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俄罗斯当倒爷 第15节
何长宜却说:
“不,我想换。你不能在浪费了我的时间后还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斯坦人凶狠地瞪视着她,皮包里的手蠢蠢欲动。
“你,不想死,就让开!”
何长宜捋了下额前卷发,带着点纵容的无奈。
“我既然敢把你约到没人的小巷,当然有不怕的本事。不过我建议你想清楚,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斯坦人明显没把何长宜的话放在心上。
他始终放在包里的手猛地抽出,拿着一把开刃的匕首,朝着何长宜就扑了上去!
小巷外的人听到几声闷闷的撞击声,之后又传来半声惨叫,狐疑地朝黑洞洞的巷口看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老毛子的地盘不就那点事儿吗?”
“走,一起过去看看。”
“别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巷里,何长宜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踢了踢地上抽搐的人形物体。
“都和你说了,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你这人也是的,怎么就不听劝呢。”
在何长宜以杨大妞的身份短暂下乡期间,由于是剧情以外的内容,她有一定的自由度,便和同样下乡的摔跤教练学了一手。
她悟性高,不怕疼,对人对已都狠,学的速度很快。
教练见猎心喜,甚至想把何长宜招进省队培养。
但因为这不属于原书剧情,最后不了了之。
不过,借用一句被用滥了的话,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虽然没能在年代文完结前用摔跤打出一片天地,但现在这不就用上了吗?
何长宜蹲下|身,从蜷缩斯坦人的怀里扯出被他死死护着的皮包,打开拉链,拿出了两卷美金。
“多谢你的慷慨赠与,我就不客气了。”
——黑吃黑怎么了?这叫入乡随俗。
斯坦人挣扎着从地上抬起头来,目眦欲裂。
“我要报警抓你!”
何长宜肆无忌惮地说:
“那你报警好了,需要我帮你打报警电话吗?”
来到峨罗斯的短短几天内,她已经充分认识到了本地警察的不作为。
和他们相比,当初在友谊商店拦住她要查证件的大檐帽都算可爱。
别说斯坦人是个被黑吃黑的切汇骗子,就算他真的是被抢劫了,警察也懒得多管闲事。
斯坦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狠狠地瞪着何长宜。
“难道你就不怕我喊人吗?!”
何长宜直接翻了个白眼。
“那你喊啊,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的。这附近都是钟国人,说不定其中还有被你骗过的呢,你说他们是帮你这个骗子,还是和我一起自助弥补损失?”
这就是何长宜为什么坚持要将交易地点设置在贝加尔旅馆附近的原因。
见斯坦人气得呼哧喘气却一言不发,何长宜善解人意地提醒道:
“是不是太疼了喊不动?要不要我替你喊?”
斯坦人死死咬住了牙,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
何长宜善良地拿皮包盖在他头上,不忍心让他看到接下来残忍的一幕。
下一刻,她猛然下劈一记手刀,让他彻底老实下来。
陷入昏迷前,斯坦人不敢置信地想,这还是以温柔内敛著称的钟国女人吗?!
她和土匪有什么差别?
苏卡不列!
第12章
何长宜趁着斯坦人昏睡的这段时间,在贝加尔旅馆门口重新找了个正经换汇的。
这人给出的比价是1:175,比斯坦人说的1:150要低得多,只能换到六百多美元。
但考虑到卢布一日三跌的现状,1:175也还算合理。
毕竟斯坦人不是真心想换汇,而是拿低汇率做诱饵,引贪便宜的人上钩。
何长宜迅速将十一万卢布都换成了美元,她已经看到另外几个斯坦人在旅馆附近四处找人,大概是被她打晕的斯坦人的同伙。
其中有人走进了小巷,不一会儿,里面传来高声的叫嚷,剩下几个斯坦人都跑了过去。
何长宜揣着美元,抬手拦了辆出租车,上车来不及说目的地,先忙不迭地让司机赶紧开车。
透过后视镜,她看到斯坦人被从小巷架出来。
他的神情萎靡,眼睛却凶狠地扫视着旅馆门口的钟国人,像是在找什么人。
出租车驶离贝加尔旅馆,后视镜中的人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
司机开口询问,何长宜猜他应该是问自己要去哪儿。
她将一张纸条递给前排司机,上面是她描葫芦画瓢写下的街道名称。
破烂的出租车在颠簸的路面飞驰,驶过衰败的莫斯克街头。
另一边。
“阿列克谢,你不能总是这样,憎恨你的另一半血统。”
高大的年轻男人皱着眉说:“我只是担心您的安全。”
矮小的老妇人对这个需要她仰着头才能看到脸的孙子毫不客气。
“不是所有钟国人都是坏人。至少她是个好女孩。”
阿列克谢冷淡地说:
“一个钟国倒爷?”
他不欲再谈这个话题,转而从怀里掏出一摞卢布放在桌上。
仔细看的话,能发现其中几张钞票上沾着血迹。
“您不需要再去卖东西,我可以赚到足够我们生活的钱。”
老妇人脸上露出担忧与愤怒混杂的表情。
“阿列克谢,哪怕饿死,我也不会用一分钱!你辜负了我对你的教育!你在犯罪!”
阿列克谢只是抿了抿嘴。
“联盟已经完了,峨罗斯也快完了,但我们还需要活下去。”
老妇人沉痛地说:
“阿列克谢,你曾是个军人,你发誓要守卫祖国和人民,你还记得你的誓言吗?你现在的行为对得起国家吗?”
阿列克谢忍不住提高了些声量。
“那国家对得起我们吗?!您为国家奉献了一生,但退休工资甚至无法让您不被饿死。我在中东为国家而战,但我的勋章换不来哪怕一块面包!”
空荡荡的房子陷入了死寂中。
阿列克谢率先冷静下来。
“抱歉,祖母。无论如何,我只是想让我们都能活下去。”
说罢,他有些狼狈地转身离开,拉开大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不速之客。
何长宜惊讶地看着他,她正要举手敲门。
“您好?”
阿列克谢的脸色阴沉。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说过,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何长宜理都没理,灵活地从他的胳膊下挤过去,冲着来门口查看情况的老妇人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
“一天没有见面,我可真想您!”
她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捧色彩鲜艳的花束,捧到老妇人面前。
“这些花看起来很适合您!”
老妇人的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
早上看到放在桌上的银茶壶时,她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个善良的钟国女孩。
老妇人抱住何长宜,亲热地在对方的脸上左右吻了三次。
她接过花束,忍不住凑上去深深吸了一口。
自从每月的退休工资买不起一条黑面包后,她就再没买过花了,餐桌上的花瓶也早已卖了换钱。
她用峨语说:“谢谢,这花可真漂亮。留下吃晚饭好吗?”
何长宜听不懂,笑得又乖又甜,丝毫看不出之前暴打斯坦人的模样。
阿列克谢冷眼旁观,突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