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为什么快乐呢?因为他可以和江似卿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为什么痛苦呢?因为那一份爱恋像是下水道阴暗爬行的老鼠一样,难以拿出手,难以说出口。
  他出国了,像用物理上的距离来削弱自己病变的情感。
  结果只是,让他病情加重。
  他在那段时间难以遏制的去想江似卿,想看到江似卿的脸,像听见他的声音。
  直到他回国,在地铁口看见了江似卿,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他已经很知足了。
  可是在2224年过年的时候,江似卿回家,被他母亲安排了很多次相亲,钟不辞才意识到江似卿是会结婚的,会有自己的生活的,会和别人恩爱的。
  他不想再观望着。
  于是,他“偶遇”江母,帮了几个小忙,又在话语之中暗示自己的优秀与想结婚的心思。
  江母就安排了那一场在生日宴上面的相亲,他也顺利忽悠江似卿,两人很快就去领了证,这一切件简直顺利得可怕。
  但是阴沟的老鼠见到光就忍不住想多得到一点,他暗示江似卿自己喜欢他,结果就变成了现在的一地鸡毛。
  江似卿听完这些只觉得钟不辞这些年来搞暗恋真的太不容易了。
  他得知原因,气也消了大半。
  但是还是有点震惊在的。
  “所以说,我妈也被你忽悠了!”
  “是的。”钟不辞全盘拖出,也不差这一点点。
  “你一开始说我妈那个小区有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
  钟不辞偏过头,想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说话!”
  “大学!”钟不辞吓了一跳,“成年之后我手头有钱了,就在你家对面买了一套房子,你回家的时候我就在对面……”
  “在对面干什么!”
  “偷看……我偷看……”钟不辞规规矩矩坐好,低着头像待嫁的小姑娘。
  “钟不辞啊!钟不辞!你tmd真是好样的!”江似卿咬牙切齿多次,尖牙都要磨平了,他揪住钟不辞耳朵,狠狠扭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应该吃一颗速效救心丸,现在心脏气得疼。
  钟不辞老老实实的给人揪,因为疼起来……好爽……
  卿卿的手好滑,想*。
  【📢作者有话说】
  江似卿的图片是我朋友画的,钟不辞的是我自己画的,虽然没有什么钱给他们约图,但是也不能亏欠他们了[垂耳兔头]
  第16章 坦白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江似卿无力的瘫坐在床上, 一时之间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那块手表……”钟不辞眼珠子一转,打算全部说出来。
  “手表怎么了?”江似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手表是我从国外定制回来的,除了传统意义上的可以看时间以为, 还可以定位, 检测心率, 呼吸,心情等,这款手表的最大投资商就是我,不过现在还在试行阶段,所以市面上搜不到。”
  “那我是不是还应该夸你一句?”江似卿闭上眼睛靠在床头,气不动了, 累了, 毁灭吧。
  “还有吗?今天要是不交代干净等我日后又发现了的话,你就自己过去吧!”
  钟不辞听他话的意思好像是今天交代出来就既往不咎, 他不敢想自己离开江似卿会是样子,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老老实实将事情说出来。
  “我来这个大学是我找关系进来的, 一开始原本是在京枢大学的, 还有什么应该宿舍也是我安排的,后面另外两个室友搬出去也是我的手笔。”
  “说点我不知道。比如, 这个药是用来干嘛的?”江似卿在床头柜上找到一包湿巾, 抽出一张来, 抓起钟不辞的手, 仔仔细细给人处理伤口, “你下次再伤害自己, 就永远别回家。”
  钟不辞被抓住了手, 身体猛的一震, 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嗯。”
  “很疼?”
  “不疼。”
  手上的疼算什么,他从来没有被卿卿的手这样触摸过,被卿卿抓着来来回回擦拭,像是在他手心描摹着什么,小心翼翼怕他疼,更是瘙痒难耐,况且十指连心,他甚至有点硬了。
  “好好回答!”
  “疼的……”
  “继续说。”江似卿给他擦手的动作又轻柔几分,仿佛握住的不是手,而是一块豆腐。
  “那快手表连着手机的app,我能看见你的定位还有那一系列。”说完,钟不辞脑袋不动,眼睛往江似卿的方向瞟过去,观察他的表情。“还有070901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2207年9月1日小学开学。”
  “还有这些衣服和被单是我乘着洗衣服的空挡,用网上的同款衣服把旧衣服换下来的。”
  “还有咱们家旁边的2号与4号房是我在你租下房子之后买的,过几天我们可以把三套房道通了重新装修一下。”
  江似卿:“……”
  小子,偷偷摸摸做的事情还真不少啊!
  不过江似卿心里已经没有多大的波澜了,他脱敏了。
  江似卿把他两只手上干涸的血迹清理完,发现钟不辞小心翼翼打量他的眼神,像是等着他来批判,江似卿才不管他那花花肠子,随意问道,“消毒水在哪里?别说你没有,你绝对有。”
  “在另外一边的床头柜里面。”
  江似卿趴在床上,用手肘撑着身体过去拿,钟不辞微佝着背,视线从江似卿细长的腿往上蜿蜒,路过裤子勒住的两瓣肉,然后是雪白纤细的腰肢,在往上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钟不辞喉结滚动,强行收回视线,低着头不敢再去看。
  床头柜就相当于钟不辞的秘密基地,里面别有一方天地。
  “钟不辞,你……”江似卿手指夹着一包套,看尺寸明显就是钟不辞的,反正江似卿只见用不了那么大号的。
  他重新坐回去,正打算质问钟不辞,看看眼前冉冉升起的竹笋,忍不住前眼前一黑,一时之间无语凝噎。
  “你,脑子里面能想点其他的吗?别一天天尽是那档子事情……”
  说道这里,竹笋蹭蹭的长。
  江似卿现在是什么也说不下去了,只想赶紧跑,“你先冷静一下,我出去……”
  “卿卿,你不喜欢我吗?”什么秘密都没有了的钟不辞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还没有给一个准话,就一直吊着自己。
  钟不辞拉住江似卿的手,像一条蛇一样沿着手臂摸上去。
  “卿卿,你是喜欢我对吧。”钟不辞的心跳的很快,他担心江似卿说出让他马上滚的话语。
  江似卿也不走了,他想起钟不辞的病还没有交代清楚,一咬牙重新坐回钟不辞身边,目光躲避的说道:“你把你的病交代清楚,我再考虑,要是你还瞒着我,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说出来的话没有什么威慑性,但是就是钟不辞身子一僵,颤颤巍巍的说,“别不要我,我说。”
  江似卿拿出消毒水给他的伤口处喷上几下,剧烈的疼痛让钟不辞牙关紧咬,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等那一阵疼过去了,他长舒一口气,眼睛盯着地面一口气交待出来,“我有复杂性创伤后应激障碍、回避型人格障碍,还带有偏执与强迫性控制特质。”
  一长串的病,说道江似卿的知识盲区了。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病?”江似卿眉头一皱,询问道。
  “说出来像是卖惨,但医生是说我童年父母双亡、爷爷打骂若即若离,导致我每天反复回忆创伤做噩梦。”钟不辞说得很轻巧,想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样,但是他的心里很痛,很抗拒,不想讲出这件事情。
  “你晚上会做噩梦?”江似卿微微惊讶,以前挨着他睡觉的时候也看不出来啊。
  “挨着你睡觉就不会做噩梦。”
  “合着我是你的药呗。”江似卿打趣说着,他的视线扫过竹笋,或许是因为刚才的疼痛,已经退回土里了,他才能拿稍微自然一点,“那另外一种病呢?”
  “就是我,我……”钟不辞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支支吾吾不愿说。
  “说话!”江似卿面对这样的场景最有经验了。
  钟不辞听他一吼,身子一抖,细如蚊吟的说道:“就是我在会有意避免负面评价和不好的结果发生。”
  “比如我不敢说我爱你,说我爱你很久了,我怕,我怕……”钟不辞把脸埋低,不敢去看江似卿,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服,眼泪啪塔啪塔地掉。
  “怕什么,你继续说。”江似卿见他哭了,心里软得不行,伸手替他抹去眼泪。
  “怕你不要我了……”钟不辞突然抱住江似卿,脑袋靠在江似卿的肩膀上,浑身都在颤抖,仿佛说出这些话已经用出全部的力气。
  “好了,我没有不要你。”江似卿被抱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他一下下拍着钟不辞的背,像哄小孩子似的哄着。
  钟不辞嗅闻着江似卿身上的味道,靠在肩膀上的感觉真的很舒服,但比起这个,他现在更想看着爱人的眼睛里是自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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