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幸好天天突然出现!“李,这里有位置,更好看清对战,快来!”
然后对坐在外侧的观众道:“不好意思啊,这是我的朋友,请问你们可以往里挪一个座位吗?谢谢!”
伸手不打笑脸人。在天天的催促下,并不觉得有站着和坐着有什么区别的小李终于坐下了。我松了一口气,“李,这些给你。”
他看着怀里的一大袋沾着糖粉的碎钻般的糖果,很可爱的顿了一下。“都给我吗?”
我没有犹豫地比了个大拇指给他,顺便扶了下要滑落的单边拐杖,把拐杖卡进了座位之间的空隙。“你也可以分给天天一些,毕竟边看边吃才更有趣吧?”
他恍然大悟地转过头去。“天天,你要吃糖吗?”
我看着他俩沉思片刻,发现自己还是更嗑天天和宁次一些。小李,唉,你还是朝着苍蓝猛兽的方向继续前进吧!不对,他脚废了。唉,纲手姬,你到底在哪里?
比赛结束了,我看玄间这个好战的男人看得兴致勃勃,莫名骄傲了起来。始终相信自己能赢,不断想办法破局,最后终于靠着思考和不服输的战斗技巧取胜。水门要是能看到,一定很欣慰。对了,金平糖里有菠萝味,他最喜欢的味道。我的眼睛又开始痛。我发现写轮眼确实是个对混血儿的诅咒,我明天出门最好随身带镜子才好——我可能没办法自由地开关眼睛。
我装作情况紧急,匆匆跑进了洗手间,对着脏兮兮的镜子看了一眼。洋葱熏眼的感觉消失了。体育馆或对战场的洗手间总肮脏如老男人的书房抽屉,却比开了48个小时的空调房还阴冷。我打了个寒颤,突然听到观众席扬起一阵强烈的吵闹和喧嚣,有别于之前的任何一个人出场。
我飞快地离开洗手池,朝下望去——
跨过层层攒动的人头,出现在飘洒着落叶和沙土的旋风中央的,竟是卡卡西和佐助。
两人抱臂睥睨全场,背靠着背如凭空出现,神色却淡定至极。
玄间对卡卡西说了句什么,卡卡西立刻回到了观众席,站到了凯的身边。他看着这对b王横空出世,脸上的神色是又无奈又无语。
对我来说b王不过是裙下之臣。越能装b的带出去越有面子,所以这群彼此竞争的男人看起来就很搞笑了:你们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最应该讨好的人是谁?咦,难道你们早已对彼此托付终身、心有所属?除了鸣人和佐助,木叶确实也没几对冤家。几年后我没想到这俩好哥们真上演了一出他逃他追的苦情戏码,但我现在想到的却是那几个暗恋佐助的小女生。
于是我忍不住开始在脑海里勾勒佐助的少年模样。眼角会更锋利吗?眼睫毛应该会长得更长吧。下颌发宽就不好看了,但佐助现在的下颌发育并不强势,应该不容易长毁......我想起止水的长圆脸和他的肉鼻子,发觉这长相和佐助、鼬等人比起来实在是厚了许多,而他的脾气也合面相,是个温和缓柔的人。
我并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写轮眼。说实话,我并不想把这个东西当成奖章和功勋来炫耀。但敌人来势汹汹,我解了幻术,见火影座上爆开一阵灰色的浓烟。
而场内的佐助和我爱罗......嗯?一个圆球?
我眼神一偏,看到个正要对鸣人队友下手的暗部,立刻甩出苦无,结果了他。
一滴血溅到了来人的额上。小樱手脚发凉地怔住,见那滴艳红的鲜血随女人的动作在脸侧擦出道模糊而直接的痕迹,搭配她那双理应只属于宇智波的眼睛和微翘的嘴角,竟化出张糜华如般若鬼女的面孔。她忍不住在心底斥责起自己的无能和徒劳的恐惧,却见川岛梅见身形鬼魅地一隐一现,几下就干掉了自己身边一圈的敌人。准确地讲,是手起苦无落地将大部分人扎了个脖子开花。死相很惨烈,动作却很干净。
事态紧急,我顾不得查克拉的消耗,以飞雷神穿梭其间,快速解决了大部分伪装成暗部的敌人。“卡卡西!”
他低声答应。“我们没问题的,你去吧。”
我直接冲向了身处战场的佐助。
“佐助,你快走!”
他看到我的眼睛,脸上的神情很古怪,仿佛看到一个平常一直光着脚的人突然买下一双高级皮鞋,然后理所当然地穿出土气,总归有些怪里怪气,也叫人不忍直视。
那个来自风之国的忍者露出了带着兴味的笑容。
玄间却拦在我和他之间。“梅见,你去火影那边。风影很古怪,雷同大概负伤了。”
那佐助呢?我思考两秒,作出判断。“佐助,去追我爱罗,继续你们的战斗吧!我会立刻赶过去的——”我犹豫两秒,摸上他的肩头。“好了,去吧。”
宇智波佐助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才翻过决斗场的高墙。
“玄间,保重。”
“......啊。其实你不用那么担心的。”他吐出千本,边战斗边分心地朝我微笑道。“我就今日的战斗算过一卦,大吉。”
第36章episode 36
episode 36
宇智波佐助扪心自问,得出了“他从来没有以忍者的最低标准要求过自己”的结论。
川岛梅见的手是凉的,在握着门把手时骨节分明遒劲,并不容易让人轻易联想到她冷淡而矜持的脸;日光下,手背似乎被照得半透明,但依然蒙着层冷光,皮肉里露出些不合血肉走向的划痕与断口,原来是组织里并未愈合,但仅从表面已看不出受过伤;她最常用的武器并没什么特别的,和卡卡西一样,只是个苦无,但握柄上凹凸不平,似乎加了些和她杀人技巧有关的东西,但他没机会去摸,也就不知道那些异样的凸起到底有什么作用,握住苦无的时候,连指尖都紧绷着,挥洒出残影的动作却松爽畅快如日常绕桩,运动时调整手脚位置和随机应变的战斗直觉实在太好,几乎在卡卡西之上。
她是个好老师吗?这回,佐助不能再扣着心口向自己发问了。其实他是个很主观的人,有时候会被称为早慧,但自己知道,这只是无法信任外界的种种表现之一。
总是被鸣人骂也是因为主观,主观地判断,主观的骄傲。他不会作任何解释,哪怕小樱被那个怪物一掌拍到树上,后来又哭着求自己不要走。他在看到我爱罗的完全体前,也想过,要么就死在这里得了。川岛梅见并没有赶上来,她去找那个什么“雷同”了,花心的女人!这样想的时候,却没有什么恨意和后悔,或是对自己寄期待与他人的唾弃。可能她的行事太理所当然,教自己杀人是一回事,突然带着写轮眼加入战场也是一回事。那怎么办呢?拼死解救队友吧!复仇?原是我不配。幸好那个女人也算和鼬有仇,就算死了......说不定几年后,这灭族大仇依旧将得报。
开始怀疑也是理所应当的。她直发如漆黑海藻,面孔烟雾般轻佻而苍白。宇智波佐助也酝酿了很久才去问卡卡西。喂,卡卡西。
那个永远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男人朝他疑惑地“嗯”了一声。我刚刚的演示,没有看懂吗?
他咽下口水,不知道自己的嘴角被扯得平直如线,看起来肃然得叫人紧张。村子里,到底还有几个宇智波。
卡卡西弯了下眼睛。看来川岛老师的秘密已经被你发现了啊......
不要废话。佐助捏着拳头,梗着脖子。快告诉我,她到底是不是!
嘛,这男人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到自己身边。她的父亲来自宇智波没错,但母亲就是个普通人。因为战争的缘故,早就不和族人亲密了,住在普通的住宅区。加上年龄差距,你不知道她的存在,也很正常。
那一滴血干得很快。川岛梅见的脸却像一块突兀的墨印,不管怎么甩动、怎么用力吹气,依旧湿漉漉、阴森森的牢牢扒在他心底。这就是最符合逻辑的判断了吗?她脱口而出让自己追上我爱罗,防止砂忍彻底发动计划,利用人柱力造成更大的伤害。佐助发现这是的。火影身旁不能没有人,任职于暗部的川岛梅见能够离开岗位观赛已是难得,那么理所应当、合情合理,继续追踪的都应该是自己。宇智波佐助想到这里,心生点茫然无措。优秀的忍者有优秀的谋略和思考,是能结合当前情况、调动己方一切资源,用最短的时间做出最优解的人。她无疑是合格了,回了头的他却没有。
卡卡西的绝招叫做千鸟。听说原本的名字是雷切。但雷切在人柱力面前似乎成了挠痒痒,中忍考试时被吊车尾拦住蛇头发问的窘境又出现了,只是鸣人战斗的意志和手段都在自己之上。巨大的赤色青蛙,脸上带着伤疤,嘴中塞着一柄巨大的烟枪。而我爱罗彻底发狂了,那个使扇子的女忍已经不知道躲到了哪里,从前想必见识过这怪物的狂样。小樱依然被死死钉在这里。他也不能走,他不能走!佐助仰着头,看到那把短刀——大厦般高,几乎高过火影楼的大刀——他又惊又怒起来,愤怒于同伴成长,可怕的嫉妒心一下子压过来,但嫉妒心是好的,卡卡西没有指责过自己,那个女人没有,所有人都没有;而自己的哥哥,罪大恶极的凶手,他也是这样说的,恨我吧,那就是嫉妒我,赶上来吧,用眼睛杀死我吧!其实他很难将那几句如影随形的大话记起来,要完整而有逻辑地复述也不可能。那几句魔咒般的,遗留在他噩梦里的话语似乎已经万能了,一下子就可以把自己的欲望囊括干净,简直是个叫人闻风丧胆的借口!我不是嫉妒,因为嫉妒同伴是有罪的;但是有了哥哥的那句话,我就算嫉妒得想杀人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