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缓过来问你干什么,却见咬牙问丫鬟怀孕怎么回事。
小爵爷根本不知这有错,“我有孩子了,全家都很高兴,你姐姐也说住一个房间当个通房委屈,抬为妾室,去后院单独的院子住的。”
砚秋扶正点,又打了一拳。
“我姐大度,我可不大度,你让我姐成笑话,我就让你难受,再有下回,你自己掂量着。”
小爵爷看着离开,捂着肚子没力气追上去。
等仆人来时,下意识瞒着说过来看看院子。
从小到大都是奉承图谋他的身份,尽管这被打了,竟然更认识小舅子。
砚秋正跟大哥说阿娘一家定一个月住,程砚礼说不行,“姨娘是父亲的妾室,我是父亲的长子,你不过个庶子,自当是我孝敬。”
砚秋翻个白眼,用以过年那日去他那吃饺子再回自家吃顿的条件,换了两家一家定一个月。
大哥爱面子,这就得对症下药。
砚秋解决多件事,从头敬到尾的每个人都说上番话,酒杯里的酒是走动间晃悠些,其实一口没入嘴。
桌间也有煮酒喝的,砚秋想要是喝桂花酒酿或是青天的米酒,那喝到晕的睡倒,也无所谓。
可就真不喜当时喝了没什么,之后后劲大的。
正跟同僚们说着尚书令的八卦,今个谁又被拍着桌子骂了,大姐夫没成想来旁边。
也没说没揍,跟没事人似的还比之前更热情的当着亲戚的角色。
见世面多,宴客上处事,还带着认识他邀请来的朋友。
圆月高挂,夜凉如水。
砚秋送人时没忍住打了两个阿嚏,秋天白天还带着夏季的大太阳的热,晚上直接疏冷的凉意。
送走小爵爷时候,没想到其说想亲戚这层外,做真正的朋友。
还从没人打他呢,怪新鲜的。
“那你回去跟我大姐,别说我的事。”砚秋小声道。
小爵爷笑着点点头,砚秋心想虽然盛气,可真看入眼的倒是能听得进去。
堂屋女眷们出来,刘氏看着姑爷笑着走芸芝身边,等人走,就跟俩孩子说姑爷待芝芝挺好。
瞅着大哥和阿娘啥都不知的模样,砚秋佯装假笑。
喊着大哥他们路上小心慢些,等出巷子口看不到马车,拉着媳妇的手转身回“家”。
这里,是他和她的家,什么都不用顾忌,关上门想怎么样怎么样的家。
小橘不知何时,轻巧的爬上树枝,去伸爪子拨快要成熟的,黄澄澄的柿子。
月光如银纱,小院子里不知哪处地方藏有小虫子,正鸣叫,再配上邻居的些许动静,模糊的说话声。
此刻,这房屋这院子,连石头都反着月光,透着特殊的美。
“晚上跟白天不一样呢。”砚秋是越看越喜欢。
林嘉月点点头,眼神一转看向喋喋不休的他,今个这一出出的,可见往后住在这也安静不下来呢。
往后也会遇到一件件事,已学会坦然面对。
心里悄然一句,谢谢。
如今的她才懂得,日子既无法掌控,更不会按照想法来,那就将过的每一刻时光当最后的时刻来过。
就像曾经父母没放弃孱弱的她,他说的嘉一字,加倍的欢喜。
肩膀上一重,原来是他外杉给罩在她身上。
风一吹,枝头晃动着,树叶莎莎,露出的圆圆的柿子像一个个小灯笼,沉甸甸的挂满枝头。
树下,二人手牵手踏着月光,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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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易经----《周易》---相传周文王,孔子所作。
第99章
冬天的雪季, 两人每一年一起堆雪人,但是在快五十岁的这年,她失约了。
满是药味的里屋, 掀开帘子出来,连斗篷,特意做的加厚。
窗外的柿子树已无枝叶,还有系上面晒柿饼的痕迹, 鸟儿飞快的啄着,小动作机敏。
嘉月恍然想起了去了的小橘,那肥肥的金黄色的茸毛团团, 可也既不大清了。
要是它在,这鸟儿敢如此吗。
“记性真差,老了就变丑了。”
“没有, 还是那么美。”
在砚秋看来,除了眼角添了些皱纹, 她根本没变化。
每天都一起相处,一起说话,哪能看到区别呢。
她让他穿上户部尚书紫色的官服,他点头哑声说好。
树下,凳子上包了个棉垫,放下她坐稳, 他还是不放手, 走背后整个人揽怀中。
她咳声忍不住, 太医都说三十来岁就油尽灯枯的, 可是这又多活了二十年。
感叹句真好,砚秋手给拢了拢,头靠在她的耳后, 给吹着热气。
手也揉着往手心里摩擦,只怕她冷。
林嘉月滴滴眼泪大颗的掉落他的手背,她真舍不得,想到这,咳弯了腰。
雪地上冒出比梅花颜色还绚丽的花瓣,白与红,晕染开来。
砚秋站起发抖的衣袖擦擦她的嘴角,抱起回屋。
她的视线里,留了黑色短须的他,跟孩子搬着急无措。
看眼飘扬漫天的雪花,她在他的怀里,慢慢闭上了眼。
幼时景象快速闪过,紧抓着母亲父亲的手说不要留下她一人,可是抓不住。
耳边传来他说不要留下他一人的哭声,真像个孩子。
恍惚是灿烂的秋季,他和她的初见·····
*
马车在雪地上咯吱作响,程芸芝不停催促快些。
身边人劝别着急,程芸芝反倒打了下他。
“莫哥,秋弟说不让任何人在那,你就那么听话,拽着我走。”
莫轩卿看看她的手,“别着急,一波又一波的太医,不也束手无策,就让他们二人单独相处。”
因为这种心情他懂,毕竟他等她也等了那么多年。
程芸芝看向他温柔的目光,一回头就是他的这样子,平复了急躁。
新皇登基,伯爵府站错队,抄家发配。
那种时刻,不管是伯爵府还是秋弟,都让她和离。
因为能护住一双儿女,若是罪妇的身份,那谁也摘不了。
荣灿虽然很多时候大手大脚,风雨脾气,可他不曾欺负过她。
想想也就成婚时,那丫鬟的事让她咽下苦头。
那段时间,出去宴会,到处都谈,她这没有喜,就要先有个庶出孩子。
之后分家,小爵爷乐意上进了,跟着秋弟身后,安排什么干什么。
不用坐吃山空,陪长大了一回。
虽她事事操心,不到三十就白了发丝。
什么事都在她的预想中,就唯独没想到和离后,谁都不敢沾惹的境地上,莫轩卿日日来给她送花。
年轻时候,他自惭形愧,不敢露出分毫。
这个年纪,才觉的不甘心。
半辈子过去,毛头小子似的生出勇气,陪着接下来的路。
若说一开始,程芸芝自有主意,礼部尚书的公子小姐,孩子的以后比罪臣的孩子截然不同。
可多年下来,像竭力拉满的弓箭,遇到了个温暖的弓手。
她不知不觉,懂了依靠二字。
*
冬季的白绸溶于雪,没等多长时间,满朝上下就知道户部程尚书令成了鳏夫。
这么多年,这程尚书容貌越发鹤立鸡群,跟他一批的都圆了脸庞,大了肚子,可其丝毫不变。
长身玉立,朝堂上笔直威严。
看着黑靴子上面缝制的白布,官员们心思各立。
有其夫人在时,各家小姐的香囊和手帕就不间断。
听闻为了减少这些,特意留的胡子。
可惜更增添了稳重的儒雅,一点没达到效果。
但这多年,守着那病弱的妻子一心一意,实在是令人赞叹。
新皇朝堂上就开口让节哀,君臣言语之后,才开始一日的朝堂政事。
一个昔日罗尚书令的支持者,一个是罗尚书令的弟子和亲手拉入户部的学生。
谁不知户部是程尚书令的铁桶一般,连伯爵府抄家都能讲情,除了承袭爵位的其他都改为发配。
君臣之谊,满朝文武可莫不羡慕。
但若不是无翰林院出身,怕是丞相都得程尚书来担令,倒是祸福不可琢磨。
下朝后,御书房内,年轻的皇帝赏赐了些东西。
阔别朝堂一个月,砚秋没表现出其他的情绪,躬身收下。
“爱卿,内城早前就赐下的宅子,这搬过去住吧,也能换换风景。”皇帝道。
砚秋笑笑,说近来繁忙,过些日子再说。
君臣之间,说这些私话,砚秋也恪守臣子的本分,临走也是躬身倒退。
太监给陛下倒茶,就听陛下言,认识时候可没现在的古板,嘴角难得放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