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哪来那么多……”燕危及时闭嘴，绯羽的话回荡在耳边，让他有些恍惚。
绯羽察觉到他的异常，掌心向下和他十指相扣起来，“你也知道。”
他语气笃定，说得很肯定。
燕危经过三个世界，对于情感方面有些敏感，凡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只要久了，就能分辨出来。
这是第四个世界，身在其中感觉时间很缓慢，如今回想起来才知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燕危叹息一声，垂落眼帘，视线落在两只交迭的手上，轻声道：“我知道。”
绯羽眉梢微扬，问道：“那你喜欢他们吗？”
“我不喜欢他们。”察觉到身侧之人的情绪，他笑道：“我喜欢你，也喜欢庄淮文。”
因为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在世界里爱屋及乌连切片都喜欢。
绯羽顿时不满，紧了紧手，连同着那修长的手指都被他捏紧，“不行，你只能喜欢我，你不能喜欢其他人。”
他在心里补充道：就连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庄淮文也不行！
燕危敷衍点头，连连哄道：“好好好，我只喜欢你，不喜欢其他人。”
“燕危，你根本就是在骗我。”绯羽加大音量，冷哼了一声。
燕危有些头疼，偏头盯着他，“差不多得了，你总是在意这么多，会让自己心烦的，或许在某些时候，还会……”
“可是庄淮文伤害了你。”绯羽打断他的话，语气难过，“当时我恨不得杀了他，可黑暗来得太快，等光明重现时，你已经消失了。”
这个话题很沉重，燕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绯羽是因为他才出现的，最先开始的清冷和懵懂，后面的阴暗面直到最后的偏执。在这过程中发生了许多无法预料的事情，从而改变了这个人，让他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每个人都有阴暗面，只是被压得很深，让人无法察觉而已。
燕危叹息一声，安抚着绯羽的情绪，“好，我不喜欢他们，我只喜欢你。”
他语气极为认真，好似山盟海誓，成功的让绯羽放了心。
*
在望霞城安定下来，时间很快溜走，燕危和绯羽一起去捉鬼，一起修炼。
在七月时，消失已久的零一系统终于上线，滋滋声响在脑海深处，仿佛有小人在耳朵里跳舞唱歌一样，吵得燕危坐立难安。
“系统升级中……系统升级成功……亲爱的宿主，我回来了，你想我吗？”零一系统的语气满是欢快，想来此次收获不错。
燕危盯着前方的茶具，往后一靠，神色惬意，“看样子，你收获不错。”
零一系统干笑了几声，电流滋滋响，“这次收获确实不错，我在清除系统那里了解到了许多情况，也在对方那里窃取了大部分能量，于我很有助益。”
燕危却担心起清除系统的宿主来，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担忧，“那他呢？他会有什么影响吗？”
“清除系统对他宿主还不错，而且和宿主达成了一定合作，对宿主没有任何影响。”零一系统如今很是舒坦，萦绕的阴影也散去了许多，“宿主不用担心那个人哦，没什么事。”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10%能量，获得道具鬼伞（注：在之后的世界里发挥作用）。】
任务提示完成，一人一统都松了口气。
零一系统开口，“宿主，以后的世界里就无惧危险啦，积攒的能量有大半，能帮助宿主更好的完成任务，许多限制也不会存在。而清除系统已经对我们没有威胁，有清除系统在，系统界有什么动作我都能收到。”
“接下来的时间里，宿主自由发挥哦。”零一系统皮了一下，虚拟屏幕中画了个笑脸。
燕危嘴角抽了抽，轻呼一口气，“有些问题想知道，你应该会为我解答。”
“什么问题？”鉴于宿主老是问些高难度的问题，系统不由得认真对待。
燕危正襟危坐，双手交迭在一起，神色凝重，“脱离世界后，每次附身的身躯都会死亡，在这其中，会有人怀疑吗？”
零一系统连丝犹豫都没有，很快解答，“不会，我们是任务者，进入的世界也是混乱黑暗的，即使是宿主有很大的成就，获得的能量很有意义。但随着我们的离开，这个世界会恢复正常，天道自然会淡化宿主在人们心中的影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宿主会被他们遗忘，只会留下很淡很淡的模糊影子。”
燕危眉头轻蹙一下，似乎很是不解，“为什么不是彻底遗忘？”
零一系统语气轻快，解释道：“宿主难道忘啦，第二个世界和第三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宿主做出的贡献很大，大到影响了时局。在这其中，宿主完成任务所获得的能量和道具，对于我们来说，都是非常有用的，前一个或许掺杂着功德，后者就是天道的馈赠，要不然宿主以为，那些道具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燕危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世界恢复正常，天道会淡化我在人们心里的印象。能量和道具，或许都有天道的馈赠。”
“是的。”零一系统夸赞道：“宿主很棒，心怀天下，改变世界，这是宿主应得的。”
所以，系统说他们是相辅相成的，原来其中原因是这样。
存在心里的那些隐秘的担忧和恐慌，在零一系统确定的解释里，燕危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他眉头舒展，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原来如此，看来你确实不是那种邪异的系统。”
零一系统神色骄傲，“那当然，该死的，如果不是系统界对我赶尽杀绝，我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好在它知道了系统界许多问题，等它能量积攒完，它就可以回去解决那些邪异系统和邪异主神了。
*
昏暗的灯光里，映照出的影子交迭在一起，在燕危抓紧饱满的胳膊失神时，耳边传来逼问的话语。
“你和庄淮文有这么亲密过吗？”绯羽握着他的腰，嘴唇在他耳侧蹭着，滚热的呼吸落在脖侧惹起一阵阵颤栗。
燕危思绪混乱，耳边的声音远在天边时而模糊，只能听到一小段。
过了许久，他呼出一声喘息，张了张嘴，“没……没有……”
“唔。”一声闷哼从身下响起，绯羽泛红的眼尾满是愉悦，含住他的耳垂，目光幽深，轻声道：“你喜欢他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层层迭迭的海水淹没理智，像孤舟一样被拍打，散落在枕间的发些许被汗水打湿，就连光洁的额头都是汗珠。
燕危双眼失真迷茫，嘴唇颤抖了一下，话语断断续续，“喜欢……你……”
绯羽满足于他的答案，把他从广袤无垠的海上解救出来，低头堵住他的嘴唇。
良久后，两人躺在床上，绯羽在他唇上作乱，低笑道：“你的答案，令我很愉悦。”
纷杂的思绪平静下来，燕危闭了闭眼，心中满是复杂。
谁能想到，这人疯狂到连自己切片的醋都吃？
“你生气了吗？”绯羽微微仰头看着他，双手在他腰间轻轻摩擦着，爱不释手。
燕危拿开他的手，身体上的感触还没完全消散，翻身背对着他，嗓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愉悦，“我没生气。”
“你骗人。”绯羽双手一拢，胸膛贴着背部把他拢在怀里，低哼一声，“你明明就是在骗我。”
“你说是在骗你就是在骗你吧，你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燕危眼也没睁，转动的思维停下来渐渐静止不动，陷入到沉睡中。
绯羽亲了亲他的耳朵，手在腰间安分下来，带着一丝餍足，“睡吧，我们明天还要帮人捉鬼呢。”
“嗯。”燕危低声应了一声。
绯羽嘴唇一弯，小声说：“庄淮秋想见你，你要不要见她？”
“不见，也没见面理由。”燕危拉住他的手，拇指磨蹭着，“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想见过去的那些人，我们住在这里，我已经很满足了。”
绯羽闭上眼睛应道：“好，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
燕危轻呵一声，“还是算了吧，我不相信你的厨艺，你去外面买我喜欢吃的。”
绯羽撇了撇嘴，有些委屈道：“你变了，我第一次做的时候，你明明说过很好吃的。”
燕危嘴唇抽了抽，无情打破他的幻想，“坦白地讲，那次我并不想尝试，如果不是你非求我尝的话。”
绯羽磨了磨牙，想咬他一口，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耳垂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牙印，绯羽得意挑眉，“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