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盒子硬放到手里,又偷摸给了本书让放箱底,在说明个还得早期的交代下,林母起身离开。
把书本藏好,门一打开,外面等着的婆子就进来。
又是梳头又是流程,捯饬到凌晨。
林嘉月眯着眼睛,都没睡着,前半夜还不紧张的,可后半夜随着鸡叫声传来,反倒更精神了。
一点睡不着,都能听见两个丫鬟在悄声嘀咕。
今个是成婚的日子,离开这住了数年的院子,到个全新的地方,不知会如何?
四月十八,好日子。
天气晴朗,温暖舒适,既不然热,也不冷。
微风吹拂中,迎亲队伍敲锣打鼓,身后身边都是贺喜之人。
看着跟着追的孩子们,砚秋让多朝那地方多多洒下糖果。
身前大红花的喜服,头发高高竖起,发绳都是大红色。
不停抱拳谢谢左右,都没觉着到了林家。
林家门口点燃鞭炮,噼啪声音中,砚秋挡了下耳朵,被震的嗡嗡响。
媒婆喊迎新娘子喽,门内叽喳的要红包的吵闹声和阻拦声。
砚秋从喜服的宽袖子里掏出来,媒婆趁此进去。
不一会儿,林思齐背着林五姑娘出来,身后是林瞻齐背着林二姑娘。
新娘脚不沾地的进轿子,媒婆仔细看看没出错,让坐好把轿帘子放下。
这空挡,砚秋被外祖母拉住,本以为得说便宜你了之类的,没想到是说看在小五身体不好的份上,多让着些,又说过日子些的经验。
砚秋躬身点头,一一答应着好。
那边卢氏也说段,程砚礼也点头。
林母在儿媳的搀扶下,本早上说不哭的,可看着那轿子,再看看孙女婿,还是说着擦了擦眼泪。
那边二房也拉着说完话,兄弟俩上了马儿,媒婆扬声起轿。
敲锣打鼓比之前更响,唢呐喜庆高昂声中,队伍出发。
大房郑氏等队伍走段,和卢氏门口,用盆泼水。
盆里都干净着,互相恭喜。
第82章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 新人踏进门槛。
从进家门口,跨火盆,被撒一头的喜物, 砚秋牵着红绳的一端,放慢些脚步。
这般大喜之日,程父和林氏端坐着,满脸笑意。
想到当初自己年轻时候, 孩子都那么点点,现在竟然长成人娶妻,以后生子组建家庭。
夫妻俩互看一眼, 手不由握紧。
孩子们长大了,他们也都更老了。
两对身着大红色的新人来,站在林氏旁侧的刘氏只盯着砚秋身上。
她今个身着粉红色, 有点偏红的间色。
脑子里满是自己的孩子,今个真好看呀。
这是她生的, 又骄傲又激荡,悄然扭头擦擦眼角。
在媒婆的欢呼声中,并排着面朝宾客,开始流程。
砚秋笑的眼睛半月形状,忍不住转头看眼。
新娘全身大红的喜服,头上盖头垂下, 手都被宽袖遮挡, 只露出染了豆蔻色的指尖。
就这一眼, 虽各拿红绸一端, 可也突察觉些异处来。
他当即喊声不对,媒婆让拜,他让暂停, 众人笑闹的声音暂停。
“这孩子,干什么呢?”
林氏站起,刘氏往前被丽氏拉住,程父挂不住脸,喊了声砚秋。
媒婆走近,着急说时辰呀。
砚秋却只看着和大哥共牵着红绳的盖头转动,好似里面的人扭头认出声音。
当抬起手那刻,宽袖滑落,纤细手腕那对玉镯入眼,砚秋直接将手里的红绸放入媒婆手中,走过去。
宾客睁大双眼,这是在干什么?
程父顾忌着客人,“回来,闹什么。”
砚秋站大哥身前,比其更着急的夺过红绸。
语气肯定:“父亲,母亲,我确定这才是我的妻子,林五小姐。”
媒婆身边的林皎月盖头挡着,可性子到底按捺不住,耳朵嗡嗡的被阻挡,出声问媒婆,怎么了。
场内本就安静下来,她这一出声,林氏等人才意识到,调换了个个。
媒婆心提着,肯定是路上轿子前后不知道怎么的出了些差错。
大小有序,林二姑娘的在前,五姑娘再后的。
这怎么弄的,着急,心焦,可嘴上快速的场面话。
“本是考验两位姑爷的,没想到这么快找出各自的新娘,哎呀,果然是那句,缘分天定,这牵一起,分都分不开喽。”
宾客们哈哈大笑,七嘴八舌,两对新人就是花样多。
程家这一门兄弟俩进士,又是迎亲都林家小姐,好事都让赶上了。
气氛更火热,催促拜堂。
好玩,好玩,今个长见识了,成亲谁家都怕出错,没想到也能整出花样来。
走到原本的站位,砚秋趁着没人注意,借机拉过红绸一遮,握住她的手腕一秒,心理踏实了的整整衣袖收回。
盖头下,林嘉月熟悉他的手掌触感,也倾吐松了口气。
拜堂开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拜高堂时,新婚夫妻同时拜双亲时,砚秋快速躬身两次,第二次微微侧身。
刘氏泪眼婆娑,强忍着激荡,看着孩子。
媒婆和宾客们拍手,如此感念父母恩情,都夸孝顺。
林氏和程父伸手说快起快起,脸上放光。
最后是,夫妻对拜。
媒婆叮嘱让新娘比新郎低些,但砚秋这,别说角度,都跟平着身子似的。
明显比新娘弯的还低些,有妇人大笑打趣。
媒婆看着起身,赶紧喊话入洞房。
哎呀娘哎,今个这婚事可真是操碎了心。
同一天的新人成对,是加倍的热闹,可真加倍的耗精力。
搀扶着新娘子,新娘偷偷拉开下盖头下端,呼吸一口,这盖头盖的走路才见那么点缝,憋闷的慌。
且这红盖头也不透光,好热。
晕乎乎到新房内,坐床边,媒婆又交代几句才去对面那边看看。
两边看看,过来弄流程时候,门口撞见,姑爷给托|着零食盘,见人来慌忙的把新娘子吃剩的塞到了自己嘴里。
零食盘子放回桌上,盘子放桌上充好看的,盘子都贴着红纸。
酥点心,是吃过最好吃的一块。
砚秋都一晚上加一天没吃口饭,喝口水的,他更知道她定也如此,且头上呀装扮的,肯定比他还累。
情绪亢奋着,知是一生一次的婚礼,一点错不想出,精力集中着不觉饿。
这一回到新房,注意力一松懈,肚子前胸贴后背,见着桌上有啥的拿着垫口。
可是这吃完快搞点,只觉的比没吃还更饿了。
手指擦擦嘴角,媒婆交代时,砚秋给拉着些,又让喝了几口水。
妇人们恰门口见着,纷纷打趣,新郎可真疼新娘子。
砚秋脸比身上的喜服还红,可看着长辈们越不顾忌,顿时想通,反正成婚了,爱怎么打趣怎么打趣,他害羞个什么劲。
这花轿迎进大门,亲戚好友见证,拜堂成亲,流程可都是全的。
妇人们就见秋哥一开始还拘谨站那,可等笑着说这不算什么,还不够好的大方模样。
互相看看,消了欺负小两口的心思。
就是本人难为情才好玩,这样可就不好玩了。
一通的去了礼哥那,当看着礼哥黑脸都通红,又不知该怎么回话,这才带劲。
床上坐着的林皎月,掐着手心,忍着不骂出口。
只觉这些妇人碍眼又多嘴,怎么这么能说。
林皎月此刻又累又渴又饿又头疼,腰板还得挺直,头皮被发冠压的紧紧的。
可是没一个人在意自己的感受,尤其听到还在聊的笑声,越听越一肚子火。
脑子里响起媒婆和娘亲此前交代,盖头不能揭开,不能多话,否则此刻真想甩到这些人脸上。
什么亲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自己告诉自己憋住,要不名声不好,可憋也憋不住,直接开口喊礼哥哥,有点渴了。
声音虽娇媚,却能听出不悦来。
妇人们对视眼,出门说那时候成婚,谁不是忍过来的。
新郎主动给拿那是把人放心上,说出口得罪人。
但这姑娘家家的开口,可就不能,一个个低声说脾气不大好。
“听说这二姑娘为小姐时,就被卢氏宠坏了的,成了婚还是这么个蛮横脾气。”
“林家二房那不一屋子的庶女,哎呦,脾气这般大,那倒是没人敢欺负。”
“现在如此,等经历些事就有长进了。”
聊着走远,妇人们对这方面可都是过来人的说不够。
屋内程砚礼说,怎么能跟长辈这般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