拢,撑着下巴尖,见他睁眼,立刻眯起笑眼:“夫君醒啦?”
“怪哉,我都不记得何时躺下睡着的,”唐煦遥的手在被窝里捂得热气腾腾,掌心和指腹依旧粗糙,伸出手来,捏一捏江翎瑜软嫩的脸颊,“夫人睡得好吗?”
“好呀,我一大早就退热了,”江翎瑜眸光灵动,终于少了些病气,“夫君,今儿是除夕了,还不快说些吉祥话。”
唐煦遥在郡王府时,也有这样的老例,不过他是疲于遵守的,年年也就是那么几句,无感且应付,如今跟江翎瑜面对面,床榻暖香,爱人在侧,差点给自己说哭了:“我愿夫人平安,康健,与我恩爱两不疑,白头偕老。”
江翎瑜轻扯唇角,笑时露出很深的梨涡,拿指尖给唐煦遥擦拭眼尾的湿痕:“会的,都会好的。”
按理说,吉祥话是要交换的,正当江翎瑜也想说两句的时候,莫羡在外头敲门:“爵爷,死者画像描好了。”
江翎瑜闻声一怔,朝着门外翻了个大白眼,唐煦遥也变了脸色,门都不开,直接回呛:“这好好的除夕,说这个做什么,昨日夜里有刺客入府,我与江大人都不做讨论,只待过完了年,画像又丢不了,你先存着,待初六之后再递上来就是。”
“是,是。”莫羡也觉得不妥,倒是下属老是撺掇他来送,挨了顿说,心里不爽,忙着回去整饬下属,没再说什么,这就准备着走。
江翎瑜眼珠一转,“哎”了声,把莫羡叫回来:“你去问问江玉,购置炮竹了么?”
“我前些日子看见两位管家买了不少,”莫羡回忆,“就是贴上春联不久,忘了是放在哪个府库了,许是在唐府里?”
“买了为何不燃,”江翎瑜说,“快去,从今儿开始,一直到初六,你们玩个痛快,就在我府上的空地燃放就是,小心莫要燎了干枯的枝桠。”
“为何,”莫羡不解,“您身子不是受不得惊吓,两位管家特意嘱咐的,不准弄出响声。”
“我又不是年兽,怕什么炮竹。”
江翎瑜气得笑了:“我让你去就去,磨叽什么。”
听着莫羡在门外应承几声,唐煦遥也是不明白江翎瑜这葫芦里在卖什么药,问他:“我记得夫人怕雷声,爆竹不也是巨响,你的心脏能受得住吗?”
“我也不是怕雷声,头一次和你同床睡是觉得雷雨太大,声响嘈杂,”江翎瑜笑笑,“要说我怕什么,也只是怕黑了。”
“夫人,”唐煦遥的疑惑接二连三,“为何突然想放炮竹?”
“不懂了吧?”
江翎瑜眯起桃花眼,模样俏皮:“晚上告诉你。”
莫羡将话带到,江玉跟唐礼也是不明白江翎瑜到底什么意思,主子的话不能不听,于是顶着狂风到对面的唐府去,一箱一箱地搬出炮竹,还有成捆的鞭炮,也不都是新买的,还有些陈年堆积的,不知道里头的药还能不能用,哑火没有,一并拿出来就是,收拾完了,唐礼挨个去问留宿在江府的客人,连云习渊的房门也敲了,有没有愿意燃放炮竹作乐的,外头管够。
云习渊酸着个脸,嘴上说着没意思,但李思衡他们那些道士拿着炮竹到花园去燃放的时候,他还是出去看热闹了,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手里的线香,接连不断地点燃引线,江府好不热闹。
莫羡见云习渊倚着墙站着,上前讨好他,满脸堆笑:“大头领,要不要燃一个玩玩,我去给您拿呢?”
“小儿科,多么没意思,”云习渊愣愣地看着在地上炸鸣的鞭炮,盯了一阵,指着跟莫羡说,“莫羡,我倒是想玩玩这个。”
“成,成。”莫羡屁颠着就去了,一脚踩在放了许多年的炮仗上,都以为是哑火的玩意,好巧不巧就炸了,鞋底直冒火星子,吓得莫羡大叫起来,逗笑了看着热闹的云习渊。
江翎瑜是江府的主子,他不爱女人,更不三心二意,府上何时也没有燕语莺声,今日吉庆,道士不讲经画符,云习渊他们这些暗卫也没大事可做,就都凑到一起玩乐,很快就稔熟了,江府常年寂静,今日喧笑不断,江翎瑜偎在唐煦遥怀里,听着也是舒心。
江府内的动静反常极了,使得在外头盯梢的西厂宦官顿觉离奇,紧着忙着回宫报信,商星桥一听,又赶紧往周竹深那传。
周竹深上次拜神挨砸,已经卧病在床许久,没伤着脏器,身子还算硬朗,但这骨伤不愈也很是缠人,听说江府内外欢声笑语,也就意味着数次刺杀失败,包括昨天的,气得把搁在床边矮柜上的茶盏子划拉到地上摔碎了:“一群废物,为何江翎瑜就是杀不了,真是我周竹深的奇耻大辱!”
“主子,其实这事也没您想得那么糟,”管家开口劝慰,“您升官了,多好的事,江翎瑜总会死的,不在这一时半刻。”
“说起江翎瑜的事,我倒是有一点担忧之处。”
周竹深说:“我曾教导刺客,行刺失败,被问及是谁的手下,皆说是青绿局,不会被他们报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