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听见徐婉温柔的叫唤,云笙心神一振,笑着走向了她。
  当她递上绣着牡丹的帕子时,徐婉笑着接了过去,赞叹不已地夸道:“这牡丹绣得真好看,可我更想要你绣的香囊。”
  “这孩子怎么还向婶婶要起东西来了!”看着徐婉娇俏讨要的模样,坐在上首的老夫人心情大好地笑出了声。
  先前压抑的气氛被这一笑彻底冲淡,徐婉俏皮地说道:“婶婶人美心善,定然不会拒绝我的,是不是?”
  云笙被她打趣得面上一热,眼底却流露出深深的感激。
  偌大的侯府中人心各异,却只有徐婉待她是真心实意的。
  “好,我做好了就让枇杷给你送去。”
  敬完茶后,徐彦带着她去了徐家的祠堂,在族老的见证下将她的姓名登记入册后,夫妇二人才相偕而出,并肩走回了浮光院。
  午膳后韩明将徐彦请到了前院,他前脚刚走,云笙后脚就进了内室。脱去鞋袜和外衫后,她懒懒地躺在床上,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松快。
  腰酸的厉害,腿间也泛着疼,想到昨夜的狂热,她眉心一紧,暗暗想着下回一定不能再由着他这么胡闹。
  想着想着,困意涌了上来。她侧身往里头滚了滚,很快就睡着了。
  第36章 新婚二快乐的事
  这一觉她睡了很久,再醒来时,屋内已经一片昏暗。
  她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愣了许久才慢慢坐起身来。
  “枇杷……”她嗓音干哑地唤了一句,很快就有人从耳房走了过来。可来的不是枇杷,而是刚刚沐浴完的徐彦。
  他两鬓微湿,身上还散发着沐浴过后的清香。云笙怔怔地望着他,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她到底睡了多久?怎么他都沐浴了?
  抬眸看向屋外,天却还透着一丝亮,并没有完全暗下来。
  她下意识地想要喊一声三爷,可话到了嘴边忽然又想起他先前的告诫,便生硬地咽下,改唤了一声“郎君”。
  “醒了?”徐彦缓步而来,神色慵懒地系着腰带。
  “嗯”云笙轻轻应着,而后迟疑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刚过申时。”他温声答着,随后缓缓坐在床边。
  “天怎么黑得这样早?”虽是深秋,可平日里都是申时三刻才见天黑的。
  “许是要下雨了,天色暗的厉害。”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脸颊,“睡好了吗?”
  掌心的温度穿透柔嫩的肌肤,她只觉得脸热得厉害,声若蚊吟地应了一句“嗯。”
  “既然睡好了,那就找些事做吧。”他轻笑一声,手掌沿着脸颊一路下滑,摩挲起阵阵酥麻。
  云笙不安地弓起背,唇边溢出一声娇软的拒绝。
  “郎君,一会儿就该用饭了……”
  “他们不会这么早送来。”
  “可天还没黑,我们不能……”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徐彦就不耐烦地堵住了她的嘴。
  唇舌翻搅间,甜蜜的气息如热浪翻滚,模糊了意志,教人再也没有思考的余地。
  徐彦解开她的衣襟,扯落系在颈后的红绳,一片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上头还残留着斑斑点点的红痕,像极了雪地里的落梅,红得妖冶动人。
  “还疼吗?”他低头吻着,嗓音从唇边倾泻。云笙难耐地喘着气,不知他问的是何处,只能红着脸含糊答道:“不疼了。”
  她话音刚落,便觉裙下一凉,瞬间惊得腰肢一颤。徐彦轻笑一声,俯首挑弄起她敏感的神经。
  就像是石子投入水中,在湖心惊起波澜,一圈又一圈地向四周缓慢扩散,激起无数波光。
  云笙腰背紧绷,死死地咬着舌尖,生怕一张嘴就会难过得哭出来。
  身体渐渐失去控制,意识却格外清晰,她又羞又怕,却无法逃避。身体越来越热,越绷越紧,直到心弦断裂,无数道白光在眼前炸裂,迸射出五彩斑斓的霞光。
  腰肢一松,她瞬间无力地瘫软在被褥上。“还好吗?”徐彦缓缓抬头,唇角泛着莹润的水光,那张清俊的脸上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艳冶,像个摄人心魂的精怪。
  云笙眼眶一热,顿时哭了起来。
  “怎么哭了?”
  她的眼角还残留着红晕,却不断地渗出泪水。徐彦心头一紧,疑惑地替她擦着眼泪。
  “不舒服?”
  云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面上挂满了泪珠,嗓音沙哑地答道:“难受……”
  难受?徐彦愣住了。他不明白她为何会难受。
  避火图上明明就是这么画的,难道是他没有拿捏好分
  寸?
  “为什么会难受?”他惶惑地望着她,期待能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解答。
  云笙涨红了脸,羞恼地咬了咬唇。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也着实羞于和他讨论这样私密的事。
  “你得告诉我,我下回才能改进……”
  从前他洁身自好,对这些事并没有什么研究。如今也只是粗略地学了些皮毛,没想到这么快就翻车了,心中更是懊恼。
  他的眸光很暗,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真诚。云笙咬了咬唇,终是克服了心底的羞赧,嗫嚅道:“方才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
  她害怕那种失控的感觉,就好像身子不再属于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牵引掌控,自己却只能紧紧攥着被子。
  听了她的描述,徐彦眉心一松,豁然开朗地低笑起来。
  “你笑什么?”
  见他发笑,云笙的心中再次浮起一股羞恼。
  徐彦低下头来,轻轻地吻着她的唇角:“那不是难受,而是极乐……”
  她脑中嗡嗡作响,似有什么裂开了。面上热得厉害,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听他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方才除了难受之外,的确还有一股说不出的舒爽酥麻。
  “笙笙,你喜欢吗?”看着她渐渐晕红的脸蛋,徐彦的心中涌出了无限柔情。
  昏暗的床帐内,他的眼眸亮得出奇,像是倒映了满天的星辰,璀璨得让人移不开眼。
  云笙羞恼地摇了摇头,她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为何?”他费解地望着她,心中隐隐生出了担忧。
  这才刚成亲,若是她现在对敦伦之事生出了抗拒,日后长夜漫漫,他将会是何等的难捱?
  “我害怕失控……”
  许是因为父母双亡,从小她就比别人更独立,也习惯了自己去安排掌控。她害怕变数,也畏惧失控。
  当事态超乎她的想象且变得无法掌控时,她本能地生出了逃避的心思。譬如此前的逃婚和此刻对亲密的抗拒。
  看着她眼底闪烁的畏惧,徐彦软着嗓子、温声安抚道:“既然那是能让你快乐的事情,你就不该去害怕。”
  轻柔的吻从眉梢落到眼角,接着滑到了唇边,无声地倾诉着他的满腔爱恋。
  口中翻搅着淡淡的咸,她羞窘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他的随意。
  可很快她就被漫天卷地的情潮裹挟,再也不能分神去想别的事情。
  热浪翻滚,烈焰高涨,深沉而又激烈的冲撞过后,他将头埋在她的肩上,急促地低喘着。
  腰下的酸痛愈发强烈,云笙眼尾泅红,身上粘腻得紧,她却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心跳平复后,徐彦缓缓抬头,在她的唇角印上一吻,嗓音低哑地说道:“还好吗?”
  她很想告诉他自己并不好受。灭顶的欢愉散去后,身体像是被车碾过一样又酸又胀,她甚至不太明白,出力的人明明是他,可累到不能动的为什么会是自己?
  可望着那双春情未散的眼眸,她不安地咽了咽喉咙,羞怯地点了点头。
  外头彻底暗了下来,酝酿了许久的风暴终于来临。一声雷鸣后,暴雨飘然而至,热烈地奔向人间。
  屋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紧接着便传来了枇杷温吞的嗓音。
  “三爷,夫人,该用膳了。”
  徐彦支棱着坐起身来,嗓音低沉地应了一句:“送到里屋来。”
  说罢,他拾起散落在床头的衣衫,枇杷进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穿戴整齐了,动作快到令人咂舌。
  饭菜摆上桌后,枇杷掏出火折子,动作轻柔地将蜡烛点燃,顷刻间,昏暗的屋子亮堂了起来。
  徐彦走到桌前,却并未坐下用膳,而是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转身走向了床榻。
  看着他手捧茶杯而来,云笙眸光一动,眼底似有万缕柔情化开。
  “润润喉吧。”
  他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将茶杯送到她的唇边,直到她将茶水一饮而尽,他才缓缓起身。
  枇杷垂眸候在桌前,直到徐彦吩咐她去伺候云笙穿衣,她才局促不安地走过去。
  先前的红痕还未褪去,新的印记就又落满了肩头。枇杷面上一热,连呼吸都有些错乱。
  穿好衣衫后,云笙走到桌前坐下,才刚拿起筷子,门外就传来了韩明略显慌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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