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林皎月打了下床,“是你家的亲戚,又不是我家的,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要不是我姑姑嫁过来,你程家还有你父亲能现在这般吗?”
“定是在老家里种地,书都念不起呢。”
本来还觉的有点错,此刻觉的一点错没有。
程砚礼指着盖着红盖头的她,连个面容都看不到,只用话气的不行。
“舅母还说你脾气好了很多,没想到几年下来,还是那么不可理喻。”
林皎月盖头都动了下,张口说你不可理喻,你全家都不可理喻。
程砚礼脚步声左右响动,直接转身向外走,婆子和丫鬟拦没拦住,床上还有个喊赶紧走的对着干。
新婚第一天啊,急的跺脚,管不了两个主子。
等媒婆笑着走来,说那边小两口甜蜜,催了好些句,新郎才去前院待客。
说完左右一看,那么大的新郎哪去了?
婆子挤眼睛加比划,媒婆好悬一口气差点梗住喉咙。
擦擦汗,口舌先把二小姐稳住,让消消气。
林皎月哼声,说本来给个软话她就不说这事了的。
媒婆笑接着,肯说就行,尽管心里她都想哭,这二小姐吃软不吃硬,倒是好哄。
今个啊,真是把这些年练的本事都用了出来。
怎么能这么倒换呢,那边是看的牙疼,这边是头大。
说去前院看看敬酒状况,出来手帕擦个不停,再次撂下句话,下回可不弄这两对新人一天成婚的的活儿了。
尤其还是程家的,直接黑名单。
第83章
前方宴客, 砚秋心里还是挂着婚房内。
指使小静去看看,再让春桃去厨房看看,单独弄点简易吃食。
婚宴上的酒菜都大油大肉的, 嘉儿她怕是吃不惯。
一圈下来,砚秋故意装的不稳。
父母说他们代替招呼,催着回新房,砚秋面上跟宾客们笑言吃好喝好, 但一离开,脚步飞快。
程砚礼在媒婆和林氏低声催促,这才顺坡下, 跟着一起走。
砚秋可不等人,回到新房,看到喝着红枣小米粥, 露出个笑来。
盖头下动作一停,好似里面的人正在仰头。
砚秋直接坐身边, 诉苦说一桌桌敬酒时候,看着人家吃的满嘴流油,恨不得也直接坐下就吃。
林嘉月被逗笑,“他们是客人,谁让你是成婚的。”
砚秋握住她的手亲了口手背手心,“没想到成婚这么累, 可我很开心, 你呢?”
幸亏盖头挡住, 林嘉月小声嗯了声。
砚秋露出个傻乎乎的笑, 春桃站那,被小静要拉走,摇头不走。
玉蝉玉蝶看眼里, 皱眉,也不离开了的站那。
砚秋喝了碗,水汤下肚,心想可算活过来了。
听到媒婆的动静,立马站起,小静碗筷袖子下遮着走出去。
媒婆身后是妇人们,还有一溜串的男娃女娃们,拍着手说看新娘子。
媒婆一提流程,砚秋就知道怎么做怎么做。
当亲手将红盖头掀起那刻,砚秋故意站正前面,他就想第一个看。
可等露出她低眉羞怯的面容时,看直了眼。
平常她是清淡的装扮,可此刻是浓抹,却另一种美。
面颊上红色的胭脂粉,很有气色,唇上朱红,更趁的脖颈白皙,容光焕发。
头发全都梳了上去,发冠垂下来流苏,在额前轻晃,耀眼泛光。
她被盯的连眨几下,眼睫毛扇动,浓密的让他心痒难耐。
本是肚子饿,现在是另一种饿。
从心里冒出的一种火,砚秋手心捏紧了下,再身后人的催促下,不舍的让开身。
妇人们都惊叹,新娘子真漂亮。
还有小孩子闹,说长大了也娶这么漂亮的当媳妇。
童言无忌,反逗笑了屋内所有人。
可砚秋心下吃味,鼓鼓脸蹲下说这是他的媳妇,长大了也不会娶到,找个别的女子。
说完却看到她偷瞥了眼他,更低头笑。
俩人坐在一起,媒婆将下摆,新郎的要盖住新娘的,表示今后过日子,男方为主的当家。
下人端来碗饺子,林嘉月小口咬下,媒婆大声问生不生。
饺子皮是熟的,馅儿是生的。
想到交代过的,刚要开口,砚秋挡住碗说生不生看天意。
碗筷被放置托盘上,这话虽糙可却对的让人无话说。
林嘉月看他眼,瞳孔更闪闪发亮。
媒婆剪下二人一小捋发丝,各绑上红线缠绕一起,放荷包里,嘴里道,夫妻结发,白头到老。
林嘉月此刻很欢喜,说这她保存。
砚秋刚被递手里,如此转手就递给她,看她手里捏紧放入袖中。
等到喝交杯酒,林嘉月还没伸展胳膊,砚秋主动凑近,臂弯一绕,仰头喝下。
凑近着,只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香味,看着她喝的模样,根本没尝出酒啥滋味来。
媒婆和妇人们笑个不停,喊着得喝干净。
外面天色随着落日一点点落下,像泛红和橙色混一起的天边。
屋内大红色的喜烛燃烧着,媒婆将人哄了出去,带上门。
门关上都能听到程家几个堂兄弟的闷笑声,脚步声到窗户下。
砚秋给个眼神,解开系一起的下摆,过去打开窗户吓唬的他们尖叫跑走。
当看到竟然还有来参加的同届和老乡,直接桌子上的红枣栗子当飞镖使得扔出去。
跟被石子打是的更快跑了,砚秋还要再扔,床上的林嘉月说关上吧。
等窗户一关上,她这本挺直的腰部直接一放松向后靠去。
砚秋快步,坐着身后给揉揉捏捏。
打横抱起要抛,看紧抓着衣领,得意说逗玩的。
林嘉月拍了下他,被放到了梳妆台前。
嘟囔声好累,让丫鬟来拆掉。
砚秋从旁看着,他是不懂,但能把拆下来的给放桌面。
没等一会儿,丫鬟端来饭菜。
酒席上的一桌,四喜丸子、梅菜扣肉等菜品都是砚秋直接要的,宴会上他喜欢吃的可都被一一端来。
再加上清淡的,满当一桌。
揉着头皮,发丝自然垂落身后,擦了把脸和手,林嘉月舒口气的坐下吃。
砚秋看着起身亲了口她的脸颊和鼻梁,她就问刚才美吗。
“其实你这样才是我熟悉的样子,刚才虽然很美,但是有点不习惯,而且你不知道,你有点流汗,脸颊处都晕开,两处圆形酡红跟那什么年画娃娃似的。”
她拿捏筷子一紧,气的手打上他。
以前她哪有动不动就动手的习惯,都是他气的。
打了两下,手下硬邦邦的,甩甩手,瞪一眼不理。
砚秋边吃边笑,这挂油瓶的模样,耍小脾气,比刚才文静的新娘,多了些生气。
“美的,我都看呆了不是,只是那样你那般麻烦,上妆卸妆的,我就觉的你舒服最重要,是你自己的感受为主。”
林嘉月露出个动人的微笑,眉眼弯弯说快吃饭。
这一下子不生气了,砚秋笑了声。
俩人吃完饭,砚秋看人都还不下去,心里想真没眼色。
这时候,看个蚂蚁都觉的存在感多。
林嘉月被握住手,耳边传来句让下人们下去呗。
她摇头,说等会还得伺候她梳洗,下去干嘛。
砚秋眼一亮,“我帮你。”
她一扭头说不要,还把他给赶出房内。
身着大红喜服的砚秋,站在门外,哎一声坐台阶上。
看着头上的月亮,眨眼的星辰,听着夜晚的虫鸣声,忽然好心情的撑住下巴。
嫁给了他,还这么害羞。
晚风温凉,前方是宴会的热闹欢笑声,对面东厢房内是大哥和二表姐的动静,来往下人忙碌。
心却安定,有个锚在里面。
等到终于说好了,进去是残留的水汽和清雅的花香,今个的好像浓了些。
“床上都是喜果子,你不让我帮着弄。”
林嘉月说让丫鬟弄好了,被子上四脚缝制的成串的不耽误盖,留着几天后拆也行。
她穿着大红色的宽衫,上面绣了对荷花,一抬手,露出半条雪白的藕臂,她自己不觉着,对着铜镜细细搓脸。
砚秋看的血气上涌,收回目光,过去床边。
帷幔是鸳鸯戏水,床上都是大红色,被套床单,连枕套都是大红喜字,并着图案。
林嘉月搓着打了个哈欠,刚要说今晚太累了,早点睡吧。
直接被搂抱起身,放在床上。
她尖叫一声,丫鬟看眼顿时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