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何序弯起眼睛,冲着照片里的人露出灿烂笑容。
佟却看着忍不住又红了眼睛,她怕被何序看见,急急忙忙偏头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庄和西和何序两人。
庄和西拍拍何序头说:“起来吧。”
何序起身退到庄和西身边,重复过来找她的目的:“和西姐,你喝茶吗?”
庄和西说:“喝。”
何序:“那我去泡。”
何序快步离开,噔噔噔的脚步声像是踩在庄和西心上一样,她转过头,目光不错地看着门口方向。
待耳边的声音完全消失,庄和西收回视线拿起庄煊旁边的首饰盒打开,只取出项链装进口袋,说:“妈,磕了头,她就也是你女儿了,项链我拿去送给她了。”
“我只要是去公开场合就只能戴品牌方的首饰,这个留给我没用。”
“她有一只银兔子,和我一样,是出生的时候,她妈妈打给她的。”
“我以前对她不好,虽然不是故意,但确实是我把她的兔子耳朵压弯了。你给我这条项链我送给她,当是赔她了。”
“她很细心,会好好戴着它。”
……
解释和诉说在房间里持续了很久,之后庄和西和佟却坐在客厅说了一会儿话。
两人从南边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何序蹬掉鞋,弯腰把庄和西的脱鞋摆好在她脚边,自己的完全顾不上穿,就跑去开灯、给庄和西放洗澡水。
庄和西拎着何序的脱鞋不紧不慢进来卧室,笑道:“穿个鞋能花你几秒时间?”
庄和西手指一松,把脱鞋扔在何序脚下。
何序不好意思地踩踩脚趾,扭着脚踝去勾脱鞋:“谢谢和西姐。”
穿好鞋之后,何序跑来衣帽间帮庄和西拿换洗睡衣和内衣——抽屉里层层叠叠都是质地精良,款式隽永的经典款。
也有一些性感前卫的。
何序视线从那一排上面掠过,去拿旁边更偏舒适的。
拿到一半,一串红光从眼尾闪过,掉在何序手边。
何序下意识往过看,被那片血色一样流淌着的红惊了一跳,有好几秒没做出反应。
庄和西站在她身后,闲谈一样说:“拿去玩。”
何序闻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掉在手边的是什么。
她不懂珠宝,不知道真假,只在那股让自己心惊肉跳的血色淡下去之后觉得它好看。
特别好看。
很像公主的王冠上最耀眼的那一颗。
何序失血紧缩的心脏渐渐放松下来,拿起项链说:“这么好的东西,和西姐你留着戴,我每天跑前跑后很容易丢。”
庄和西说:“丢就丢了,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何序:“。”
对庄和西这种人来说,不值钱也得好几千上万吧。
何序还是犹豫,撸起袖子说:“你已经送我手链了。”很奇怪,自从戴上,她怎么想尽办法都没能摘下来。
庄和西看了眼,说:“这是新年礼物。”
“?”何序:“这个呢?”
庄和西:“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何序微怔。
庄和西说:“跟在我身边的人吃什么都不会吃亏,以后逢年过节都有东西给你。”
哦哦,原来如此。
她刚还想说今天这日子,她们之间互送礼物有点怪呢。
这样就好解释了。
何序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物件,发现它各个角度都在闪光,红得很耀眼,像哪年六一,妈妈送她那双凉鞋的扣子上坠着的塑料挂件。
就是这样的,一见阳光就闪光,她围着妈妈跑跳的时候,它还会当啷当啷打她脚踝骨。
稍微有一点疼,但妈妈说那样才是可爱的小兔子,她就也很喜欢那双凉鞋。
……可惜后来的一场火,把什么都烧没了。
何序低头看着手里这个更漂亮的,心神有些恍惚。项链透亮的红趁机在她瞳孔里晕开,和另一种浓郁的红重叠。
何序一把攥住项链,说:“和西姐,你等我一下。”
说完转身就跑。
庄和西抹抹被项链勒出一道深痕的手指,俯身把何序拿了一半的内裤放回去,转而从旁边那列里取出来一条几乎没什么布料的往出走。
走到门口和去而复返的何序迎面撞上。
何序急忙停下脚步。
庄和西:“干什么去了,家里也没多大,怎么还跑喘了?”
何序压压呼吸,说:“取个东西。”
庄和西:“取什么?”
何序不太自然地抓了一下衣角。
庄和西余光被她小动作吸引,低头看过去。看到何序手摸进衣服里掏东西,动作磨磨蹭蹭的,跟掏什么难以启齿的羞耻物件一样。
再羞耻能有她手里这条只有几根带子的内裤还羞耻?
庄和西好整以暇地等着。
半天,何序掏完东西的手递到庄和西面前:“下午我趁你录节目的时候跑去买的。我没敢走远,怕你有事找我。这是在路边买的,就剩这一支了。”
花了十九块九。
买到一支很廉价的玫瑰。
所以她一直没想好要不要给庄和西。
她始终觉得她得用最好的东西来配。
但是刚刚看着项链,她再次想起拍摄现场,庄和西望着那个接电话的女人时的神情,记起庄和西的生活和她一样,也很枯燥忙碌,然后记起自己为什么跑去路边买一支廉价的玫瑰——想让她那个女人一样,看着花的时候体会到短暂的放松,让她知道有人在爱她惦念她,可能也在家里等她。
不是那种爱也不是那种等,但至少,她今天想要的,有人买给她。
何序局促地捏着花茎,不知道说什么,廉价的东西再怎么用语言修饰也都还是拿不出手。
这支花还因为在包里捂了太长时间,刚又在衣服里藏了一阵,有点缺水,叶子蔫蔫的,花瓣上满是褶子。
何序突然有点后悔,把手收回来藏到身后。
“对不起啊和西姐,这支……”
门边的人毫无征兆走过来抱住何序。
哦,不是抱,是去拿她藏在身后的花,但因为身体挨着身体,她又是两只手同时她身侧穿过,就显得像抱了。
何序感觉到花被拿走,“抱”着她的人低头在她肩膀上吻了吻。
“还以为白演了。”
含混不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何序没听清,问:“和西姐,你说什么?”
庄和西低头看着被蹂.躏过的玫瑰,不答反问:“光送东西,没有祝福语?”
“有的有的。”何序说:“和西姐,节日快乐。”
庄和西:“今天什么节?”
何序身体微微发僵,这回是真真实实被庄和西抱住了,她的手从她毛衣下摆钻进去,很快握到正确位置。何序被刺激得脑子一乱,磕巴着说:“情,情人节。”
庄和西极富技巧,继续打乱她的理智:“两句话连起来是什么?”
何序身体里涌出热意,烫得她脚趾蜷缩:“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这一晚两人充分享受了快乐。
庄和西看到一盏挪不动的台灯照着一支不断在白床单上绽放的玫瑰,玫瑰看到摘取她的人反复露出满足之态。
过后,庄和西一如既往得忙,何序跟在她身边南来北往四处飞,两人在上下班的车上,在酒店的床上、窗边、沙发、卫生间……都留下过亲密交缠的痕迹。
何序渐渐适应这种关系,哭得少了,她以为自己的进步会让庄和西满意。
实则庄和西不止一次在她昏睡之后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睛沉思——怎么才能让她哭得更狠?并迅速将每一个思考所得的想法付诸行动。
比如今早的科技与人工并用。
何序抓咬着枕头,被深埋在身体里的嗡嗡声折磨得泣不成声。
“和西姐……求你了……”
庄和西低头吻着何序后肩上刚刚被咬破一层皮的牙印,手指若有似无:“求我什么?”
何序哽咽难言:“求你……关了它……”
庄和西:“你现在的反应正好,为什么要关?”
话落的同时频率猛然增加。
何序汗泪交加交加、抽噎不止,被折磨得除了呜咽哭泣,再发不出任何一点其他声音。
庄和西用手臂禁锢着她往前逃的身体,偏头吻她已经戴上那条宝石项链的脖颈:“要关是因为不喜欢它?”
何序全部的语言系统都被哭声统治着,答不出来。
庄和西很是体谅的不逼她,而是费心思猜测:“还是因为你更喜欢我,所以只想要我,不愿意用它?”
何序头脑昏聩,意识所剩无几。
庄和西咬口勿着她的耳朵,低声诱哄:“是的话,点点头。”
何序煎熬到极点只想立即解脱,闻言她想也没想就用力点头,急得哭声都变了调。