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她把权臣逼疯了 第31节

  周婶和明鸢看在眼里,却又做不得什么,毕竟公主之尊,她们哪敢冒犯,可也纳闷,这位贵主怎么不去找大人,反倒缠上陶枝了,看那样,也不像在刁难陶枝,反而有点富家公子调戏别家娘子的意思。
  大人啊,您再不回来,家就要被偷了。
  还是被个当初一意孤行非您不嫁的女人。
  周婶和明鸢不敢得罪公主,但也不敢离远了,紧跟在二人身后,颇为惴惴不安。
  听闻公主自打驸马暴毙后就性情大变,如今是个什么路数,她们还真看不明白了。
  这一头,陶枝来到凉亭内,找位子坐下,看着孩子在侍卫的帮助下学放纸鸢,小脸满是兴奋,咯咯地笑个不停。
  那侍卫是个会哄孩子的,把孩子举过头顶,让他手拿着线,将纸鸢放得更高更远。
  小孩玩得满面通红,双眸愈发晶亮有神,朝着陶枝这边大喊:“娘,你看,我的老鹰飞起来,要去捉小鸡了。”
  陶枝也朝小儿挥了挥手,她看到了,别喊了,太大声了,对嗓子也不好。
  这对母子之间的互动,也让和悦瞧着格外有趣,甚至内心隐隐有些羡慕。
  她的母妃鲜少这般,待她更多的是说教,一遍一遍地同她讲,她是姐姐,要看顾弟弟,要以身作则,弟弟好,她才能好。
  帮扶弟弟,成为和悦一生的事业,却从未有人告诉她,这样做对不对,又值不值得,她自己也未曾深思过,只因她不想在母妃眼里看到对她的失望之情。
  可到了最后,伤她最重的也是她的至亲。
  陆盛昀只是逼她说出陶枝的下落,可他们却希望她死,因为她死了,他们就能嫁祸给陆盛昀,叫他再难翻身。
  弟弟的伤,只是苦肉计,落在她身上的一刀又一刀,才是真的狠。
  容七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她送出了宫,她最后看他的一眼,满目的鲜红。
  他用唇语对她说,公主,保重。
  斗到最后,他们都是输家。
  唯有眼前的女子,小小的妾,寂寂无名,却能抽身事外,独善其身。
  和悦甚至怀疑,这女子到底有没有对陆盛昀动过情。与那般卓尔不凡的男人朝夕相处了多少个日夜,却能狠下心,悄无声息地隐遁,叫男人发了疯地寻,却求而不得。
  见陶枝不怎么搭理自己,只遥遥望着草地那边的小儿,和悦偏要与她搭上话:“听闻这孩子是你带回来的,却偏巧就是大人在外的妾所生,你和大人也算有缘。”
  孩子生母,不必想,和悦也能猜到。陪同太子离京南巡,跟着太子一道落入江中,自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唯有那位叫太子爱之若狂让太子妃怨恨至今的侧妃了。
  这女人能遇到太子侧妃,收养太子遗孤,本身就是一种运气了。
  陶枝听后略微诧异地望了望女人,没想到她会提到这,还说她和大人有缘。
  这种话叫陶枝怎么回,索性笑了笑,算是应了。
  孩子的身份,这位客人或许知晓,但要陶枝去问,又无从问起,人家不说,问再多都没用。
  “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见陶枝气定神闲的,和悦自己倒忍不住问了出来。
  出于礼貌,陶枝颇为友好地应了句:“公子愿意告知,我就好奇。”
  不愿意,就不要在这吊人胃口了。
  和悦因这话愣了下,深深看着陶枝,忽而一笑:“太早告诉你就没意思了,不如你自己去猜。”
  谢谢,她并不想猜。
  京中的女子是否都这样,神神叨叨地爱卖关子,还自我感觉良好。
  待到夜间,男人终于回了,陶枝心情未见丝毫放松,反而更为沉重,想到晚上可能经历什么,她便了无睡意。
  她的腰因着男人的到了又要开始疼了。
  这种时候,陶枝不得不提到客人来转移男人的注意力。
  陆盛昀白日里处理了不少事务,将浦县这边的官员一一见过,本就意兴阑珊,再提到和悦,更为皱紧了眉头,直道此人不足为虑,也无需款待,就让她自己玩,腻了,自会离去。
  和悦乃贵妃的女儿,贵妃和国公府,来往并没有多密切,应该说,父亲有他的处事准则,尽可能地中立,做清臣。
  男人话里尽是对和悦的嫌弃,和不在意。
  陶枝算是应了周婶她们的话,这位大人在京中大抵是真的不近女色,和悦虽着男装可也看得出是个美人,不远千里远道而来,却不见男人又任何亲近之意,反倒连见客都不愿。
  但见男人手一扯,几下拉开外袍,陶枝警铃大作,不禁又道:“可这位公子,或者该说女郎明日约我去外头踏青,还要爬山,大人认为我去还是不去,又该如何推脱。”
  把问题抛给男人,总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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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困的不行,肝不动了,下一回休,赶紧来吧,好好调整一下
  第29章 较劲
  这一夜,陶枝惟愿,相安无事。
  二人同榻而眠,按着规矩,陶枝该睡在外头,以便听候夫主的差遣,她自己倒也乐意,毕竟有什么情况,一个起身,撤得也快。
  然而男人坐到了床沿,占着外铺的位子,没有挪动贵躯往里的迹象,退了外衫,便往床头靠了过去,极为闲适地瞥向仍立在床边不动的娇娘。
  二人就这么对望着,直到陶枝先吭声,提了个想法:“不如我在外间榻上睡,大人有事儿再唤我。”
  毫无疑问地,陶枝收获了男人陡然沉下来的冷眼。
  “是我伺候得不好?”陆盛昀忽而坐直了身子。
  他在外头何其风光,想做的,便要做到,唯独房中事,他是新手,摸索着过河,但自以为表现尚可,比赵科那等外强中干的嘴瓢要强上许多,可为何她看上去好像并不满意。
  想想也可以理解,她也是头一回,尚且涩得很,又哪里懂得男人的好。
  待多来个几回,蜜里调油,渐入佳境,体会到那事儿的妙处,这妇人自然就对他着迷不已了。
  思及此,陆盛昀本就深邃的眸愈发沉暗了,目光如炬,似在锁定猎物一般盯住陶枝。
  陶枝被男人看得头皮都要发烫,越发不愿上床了,磨磨蹭蹭地在床边徘徊。
  一袭桃红薄纱寝衣,衬着里头将将到胸口的奶白兜衣,雪亮肌肤泛着诱人的粉光,明艳艳地叫人眼灼心热。
  箱笼里的衣物,大多都是周婶为她准备的,这一身也是,她当时没留意,洗浴过后,来到内室,再想换一身,男人已经推门而入。
  新婚燕尔,蜜里调油。
  好似在旁人眼里,他们关起门,怎么闹都不为过。
  越闹,喜讯就来得越快。
  她身边的人仿佛比她还要急,就连最初并不看好她的明鸢私下也在撺掇:“咱大人早晚要回京的,你得赶在那之前有个孩子,往后才能在府上站稳脚跟。管大人将来娶谁,只要有了孩子,你的地位就撼动不了,我们大人看着性子冷,但其实护短得很。”
  但看陆盛昀对下人的态度就知道了,罚归罚,但赏起来,也是极其大方的,且容不得外人说三道四。
  陶枝只是不经意地回了句她怕疼,还是缓缓的话,明鸢便睁大了眸子,似不认识她这个人了。
  “你不生,外面多的是女人想给大人生,我的夫人啊,您行行好,争点气,不然我们跟着您,也慌啊。”
  眼见跟明鸢说不通,陶枝笑笑应付过去,也就罢了。
  至于要不要生,她自有主意。
  如今再看到男人,陶枝觉得藏着掖着也不是事儿,她虽做了陆盛昀的妾,许多事情上,已是身不由己,但生不生孩子,何时要孩子,能否由她自己决定一回。
  缓缓地落下了身子,陶枝也学男人坐在床沿上,却又空了些位子出来,稍扭头,望着男人俊美脸庞,鼓足了勇气,将闷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陆盛昀显然是意外的,向来会藏心事的男人,竟不觉愣了下,方才皱了眉,目光一扫,紧紧盯着女子姣好的面容,酝酿半晌才吐出一句听着就似负气的话:“子嗣一事,也不是你想有就会有的,即便你哪天想生了,也未必怀得上。”
  到时候,别又学别的女子哭着到庙里求菩萨赐子。
  谁料,陶枝好似没听懂,颇为感慨道:“大人说得也对,这事儿,也不能光看女人。”
  陈晋不就是,要没陆钰这个孩子,他们成亲多年都没个一儿半女,外人只会认为是陶枝的问题,女人肚皮不争气,谁又会想到男人身上去呢。
  陆盛昀搭在大腿上的手轻轻地攥成了拳头,不觉深吸了一口长气,将体内那窒闷的浊气散出,再整个人前倾过去,直勾勾地看向陶枝。
  动静之大,使得陶枝心头一颤,不禁缩了缩身子,往后靠,脑子一个激灵,脱口而出:“大人事务越发繁重,还请爱惜自己的身体,为了两城的百姓,大人也得珍重。”
  张勐下马后,浦县这边的主官空缺下来,报到上面州府,胡晟想也不想就拍板,谁查出来的问题,谁善后,陆晟昀年轻精力旺盛脑子又活泛,一人管两地儿,不成问题。
  胡晟还美其名曰,一时半会,也寻不到可靠的继任者,要是看走了眼,又来个张勐之流,那之前的辛苦不就白费了。
  一人兼管两地,两边的事务都要处理,即便新婚,陆晟昀想空出更多的时间,可事情摆在那里,还是双份儿,越往后拖,越发处理不完,到最后,还是得花时间耗在衙门里。
  但他身子骨如何,能不能吃得消,他是清楚的,可女子的弦外之音,他又如何听不出来。
  陆盛昀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我让你受不住了?还是说你质疑我在强撑?”
  男人那势头,大有再来个几回,好让陶枝对他的体力重新有个深刻的认知,再也说不出质疑他的话。
  陶枝面色木然,颇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感觉,身心疲乏,更有无力之感涌上心头。
  好在,京中第一流的贵公子,从未被人质疑过,头一回,在一妇人这里,自尊心微微受创,他自己也待不住,忽而起身,将外衣从架子上拽过来,随手就往身上一披,对着女子匆匆道:“也对,你说得有理,我去前头处理公务。”
  话落,人也大步往外走,再没回头。
  陶枝目送男人离去的颀长背影,心头松落了,长长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这一夜,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明鸢这一晚在外头守班,见主子出来了,一如既往地漠视她径自出屋,倒也没敢留人,回过身往内室去,唤着陶枝,微微急促:“这是怎么了,才成亲,这么晚了大人为何不留宿了。”
  陶枝应对如流:“大人有正事要忙,要为百姓为忧,身为内眷,当支持,不能拖累大人。”
  好有道理的样子。
  明鸢张了张嘴,半晌无语,竟寻不到一句反驳的话来。
  夫人您是真的行,您是我等女子学习的榜样。
  即便这座宅子离县衙不近,陆盛昀乘马车到县衙也要约莫一刻钟,可他仍不打算拖家带口搬过去,在浦县这边,他打算公私分明,两边划拨开来。更何况张家人在县衙里住了那多年,后院乱七八糟的,男人只觉不吉利,更不可能搬了。
  处理不完的公事,都由下官送到这边,陆盛昀抽空再阅。
  浦县官员冗杂,一个小小县衙,不算最末等的衙差,杂七杂八的各种小官吏就有大几十,不比穗县,在陆盛昀的精简之下,一人当两人用都绰绰有余,节省了不少开支,适当的褒奖,也让官差办事更有劲头。
  在这里,光是官员名册,陆盛昀就翻了许久,持笔在上头圈圈画画,待翻阅完了,又把赵科叫进来,将册子丢给他,按着上面做的记号,一个个去查。与张勐关系密切,唯他是从的,更是重点清查对象。
  赵科拿过名册,翻开一看,密密麻麻地不少批注,得,又有不少人皮得绷紧,节衣缩食地过日子了。
  不过,这个时辰,月都爬上柳梢头了,大人不在房中和美娇娘卿卿我我,却在这废寝忘食地办公,貌似有点不合适吧。
  换赵科,可做不到。
  所谓春宵苦短,才成婚,又得如此佳人,天王老子来了,都得一边等着,待把瘾头过足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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