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温高功说:有,暗,卫,保,护。
  唐煦遥会意,辞别温高功,紧着关门回去,这雪越下越大了,将来时的脚印都盖上了,唐煦遥心里着急,回去时走得不算快,因为怀里揣着药,免得摔坏了,多么可惜。
  见唐煦遥进了卧房,唐礼出去,把门带好,就去操持别的了。
  唐煦遥将怀里的药尽数拿出来,搁在案上,就赶着去看看病中的美人,一掀开大红的床帘,美人竟醒着,侧躺在床榻上,怀里抱着他亲手给自己缝制的小老虎,眼泪汪汪的:“乖乖,你去哪了?”
  “夫人怎么醒了,”唐煦遥急忙来抱江翎瑜,柔声安抚他,“我是去拿高功给你带的药去了,都是我不好,没跟我的宝贝夫人说一声。”
  “呜,乖乖,”美人窝在唐煦遥怀里,越说越委屈,眼圈红热,美目蓄满了泪,拼命抱紧他,呜咽着说,“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第122章
  “小霖儿不哭好不好?”
  唐煦遥灼热的掌心覆在江翎瑜的腰窝上, 想扶着他躺下:“都怪我。”
  江翎瑜不愿意躺下,极力抱着唐煦遥,一刻也不想和他分开。
  平时都是唐煦遥黏江翎瑜, 他一病着, 时常胡思乱想, 童年不好,不曾得到真的宠爱, 本就格外依赖唐煦遥,这会子精神欠佳,一少了陪伴, 心上就像被剜了块肉似的那么难受。
  唐煦遥见美人委屈成这样,也不管他是不是腰疼,紧着将他抱起来,叫他坐在腿上,搂紧他消瘦得不成样子的身子, 轻柔地吻掉他眼尾的泪花:“好霖儿,都是我的错,不哭了, 夫君这就抱着小霖儿睡。”
  江翎瑜听着唐煦遥一再保证, 这才放下心来, 渐渐平息了呜咽, 窝在唐煦遥怀里抽抽嗒嗒, 垂了带着泪珠的眼帘,攥着他的衣襟不肯松开。
  “小美人,”唐煦遥见终于安抚好江翎瑜,伸过手去拿了搁在矮柜上的帕子,轻轻捏着他发红的鼻尖, “夫君给擦擦鼻子。”
  江翎瑜只是想随便擦一擦就好,唐煦遥却老是捏着他的鼻子,一边说些粘腻肉麻的话,故意欺负他,躲也躲不开,就是喜欢看他羞红了脸的样子,气得笑了,奋力想推开唐煦遥:“坏狗,捏疼我了。”
  “疼了么,”唐煦遥含笑拿开湿了的帕子,凑上去,唇瓣在美人发红的鼻尖上点吻,实在意犹未尽,还伸出湿软的舌头舔起来了,边说,“夫君给霖儿亲亲,这样就不疼了。”
  美人让唐煦遥逗弄得娇羞,有时觉得他真是坏,他有些小癖好,尽数从自己身上施展,想起从前种种,脸颊泛红,连着耳根都发热,忍不住往他怀里躲,小声嗫嚅:“夫君总是欺负我。”
  唐煦遥下意识循声看看,原本今日是很心疼江翎瑜的,不敢乱碰,生怕折腾得江翎瑜身子更弱,瞥见怀里这粉嘟嘟的美人哭得梨花带雨,娇靥含春,领子扯开,顺着白皙的颈子,隐约能看到红肚兜的带子,一下子勾起唐煦遥野兽似的本能冲动,刚想抬起手撕开美人的寝衣上的结扣,又猛地顿住,瞪着眼睛,愣愣地对他对视,一会子看看他如星夜的清亮眼眸,一会子看看他带着泪的细密眼帘,唇瓣翕张几下,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唐煦遥手上不知有多少人命,神情不柔情似水时,也是很可怖的,惊得美人忍不住微微躲闪了些:“夫君,你,怎,怎么......”
  “没事没事,”唐煦遥发觉江翎瑜让自己吓着了,赶忙抱着他哄,“抱歉,吓着你了。”
  “我只是,”唐煦遥支支吾吾地解释,“只是,想和你亲热。”
  江翎瑜主动解开衣扣:“亲热就是了。”
  “不成,”唐煦遥终是压制住了冲动,帮着美人把衣衫整理好了,将满是茧子的手探进去,覆在美人腹部软嫩的肌肤上,按揉着他脆弱不堪的胃,“我给你揉揉肚子,睡一会吧。”
  美人答应:“嗯。”
  “可还疼么,”唐煦遥柔声询问,“这一宿睡着,可缓和些了?”
  美人闻声,以为是唐煦遥不给揉了,很不高兴,软嫩的唇瓣翘着:“那也疼着呢。”
  唐煦遥喜欢摸着江翎瑜温软的肚子,话音刚落,揉着揉着,就把怀里的人推到床上去了,让他背对着自己侧躺,粗糙的掌心摩挲他的胃腹,边轻轻咬他的耳骨和颈子。
  有时唐煦遥故意使坏,咬得用力,犬齿尖锐处陷入美人柔软的皮肉里,品尝着他细嫩的耳际和脖颈,咬出很多红印子,美人无力反抗,也是纵容唐煦遥,咬得太疼,也只是轻咛几声,不厌其烦地温声提醒他:“乖乖,你轻些,咬得我疼。”
  唐煦遥含糊着答应,收敛一阵,又故技重施,美人累坏了,不在意耳颈疼不疼,就这么睡去,只留唐煦遥肆意地啃咬撒野。
  江翎瑜腹痛好转,还有唐煦遥给揉着,不再欺负他后,自是睡得舒服一些,他在唐煦遥怀里安然养病的时候,栎王府也起了乱子,跟紫禁城一块成了一锅粥,说回温高功找了唐煦遥,确实是顺便,主要就是要给栎郡王的小儿子超度,从天光破晓,一直做到辰时左右,温高功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法事做完,待他与别的高功一同对王府上下亲缘说些安慰话之后,走到正堂门口摆着的瓷瓶子旁边,那价值连城的东西,忽然“啪”地一声爆裂,碎片溅了一地,还有些险些扎在几位高功身上,在场之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道长,”栎郡王上前,满眼惊恐,“这是怎么了?”
  温高功说:“栎郡王,这是小王儿不愿离开此处的外应。”
  外应是道教信徒常说的,打个比方,要是一个人打算出远门,收拾好了东西,到了万事俱备只欠动身这一步,临着开门,突然鸡鸣狗吠,孩子哭闹,或者是摔碎了什么东西,此兆一出,代表着最好停下手中的事,要出门,就先别出了,安稳在家待着,只要出行,不是破财就是灾,此象可应用万事万物,超度结束出此现象,就是有冤,不愿意走,意味着超度没有成功。
  温高功来栎郡王府上,原本见他从容,现在惊悚又溢于言表,尤其是听了有关外应的一段叙述,惊恐更甚,浑身都瑟瑟发抖。
  栎郡王要温高功再次超度,可温高功是德行深重之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心思十分细腻,拒绝了栎郡王的要求:“栎郡王,此命难从,王儿有怨,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度不走他,是我无能,其次,要是您执意超度,再做法事也要明日再来,因为已经过了四时观命令指出的时辰,不能再度化亡者了。”
  栎郡王闻言,眼色稍变,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谈起留宿的事:“高功,山上路远,如此一来,你住在本王府上可好,明日也好早来些。”
  “不必,东西用完了,要回观里取,外头买的不顶事。”
  温高功再度拒绝栎郡王的好意:“还有,江大人病重,我曾应允他为他诊病,今日得空,也该兑现承诺了。”
  “那......”
  栎郡王急得有些语无伦次:“那你不要和,和外人说这些事,王儿暴死,总不能宣扬得人尽皆知,本王也想给他讨一个清净就是了。”
  “栎郡王放心,我在观里十年,不会不懂得玄门的规矩。”
  温高功作揖:“这些事,都是千百年来流传的规矩,缘主诉求,不能随意泄露。”
  听到这,栎郡王才放心了,也不再挽留温高功,说好的管一顿斋饭,也不再提了,温高功倒不怎么在意,一会子到江翎瑜那给他诊腹疾,顺便蹭一顿饭,运气好,更能留宿在江府,晚上再吃一顿热斋饭。
  哪有什么超度的东西用完了,温高功又不傻,出一趟远门,东西自然是带了许多,法器不必消耗,黄表纸跟朱砂液这等必需品都是带出来许多的,远超三场法事的份额,以备不时之需,怎么会用完,不过就是觉得栎郡王绝非良善之人,温高功从心里厌恶他,想要离着远些。
  从栎郡王府上出来,温高功就带着同门师兄弟去了江翎瑜那,叩门后,是江玉来应门,开门一开,几位道长风尘仆仆,穿着破旧的棉衣,难掩眉宇神采奕奕,急忙把人迎进府里:“道长们快请进,来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外头甚冷,这雪是越下越大了。”
  领着温高功一行人进来,先安置到了正堂,摆上八仙桌,一人上了一碗甜香氤氲的正山小种,江玉说:“我们夫人许是还在睡觉呢,昨夜胃里不好受,吐了一宿,还望诸位高功等一会。”
  温高功厚着脸皮开口:“江管家,可有些剩饭剩菜,我们一大早前来,什么都没吃,就........”
  “哪有给恩人们吃剩饭剩菜的,道长说笑,”江玉这就要去厨房吩咐,“我这就去找人操持一桌子菜,先喝茶,炒菜快着呢。”
  江玉这些日子跟唐礼学的,又贴心又懂事,以往遇见此情景是办不好的,现在跟着唐礼看过,也认学,什么都懂了,是先到厨房吩咐菜品,盯着蒸上一大锅米饭,才出去到江翎瑜房里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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