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虞衡自穿来还没跟他爹一桌用过饭呢,都是西配殿的小厨房备膳,一日三餐精米细面,但养生在前头飞,味道也就只能靠边站,谁让虞衡没嘴呢,没有话语权就没有变更的可能。
  在家吃饭他娘都要亲自喂饭,今天被林妹妹卷到了,但他们林家人吃饭实在太像小猫吃食了,林家的扬州菜不错,虞衡便决定给她们表演一个独立吃饭……
  哈哈,很成功,给林夫人看的胃口都好了许多,还母爱泛滥,一直给他布菜,越夸他越吃,最后还是林妹妹提醒:“母亲,小阿哥今日下午才吃了许多糖糕点心……”
  虞衡停下,看向林妹妹,对方笑得眉眼弯弯,八成把他当貔貅看了,他后知后觉的一摸肚子,确实好撑。
  等林如海送他回府的时候,把他抱起来掂了掂道:“几日不见,小阿哥沉了不少。”
  虞衡很想狡辩说:“林大人,我这多出来的体重是在你家刚怀上的糖糕点心和扬州菜……”
  半路上,虞衡又查看了任务进度条。
  林如海名下的进度条从他投喂了林夫人和林珏两粒百病消之后,骤然拔升,又随着他们的马车往雍王府赶,一直稳稳的上升。
  攻略值升着,虞衡便大喇喇的盯着林如海瞧,林探花久经目光洗礼,早就习惯了,还是被他一个孩子看得心里发毛。
  于是向来聪明的林如海硬着头皮扯了句废话:“小阿哥可是没吃好吗?”
  虞衡坐的离他很近,闻言站起来向他鼓起小肚子,林如海恍然大悟:“哦,是用的多了,有些积食?”
  说着他便伸手轻轻揉肚子:“这样如何?有没有好些?”
  虞衡瞧着温柔给他揉肚子的林如海,离得近了,他能看到林大人微垂的眼皮,肤白而轻薄,不愧是探花郎。林妹妹也生着这样一双美目,不笑的时候,有一些清冷不好靠近的模样,但一旦笑起来,眼如新月弯弯,眸含春水脉脉。
  虞衡坦然接受了林大人的揉肚子服务,等下马车的时候还打了个嗝,他尚且觉得偶像包袱掉了,林如海却被萌到一路眉开眼笑。
  林如海送完走失儿童,略坐了会,喝了几口茶,就主动告辞了,胤禛也没强留,他只是沉声郑重的道谢。
  虞衡看着攀升至33的数值陷入头脑风暴,只恨眼前能有个什么人给他练练手,让他总结一下规律。
  现代的应试教育虽然备受诟病,但不得不说,套公式就是快。
  唯一有一处让虞衡不能理解的是他爹的态度,可能他是强撑着吧,男人要面子反正见他失而复得被送回来,不说哭的像他娘那样肝肠寸断,好歹也要红一圈眼眶呢?
  他出奇的平静,要不是他娘随后私下替他描补:“你阿玛一听说你丢了,当下就慌的流泪,立即派人把太虚寺都围了起来,急报了顺天府,严控城门出入,又立即进宫求了你皇爷爷,连大内的都调了不少人手来查,真是掘地三尺。你八叔十叔消息灵通,立刻就派了门人去太虚寺外的那片乱林里找。”
  “还有你十三叔十四叔,他们得到消息晚,一直在外面奔走,你一回来,你阿玛便忙着报平安,好叫他们放心,晚饭都没顾上用。”
  虞衡一听,心里顿时有了几分愧疚,于是连忙吸气收一收突出的小肚子,但他娘早就发现。
  虞衡:心虚,阿玛找我找的天都塌了,我吃饭吃的肚子都吸不进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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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呜~祈祷明日有榜!
  第10章
  这几日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了李珍的预料,整个事件宛如一头狂奔的野驴,他被踢的七荤八素。
  遥想当年,他爹一心希望他将家学传承下去,并为他取名珍,隔空沾一沾药圣的光。奈何他作为家中三代单传,从小娇惯,学医浅尝辄止,等到真的单独上手给人治病了,他就手抖心慌。
  果然,接手家中医馆不出一年,他就把他爹攒了大半辈子的口碑败光了,李老头被这逆子气得大病一场,脸都歪了。好在经此一遭李珍收心向学,不仅治人,猪狗马牛他也医,医馆便又能开下去了。
  从前他做梦都是成为街坊口中的神医,但真的成了“神医”他又高兴不起来,这人怕出名猪怕壮,出名的人要是名不副实,只会更慌。
  所以李家人连夜奔逃,丝毫不敢贪恋什么名利,开玩笑,有命挣也得有命花啊!
  但他们都逃到山里了,怎么还有人找他?还是雍王府的人,李珍吓得腿软,不会是那女飞贼把人给治坏了,现在也甩他头上了吧?
  结果雍王府的居然请他去看病。
  “李大夫不必自谦,府里的两位小阿哥都捱过了天花,若非是李大夫妙手回春,难道是我们小阿哥自己好的不成?”
  李珍:难说!
  但现在他就算滑跪说实话,也是死路一条。
  于是李珍忐忑难安的被请去林府,看诊的时候他一直擦汗,林如海在边上看的提心吊胆,那林夫人便问:“李大夫,我这病是不是治不好了?”
  李珍擦汗,结巴道:“不不不,我,容我再看看……”
  随后又给府上的小公子瞧了,李珍汗流的更多了,最后咬着毛笔半天才写了脉案,心里却想自己真是医术不精,竟瞧不出什么问题来!
  但又得罪不起,他灵机一动开了张滋补的方子交给林家。
  反正吃不坏事。
  但李珍回家后越想越恐惧,于是准备打点周全后再次跑路,还找了黑市办了新户籍,这次打算跑的远远的。
  岂料第二日,林府就送了妙手回春的匾额。
  李珍两眼一黑。
  躲不了,那就享受吧,从那天起,李珍两眼一睁就是发了狠的学,不就是祖宗希望他当“神医”吗?他当还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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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阿哥胤褆怒目圆睁,瞪向经办此次皇孙被掳案的五阿哥胤祺破口喝道:“你血口喷人!我为何要干这等蠢事?父皇就算召见那孩子又如何威胁的到我?他不过是个哑巴!”
  话一出口,胤褆便后悔了,果然见座上的康熙帝脸黑了几个度,他眼睛一转,见边上的胤祉正笑眯眯的,立马不爽:“父皇,儿臣心直口快,绝没那个意思,以儿臣看,此事三弟也有嫌疑!儿臣前儿就听他说过,说您忽然召老四的孩子入宫,说不定是要叫他与弘昱他们几个一起读书,是别有用意!”
  三阿哥胤祉看着戏呢就被拉入战局,立马举手发誓:“苍天可鉴,大哥,弟弟当时只是与你闲话,原话也不是你说的这般!”
  胤褆也觉得有点牵强,他本想攀扯太子的,但父皇偏心不是一天两天了,此事又没有直接证据,他急中生智:“父皇,八弟和十弟嫌疑也很大!他们怎么立刻就得了消息,找到了凶手,把凶手一刀杀了,又那么巧的那个凶手是我家庄子上的人呢?难道就不能是他们嫁祸给我?”
  八阿哥胤禩闻言还未及反应,就听老十胤炮仗似的炸了:“放你娘的屁!唔……”
  九阿哥胤禟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他的嘴,头皮发麻的小声劝他闭嘴。
  胤禩不紧不慢道:“大哥这话可就太伤人了,臣弟本就与四哥家离得近,福惠自小就爱生病,他的几个孩子都是儿臣看着长大的,绝不可能生出伤害之心啊!”
  “那日真是巧了,臣弟与十弟正在附近,听闻出了事,只想着能尽快帮忙,若那日是大哥家出事,弟弟们自然也当尽力而为!”
  “哪有那么巧的事!父皇,定是有人见你爱重我这个长子,才生了别的心思……”胤褆委屈不已,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臣弟可以作证,四哥去豫州赈灾那几个月,臣弟陪同八哥过府去探病都去了好几回,八哥还请十弟留意治小儿风寒的蒙古大夫,说是四哥家的弘时和福惠那阵儿总是咳嗽!”胤禟帮腔,岂料胤褆忽然斜了他一眼:“说到老四去赈灾,我怎么听传闻说你和老十的门人在豫州发了不少国难财,老四手里攥着你们的短了吧?四弟,是不是他们想借着你家福惠威胁你?”
  “你,你这是捕风捉影……”胤禟气得两眼一黑,又被人重重捏住手,他才没在堂上骂出口。
  太子胤礽这才将目光瞄向同老四一起办差的老十三,对他使眼色,但老十三像双目失明了似得。
  胤褆也没有实证,且父皇脸上无波无澜,他只得略过这个话题,又打量一圈,只见他身侧已成真空地带,众兄弟不仅不敢与他对视,也都自发悄悄与他拉开了距离。唯有苦主胤禛还站着不动,于是他吞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说:“四弟,四弟你跟皇阿玛说,大哥平日里连你家孩子叫啥都分不清,又怎么可能要害他们?”
  胤禛还未开口,十三阿哥胤祥就冷笑一声:“呵。”
  胤褆瞪了他一眼,谋害皇嗣可是重罪,今日若就这么给他盖棺定论了,他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父皇一直不说话,应该也觉得他说的有理,胤褆越想越觉得该如此,立刻又说:“父皇,儿臣冤枉,儿臣觉得此事蹊跷,五弟查的这个结果,儿臣不服,应该让大理寺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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