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乐始闭眼沉思,睁眼时说:“不可能,我的队长雷达没有感应到队长的存在,队长绝不会在方圆两百丈内。”
钱当动歪头问:“是你这雷达失灵了吧?”
乐始闻言安静几秒,抖着手拔刀道:“我的队长雷达失灵了,所有的东西都失灵了。”
褚兰咬牙按住她:“别这样,真的别这样。既然她顷刻间消失得这么快,想必背后的缘由绝不简单。”
钱当动环顾周遭,说:“是啊。你们不该把这里弄得这么乱,这里是失踪的第一现场,弄成这样不好检查线索。”
乐始闭眼道:“这里弄乱了,所有都被弄乱了。”
“别这样别这样,我求你别这样。”乐始力气太大,褚兰马上就要按不住她,回头对缩在墙角敬而远之的戚红等人道,“你们都别愣着,快来拉一拉,别让她做傻事啊。”
除了苍秾和钱易黛往前挪了一步,剩下那两个连动都不肯动。乐始手上有危险物品,钱当动帮褚兰拉住她的手臂,说:“不要这么激动,这么大的孩子就喜欢黏家里人呢。”
乐始抬头看她一眼,钱当动摸摸她的头,好心地问:“是你娘走丢了?还是你们童子军的队长?”
乐始一拳捣在她肚子上,甩出刀鞘砸她的脸。褚兰慌慌张张挡拦住乐始,钱易黛和苍秾挡在钱当动面前:“我们这里没有童子军的。”苍秾看起来没听明白,她向苍秾解说道,“我娘出海去过很多国家,见识过的东西可多了。”
“没错,我以前在西方见过一个专门从这样混乱的地方寻找蛛丝马迹的人,”钱当动抹去脸上的血,一本正经地说,“别看我平时不起眼,其实我是摩尔福斯的学生。”
苍秾说:“我在话本上看过这个人,是福尔摩斯吧?”
“不是啦,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我说的这个摩尔是住在庄园里的。”钱当动撸起袖管,慨然道,“寻找队长下落的事就交给我吧,有我出马一定能找到线索。”
总算知道钱易黛这个乐天的性格是来自谁了,钱当动三两步跃上隔间之间的矮墙,试着用指尖摸索几下:“隔间的墙壁顶上很多灰尘,说明这里很久没人打扫过。”
她翻下来检查隔间,摸几下纸筒推断道:“纸筒里也没有纸,说明在这里工作的人一定十分懈怠。”
看得还挺准,钱易黛一脸崇拜,苍秾唯恐她看出什么来,只见钱当动凝视隔间墙角一阵,探手从墙壁上的缝隙里摸出一个东西来:“墙缝里有一张纸团,搞不好就是你们队长留在这里的。”她翻开纸团,疑惑道,“辞职信?”
钱易黛吓得一激灵,冲上去劈手夺过她手里的纸团:“娘你别碰了,这里面的东西都很脏的。”
“此言差矣。为了寻找真相,就要有这种不怕脏不怕累的精神。”钱当动动力十足,她拉住乐始安慰道,“我会替你找到你的队长,你也不要拿刀吓唬孩子们了。”
乐始盯着她没说话,钱当动了然一笑,说:“而且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拿不动这么重的刀吧?别累到了。”
乐始抬起刀鞘又想打她的脸,钱当动早有准备举手挡住,不料乐始另一手陡然扇过来,一巴掌把她扇懵。钱易黛要跟乐始对打,褚兰叫道:“我找到线索了,乐始!”
乐始本想砍死这两人,听见褚兰叫她,转头看过去。褚兰从通风窗窗框突出的钉子上摘下一条还没乐始刀鞘宽的布料,说:“你闻闻,这是不是汀源的衣服?”
有队长的线索,乐始立即照做。钱易黛做出一副要吐的表情,乐始抬头肯定地回答:“队长今天穿的就是这件。”
褚兰望着窗外寻思着,猜测道:“看来是从这里钻出去的时候勾到了,从这里出去或许还能找到别的线索。”
钱当动把血抹得满脸都是,还格外高兴地指挥:“那我们这就走吧,孩子跟家里人失散太久会情绪崩溃的。”
乐始举着刀把她打出去,有能送走乐始的机会,其余众人也跟上去准备帮忙。苍秾跟在队伍末尾,却见褚兰走进隔间,不解地问:“褚兰姐?”
褚兰找了半天才找到连同门框一起被踹歪的插销,关上被乐始削掉一半的隔间门,还有半个身子留在外面。她跟苍秾对视好一会儿,说:“你能回避吗?我想上个厕所。”
第107章 找到了!
花朝节过后的第二天,岑既白向学堂中众人展示了自己收到的盒装铁镖。大家围在她的座位边,目光紧黏在盒子上不肯离开。最羡慕她的是银翘和碧果,这两人使尽办法想借来她的铁镖玩一玩,可岑既白故意气她们,就是不愿松口。
散学后两人跟着岑既白回家,一路上都在说好话想讨来铁镖。岑既白很是得意,三人商量一会儿,准备到苍秾家借用一下场地,试一试从名为花神实则姑母手上新得的礼物。
姑母家的孩子苍秾身染怪病,前几天说多了几句今天就病得起不来床,今天去她家不单是要试玩礼物,还要关心苍秾。银翘一口答应,碧果直夸岑既白慈悲为怀,三人高高兴兴去开苍秾的房门,开门后发现屋里不止苍秾一个人。
傍晚没点灯的房间里看不分明,只看见有个人贴在苍秾背后,像龟壳般将自己固定在苍秾身上。苍秾哭哭啼啼地跟那人一齐看过来,碧果指着那人惊叫道:“是丘玄生!”
丘玄生是谁?岑既白只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她正想问个清楚,苍秾蹲在地上放声大哭,流着口水的丘玄生松开苍秾,扭身往这边扑过来,银翘赶紧把碧果拉到面前。
丘玄生抓住碧果就是一通乱摸,银翘在碧果的尖叫声里拉着岑既白转头就跑,惊慌道:“丘玄生怎么会到这来?”
岑既白一头雾水跟着她往前跑:“丘玄生是什么?”
银翘如临大敌,攥紧她的手说:“丘玄生是官府通缉的变态病毒体,最喜欢对年轻女孩下手。被她摸到的女孩子会失去意识,变成和她一样四处摸别人的猥亵犯。”
岑既白霎时间想起方才看到的情景,丘玄生正抱在苍秾身上。她刹住脚步,问:“那碧果和苍秾……”
“她们怕是凶多吉少了,我们快跑吧,”银翘咬咬牙抓住她继续往前,“小庄主,现在不是蝎蝎螫螫的时候,如今只有家主大人能救我们,我们快去找她。”
没错,姑母一定有办法。岑既白跟着银翘闷头瞎跑,她听见一阵逼近的脚步声,本想回头看过去,谁知从侧边的拐角里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把银翘按倒在地。银翘惨叫一声,按住她的正是丘玄生,岑既白急忙喊道:“银翘!”
被丘玄生抓住的瞬间,银翘就好像变了个人,猛然翻身精神百倍地站起身,和丘玄生一样流着口水盯着她。远处碧果和苍秾也逐渐跟过来,岑既白转身想跑不料撞到墙壁,那四人越靠越近,岑既白吓得大叫起来,对准面前就是一拳。
扒拉她眼皮的戚红被打个正着,捂着肚子道:“你有病吧,打我干什么?”
糟了,碧果还在这里。岑既白四下里张望一圈,先前的庭院变作荒山野岭,四周全是灌木丛和参天巨树。岑既白只看见戚红和苍秾,下意识问:“玄生和银翘呢?”
“我送她去了医馆。”褚兰一丝不苟地回答道,“从二楼跌下来伤了腿脚,这几天都没法替你去绒线铺帮工了。”
听褚兰说起前情,岑既白才想起自己之前在厕所里险些被乐始砍中,太过害怕晕了过去。不是丧尸感染就好,岑既白揩了一把冷汗说:“这样啊……原来刚才的是个梦。”
戚红把她拉起来:“你梦到什么了?”
岑既白不敢实话实说,岔开话题道:“我记得我们是在一袋钱家的厕所跟乐始搏斗,怎么一下就跑到树林里来?”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位是一袋钱的母亲钱当动,我们都叫她钱姨。”戚红压低声音凑近来,指了指拿着个东西走来走去的钱当动,说,“钱姨以前出过海,手上的指南针找东西最便捷,她想靠这个帮乐始找到队长。”
钱当动很是虔诚,据说她手中的指南针跟了她三十多年,曾救过她好几次命。苍秾靠在树边,在心里质疑着这三十多年高龄的东西还能否奏效。钱当动闭上眼睛握着指南针作法一阵,陡然睁开眼睛道:“找到了!”
她快步往指针指向的方位跑去,众人赶忙跟上她。钱当动从一根树枝上取下另一截布条,低头交给翘首以盼的乐始,问:“这是不是你们队长的东西?”
乐始将其拿在手里检查一阵,说:“是队长的发带,这里遍地都是荆棘树根,或许是队长经过这里的时候勾到了。”她说着拔出刀来,冲着头顶上错落杂乱的树枝藤蔓一通乱砍,“这些树枝真可恶,竟敢把队长的发带弄掉!”
她一心挥砍树枝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踩到树根脚下一歪摔了一跤。钱当动赶紧扶乐始起来,蹬几下树根骂道:“坏树藤坏树藤,把我们乐始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