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淋浴喷头开到最大,让哗哗的水流声盖住他们粗重的喘息和细碎的呻吟。
苏星通常都是纵容贺迟的,除了有次贺迟顶到一半忽然抽出来,蹲下身子含着他又舔又吸,苏星第一次受这种刺激,当下就颤抖着泄在贺迟嘴里。
他羞的眼角通红,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贺迟把他抱在怀里哄,说“羞什么,可甜了”,还要苏星自己也尝尝看,捏着他的下巴把舌头伸进他嘴里。
一个小时后,等苏星恢复了,把贺迟胖揍了一顿赶出家门。
还有一次,贺迟把用完的三个套子扔进洗脸池,把管道给堵了,苏星黑着脸让贺迟自己解决,贺迟这个一点生活经验都没有的大少爷哪懂这个,打开水龙头说多冲冲不就冲下去了吗。苏星实在看不下去,让贺迟滚到一边,自己用筷子挑了半天才把管子里的东西弄出来。
苏星光着身子翘着屁股趴在洗脸池上疏通管道,这姿势看的贺迟又蠢蠢欲动,双手掐着他的腰又要进去,被苏星胖揍一顿赶出了家门。
八月十号,苏星去交水费,发现上个月的用水量是往常的两倍多,以往水费都在五六十,这次竟然交了一百多!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他把缴费单放在桌上,郑重地让全家人节约用水。
苏红看也没看那张单子,翻着白眼说:“用就用呗,用再多能贵到哪儿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抠门的逼玩意儿!”
贺迟比较心虚,估计他才是罪魁祸首,每次和苏星在浴室这样那样,总把水量开到最大,一开至少就是一个多钟头,水费能不贵吗?
他把单子折起来放到自己口袋里,安慰苏星说:“没事儿,我给你报销。”
“我看贺迟才是我养出来的儿子,”苏红说,“哪儿和你似的,这也抠那也抠,小兔崽子你抠门抠成这样怎么没抠个金矿出来我瞧瞧啊?”
苏星:“……”
在这个家里当家太难了,苏星这辈子没做过这么难的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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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新阳市物理奥赛进行最后一次淘汰赛,剩下五十个人根据分数选出前二十进决赛。苏星兼职前就和少年宫那边说好了,这周日不排课。
苏星很轻松,倒是贺迟有点儿紧张。
以前班里的月考期中期末考都是他们俩一起考,试卷也一样,他知道苏星是什么水平,做这种学校试卷都不是十拿九稳,是十拿十稳。
但这次可不一样,这可是奥赛啊!
对于他这种前任学渣现任还有点儿渣来说,奥赛这种东西就是搞出来摧残人性的,他的小奶壶宝马上就要去接受考题的刁难和刺激,他想想就忐忑。
考试前一晚,贺迟跑前跑后,给苏星端水热牛奶,苏星要去厕所撒尿他都恨不得抱着苏星去给他把尿。
九点一过,贺迟就把房间的灯熄了,苏星正在看书,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你干嘛?”他问贺迟。
“别看了你赶紧睡,养精蓄锐,车我骑走了,明天来接你去考试。考点在哪儿?六中是吧?我操那还有点儿远啊!”贺迟一通絮叨,“你别紧张哈,放轻松,肯定没问题的……”
苏星听出来了,是贺迟在紧张。
他无奈地笑了笑,说:“把灯开开。”
“别了,早点儿睡。”贺迟说。
苏星:“打开。”
贺迟“啪”地按亮了灯。
苏星弯腰,从书桌底下拉出一个小箱子,在箱子里翻了翻,找出一叠奖状扔在床上,说:“自己找。”
“什么?”贺迟拿起那叠厚厚的奖状翻了翻。
“前几届奥赛冠军,”苏星微笑着说,“都是我。”
贺迟:“……”
明白了,他就是瞎操心。
贺迟松了一口气,也笑了,说:“那也得早点儿休息,我先回了,明早七点过来接你。”
“去吧,”苏星摆摆手,“记得锁门。”
周日一大早,贺迟就踩着自行车来接苏星,到了六中,贺迟没有学员证进不去,于是在学校对面找了家奶茶店等他。
三个小时后,六中校门开了,几十个参加比赛的学生陆陆续续从学校里走出来,贺迟眼尖地一眼看见了苏星,他边上还跟着个小女孩儿,扎着马尾辫蹦蹦跳跳的。
操!怎么又是那个司歌!
苏星和司歌出了校门就分开了,司歌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她家人来接。
苏星过了马路,贺迟酸溜溜地问:“你和那个第二名聊什么呢?还挺开心啊?”
“哦,”苏星说,“她说要不要坐她家的车,她送我回家。”
贺迟立刻就炸了:“操操操!你怎么说?!”
苏星在贺迟肩上砸了一拳,笑着说:“我说我喜欢两轮的。”
贺迟抿着嘴乐。
苏星:“开锁啊,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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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超市买完菜回家,苏红靠在沙发上睡着。
贺迟把要洗的蔬菜倒在盆里,苏星进屋拿了一条浴巾。
他弯下腰把浴巾搭在苏红身上,凑近了才发现,苏红的脸很红,呼吸声很重,手指一阵阵地发抖。
“妈?”苏星摸了摸苏红的额头,滚烫的吓人。
“怎么了?”贺迟甩着手走进客厅。
“我妈发烧了,”苏星皱着眉,“马上去医院。”
第83章 自行车
贺迟到巷口拦了车,苏星抱着苏红坐在后座。
经过一个收费站,车子颠簸了一下,苏红睁开眼,迷迷糊糊地问:“去哪儿?”
“没事儿,”苏星拍了拍她的手,“你发烧了,去医院看看。”
“不去……”苏红挣扎着坐起来。
“测个体温打个针,”贺迟在副驾驶座上转过头,他知道苏红在担心什么,于是语气轻松地对她说,“花不了多少钱,没准比这个月电费还便宜。”
苏红被他逗乐了,她头很沉,连指甲盖都是疼的,闭上眼靠在苏星肩膀。
苏星沉默地拉了拉盖在她身上的浴巾。
到了医院排上号,医生给苏红测了体温,39.8度。
“怎么都烧成这样了才来?”她责怪地看着贺迟和苏星,“这烧了多久了?”
贺迟一直站在苏星身后,说:“今早才烧的。”
“最好做个查血。”医生一边在电脑上敲单一边说。
苏红一直垂着头靠在苏星肩上,听到要查血,她才抬起头,紧张地说:“不抽血!”
“细菌和病毒感染都会引起发烧,验血可以大致查出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发热,”医生看着电脑屏幕,“建议查一下,好对症下药。”
“我们查。”苏星说。
“不!”苏红在苏星腿上捶了一下,但她烧的全身乏力,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苏星把苏红的拳头攥在手里,看着她的眼睛,不容拒绝地说:“查。”
“行,拿单子去吧。”医生取出打印好的单子递给苏星,视线落到苏红脸上时,她顿了一下,接着皱起了眉。
“大夫,怎么了?”贺迟首先发现了不对劲。
“你妈妈这样多久了?”医生绕过桌子,双手撑着大腿,仔细地看着苏红脸上的斑点。
苏星回忆了一下自己第一次发现苏红脸上有红斑的时间,说:“至少八个月。”
“什么原因?”
苏星意识到事情并不只是发烧那么简单,他心跳突然加快,顿时感觉口干舌燥。
贺迟捏了捏他的肩,苏星这才平复了一些,说:“湿疹。”
“哪里做的检查?”医生接着问。
苏星说:“就这儿,市医院。”
“之前的报告单带了吗?我看看。”
贺迟说:“带了带了,不过就剩下一张,其他的阿姨说都扔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化验单,医生只是抬头扫了一眼,就说:“假造的,这不是我们医院的单子。”
苏红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呼吸声很沉。苏星感觉一把大锤“哐”地砸到了他脑袋上,砸的他头晕目眩,眼前尽是四溅的火花。
医生接着蹲下身子,先是捏了几下苏红的手指,又脱下她的拖鞋,检查了她的双脚,面色凝重:“都肿成这样了你们就没发现?都肿硬了!”
苏星舔了舔嘴唇,他以为是他这段时间熬的补汤起了作用,他以为苏红就是胖了,他以为夏天来了苏红贪凉所以才总是穿宽大的塑料拖鞋……
他喉咙发涩,想试着解释点什么,话还没说就发现都是借口。
全都是借口,都是他的错。
“去肾内科,做尿检。”医生严肃地说。
“好,马上就去,谢谢大夫。”
贺迟弯腰,从苏星怀里抱起苏红。
苏星就和上了发条的木偶似的,跟在贺迟后面出了诊室,在走廊上撞到了一个人,那人朝着苏星骂了几句,苏星一点反应也没有,游魂似的只知道跟着贺迟。
坐电梯上了八层,贺迟把苏红放到等候区的椅子上,接着去取号机拿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