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唐煦遥追问:“是谁,夫人能否告诉我?”
  第121章
  “周竹深啊, ”江翎瑜眯起眼睛,“你竟然没能想起他?”
  “周竹深?”
  唐煦遥更是疑惑:“我还以为你要说旻亲王。”
  “乖乖傻啦,”江翎瑜哂他, “他们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吗?”
  唐煦遥还是想不通:“可咱们最近得罪的人是旻亲王, 照理说, 这事他总该亲力亲为,周竹深肯定也没赴宴, 挨关二爷的大刀砍了,又不是咱弄的。”
  美人正要给唐煦遥解释,舌根处涌起些腥甜, 他不愿意吐出来,让唐煦遥担心,就拼命地往下咽,着急忙慌的难免呛咳,慌张地拿帕子挡在唇前时, 星点血沫迸溅出来,在那块干净的布料上洇开些淡淡的粉色,情形不算严重, 还是把唐煦遥吓得不轻, 给江翎瑜揉着心口, 劝着他咳轻些:“夫人, 我去叫太医过来吧。”
  “不要叫人来, ”美人的背裹在厚软的被褥里,身子被唐煦遥抱着,待得很舒服了,还是往唐煦遥臂弯里钻着,想要贴着他更近些, 哑声撒娇,“夫君,抱。”
  “好好,抱着呢,”唐煦遥背紧贴在床围子上,拨弄着美人软嫩的脸颊:“夫君哄着霖儿睡觉好不好?”
  “我是困了,”美人皱起眉,唇瓣嗫嚅,“可我肚子痛。”
  “睡不下吗,”唐煦遥依旧温和耐心,“那夫君陪着。”
  江翎瑜抬起手攥着唐煦遥的衣领子,弱声索吻:“呜,夫君亲。”
  唐煦遥平时与美人拥吻,成心欺负他的时候,都是在犯狗脾气,举止粗鲁,最喜欢用自己满是硬茧的粗糙指腹掐着他下巴尖上软嫩的肌肤,连着里头的骨头也捏住,让他动弹不得,顺势把皮肉也掐红,就是一个糙汉将军逗弄柔弱的娇花,这阵子他犯腹疾,唐煦遥十分心疼,倒是轻轻慢慢的,抿了抿他的唇瓣,舌头撬开温热腥甜的唇齿,嘬吻几下,也就罢手了,美人见唐煦遥吻得这么敷衍,不顾腹痛,执意耍起性子来,委屈得有了些哭腔:“你都不好好亲我了,你不爱我。”
  “爱,夫君怎么不爱霖儿,”唐煦遥生怕美人气着,急忙安抚,“霖儿不好受,身子经不住这样的事,待霖儿好了,我们日夜亲热都成。”
  美人没有得到更热烈的吻,心有不甘,但唐煦遥说得在理,软哼一声,佯装不快,也就算是依了他。
  “夫人不高兴了么?怎么这样苦着脸呢。”
  唐煦遥捏一捏江翎瑜嫩乎乎的胳膊,跟他的额头贴着,轻轻磨蹭鼻尖,声调温和得不像他:“那我哄哄,夫君的宝贝在哪呢,原来在夫君怀里呢。”
  美人让唐煦遥逗笑了,还想与他打闹,可是一抬手就牵着脏腑都难受,又闹不动,只好听着他粘腻的温柔话,美人爱极了唐煦遥,爱他事事都有回应,同寝多久,就被他溺爱了多久,偎在他怀里,江翎瑜觉着好像腹中都没那么疼了。
  紫禁城乱成一锅粥,江翎瑜跟唐煦遥倒是岁月静好,烛火温柔,满屋细腻的暖光,江翎瑜虽不安稳,但在唐煦遥的呵护下,竟真能堪堪睡一阵子。
  直到第二日清晨,唐煦遥一直没合眼,江翎瑜一病,身子不适得紧,小孩脾气也跟着上来了,睡一会,是心口疼得醒了,就是肚子疼,难受得眼圈泛红,无助极了,唐煦遥待他温柔,整夜仔细地照料,一定揉到他再睡着才停手。
  天光破晓,唐煦遥总算松了口气,低头注视着在怀里安睡的美人,知他挺过这艰难的一夜,就暂时无大碍了,唇瓣再度贴在他温热的额头上,又是很长的一个吻,心里许下愿望。
  希望他这辈子最爱的霖儿能逾越这一个又一个命关,熬到巡案结束,大琰河清海晏,然后结发为夫妻,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夫君…..”
  江翎瑜还没完全睁开眼,听着唐煦遥应声,摸索着攥住他的腕子,含糊开口:“你一夜都没睡么?”
  “嗯,”唐煦遥揉揉江翎瑜的脑袋,“醒了?”
  “那咱们躺一会吧,”美人睡眼朦胧,抱着唐煦遥的胳膊柔声娇腻,“我想睡在夫君怀里。”
  “夫人,让我问一问太医,”唐煦遥低头吻他,“昨夜太医说过,怕你睡着了,想呕吐却醒不过来,容易呛了污秽,你一夜都没再闹着恶心,想必是没事了,那也是问过才好。”
  话音刚落,唐煦遥把唐礼喊来,这江翎瑜一出事,两位管家就是轮岗值守,江玉前半夜,到了后半夜就是唐礼,这会子领命去了朱太医那,去了片刻,就小跑着回来了:“主子,太医说夫人能躺下了。”
  江翎瑜闻声乖乖揽住唐煦遥的脖颈,等着让他搂抱着躺下,他身上力气奇大,单手护着江翎瑜的细腰,一下子将人腾空抱起,正要躺下,不知是碰上怀里美人腰后哪个地方,忽然听着美人轻咛了声,再看时眉头紧皱,手背过去,要去扶着腰。
  唐煦遥怔了片刻,倏地明白了,江翎瑜腰也很不好,不能久坐,更不能老是像夜里那样半躺不躺的,刚才说要躺下,准是腰疼了,这是光想着医嘱,剩下的什么都没顾上,唐煦遥心下又急又悔,小心翼翼地把江翎瑜放在床上:“夫人,你是腰疼了么?”
  “我不曾告诉你,”美人垂下眼帘,“你怎么知道的?”
  “你向来是腰不好,夜里光想着你不能躺着,我倒忘了这个。”
  唐煦遥跪着俯身,手垫在床上,掌心朝上,托着美人的软腰:“夫人睡吧,我给你揉腰。”
  美人知道唐煦遥一宿没睡,听他这么说,心里过意不去:“夫君受累了,我......”
  “夫人言重,”唐煦遥勾唇轻笑,与江翎瑜对视,“我不累,都伺弄惯了,夫人宽心就是。”
  唐煦遥真是习惯了整宿不合眼的日子,只要是江翎瑜在自己怀里安睡,唐煦遥就无比安心,这样爱着江翎瑜,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了。
  江翎瑜让唐煦遥柔声哄着,渐渐阖上眼皮,困意泛滥,堪堪忍着疼又睡着了,唐煦遥还没消停一会,就听得房门响了,转头一看是唐礼进来,他怕吵着江翎瑜,忽而来这几次都没敲门,见主子回头,他上前小声说:“主子,四时观的高功求见,说是上次观里一别,念着夫人身子抱恙,特来送来炮制的丸药,要见您,与您说清症候和用量。”
  唐煦遥答应了:“好,把他请进来吧。”
  “主子,我请了,高功说进不来,因为一会子还得去一位王爷府上做法事,急着走呢,我想,大抵是栎郡王给中毒暴死的幼子超度。”
  唐礼解释:“高功正在门外等候。”
  “成,”唐煦遥低头看看熟睡着的江翎瑜,“我去一趟。”
  唐煦遥缓缓将手从美人背后抽出来,动作轻缓,拿上大氅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看,江翎瑜是好好睡着的,这才放心地开了门出去,脚踏积雪,自己提着灯笼到外头去,唐礼待在卧房里照看江翎瑜。
  “温高功,”唐煦遥简单行礼,“大雪天还折腾一趟,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爵爷,我........哎?”
  刚才唐煦遥刚出大门,离灯笼远,温高功没看出什么来,现在又走了几步,近了,见唐煦遥满面倦容,精神很不好,有些吃惊:“爵爷,您这是怎么了,为何这么疲惫?”
  “江大人病了,我放不下心,”唐煦遥勾唇笑笑,“他孩子脾气,有时候犟,身子不适也不说,其实,他肚子疼起来黏我的时候多,得哄着,爱听温软话,病一场,经常是我一宿一宿地哄,看他能舒服些,我就宽心。”
  唐煦遥说时满眼宠溺,哪怕见不到江翎瑜,只想一想他的名字,溺爱都呼之欲出,根本藏不住。
  温高功会意,先教了唐煦遥一些帮着江翎瑜缓解腹痛的法子,不会扎针,就教怎么揉,唐煦遥十分认真,字字句句都记清楚了,温高功又拿出许多小瓷瓶,里头装了炮制的丸药,有止心疾的,止呕吐的,还有些医急症的药,效用强到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每一粒都很珍贵,还给了一张方子,单是给唐煦遥的,早听说他伤了筋骨,阴天下雨就不好受,按上面说的抓了药,煮水热敷,能缓受凉时的心口痛。
  唐煦遥感激不尽,道谢数次,还要叫仆役去找唐礼回将军府拿雪花银,温高功不许,只回礼说:“福生无量天尊,我们出家的道士,是以功德造福田的,不能要缘主的钱财,要是爵爷真想为天尊塑金身,还请爵爷到四时观里去,亲手递过去,才算圆满。”
  “对了,”温高功凑近唐煦遥耳际,提醒他,“小心些,我来时见这四处有形迹可疑的人徘徊,只怕是要对江大人和您不利。”
  唐煦遥闻言警觉起来,四下看看,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就说:“多谢高功提醒,这样,看来路上不安全了,我叫些仆役护送你。”
  “多谢爵爷,不必了。”温高功将手里的灯火提高了些,让唐煦遥看清自己的脸,冲他对了几个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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