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他又在其中描绘具体的衣着、发饰,连脖子上的痣也不忘点上。
  想来也是萧河极为熟悉、或极为亲近之人,时钊寒便问道:
  “这是谁?”
  “兰中伯家嫡子,兰延青。”
  萧河有意让其了解,便说的很是详细。
  从兰延青的家世、性格喜好、其身边亲近之人,一直说到他与时钊寒的关系。
  时钊寒又怎能不懂,萧河的用意。
  萧河只说一遍,不怕时钊寒记不住,便快又画下一张,这一次画的乃是时允钰。
  同样画完作以讲解,告知时钊寒此人现在所居何处,又特意告知时钊寒,此人秉性与其关系。
  时钊寒未有疑虑,只是默默记下。
  直至日落西山,萧河也不过才画完第六张。
  时钊寒怕他累,便说不学了,明日再学。
  如此一连几天,除了固定的每三日去地之中祛毒以外,时钊寒也不去湖边垂钓了。
  两人闷在家里作画为乐,时钊寒很快便将此次来在圣山之中行承君之礼的世家子们,都记牢了。
  他虽一连看了数日,但轮到自己提起笔,却怎么画都摸不着感觉,勉勉强强画完,萧河一看,忍不住笑道:
  “嗯!也是不错,有鼻子有眼的!”
  只见画纸上,一个小人添了几笔,嘴巴是嘴巴,眼睛是眼睛,就是认不出画的是谁。
  时钊寒被他笑的面红耳赤,不吭声,撕了又重画。
  萧河可憋不住几日不动弹,这便解放了般,出门溜达。
  谁知他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来了。
  而此时,时钊寒还正端坐于书桌前,提笔运气,想要像萧河那般画的流畅自如,却越画面色越凝重。
  时允钰来的时候,在院外远远的就瞧见了,心里一惊。
  他四哥怎是如此神情?此时过去,怕是不太好吧?
  正当他摇摆不定之时,时钊寒却恰好抬起头,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院外的人儿。
  桃花眼,高鼻梁,下唇较上唇厚一些,腰间别了一把折扇,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在瞧些什么。
  时钊寒认出了他,萧河说是和他关系很好的七弟弟时允钰,也是一个皇子。
  时允钰浑身一僵,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自己的四哥冲他扬起笑来,喊道:
  “是允钰来了吗?快进来。”
  他言语之亲切,让时允钰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至自己走进屋子,时钊寒脸上的笑意也未减少半点。
  时允钰心中想着,难道是白天撞鬼了不成?还有比这更邪门的事情吗?
  然而更邪门的事情,确实出现了。
  他刚一进屋子,就瞧见了摆放在地上的褥子,随口问道:
  “四哥,你怎么和萧青鹤睡一屋,他睡地上吗?”
  听到他这话,时钊寒皱起眉,有些不满意道:
  “他怎么能睡地上?那是我睡的地方。”
  时允钰一脸震惊:“啊…….?”
  第44章 画作
  “四哥,你堂堂一皇子,身份尊贵啊,怎么能….”
  “怎么能睡地上呢?!”
  时允钰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难道四哥你和萧青鹤又……”
  “又什么?”
  时钊寒脸上的笑意淡去,皱起眉来。
  时允钰想了想,不计前嫌不对,死灰复燃不对,也更不是所谓的破镜重圆。
  他四哥与萧青鹤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当事人都不明了,何况他一个外人又如何知道。
  憋着一口气提上来,但最终说了也等于白说,只能长叹道:
  “哎呀,四哥你还问我呢,不该是我问你吗?”
  这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作为亲弟弟他连哥哥的人影都见不到,反倒是和关系闹僵了的萧河日夜相陪。
  时允钰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只好问道:
  “萧青鹤说你这些日子都在静心养病,都在做些什么呢?”
  时钊寒上山遇刺客埋伏的事,他到了山上也才知晓。
  此事非同小可,只不过一直尚未查明,倘若真的查出些什么,轻则掉脑袋,重则牵连全家性命。
  是以事情一经发生,消息便被全面封锁。
  只有与时钊寒同行的那几人知晓,时允钰也是到了圣山之上才被告知的。
  时钊寒走回书桌前坐下,重新提起笔,淡声道:
  “钓鱼、下棋,这几日在学画画。”
  时允钰听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声音诧异:
  “就…..做这些?”
  时钊寒瞥了他一眼,未答,画纸上又落几笔。
  时允钰见他不爱搭理自己,也不恼,自己寻了一个凳子坐下。
  取下腰间的折扇,“唰”的一声打开,摇了几下,又偷看时钊寒的画。
  画的是一尾鱼,看上去倒是有模有样,只不过画技算不上熟练。
  时允钰摇扇的手一顿,他四哥….不是也会作画的吗?怎么如今画技不进反退了许多?
  时钊寒见他迟迟不走,眉头皱的更深,心里有些不快,但又不好直接赶人。
  便越发看眼前的画不顺眼,索性撕了重画。
  这可给在一旁的时允钰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拍拍衣袖轻咳一声掩饰道:
  “四哥,你慢慢画,我先回去了。”
  时钊寒抬眼看向他,眉眼间淡漠之色尽显,好似之前的亲切只不过是他出现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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