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对啊?他家里面还有人吗?
“你家里只剩你一个人了?不对不对,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江似卿问道。
“有啊。”钟不辞随意回答道,“我还有一个叔伯。”
江似卿这才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一开始钟不辞就在骗他呢。
也是,家里面的那些叔伯最喜欢管这管着那的了,被这些人说烦了也正常。
他兄弟应该不是那种人。
就在他思考之际,钟不辞的余光一直在观察他的举止,直到看见他舒展眉宇才移开。
钟不辞握紧方向盘,控制自己砰砰直跳的心,来回咀嚼刚才的对话,找出里面的几个漏洞,并且想出对应的说辞才肯罢休。
卿卿,你好敏锐啊。
得更加小心一点了……
第5章 回家
两人到家附近的时候,才上午10点多,勤俭持家的钟不辞带着江似卿到最近的一家菜市场买菜,准备回家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
回到家,钟不辞提着大包小包的菜进入厨房开始忙活起来,而江似卿将客厅的电视机打开,把声音就这样放着,在厨房里给钟不辞打下手。
下午,两人都各自待在自己房间里面。
钟不辞回国不久,就受到他师兄的邀请,成为瀚海投资公司的风险管理顾问。
他师兄的投资范围很广泛,但主要集中在新能源和软件这一块,就连江似卿的前东家都有其投资,并且他师兄程朔还有一部分股份。
钟不辞平日里主要还是在大学教书为主,在这方面没什么工作,但一工作就会很忙。
就像今天,他一整个下午都在与他师兄开视频会议,商讨关于最近投资的事情。
隔壁房间的江似卿继续画着插画,单主看了他的画很喜欢,还说要帮他宣传出去,这让江似卿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加班加点的画画。
直到天色渐暗,他才活动几下的脖子,摸着早就饿起来的肚子出来觅食,而此时房间已经被钟不辞打扫得干干净净,他还把能机洗的衣服全部洗好晾起来了,但房间里面却没有看见钟不辞。
江似卿在客厅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没有听见回应,才确定钟不辞真的离开了。
他拿出手机,点亮屏幕之后发现钟不辞之前发了消息给他,只不过他当时在画画,开了免打扰没有看见。
不辞:师兄有急事找我,情况比较紧急,我必须去亲自去一趟。
不辞:抱歉,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中午的菜还剩了一些,如果你饿了就拿微波炉热一下再吃,饭我已经煮在电饭锅里面了,应该过一会儿就能吃,冰箱里面还有水果,如果等不及了就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不辞:好好吃饭,碗筷放在那里我来洗。
江似卿回复他一个“好”的表情包,并且嘱咐他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他去厨房,发现菜已经摆在微波炉里面了,上面还贴了张便利贴,清楚的写着应该打几分钟打多少度。
旁边的饭已经处于保温状态,他将微波炉打上之后就去冰箱里面探索。
果然,一盘切好的水果,里面还有他爱吃的芒果。
江似卿将果盘放到茶几上,打开电视找了一部喜剧电影看起来。
等到菜热好,他就边看边吃。
他吃完饭想了一会,还是自己去把碗筷洗了,收拾好厨余垃圾,准备下去夜跑的时候顺手扔了。
等他穿戴好跑步的衣服,提起垃圾快递,恍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这个家也空荡荡的。
人说习惯的形成需要21天,看来对于他来说几天就了。
江似卿深呼一口气,开门出去。
果然人只要懒起来,就很难再勤快,都是钟不辞把他照顾得太好了。
他路过旁边的2号房,忍不住想这家人到底怎么回事,一年前就把房子装修好了,他刚刚租进来就听见这边在装修,但是一直没有看见人住,晚上也听不见什么动静,就连旁边的4号也是这样的。
江似卿进入电梯,暗自思忖,或许就是有钱人买来玩的。
将垃圾扔了,江似卿沿着小区外面的一个公园跑起来,跑一圈正好5公里多一点。
等他跑完一圈觉得今天没劲打算回家的时候,远远看见钟不辞。
钟不辞一般都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如果这个时候看见他,那他多半是要去买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钟不辞在一家烧烤摊前停下来,点了几串之后就拿起手机打字,不一会这边的江似卿就收到消息。
不辞:吃烧烤吗?
不辞:我点几串带回来一起吃。
江似卿:我在外面夜跑,你随便买几串先回家吧,我也快回去了。
不辞:好。
江似卿觉得自己像一个偷窥狂,一直在这个附近跑,时刻关注钟不辞的动向,不想让钟不辞发现。
大约20分钟之后,烧烤好了,钟不辞拿着打包好的烧烤往车的方向走过去,这个时候一只猫咪出来打劫,一个劲的蹭他腿,还止不住喵喵叫,但钟不辞只是看了一眼猫,径直上车。
正当江似卿有点失望的时候,钟不辞又下车来了,此时他手上拿着小包装的猫粮和猫条。
找了一个地方给猫咪整上,才小心翼翼摸了一下猫脑袋上车离开。
看见车子发动,江似卿也打算回去了。
一路上他都在想,他兄弟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爱小动物,跟大学的时候一样嘛。
这边,将车驶入地下车库的钟不辞打开手机,看着上面某个人的的位置、心率变化,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他等着恰好的时机去坐电梯,正好比江似卿快一步回家。
当晚,江似卿带了点小啤酒回来,两人一边吃烧烤一边喝酒看电视。
江似卿这才觉得这个房子活过来了,不像下午那样死气沉沉的。
次日是周末,今天早上是钟不辞一早就起床收拾,洗衣服做早饭打扫卫生。
他早上还出去跑步了,回来就仔仔细细把自己洗了一遍,等江似卿醒的时候,就看见客厅那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西装打领结要是细致观察的话,不难发现他今天还修整了眉毛,喷了香水。
“你……”
江似卿现在还是一脸迷茫,睡眼惺忪。
“你怎么穿成这样?”江似卿揉揉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
“似卿昨天很紧张,我今天也很紧张。”钟不辞腰杆笔直,插外面能当电线杆用。
“是吗?”江似卿坐到餐桌前,吃着早饭,“别紧张,你们又不是第一见。”
“那不一样,第一次见岳父岳母还是有点紧张的。”钟不辞拿湿纸巾又擦一遍自己锃光瓦亮的皮鞋。
“只有岳母,没有岳父。”江似卿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啊?”钟不辞能不知道江似卿的事情,他假装惊讶问道,“岳父去世了?”
“没有。我亲生父亲很久以前就和我母亲离婚了,他现在已经再婚,听说孩子最大的都快上大学了。”
“那咱妈挺不容易的。”
“那男的也算是有良心,抚养费一直有给,不然我妈只会更难。”江似卿对发亲生父亲没有多大感情,他两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不过他一点也不觉得他母亲离婚是错的。
因为他亲生父亲是一个家暴男,平时对你要多好有多好,只要你不顺着他的意,就是拳打脚踢。
但他死要面子,他妈妈一开始又要带他,又要去上班,实在是兼顾不了,只能辞职带他,但这样就没有收入了,他妈妈没有办法只能去找前夫闹,把他家暴打人不给孩子抚养费的事情闹大,最终才拿到抚养费。
可他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钟不辞。
他妈罗秀华女士也拿着那笔钱带着他来到云溪,等他上幼儿园之后,家里面才好一些。
后来也渐渐步入正轨,他妈努力上班供养他读书,还学了美术,等他工作之后他妈妈就时不时约着几个阿姨去打牌,沉迷于麻将桌,家里面那个小超市都是属于一种半开不开的状态。
两人开一个半小时车,到了云溪市老城区那边,罗秀华女士就住在一个老小区里面。
他俩两只手都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就往里面走,钟不辞走在前面,江似卿跟在后面。
一开始江似卿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他们进入小区的时候,保安看了一眼钟不辞就给他开门了,反倒是江似卿被保安问了一句。
江似卿:这对吗?
不是,怎么他对这里这么熟啊?
一路上还遇见了几个大妈,看见钟不辞就说,“小辞?回来了啊!”
“是啊。”钟不辞也没有藏着掖着,大方的承认道。
不过,他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往江似卿身上瞟过去,时刻注意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变化。
等大妈走远,江似卿忍不住问钟不辞:“你很熟悉这里?”
钟不辞偏过头,柔情似水的望了一眼江似卿,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缓缓吐出,“我成年之后再买了一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